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夜风鬼嚎
凄厉的女鬼声,在刘大爷用烟嘴敲了敲铁制的落水管后,居然真的消失了。刘大爷的这一手让我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刘大爷的阴阳之术,手法远比我见过的几位高人要高得多了。
小王结结巴巴地问刘大爷,是不是真的把女鬼镇住了。刘大爷并不回答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想起了在刘大爷面前曾经吹嘘自己学过阴阳之术,懂得招魂抓鬼,现在眼见刘大爷露了这么一手,不由得脸上一热,扭头瞥向那根落水管。
落水管有人的小臂那么粗,由于长时间不使用,上面已经锈迹斑斑。怪不得人们都隐晦地把鬼称作脏东西,原来这个女鬼,竟然躲在了那根破落的落水管中。
刘大爷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哈哈,我哪懂得什么抓鬼啊!真没想到,你俩一个警察,一个是大学生,居然比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要迷信。”
我惊讶地看了看刘大爷,侧头看向王警官,发现他的表情和我一样,显得迷茫极了。
正在我和小王大惑不解地对视着时,忽然,那个可怕的女鬼哭声又传到了我耳朵中。小王大惊,一只手又下意识地放到了腰中的手枪上。
刘大爷得意地侧过身道:“哈哈,你俩紧张什么?来,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女鬼!”
随着刘大爷侧身移开,我看到了他手指的方向,落水管上有一两条裂痕。难道这女鬼就藏在这管子的裂缝中?
可刘大爷的神态明显否定了我心中的疑惑,他不露声色地抬起右手,按在了那两条裂缝中。说也奇怪,刘大爷的手刚搭上去,那女鬼哭声随之消失。
看到刘大爷注视着我,我心中忽然一动:会不会真的不是闹鬼,里面另有玄机,刘大爷想考一考我这个即将进入大学的准大学生呢?
我凝视着那根水管,见到刘大爷再次松开手时,女鬼哭声又飘进了耳中,忽然恍然大悟。
我兴奋地道:“刘大爷,我明白了。其实真不是在闹鬼,是我和王警官太紧张了,误把这风声当成了女鬼哭声!”
小王惊讶地看着我道:“殷阳,这明明是女鬼在哭,怎么你又说是风声了?”
我微笑着对刘大爷道:“刘大爷,麻烦你让开一下,我来给王警官看看,我是如何抓住这女鬼的!”
刘大爷‘嗯’了一声,闪在一边。我信心满满地走上前去,一手按住了那两道裂缝。
小王见到我按住那落水管后,果然和刚才刘大爷的手法一样,立即听不见女鬼哭声了,不觉一脸惊讶地注视着我。
我想了一下,慢吞吞地道:“这根水管在工厂废弃后就不再使用了,时间一久,铁制的水管开始慢慢腐蚀,水管开裂,出现了这两道裂缝。”
我又指了一眼屋顶道:“不出意外,这水管露在外面的部分,上面应该也有裂缝,甚至水管上面整根都断裂了。”
“这厂房建在山区中,虽然是夏天,但一到夜晚,气温就降得厉害。学过物理的都知道,这一冷一热,就会形成气流。气流在落水管中乱蹿,从裂缝中钻出来,由于这裂缝比较狭长,所以,就如乐器一般发出了声音。”
小王吃惊地道:“原来是这个道理啊!哎,我也糊涂了,要不是心中惊慌,认真观察一下,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过来。嘿嘿,只是这声音也太可怕了,偏偏像是一个女鬼在哭似的,把我俩着实吓了一跳。”
刘大爷打了个呵欠道:“好了,没事了,我也要早点回去休息了。”
看到刘大爷转身欲离去,我急道:“刘大爷,虽然我们已经明白了鬼叫的原因,可它要是一直发出这档的声音,这心里也着实瘆得慌啊!刘大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大爷头也不回地道:“殷阳,你一个堂堂的大学生,难道还不如我这样一个没文化的老头子?嘿嘿,你自己想办法吧!”
看到刘大爷溜得比兔子还快,小王恨恨地地着刘大爷的背影竖了一根中指道:“呸,死老头子,神气什么呀!”
他刚骂了一句,忽然转头紧张地对我道:“殷阳,你得赶紧想个办法,我可不希望再听到这么可怕的声音。”
我‘嗯’了一声,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我走到小青的办公桌边,抓了几张旧报纸,告诉小王道:“小王,咱们只要把这裂缝堵上,这落水管就再也不会发出恐怖的声音了。”
小王一听大喜,赶紧催促我快去弄好。我抓着报纸,走到落水管前,瞄了一眼那裂缝的大小,准备把报纸撕好塞进去。
可不知怎么一回事,当我眼光瞥向那根落水管的裂缝时,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是不是我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我隐约觉得,落水管那黑乎乎的裂缝中,似乎有一双阴鸷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
小王见我迟迟不下手,那个可怕的女鬼声还在呜呜咽咽,不由得着急了。他甚至懒得和我多说,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旧报纸,胡乱地塞进了裂缝中。
女鬼声消失后,小王长长地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小青生前坐过的座位上。我紧张地盯着那根落水管看了一会,却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见小王坐在那张椅子上,已经抽出烟点着吸了几口,觉得自己的烟瘾被他勾了上来。我一摸口袋,这才想起,最后一枝烟已经在我进这厂子时抽光了。
看着小王那享受的样子,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故意咳了一下,对小王道:“王警官,我身上没烟了,能不能给我来一枝?”
小王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殷阳,真不好意思。我烟瘾很重,你没来前,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心里瘆得慌,这烟呀,一枝接一枝的,现在烟盒里还只有最后一根了,我还指望着熬到天亮呢!”
我呸,这小子这么抠,我才不信他还只有最后一枝烟呢!我心中有些恼火,正想着法子准备恶搞一下他,忽然见到屋顶上吊着的那盏昏黄的白炽灯,又开始一明一暗地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