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天还没完全亮, 张晴雨也被鱼长平赶回曦雨殿。

张晴雨回去之后也睡了一个回笼觉，睡醒之后，便去前往中宫找柳和宁。这天柳和宁起得算早了, 也可能是今日张晴雨起得晚了。

“娘娘，有件事我想讨教讨教你。”张晴雨让其他人都退下之后, 有些扭捏的对柳和宁说道。

“什么事？”柳和宁好奇的问道, 晴雨一向有话直说，这般扭捏，倒有些不像她。

“就是那个事……”张晴雨没好意思说，她倒不是因为是私房秘事而难以启齿, 而是因为自己太笨了，为自己的愚笨感到难为情。

“什么事？”柳和宁不解的问道。

算了, 蠢就蠢吧, 扭扭捏捏确实不是张晴雨的风格。

“就是做那个……”张晴雨把昨晚自己把鱼长平弄得不舒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和宁。

柳和宁听着张晴雨说着闺房事, 知道得这么细节，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晴雨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 连这个都要告诉自己。

“所以我就想让您教教我, 怎么样做，才能让长平舒服……”这才是张晴雨来中宫最主要的目的, 虚心请教。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我也没有很厉害……”柳和宁谦虚的说道，她有点后悔了, 给图给话本竟然还不够, 还要自己亲自现身说法，有种给人做了媒，还得包生儿子的感觉。

“你能让东宫娘娘叫得那么欢，肯定很厉害的, 而且你和东宫娘娘都做了那么多次，经验丰富，你又那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连这个都做不好……”张晴雨说着说着语气越沮丧，她真的觉得自己笨死了！

柳和宁见一向雄赳赳气昂昂的张晴雨，像斗败的公鸡，有些不忍，于是开始教授自己经过多次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

张晴雨听得特别认真，听不懂的地方，还让柳和宁讲解得更详细一些，一心想要一雪前耻。

在柳和宁的教导之下，张晴雨后来又缠着鱼长平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出师了。出师之后的张晴雨，真是开心又难受。开心的是，她终于学会了，可以让鱼长平不再不舒服，取而代之的是欢愉。自从学会之后，张晴雨觉得自己越来越会，越来越厉害，可她家长平的身子，却没有变得越来越强壮。稍微做得激烈一些，长平就会被自己做昏了过去。然后自己就只能看着晕过去的鱼长平干瞪眼，最多只能借长平的手用一用，为自己欲求不满了。要不然的便长平先来，她弄完自己，她又很累了，只想睡觉，又不想让自己弄她。长平又不让自己天天过去，好些天才去上一回，每回都还不能尽兴，简直太难受了！

相反，中宫和东宫那边倒是和谐很多，除了天气越发冷了，让晚出早归的柳和宁常常冻得瑟瑟发抖。

“天气冷了，你乖乖的在自己殿里睡觉，等天气暖和了再过来。”叶闺臣握住柳和宁那刚从外面进来，冻得像冰块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取暖，同时心疼的说道。

“虽然身体冷，但是只要一想到能见到花朝，心里却是暖呼呼的，身子就没那么冷了，还是要来的。”来东宫的路上虽然冷，但是一来手就被花朝握在掌心取暖，她就觉得就算冷也是值得的。

“难道，我们就只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吗？”叶闺臣其实不大喜欢一直这样下去，一是心疼柳和宁，二是总这样，她觉得不踏实了，只要杨昭不死，她感觉总会有事败的一天，毕竟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叶闺臣大概也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失败那一天，然后做出决定！

“是我让花朝受委屈了。”柳和宁知道花朝不喜欢这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的感情注定是无法昭告天下。

“但是我不后悔。”叶闺臣摇头，她接受柳和宁情谊开始，她就知道要面临什么，但她一点都不后悔！

柳和宁闻言开心把叶闺臣抱入怀中，有花朝这句话，冷一点算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

“要不，以后换我去中宫？”叶闺臣的脸靠在柳和宁肩上，轻声说道，柳和宁怕冷，可自己要比她耐寒，总让柳和宁偷偷来中宫有些委屈她了。

“不好，万一那天被撞破，我向来胡闹惯了，也好推脱，你若是被人撞见，就不好推脱了。”柳和宁知道花朝对自己熟悉之外的环境是没有安全感的，只有东宫才让有安全感。花朝在认识自己之前，一直都是一朵高岭之花，怎么能让她扮成宫女呢，这不是花朝乐意做的事情，哪怕她愿意为自己做，但是柳和宁也不愿意。柳和宁是宁可让自己折腾一些，也不愿意丝毫有委屈花朝的可能。

叶闺臣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如果自己扮宫女被撞破，确实不如柳和宁好推脱。

“可……”

柳和宁的手指放到叶闺臣唇边，让花朝不要再说。

“我一直没为花朝做过什么事，这点小事难道都做不到吗？真就只是小事而已。”柳和宁语气认真的说道。

“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叶闺臣说道。

“花朝愿意接受我的情谊，就是最大的事了。”柳和宁含笑说道，并吻上了叶闺臣的唇。

叶闺臣预想过很多次她和柳和宁的事会被杨昭撞破，但是这个过程，还是超出了叶闺臣的预期。

这天叶闺臣染了风寒，有些发烧，柳和宁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她去东宫亲自照顾，并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留宿东宫。

柳和宁做梦也没想到，她扮宫女和叶闺臣私会了那么多次，都没出问题，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留宿东宫为照顾叶闺臣，却出了问题。

两宫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这是杨昭都知道的事情。东宫生病了，御医看过，所以和东宫关系极好的中宫正好知道了，留宿东宫照顾，明面上是说得过去的，传出去只会让人称赞两宫之间情深似姐妹。

叶闺臣也觉得问题不大，才同意柳和宁以中宫的名义留宿东宫，既然正大光明的留宿，也不怕杨昭知道。

杨昭当天并不知道叶闺臣生病了，叶闺臣有意不让杨昭知道，为如果杨昭若是知道，肯定会来东宫看她。叶闺臣只想柳和宁陪着，一点都不想让杨昭来烦自己。

并不知情的杨昭，为政务上的事情，有些烦闷，便去了中宫找柳和宁。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别愿意和柳和宁在一起，同时也看望一下自己皇长子。

杨昭入了中宫，才发现柳和宁不在。

“今日下午，娘娘去了东宫找东宫娘娘，东宫娘娘身体抱恙，我家娘娘心疼东宫娘娘，就留宿东宫亲自照顾了。”余铮据实回答道。

“花朝生病了？和宁留下亲自照顾，这倒像是她会做的事。”杨昭含笑说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需要把娘娘就叫回来吗？”余铮见杨昭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开口问道。

“不用了，既然花朝生病了，就让和宁陪着她吧，时候也不早了，明日朕再去东宫看花朝。你们先下去吧，朕在这里呆会儿，今晚就一个人宿在中宫了。”杨昭说着便进入了柳和宁的书房，他想起和宁已经许久未送自己的观音画了，也不知道近来又画了多少观音画。每每心有愁烦之事的时候，他也倒愿意看那些观音图，看着心绪能平复下来。

余铮不想让杨昭进书房，为娘娘近来很少以自己的容貌入观音像，大多都是以东宫娘娘的容貌入相，虽然自己都有帮娘娘收好，放箱子里，但是余铮还是感觉不太放心。

“皇上要不要去看一下大皇子？”余铮极力想阻止杨昭进书房。

“夜深了，睿儿应该睡下了，朕明日再看，你先退下去！”杨昭再次遣退余铮。

余铮虽然心有不安，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为她知道，再阻拦只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杨昭在柳和宁的书房，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两副柳和宁的观音图。奇怪了，杨昭知道和宁有多爱观音图，不可能只有一两副。杨昭的视线被书架附近的一个木箱吸引，心想可能都装到木箱里去了。于是他便打开了木箱，果然看到了很多的画轴。

打开第一幅画卷，见里面是以叶闺臣入观音画像，不自觉笑了笑，心想还从未见叶闺臣的观音画像，倒也稀奇得很。

打开第二幅画卷，还是叶闺臣，杨昭此时还是没有在意，只觉得柳和宁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花朝，于是笑意更浓些。

可当他打开第三幅，第四副，第五幅，打开得越多，他的笑容就越冷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