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宫中,鸳鸯和妙人还在张望,只是因为董沁妍的吩咐不敢太过放肆,心下却是越发焦急。
“妙人姐姐,要不你出去瞧瞧?说不定驸马爷还在外面闲晃呢。”鸳鸯诱惑着说道。
妙人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低声道:“要去你自己去,等会儿公主发现了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鸳鸯闻言,眉头立马揪了起来,撒娇地埋怨道:“妙人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不也是替公主着急嘛,你看驸马爷在外面几次三番晃来晃去,不是有事是什么?难道驸马爷还能是为了跟公主偶遇不成?可是咱家公主这般不上心,若是哪天驸马爷因此心凉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鸳鸯现在可是很期待董沁妍嫁给温伯云,一个能当着皇上的面许下那样诺言的人,简直就是她心中最完美的驸马人选,她相信,公主嫁给驸马之后,一定会和和美美,像皇上皇后那般恩爱的,当然,这恩爱是要双方付出的,她家公主再这么不冷不热下去,人家的热情也是会退却的。
“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成天在想什么!”妙人无奈地吐槽了一句,尔后淡定地说道:“若是驸马爷真的这么爱公主,就不会在意这些,公主又不是没有成算的人,你成天替公主操心这些做什么?还不如好好把你的事情做好了,快到掌灯时间了,赶紧去给公主准备热水,等会儿公主要梳洗了。”
鸳鸯被妙人这么一说才发现她一直困在屋子里竟然忘了时间了,赶紧小跑着离开。
妙人在她身后无奈地苦笑摇头,端着东西往主殿走去。
主殿在黄昏中显得很是昏暗,只有两盏微弱的烛光摇曳着,这两盏蜡烛是日夜不息的,妙人见此,赶紧放下手中的托盘,把整个宫殿的蜡烛全都点上。这才款款靠近董沁妍,“公主,天黑了,该用膳了。”
董沁妍的思绪被妙人打断,八月的天已经有了些寒意,这么一惊,董沁妍当即打了一个喷嚏,可是把妙人吓坏了。
“公主,可是着凉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拿衣裳,煮姜汤,请太医。”妙人紧张地说道,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宝贝疙瘩,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宫中就跟地动了似的,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压力山大。
董沁妍随意地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给本宫拿一件衣裳过来便是,反正每年换季都要病上一场,想来今年也不会是个特例。”
妙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打定主意要去找太医,便劝道:“公主可不能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若是您病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又要着急了,还是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给您诊治一番为宜。”
董沁妍经不住妙人再三劝说,终是点头应下。
董沁妍一松口,妙人立马唤来鸳鸯,自己跑去找太医。
远处观望着倾城宫的温伯云傻愣愣地看着妙人慌张地跑出倾城宫,当即追了上去把人叫住,“等等,你可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
妙人这才想起来倾城宫外面还有这么一尊大神在,像看到救星一般,给温伯云行礼,“温队长,我家公主有些着凉了,奴婢正要去寻太医,可是奴婢……”
妙人话还没说完,便发现眼前的人如风一般消失了,只剩下她在风中凌乱。
“可是奴婢走得慢……”妙人愣愣地把话说完,拔腿追上温伯云,却是连温伯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等她好不容易跑到太医院,却被告知温伯云早就扛着值班的太医跑了。
这下妙人更无语了,来不及多解释什么,又拔腿往回跑,太医院的下人面面相窥,看大家这般着急,莫不是公主生了什么大病?
宫人也不敢耽搁,立马跑去禀报皇上皇后。
通往倾城宫的路上。
太医在温伯云的肩上鬼哭狼嚎,“温队长,您慢点慢点,老夫有腿,可以自己走!温队长,老夫求求你,放我下来吧!”
太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他一把年纪容易吗?再这么颠下去他都要吐了。
在太医百般求饶声中,两人终于进了倾城宫,这次温伯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扛着太医径直往里面走去。
鸳鸯端着碗碟正出来,看到温伯云和太医这阵仗,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托盘给扔了,“温队长,您这是……”
鸳鸯眼神在温伯云和太医之间来回逡巡,惊疑不定。
温伯云可没时间跟她解释这么多,问道:“公主呢?太医过来给公主诊脉了。”
鸳鸯目光看向快要翻白眼的太医,也不知道是谁给谁看病。
太医在温伯云的逼视之下,委屈地说道:“老臣确实是过来给公主诊脉的,还请姑娘通报一声。”
鸳鸯闻言,放下手中的托盘,赶紧进门禀报。
不一会儿便出来朝两人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公主请你们进去。”
温伯云迈入主殿的时候还打量了一番,之前到这里是白天,心中想着求亲之事没有注意这么多,这次认真一看,他才发现这宫中竟然有许多古董,好些都是前朝留下来的,温伯云心里闪过一丝不解,似乎倾城公主很在意前朝的事情。
两人齐齐来到董沁妍的面前,董沁妍则是好笑地看着温伯云,还有温伯云边上还在喘息的太医。
从鸳鸯那儿董沁妍已经知道太医是被温伯云生生扛过来的,好笑地对太医说道:“太医,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臣的职责所在。”太医当着董沁妍和温伯云的面可不敢吐槽什么,这温伯云刚刚简直就跟疯子似的,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董沁妍抿嘴偷笑,倒也没再说什么,直接伸出自己的手,缓缓说道:“既然太医来都来了,那就给本宫诊脉吧,你也好交差。”
太医感激地看着董沁妍,快速从自己的医药箱中拿出垫包,认真地诊脉。
董沁妍早就习以为常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边上的温伯云等得不耐烦,见太医半天都诊不好,追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