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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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Alpha的手掌比起裴年这只鱼的手掌大了一圈, 任由裴年两只手一起扒拉在上面试图掰开把掌心里的珍珠拿走,也更像是一种无用功。
“就这个,你快点还给我……!”
裴年脸红又紧张地连湿漉漉的眼尾都来不及去擦拭了, 认真地就想要掰开厉渊握紧的手指。
只不过这家伙握紧的手指简直跟钢筋一样,裴年扒拉了半天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反而自己的手指都有点用力用得发红了。
这、这就是不肯给的意思?!
“你松手一下啊, 这个真的不能拿走的!!”
明明是自己的珍珠好不好!
这家伙跟强盗一样,握住了就不肯交出来,真的好过分啊啊!!
裴年急得认真低头盘弄了半天,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种着急上火的举动, 几乎是明晃晃地让眼前正处于分化期的厉渊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掌心里的那枚珍珠, 似乎对眼前的少年很重要。
握在掌心里的话……对方就不会走掉?
本能地握紧了几分掌心, 厉渊却很认真地垂眸,看着眼前正有点紧张的裴年。
摘掉碍眼的帽子之后, 头发全部披散在了身周,甚至会随着动作发丝轻轻摇晃, 喜欢的味道也瞬间萦绕在了四周。
除了耳畔有点乱的碎发, 看着有点碍眼。
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起了裴年的耳畔, 便将那几缕滑落的银蓝色碎发别到了耳后。
梳理发丝的温柔细致, 几乎跟此刻裴年着急上火的举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摸什么呢?!”
自己都快急死了, 他倒好,还有闲心干这种事情!
以至于裴年感受到耳畔熟悉的触感, 都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几分, 重新抬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厉渊。
这家伙……这家伙还真的是,分化期还没忘了这种小习惯。
但是,能不能松开一下手啊啊啊!以后回家随便你揉头发好不好……
而且说到底, 这头发到底是因为谁才弄乱的啊?!
欲哭无泪地被厉渊这么慢条斯理地别起了几缕发丝,裴年都有点想直接不管这颗珍珠跑掉了。
只是这颗珍珠又实在太重要了,真的留下来的话简直跟个定时炸弹一样!
可恶,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没出息地哭出来!
要是没有哭得掉眼泪,哪里还有这堆破事!!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就是这颗珍珠不能给你拿走的,你松开手好不好?”
裴年急得都快冒汗了,看着旁边不断减少的倒计时,第一次感觉自己抢救的不是珍珠,而是自己这只鱼的小命一样。
偏偏又给厉渊这家伙死死攥在了手心里。
呜,总不能,还得喊几声吧?
鱼的羞耻心真的不值钱么???
“哥哥,你把珍珠还给我好不好……”
裴年轻轻地说着这话,说到最后几乎连气音都听不见了,与此相反地却是已经可以红得滴血的耳根。
漂亮得就像是被揉碎了的红玫瑰花瓣,柔软而又脆弱极了。
只可惜,先前几乎百试百灵的称呼,这次却仿佛彻底失了效。
不死心地扒拉了好几下,裴年发现厉渊这次根本没有任何松手给自己拿走的迹象。
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狱级别的难度啊???
抓狂得都想干脆按倒厉渊了,也懒得管自己到底打不打得过,或者说挑衅一个分化期中的Alpha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裴年有那么一秒钟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去考虑。
厉渊这家伙现在真的很过分!很强盗!很欠揍!!!
“……给了你,你会骗人。”
然而仿佛是感受到裴年内心情绪濒临极限,始终沉默的Alpha终于再次开口了。
陈述句般语气的一段话,却瞬间让裴年的勇气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一瞬间泄了个干净。
甚至还有点反向的愧疚负罪感……
虽然……的确是这样子没错!TUT
厉渊这家伙,还看得真是准??
拜托你好骗一点行不行,不要这么难缠啊。
“那到底要怎么样肯给我啊!你真的烦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裴年纠结得都快揪头发了,从破壳到现在厉渊这家伙就没这么可恶过。
累得也不想看倒计时了,也懒得管厉渊这家伙还在分化期了,裴年委屈得直接就习惯性地一股脑扑了过去,仿佛自己还是一只人鱼,整个人都埋到了怀里。
闷闷的声音带着点细碎的哭腔,谴责一般地从胸口处传来,甚至能感受到说话时的颤动,还有落入怀里的全部柔软与喜悦。
很喜欢。
尽管分化期丧失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排斥周围一切的存在,可是偏偏怀里的这个很喜欢,甚至还想要更多的。
厉渊伸手抚摸着怀里裴年的发丝,连带着柔软的耳根也细细地摩挲着,揉得裴年有种自己像是被厉渊当成了一只小猫一样地乱RUA。
“那、那珍珠是我的,你得还给我的!要不然这就是抢我的东西了。”被分化期的厉渊这么熟悉地抱着之后,裴年诡异地胆子又大了几分,认认真真地试图开始讲道理。
厉渊这家伙平时还是很讲道理的,说不定有用呢……
“不对。”
然而让裴年彻底呆掉的是,眼前向来反应散漫甚至称得上漫不经心的Alpha,这一刻却很认真地反驳了一句。
WHAT???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吗??
这家伙还敢说不对???
不是自己的,难不成是他的啊!
“就是我的。”
厉渊这次的语气里莫名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很认真地抚摸着怀里裴年的下颔,甚至用指腹蹭了蹭淡色的柔软唇角。
“怎么可能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我的眼泪变成的珍珠,你这就是强词夺……!”
对于厉渊这家伙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裴年凶巴巴地就反驳了起来,尽管跟分化期的这家伙说话好像也是对牛弹琴!
这家伙就是在胡言乱语!
只是,察觉到厉渊突然沉默下来的神色后,裴年一瞬间就闭嘴了。
可恶,东西还在他手里呢,还真是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好好,那就是你的好了……你能不能暂时、暂时给我摸摸?我也想看看那颗珍珠……”
裴年感觉自己这一瞬间,大概是全星际最卑微的人鱼了!!
哪儿有这种道理的!
明明是自己掉的珍珠眼泪,反而还得求着这家伙松开手,给自己这个□□人看看。
沮丧得连漂亮的眼尾都微微垂落,纤长的浅淡眼睫轻轻颤动,仿佛失落得就剩下这最后一个要求了。
摘掉了眼镜,果然看得更清楚了。
厉渊忍不住用指腹拨弄了几下裴年纤细浓密的眼睫,吓得裴年眨巴了好几下动都不敢动,被睫毛挂搔的痒意沿着指腹的薄茧缓缓传来。
而裴年察觉到厉渊这会似乎正在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看,心跳又下意识地加速起来。
这家伙盯着看这么久,千万……千万别留下印象啊QWQ
可恨的是连眼镜也被这家伙给抢走了。
完全就是个强盗……
“为什么要借给你看?”
厉渊此刻的心情比起之前似乎愉悦了很多,就连原本躁郁不堪信息素都平稳了下来,更像是处于一种蛰伏期,微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
还有怀里的这份微凉而又柔软的触感。
“……”
艹!?借???
裴年被厉渊这么一句反问,问得简直都快满脑子问号了。
真的是,真是冤死鱼了呜呜!什么叫为什么要借给自己看啊……
那本来就是我的珍珠好不好!你这个强盗到底怎么做到反过来这么理直气壮的??
只不过,心里想的跟脸上完全是两码事。
自己要是再给人弄生气了,真的不给了怎么办?
而且至少这家伙问了,可不可以勉强当做是厉渊松口了?!
“因为我有点想看看……”
裴年搜肠刮肚也只能勉强找了这么一个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
结果显而易见的就是,眼前的厉渊根本不为所动。
……!
这家伙分化期真的性格好恶劣啊。
眨巴了几下眼睛,裴年环着厉渊的脖颈,咬唇迟疑了片刻,还是一点点地凑了过去。
“求你了,我就看一眼……哥哥?”
软绵绵的呼气还带着点海盐奶香味儿,明明是哀求却又总能让人听出点羞赧的味道。
大概是向来习惯了不带半点伪装,以至于连临时的演戏都演得有点拙劣,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眼底的那份谴责和羞恼。
只不过,这份有点过分笨拙的“贿赂”,又的确很能让Alpha感到心情愉悦。
尤其是蹭在耳畔间的那种柔软又单纯的触感,仿佛整个人都能被圈在怀里一点点地尝到味道。
原本握紧的手掌,一点点地松开了几分,甚至能够从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隐约看见珍珠的身影了。
默不作声的妥协,却更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态度。
“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人……是我不对,以后也不了……可是珍珠真的,就这一颗,你给我好不好?”
裴年脸色发烫地低头认错起来,就差乖乖把给自己给从头到尾忏悔一顿了。
可恶,以后绝对要厉渊这家伙好看,这次看在他分化期,鱼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这是个神志不清的家伙,这是个神志不清的家伙,放宽心,放宽心……
重复默念了几百遍,裴年抿着嘴盯着厉渊又松动了几分的手掌,恨不得扑过去抢到手里了。
“嗯……还有呢?”
然而厉渊摸了摸裴年发烫的脸颊,比起裴年紧张碎碎念的小模样,不紧不慢的语气俨然等着这只鱼乖乖的继续检讨。
?“还有?”
裴年睁大了眼睛,不可理喻地看向了厉渊,只觉得这玩意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而,跟厉渊那双淡金色的瞳孔对视的那一瞬间,裴年忍不住就有点紧张地移开了目光,又乖乖低头重新看向了掌心里自己的那枚珍珠。
到底还有什么啊……
又一副不说出来,就不肯给的样子。
裴年努力回忆着自己刚刚到底都干了什么,感觉明明都已经说出来了啊,不是自己的问题都已经揽过来了。
厉渊这家伙现在脑子里到底都想着些什么??
大概就跟从前厉渊努力猜测裴年这只鱼脑袋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一样,只不过现在轮到裴年这只鱼对着分化期的厉渊感到无比头疼了。
“唔……我不该说珍珠不是你的?珍珠就是你的?”
裴年想了半天,似乎也就只能想到这个了。
当时自己反驳了半句,这家伙脸色就一下子严肃得有些可怕。
唉,为什么鱼还得陪着家伙颠倒黑白啊……!(怒)
“……珍珠为什么是我的?”
然而偏偏就是这句试探性的“检讨”,终于让吝啬言语的厉渊产生了反应,只不过这个问题瞬间让裴年更加摸不着头脑。
特喵的,还得自己帮着想理由???
“因为,因为你是拿到手里的?被你第一个拿到的……”
裴年喃喃地都快没了声音了,要不是被厉渊抱着估计都能丧得直接瘫下去。
可恶,自己真的好难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以后谁爱变人谁来变人好了,自己还是乖乖回去当一只鱼好了!
当鱼多高兴啊,躺在家里还有人给鱼送吃的,现在简直跟脑筋急转弯一样。
“……因为掉珍珠的你,也是我的。”
出乎意料的是,厉渊笑着说出了答案,就像是心底已经酝酿了不知道多少遍一样,只是神情又带着点说不出的认真。
艹!???
裴年听得整个人都快呆掉了。
妈的,这家伙?!
呜呜呜呜,这家伙分化期真的就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强盗!你清醒过来之后会知道你自己这么过分吗?啊?!
Alpha分化期都跟这家伙一样吗?看见个什么就都觉得是自己的???
只不过,裴年赌气又摸了摸厉渊握着珍珠的手指,都已经能用指尖戳到珍珠了,偏偏厉渊就是不肯最后松手。
就像是在等着自己承认一样。
“好好好,对对对!!!都是你的,全是你的!!!什么什么统统是你的!!!”
你分化期你最大,满意了么!
自暴自弃地握着厉渊的手乖乖附和了个遍,裴年简直不想跟这个已经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多说半句话。
只不过就算这么说了,裴年还是羞赧得连眼睛都不敢抬了,恨不得催眠自己说过了就忘个干净。
随着一声近乎餍足的低笑声,Alpha掌心里的那枚珍珠,一下子被厉渊递到了裴年的手里。
“?”
裴年都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这么容易,愣怔得看着掌心里自己的珍珠终于回来了,差点又要掉好几颗眼泪。
呜呜呜,鱼真的也太不容易了吧?!
真的好难啊,这种事情真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然而就在裴年拿着珍珠准备直接跑走的时候,却瞬间惊叫了一声。
“……啊?”
裴年完全被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抱起来了,整个人都死死地抱紧了厉渊的脖颈,生怕给掉下去。
靠靠靠,自己又不是小人鱼了,这家伙抱鱼的习惯怎么一点没变!?
“你放下来啊,别抱着了,好奇怪的……”
裴年越说越有点没底气,偏偏一转头旁边就是厉渊近在咫尺的脸,距离近得简直有点超出自己的想象度。
被抱着坐在了桌前的软椅上,慌张地攥着手里好不容易拿到的珍珠,裴年便怔怔地看向了眼前的厉渊。
只是尽管知道危险,意识上思考着逃跑的可能性,行动上却早已习惯了无数次地躲在怀里,连最为脆弱的脖颈也毫不犹豫地递到了唾手可得的距离。
一颗、两颗、三颗……一直到无数颗小珍珠,随着脖颈间温柔又细致地彼此确认,很快滚落到了地板上。
发出了无数道清脆的响声,滚落向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不、不是要咬人……但是明明只是舔了舔脖子,为什么眼泪会根本止不住啊……
裴年颤抖着环住了厉渊的脖颈,湿漉漉的眼睫被泪水打湿彻底,连鬓角的发丝也随之贴在了泛红而又滚烫的脸颊上。
呜,自己真的好没出息,好丢脸……
*
“什么,厉渊那孩子意外进入分化期了?”
莱伯特校长诧异地反问了一句,根本没想到自己刚准备赶过去谈话,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
“对,根据礼堂那边负责人的汇报,信息素影响力已经达到了惊人的S级,不少Omega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与灼烧感,个别Alpha则反映眼前会出现幻觉……”助理萨科皱眉抚平了一下手上的资料夹,继续认真地汇报完了全部的信息。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有序的疏散目前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校园祭也因此提前结束了。”
“那孩子现在在哪儿?已经派人去找到带出来了吗?”
莱伯特校长接过了这份资料文件,不得不严肃地快速审视起来,只是对于厉渊的情况却更为担忧。
“目前棘手的就是,现场的信息素浓度以及攻击性实在是太过强大,性别为Alpha的老师们也无法轻易接近,基本上刚刚到达礼堂门口就会接收到相当强烈的信息素警告。”
“似乎目前处于分化期的那位学生,并不想任何人接近,所以才会发出这样明确的领地信息。”
萨科扶了扶眼镜,冷静地说出了判断。
“简直胡闹,那孩子的信息素发出了警告,所有人就真的都停滞不前了吗?万一在里面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将手里的文件拍到了桌子上,莱伯特校长直接拿起了一旁的外套,起身便准备出门。
“这种年轻的小Alpha就是自尊心太强,分化期这种至关重要的事情,独自撑过去又怎么可能。萨科,喊上医疗队的治疗员,现在就带着镇定剂进去。”
萨科迟疑了一瞬,对于莱伯特校长的命令也没有反驳,只是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校长,真的要赶过去吗?按照信息素分析仪显示,除了最初爆发的那一段时间,指标达到了危险的数值以外,似乎很快就进入了平缓期,像是得到了某种控制。”
“反而是发出的领地警告格外强烈,的确是明确地表达了不希望任何人接近的本能意识。”
起初得到这个分析数据,萨科也同样不解,但作为Beta,自己仍然能从那些Alpha老师们的语言中感受到这份信息。
“领地意识?”
莱伯特迟疑了数秒,对于萨科所说的内容却产生了几分无法理解的情绪。
“是的莱伯特校长,如果情况紧急,我们无论如何也是会派人进去的。但就是因为现在出现了非常反常的现象。”
“各项数据从初期濒临爆发的极限阶段,目前已经逐渐回降到了分化期的合理高峰数值间,唯一奇怪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Alpha学生会如此排斥同类的接近。”
一旁站在萨科身后的数据检测员也解释了起来。
理论上,无论是初次的分化期又或者是日后的易感期,除非是正在与自身的Omega产生接触,正常的Alpha领域意识并不会强烈到近乎警告的地步。
但是现场工作人员的排查之下,先前进入礼堂的所有Omega甚至是Beta都已经确认疏散到了广场,并不可能是这种常见的推测情况。
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常,反而是大家所不能理解的。
“不,这可不是能随便任性的事情,必须现在就赶过去,一旦分化失败或者出现意外,我们损失的或许难以估计,那孩子总是太过独立了。”
“试着学会信赖别人或者接受帮助,从来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莱伯特校长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主意,反而更为忧虑地在意起礼堂里的厉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旦来到了现场,礼堂里的情况甚至比想象中的更为糟糕。
哪怕一开始就提前注射过了信息素迟缓剂,队伍里还是有不少人感受到了那种若有似无的信息素警告。
只是诡异的是,比起最初那种躁郁不安的危险感,如今这位初生的强大年轻Alpha信息素里,却如同多了种难以言喻的餍足气息。
“莱伯特校长,这真的不正常极了,我们确定还要进去吗?或许这会被视为一种挑衅,甚至引起更糟糕的反应。”
“那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确认他在哪里,是否安全,否则不能就这样束手旁观。”
莱伯特校长同样察觉到了这份信息素里的异常,无论如何却也放心不下。
*
若有所感地抬眼看向了门外,厉渊却轻轻地揉了揉怀里似乎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的裴年。
原本白皙的脖颈,已经彻底浮现出了一片片漂亮而又旖旎的樱花粉,反而显得有点娇气又让人心疼。
“……你、你简直不讲道理!呜,马上你帮我去捡起来啊!”
好不容易被厉渊恋恋不舍地从脖颈间抬起了头,裴年红着眼睛绝望地瞥了一眼地板,都能发现三四颗自己刚刚滚下去的珍珠。
手心里最初握着的那一颗早就被焐热了,只是如今在一地珍珠的对比下,手里这颗千辛万苦才拿回来的珍珠,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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