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啊，好像是快了点，不过迟早的事，”银律微笑，“怎么样，接受我告白吗，太宰先生？”

神他妈告白！

你这是在送葬！

奇犽气得冒烟。

屏幕上，友军被接二连三爆头。

中原中也看着银律露出的那只眼睛。

深邃的棕色，很好看，像块琥珀，白夜也有这样的眼睛。

“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

中原中也发觉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感情方面一张白纸，唯一的经历就是白夜，后来再碰上示爱的人，都是以“我有喜欢的人了”来拒绝。

可太宰会喜欢谁？

这家伙可是到处骚撩啊！

一个人影在中原中也脑海闪现。

双黑打闹多年，中原中也终于在今天坑到了太宰治！

“织田……作。”

这下轮到银律愣住了。

我去！

织田先生你听到了吗，太宰治居然对你怀有这样的心思！还不快逃！

中原中也趁机挣脱，夺门而出。

跑了两步，一拳砸在墙上。

妈的，正事忘了！

中原中也果断选择再等两天！

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家伙了！

太恐怖了啊啊啊！

***

“终于走了。”

银律看到奇犽表情，“你又噎住了？”

“……你刚刚是在告白？”

“不然呢。”

“我觉得你不会成功。”

“那真是太好了。”

“……”奇犽无语，“我记得经常有女孩子找你聊天啊。”

“聊了啊，可她们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理我了。”

“你究竟说了什么……”奇犽翻看银律的手机。

【女孩A：小哥哥，你叫什么？】

【银律：我没在叫啊。】

【女孩B：你在做什么呀？】

【银律：在呼吸。】

【女孩C：帅哥，晚上约吗？】

【银律：刚从警察局出来。】

奇犽：“……”

银律伸手，够到一旁的游戏机，一看：“你好菜。”

亏他还专门给奇犽买游戏机。

奇犽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我刚刚没有认真玩！”

“不认真玩，待会儿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银律开始玩游戏。

奇犽憋出一句：“我不知道看回放吗？！”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玩——

射击把把吃鸡。

精灵次次闪光。

沃日，教练，这不公平！

银律笑眯眯把游戏机扔回去：“游戏输了没关系，反正你也赢不了。”

他缩进被子，“我要休息了。”

奇犽忽然道：“我记得你有影武者月票？”

【影武者月票】是贪婪之岛现有的牌，交给想顶替的人，就可以替他当24小时替身。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银律找了找，“喏，我带了两张。”

奇犽拿着牌：“你这两天不出门吧？”

“不出。我头晕死了，你让我睡会儿，老子骚不动了。”银律把被子盖过头顶。

“……”奇犽捏紧牌。

他在牌中注入“念”，放在银律枕头下。走出门的刹那，他变成银律的模样。

挽救小伙伴岌岌可危的恋情！我可以！

太宰先生，Im ing！

……

中原中也这两天的生活宛如地狱！

吃个饭能看到银律，买个菜能看到银律，连上个厕所都能看到银律！

“太宰先生，最近有空吗？”

“太宰先生，您还缺一起殉情的人吗？”

“太宰先生，我想了想，之前太突兀了，我们可以长期发展，慢慢来。”

逼得他都跳河了，河里还能看到潜水的银律！

“太宰先生，一起去喝杯咖啡？”

啊啊啊啊啊！！！

红叶姐——

我想回黑手党！

白夜——

中原中也一顿，沸腾的情绪倏然冻结。

“赶紧走吧，不然那家伙不知道又要从哪儿冒出来……”他嘟囔。

“奇怪……”奇犽看着对方仓皇逃走的背影，歪头，“难道太宰治真不是正常方法可以追求的？”

中原中也恍神，再清醒时，他已经在自己办公室。

终于回来了！

身边的一切都倍感亲切，中原中也走到落地窗前，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这两天简直生不如死。

楼下的灯骤然全亮！

十秒之内，救生气垫、防护网、异能者在楼底聚齐，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射向窗边的他！

中原中也皱眉。

怎么回事？紧急演练？

转身，他的几个部下站在门口咬手绢：“中也先生，您不要想不开了……”

“啊？”

“我们知道太宰先生走了您难过，可他已经走两年了！”

您干嘛现在才发作啊！

“……说得跟太宰挂了似的。”

中原中也无语，走到沙发坐下，做好心理准备：“我干了什么？”

工作全部没做，这就不用说了——

“您两天之内跳了六次楼，用了一大笔钱去和不同的人约会，数次企图找人殉情，而且……”

“还自己把自己的车给炸了！”

拦都拦不住！

部下只觉疾风刮过。

声音传来时，中原中也本人已在十里开外。

“太宰！！！”

他一定要把那条青花鱼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另一边，“银律”追求“太宰治”的举动，引起了头号宰厨——芥川龙之介的关注。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打扰太宰先生？！

如此直白、狂热、勇敢的追求……可恶！

芥川龙之介绝不承认自己柠檬了。

于是，银律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躺了两天勉强缓过劲来，银律出门去便利店买吃的，奇犽跟在他背后打游戏。

是夜，昏暗的视野中，黑影袭来！

砰！

“喝醉酒太难受了，我刚刚眼睛好像又花了……”银律收回手，扶额，“不喝了，我再也不喝了……”

“奇犽，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奇犽呆呆地将视线从天边流星收回。

妈妈，这战斗本能也太可怕了！

更让奇犽惊讶的是，太宰治还会来酒吧找银律，调笑依旧。

这人还真吃那套啊？！

银律也有点吃惊：“太宰先生，我以为你已经拒绝我了。”

“嗯？银律君说的是什么事？”

“你不应该去找你喜欢的人吗？”

“……嗯？”

银律拿出【春鸽】：“把之前的对话复述一遍。”

春鸽不仅能下命令，还能模仿银律听过的声音。

于是太宰治听到如下对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织田作。”

太宰治：“……什么？！”

小矮子怎么可以在背后这么说！

他真应该把那家伙帽子一起炸掉！

奇犽死鱼眼。

坑宰啊银律！

你怎么不把你的“告白”一起放出来！

“顺便，我已经帮你接通织田先生电话了。”银律拿起手机。

太宰治劈手去夺，被轻松躲过。

电话接通。

银律按下免提。

“哪位？”织田作声音传来，背景还能隐隐听到小孩的玩闹声。

“是我，织田先生。”

“银律君？最近过得怎样？”

“还行。”银律哼哼，瞄一眼太宰治。

神奇！

居然能看到太宰治这样的表情！

“顺便，有件事要告诉你，织田先生——”

呜呜呜——

完了完了完了。

太宰治抱头，蹂/躏自己的棕毛。

小矮子你完了！

“啊是吗，”愣了几秒，织田作平静的声音传来，“我也很喜欢太宰呢。”

太宰治眼睛一亮！

银律：“……”

切，没劲。

他把手机扔给太宰治：“你俩聊吧。”

“莫西莫西~织田作，最近好吗……嗯嗯……下一卷已经在写了吗？”太宰治满血复活，欢快地和离开横滨的友人煲电话粥。

“奇犽，我再教你一个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银律揉奇犽脑袋，叹息，“其实这里是太宰治的后宫。”

奇犽：“……”

过了一会儿，木野来了。

“怎么了？”银律发觉对方脸色不是很好。

“银律先生，市面上出现了我们公司的仿制品……最好的解决途径是发函打官司，但我们公司账面现金流不足，而且……对方是大集团。”

银律沉吟：“需要多少？”

木野比出一个数。

“我知道了。”

***

此时的黑手党也不平静。

人形杀器——梦野久作，代号Q，又双叒叕次跑了！

附带人手一巴掌。

这次负责关押Q的是中也手下，听说中也跳楼，一时乱了心神，被Q钻了空子。

“我已经派人去找Q了，”森鸥外道，“找太宰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中也君。”

“是。”

中原中也恢复了敬业可靠的干部模样。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把太宰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得到他不跳楼的保证后，部下们只差没抱在一起哭了！

森鸥外：“可以的话，顺便也去问问银律君什么时候加入。”

中原中也一怔：“首领，你想让他加入黑手党？”

“我还想让他成为你的直属部下呢。”

中原中也：“……”

这就是躲不开的孽缘吗？！

***

“你用我的身份对太宰治做了什么？！”

奇犽没料到，银律还是循着蛛丝马迹发现了。

然后就发飙了。

“喝咖啡？”

“殉情？”

“还神他妈慢慢来？！”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爆发的“念”压迫感十足。

奇犽心虚地咽咽口水，不服气道：“总比你好吧！你还一来就让人家给你生小孩呢！”

“还顶嘴？！我看你是皮卡丘的兄弟在痒！”银律黑化，“准备好被收拾了吗，奇犽小·弟·弟？”

奇犽看着银律手里的小洋裙，炸毛：“你想干什么？！”

“不要！我绝对不穿！”

“住手啊啊啊啊！”

……

“可恶！”

奇犽用所有的钱买了巧克力球，出来还不解气，一脚踢向路边的石子。

就、就算他做错了，也不用逼他穿女装吧！

再也不帮了，你就孤独终老吧！

抱着傀儡娃娃的小孩出现在奇犽面前：“呐呐~小哥哥，来玩吧！”

他手里的傀儡流着血泪，怪瘆人的。

“我现在有事……”

“玩点什么呢？”梦野久作充耳不闻，笑嘻嘻举起右手，上面缠绕着带刺的铁丝，“呐，小哥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疯狂吧~”

奇犽像猫一样闪开。

梦野久作再出拳。

我躲。

我躲。

我再躲。

几次连奇犽衣角都没沾到，梦野久作很气：“你耍赖！”

“是你动作太慢。”奇犽嘲讽。

他虎口掐住梦野久作手腕：“你这是被虐待了？”

铁丝蔓延到袖口深处，有的尖刺已经刺进皮肉。

“不是哦，”梦野久作怪笑，“这是我的能力——伤害了我的人，都会被我诅咒。要一起来玩吗？”

这样的能力……

“不疼吗？”

梦野久作一愣。

奇犽松开他的手：“我从小就是被电长大的，二哥还经常打我，啊，就是那种惩戒室，把你手脚拷起来，用鞭子抽打。”

这，这个小哥哥这么惨的吗？

奇犽狡黠一笑：“所以我逃出来了。”

嘛，虽然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这些伤口还是处理一下。”奇犽把袋子放在梦野久作怀里，拿过娃娃，牵起他没受伤那只手。

“背负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很辛苦吧。”梦野久作听到他低喃。

奇犽：“走吧，我让那家伙帮你处理下。”

梦野久作：“……诶？”

奇犽没那么天真。在银律的指导下，他能发动“圆”，虽然范围小到等于没有，但只要对方有意图，就能察觉。

但梦野久作没再攻击。

奇犽把他带回酒吧。

银律随意一瞥：“不错嘛，奇犽，出去买个巧克力球就撩到了妹子。”

“我是男生！”梦野久作纠正。

银律定睛一看：“这头发是生到一半没墨了吗？”

奇犽：“你帮他看看。”

“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我又不是医生，”银律嘀咕，朝梦野久作挥挥手，“过来，小妹妹。”

“我是男生！”

银律把梦野久作身上的铁丝划开，擦干血迹上药，奇犽带他玩游戏机。

可梦野久作兴致不高。

他跳下凳子，拿起自己的娃娃，转身，一拳头打在银律身上。

“小哥哥，穿女装的仇我帮你报啦！”梦野久作摊开掌心，一块带血的刀片。

他跑出酒吧，“下次再一起玩吧！”

“喂——”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奇犽扭头，银律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我的帅脸……”

好大一巴掌印！

奇犽怒吼：“还不快去追他！”

“追什么追，小孩的把戏罢了。来打游戏吧奇犽……卧槽你怎么又输了？”

“……”

另一边——

中原中也在横滨找了遍，没有发现太宰治。

“啧，青花鱼，死哪儿去了？”

不得不说，只要Q在，他们就需要太宰这个安全装置。

这种感觉很不爽啊。

中原中也转头，看向小巷深处的LUPIN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