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9圣诞节

Dalamar当初扔给凤凰社的庄园说是在伦敦市郊的小房子，实际上是比较清冷的市内片区里，从外面看似一个独门小院，三层石砌普通房屋的居所——进去之后才会发现用魔法隐藏的大花园，房子内部不用说要比从外面看大了两三倍。

Raistlin 跟着Harry和Weasley家几人一起过来的唯一原因是他要帮Harry梳理现在的魔力状态。Harry只来得及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就被拽去地下室喝魔药——一部分是Raistlin带着的，另一部分要现场熬制。

“Voldy，我不会真的变成蛇了吧？”Harry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帮忙切曼陀罗的叶子。

“黑魔王想杀你的时候，因为咒语事故，将他的一块灵魂碎片掉在你额头上了，”Raistlin搅着坩锅里泛绿的清澈魔药，顺口揭露真相，“你现在不能练习那什么超感知，否则会让它变得易于影响你——等到你冥想练习差不多了，这块碎片就会被你的灵魂吸收完有价值的东西，排出垃圾。”

“为什么Dumbledore校长不让Argent教授说？” 早就知道灵魂碎片是什么的Harry 突然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怕你误以为自己会被那个碎片控制，变成黑魔王。——从盒子里挑五颗珍珠出来，加一克钻石粉碾磨。”

“会吗？”

Raistlin抬头，用“你是猪吗”这种眼神扫了Harry 一眼。Harry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赶紧用力磨珍珠。

“…… 所以那只是因为我被影响了，把黑魔王的记忆当作是自己的了？”

“没错，”Raistlin提起坩锅，将明明大火猛烧了好一阵子却冰凉得冒雾气的药剂倒进一只圆底水晶瓶，“实际上我并不赞同任何人未成年、灵魂不稳定就跑去练习超感知，话说回来，你应该不是那种好奇心过剩得可以杀死猫的人。”

“我想做祭司……复活我的爸妈……”

Harry扁着嘴轻声说。

Raistlin 换了只坩锅架上火，开始做下一份药剂。桌子上圆底水晶瓶外面蒙了一层冰花，像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

“复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Raistlin柔声解释，“死者有属于死者的世界，即便是那些在学校里飘来飘去的鬼魂，也不过是生者的魔力和记忆留下的影子，不是原先那个人本身。我想Blaise自己也没偷看到那些内容，但有两点很确定——因年老而死不能复活；因为献祭和守护类魔法而死的人，灵魂不具备足够的跨越生死藩篱回来的能量，要复活他们，比复活普通人还难。”

“请求神祗也不行吗？”Harry郁闷地将整个身子压上魔法碾棒，将珍珠“噗”、 “啪”地弄碎。

“可以啊，但是那和你做不做祭司就完全无关了，即便是神祗，复活一个人也必须有你提供的那个人的身体和能量—— 嗯，你的情况嘛，应当是先用许愿术创造出身体，收集生命力，再用复生术（Restoration）复活她。”

Raistlin瞄了一眼圆底水晶瓶注意成品魔药静置后状态。

还有一个办法是用完全复生术，指出死亡时间地点即可。但那是九级神术，Raistlin不知道自己的神力什么时候能发展到安全开放这个使用权限。

“许愿术——就是Argent教授会的那个？”小黑猫眼睛完全亮了。

“——Argent教授不认识你妈妈。自己努力吧。”

等你努力到了那个程度，我就可以放心让你组建法师协会了。 Raistlin心情很好地想着。

有了方向的小黑猫立即精神百倍：“呐，许愿术是几级魔法？”

“九级，复生术是七级神术。理论上你连复生术都不用学，再用一次许愿术模拟复生术就可以。”

“不能直接许愿让爸妈复活？”九级……还在同三级魔法奋斗的 Harry哀叹。

“魔法都有限制，神祗也不是万能的。——喝药!”

Harry抓起面前掉了一圈冰渣的瓶子灌了一口，然后两眼转蚊香状扑倒在沙发上。Raistlin眼疾手快地接住药瓶，放回原处。

“……你故意的……”Harry有气无力地嘟囔。明明LOKI 专卖店魔药口味优化配方都是Raistlin一手研制，Snape教授审批通过的，怎么会做给自己的魔药日益难喝？Harry暗暗发誓常用魔药一定都要自己做！

Raistlin挑起嘴角：“半小时内必须喝完这瓶，我不介意你慢慢尝。”

经过Raistlin小小地刺激，Harry被Snape教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课堂扣分打击到死的魔药水准，后来成功从 E（良好）冲到了O（优秀）——当然这在O.W.L考试前看不出来，因为Snape教授从不给任何一个“Potter”P（差）以上的成绩。

眼下Harry唯有捏着鼻子灌完魔药，再在Raistlin画的魔文阵中做满一个小时冥想练习。等他回到大厅，发现Weasley家几人加上赶来的 Sirius，都围着桌子坐着，硬撑着不打瞌睡，相对无言。

“哦，Harry，你没事了吧？”Ron僵硬地打着招呼。 “Voldy说12小时内不准用任何魔法，”Harry在他旁边坐下，“其他已经没问题了。”

“他人呢？”Sirius心不在焉地问。

“还在配药……Argent教授很厉害的，”Harry试图安抚自己好友，“有他出马不用担心……”

一道火光突然掠过，一张羊皮纸条伴着一根金色的凤凰尾羽落到了桌面上。Geoge跳起来一把抓住纸条，念道：

“爸爸已经脱离危险 ——妈妈。——噢，天哪，太好了!”

几个男孩子全部欢呼起来，Sirius看上去大大松了一口气，开始试图将他们赶上楼睡觉。但很显然没人打算乖乖听话。Harry伸手拿起桌子上两根凤凰尾羽，猜到了之前必定还有另一张表示形势或许不太好的纸条——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没事了。

☆☆☆☆☆

次日——或者从日历上来说，当天——下午，已经在凌晨吃过简单早餐，用了一早上时间补觉的孩子们跟着几个凤凰社的成员去看望Auther.Weasley。实际上明天Hogwarts才会开始放假，但 Dumbledore已经让家养小精灵帮忙将他们的行李送了出来——除了Raistlin的，因为找不到他的行李。

“行李？”Raistlin浅笑着抬手举起一个很明显有强大空间魔法波动的小布口袋，“我习惯随身带着。”

疯眼汉Moody盯着Raistlin打量了半天，从他露出手腕下的魔杖直到衣角银线刺绣的魔文，最后点点头。

“很不错——像个奥罗的样子。”

Raistlin怀疑地扫了一眼还没收拾起来的餐桌——这个疑心病十足的老凤凰社成员居然没找自己麻烦，难道吃错东西了？！

他们走上伦敦街头，乘车赶往市中心，再步行经过一条宽阔喧闹的街道。Harry突然低声问道：

“那些人是食死徒吗？”

凤凰社几人惊悚地扭头，注意到不远处小巷子里三三两两走出来些全身宽大黑衣从头裹到脚的人物——怨不得 Harry误会，那打扮实在太神经兮兮了。

“不是，”旁边Tonks（唐克斯）心情颇好地说，“部里有人提过，他们是哑炮——如今不少哑炮都在悄悄的聚会。”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聚会？”Ginny好奇地问道。

“哦，” 疯眼汉Moody咕哝着说，“哑炮都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哑炮的。”

Harry突然想起管理员Filch，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没有魔法会是怎样的感觉？那根假魔杖被借故送到他手里之前，面对走廊里的大粪蛋涂鸦甚至恶咒痕迹，Filch到底怎么一路收拾过来的？

他们绕过一群抢购优惠商品的麻瓜，走到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旁。Harry在踏进伪装成橱窗的医院大门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哑炮中的一个从不远处路过，胸前别着的一朵五瓣玫瑰还在午后阳光下闪了闪，仿佛沾着露珠。

“Harry，快点！别发呆!”疯眼汉Moody粗声说着，捅了Harry的背一下。

Raistlin在Auther.Weasley的病房外碰见了Dalamar——看起来有点疲惫的 Dalamar在指间拨弄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是浅黄色澄清的液体。

“毒液，”Dalamar心情很好地说，“要拿去研究吗？”

“不用了，”Raistlin轻笑，“——外面这个时间还看得到花开，我的兴趣在那儿呢。”怎么一出来就能逢上自己地下信徒散会？快点解释。

“是啊，光是伦敦少说也有十几家大花店。麻瓜喜欢花的人挺多的，和课本上有点差异。”外面信众发展速度很快，至少已经十几个聚会点了，哑炮比预计人数多多了 ——魔法部铁定没认真统计过！

对暗号似的交流完，Dalamar和凤凰社的人打过招呼，礼仪周全地告辞。既然Raistlin没兴趣，对这种蛇毒很有兴致的Dalamar就自己跑回去做研究了。

哑炮比预计人数多？

Raistlin 垂下眼帘——魔法部在这方面实在太松懈了。难道巫师血统已经开始变得岌岌可危了吗？回头让Dalamar先统计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