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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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花不逐从天幕飞过来, 雪白的孔雀尾羽扫过一枝梨花,花瓣似雪簌簌飘落。

孔雀落地后化为人形,花不逐骚气冲天的白蝶炮一甩, 飞快冲入禅室。

“大师兄,我听说……唔!”

还没进门,禅室飞出来一本册子,正好砸在花不逐那张俊脸上。

宫梧桐软哒哒的声音从中传来:“师弟,别进来。”

花不逐捂着险些被砸出鼻血的鼻梁, 被这个比春风还要温和的声音在心尖一扫, 不受控制打了个哆嗦——若是寻常美人这般柔情说着“别过来”, 孔雀肯定激动得开屏求偶。

但此时说这话的是, 是宫梧桐。

花不逐像是被大扫把照着脑袋来一下似的,整个人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被吓得, 鼻血都下来了。

云林境坐在一旁的小池塘旁擦剑,闻言好心替大师兄解释。

“他说‘别过来’,意思是让你滚。”

花不逐:“……”

说“滚”啊, 那没事了。

花不逐擦了擦血, 捡起地上的佛经册子,随手一翻发现是一册春宫图,他随手翻了一页, 鼻血差点又下来了。

“这要是被……咳。”他止住鼻血,啧啧称奇道, “这要是被圣尊发现,不得把师兄吊起来抽啊。”

云林境心想这玩意儿既然是从禅室里飞出来的,圣尊肯定瞧见了。

这时,秋却蝉从红尘苑跑过来, 肩上还停着一只九尾白猫,进来后他一边往禅室跑一边身“残”志坚冲着两位师兄打手语。

“两位师兄晚饭吃了吗,怎么都在这里坐着?听说大师兄又被罚了,这回是和我一样的禁言符,还是上回的……唔!”

一把有个牙印的扇子从禅室飞出来,正好拍在秋却蝉脸上。

宫梧桐:“别过来。”

秋却蝉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激灵,连他肩上的白猫都炸毛了。

花不逐用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语调,幸灾乐祸道:“大师兄让你滚呢。”

秋却蝉:“……”

虽然宫梧桐没说,但云林境何其聪明,从短短几句不符合宫梧桐语调的话,大概就猜出来宫确给了他什么惩罚,便同师弟说了。

花不逐“豁”了一声,对那传说中的圣尊十分敬畏。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宫确能给一向睥睨天下的宫梧桐下这种“说人话”的符了,偏偏宫梧桐还没胆子在他爹跟前闹。

花不逐小声嘀咕:“太狠了。”

秋却蝉拎着大师兄的扇子走过来,他不说话时眉目间全是森然的威严,看着十分唬人。

他本来是想打手语,但见两个师兄根本不想看他的架势,想了想便开始摆弄宫梧桐的扇子。

宫梧桐无论研究什么东西,路子都很野,扇子上的阵法不知道被他怎么改的,只要将神识注入其中,扇面就能随心显形。

平日里宫梧桐只是将其拿来做装饰,时不时变个符合他当时气质的昙花桃花啊什么的扇面,就算显字也是极其美观的三四个字——像是“色中饿鬼”“误终身”。

但这玩意儿在秋却蝉手中,活像是个凶器。

云林境和花不逐瞧见秋却蝉在摆弄那扇子,神色微微一变,看起来似乎想把他手打折,救下他大师兄的扇子。

秋却蝉的神识进入扇子里,昙花扇面转瞬消失,接着明明灭灭半天,像是阵法不灵似的,好半天才逐渐显示出来秋却蝉想说的话来。

秋却蝉兴致勃勃地将扇子递给云林境,让他师兄看他对圣尊这个符的独特见解。

云林境和花不逐看到那扇面上密密麻麻几千字的蝇头小字,面无表情对视一眼,夺过扇子直接甩他脸上。

秋却蝉委委屈屈捏着扇子,一翻一转终于只有四个字了。

“为何打我”

云林境没理会他的抱怨,朝他伸手:“将那方子给我。”

秋却蝉捏着扇子给他看,大概是字太多他们没耐心,便一次只显示四个大字。

“我都记着”

“呢那方子”

“的药材实”

“属罕见我”

“……”

云林境:“……”

云林境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抬手将扇子夺了过来,省得被那四个字四个字蹦得瞎了自己的眼睛。

秋却蝉只好从袖子里将方子拿出来递了过去。

云林境皱着眉接过来,发现上面几个药材全是罕见珍稀的灵草,有几个名字甚至他听都没听说过,秋却蝉将找到的药草在后面做了个标记。

短短四天,他竟已寻到了大半。

“这太难寻了。”云林境将方子还回去,沉思道,“此番圣尊回来用阵法让师兄睡了三日,与其费尽心思去寻药,倒不如……”

“不行。”

宫梧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三人回头看去。

宫梧桐在禅室里咬了半天东西,才终于勉强恢复镇定——那不受控制的温柔话语不光把他师弟吓得够呛,他自己也差点气哭了。

就算之前被宫确禁言三日,也没让他这么憋屈。

但他也不是逃避的性子,整理好衣裳后便出了禅室,刚好听到云林境的话。

宫梧桐赤着足走出去,抬手一招将自己的扇子拿回来,用扇子点着云林境,扬着下巴倨傲得很:“想都不要想,谁要敢去研究那阵法我就把谁按在地上打。”

偏偏出口却是:“不要冒险,那阵法危险得很,若是你们谁因此受伤,师兄会很自责。”

三个师弟:“……”

宫梧桐:“……”

四人面面相觑。

还是云林境沉着冷静,道:“大师兄是说谁去研究那阵法就把谁按在地上打,是吗?”

宫梧桐:“……”

花不逐自认为很了解他大师兄,不赞同地看着云林境,道:“大师兄才不会说如此凶残的话,他充其量只会把我们腿打断罢了。”

宫梧桐:“???”

秋却蝉在那打手语打得手都要打结了:“胡说八道!大师兄只是想把我们吊起来放风筝。”

宫梧桐:“……”

宫梧桐气得骂他们:“混账东西!”

“师弟怎么这般了解我啊,三朵解语花,没白疼你们。”

云花秋三人异口同声:“哦,这是在骂人。”

宫梧桐:“……”

宫梧桐一指门口,轻声细语道:“乖,出去玩吧。”

三人看出来了大师兄让他们“都滚呐!!!”的意思,也看够了戏,起身滚了。

宫梧桐气得又想要咬点什么,怒气冲冲回了内室,打算继续研究明修诣的寒冰灵种冷静冷静。

他终日无法入眠,闲着无事便去钻研各种东西来打发时间,这么多年阵法、炼丹、剑道等等竟然被他学个精通。

宫梧桐拧着眉头去找他抄下来的玉简心法,但在内室翻了个遍也没寻到。

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八成是他在宫确来之前消灭罪证时不小心当成春宫图给扔了,找出玉简来继续研究。

***

红尘苑偏院,越既望和睢相逢入了夜也没回来,明修诣做好了功课,又孤身在小院子里练了一会剑。

月上树梢,明修诣收了剑,拧眉看着一旁花丛被剑意扫出的寒霜。

玉钩剑上全是森森寒意,光芒和月光相衬,隐约泛着丝丝缕缕的白雾。

明修诣知道这是他丹田中那个冰灵种在影响他的剑意,因红尘苑小院子被毁的事,明修诣隐约对其有些排斥,但又不知道如何压制。

用灵力将玉钩剑上的寒意驱除后,明修诣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正要去后院净手,刚一转身,一袭白衣的宫确不知何时站在主院和偏院的拱门旁,安静看着他。

明修诣一愣,立刻跪下行礼:“见过圣尊。”

宫确淡然开口:“寒冰灵种既寄于你丹田,经脉灵力自然会带着寒意。”

明修诣看了看手中的玉钩剑,果不其然方才已经驱散的寒意只是被他握了一会,已经再次席卷而来。

“起来。”宫确转身,白袍在灯下显得莫名温和,“随我来。”

明修诣忙起身跟了上去。

宫梧桐正在院子里测阵法,脸上不知在哪里蹭得一抹朱砂,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宫确,视线又落在跟在后面的明修诣。

“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宫确抬起手在宫梧桐脸上一抹,将他脸上的朱砂擦去,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我带他出门一趟。”

“啊?”宫梧桐仰着头任由他擦,随口道,“带修诣?去哪儿?”

宫确没说,只道:“很快回来。”

说罢,抬步就走。

宫梧桐对他爹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习惯了,微微一颔首,看向一旁作势要跟上去的明修诣。

他本是想要说几句骚话调戏调戏小徒弟的,但忘了自己身上还有那符,开口便是一派作为贴心师尊的叮咛嘱咐。

“莫怕,我爹指不定是要指点你剑招呢,去吧。”

明修诣倒吸一口凉气。

宫梧桐:“……”

宫梧桐气不过去,回头瞪了宫确的背影一眼。

他对圣尊发不了火,只能将火气撒在明修诣身上,沉着脸让明修诣滚:“乖啊,师尊等你回来。”

明修诣大概被温柔的师尊吓住了,小脸木然,同手同脚地走了。

出了红尘苑,明修诣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习惯了宫梧桐的插科打诨为师不尊,乍一对上这几句“人话”,竟让自觉意志坚定的明少尊吓得胆战心惊,又开始操心他师尊是不是把脑子睡出问题来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面前的路隐约出现了些许变化。

宫确所过之处,两边都盛开着细细密密如雪似的婆罗花,明修诣本来并未在意,只是越往前走身边的花便越白,白到将路边花丛都遮掩住了。

等到回过神时,两人已经位于一处雪山之巅。

明修诣愕然,回头看去。

红尘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蔓延至天边的雪山之脉。

周遭刮着风雪,宫确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那单薄白衣连个衣角都未动。

明修诣身上有寒冰灵种,也没察觉到多少寒意,他尝试着道:“圣尊,此处是……”

他还以为这里是圣尊的幻境,谁知宫确却冷淡开口。

“寒山关。”

明修诣想了一下,悚然看他。

寒山关是三界最北的山脉,常年冰雪覆盖,彻骨严寒,和九方宗隔了十万八千里。

圣尊修为,一步千里。

宫确没在意明修诣的震惊,开口道:“你是想修道还是入魔?”

明修诣怔然一瞬,才正色道:“自然是修道。”

他是正道首尊明寂之子,哪怕已不是明峡岛之人,也断无去修魔的道理。

宫确淡漠的眼眸仿佛在看虚空并不存在的东西,突然毫无征兆地说起其他事:“你出生时我曾看到过你的命数。”

明修诣疑惑看他:“命数?”

宫确用一种极其温和的语调说出让人彻骨生寒的话:“十六岁,非命夭折。”

明修诣浑身一僵,稚嫩的脸上全是迷茫。

“夭……折?”

可他已经过了十六岁生辰,还有一月便十七,依然还好端端活着。

明修诣缩在袖中的手猛地一握,喃喃道:“圣尊的意思是,我……会在十七岁之前死于非命吗?”

明修诣一直觉得自己在魔族走了一遭早已知晓何为无望,直到宫确这句话说出口,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可笑。

有什么比早早知晓自己死期更要绝望的事呢?

明修诣心口发酸,心想既然早早要死,他宁愿死在魔族,也不要在得到希望后再被踹下深渊。

宫确自幼便有一双看穿人世间因果的眼睛,他既然说出口便说明不会有错。

可谁知,宫确却轻轻摇头。

“不。”

明修诣微愣,猛地抬头看他。

“当年我去明峡岛时,梧桐也要跟着过去。”宫确道,“当时他年纪小并不懂事,我还未将你的命数告知,他便插了一句话。”

宫梧桐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更多,当时的他只有十岁,藏在宫确大氅里,扒着爹爹的手臂好奇地看着那小小一团的孩子。

宫确正要对满脸期盼的明寂说出“夭折”的命数,宫梧桐突然伸手在空中拢了一把,脆生生笑道:“爹爹,好奇怪,他有两条河。”

宫确话音一顿,低头看他。

宫梧桐细嫩的手指在空中仿着河流流动的地方一点点游着,只是才两下,他手指便停在半空。

他歪歪头,说:“断啦。”

明寂奇怪地看着他。

宫确犹豫一瞬,低声问:“另外一条呢?”

宫梧桐又继续按着那条河去看,好一会才开心笑着说了一句谁都没懂的话。

“遇生死,南行过死路。”

明寂抱着明修诣不明所以。

宫确看着宫梧桐的异瞳,好一会才揉揉他的脑袋,对明寂道:“记住这句话。”

明寂对宫确的话奉为圭臬,更何况这句话极其不详,却又带着一丝生机,记住总归是没错的,闻言立刻点头。

“多谢圣尊。”

宫梧桐在他爹怀里不满地嘀咕:“那小圣尊呢?”

宫确拍拍他的脑袋。

明寂无奈道:“也多谢小圣尊。”

冰天雪地中,明修诣喃喃道:“南行……过死路……”

他跃下死路悬崖,得到的便是生的机缘。

“寒冰灵种便是你的机缘,你既已选择了那条路,便无法再变了。”宫确道,“寒冰灵种最适合入魔修行,你若强行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寒冰灵种彻底融入内府,日后修行切忌心魔,方可得大道。”

明修诣抿唇沉默,大概还沉浸在方才的卦言中。

宫确道:“我给你时间思考。”

明修诣轻轻吸了一口气,眸中的迷惘茫然缓缓散去,眸光仿佛被寒意冻住,正色道:“我愿修道。”

宫确对明修诣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任谁看到冒犯自己儿子的逆徒,无论是不是在做梦,心中都会有那么一点抵触,不过明修诣这个当机立断毫无迷惘的选择,却是让宫确对其有些改观。

他轻轻一点头:“好。”

宫确往往沉默寡言,此番算是将半年的话都说完了,他当即不再废话,抬手掐诀,周遭漫天风雪席卷而起。

明修诣的丹田明明寄着天底下最寒冷的寒冰灵种,但此时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岩浆折腾的热意,紧接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和燥热像是将他的丹田引爆似的,疼得他当即直接跪了下去。

宫确可不是会耐心安慰人的性子,眼睛眨都不眨继续用宫梧桐抄写的法诀助明修诣和寒冰灵种相融。

明修诣也是个狠茬,哪怕痛得要晕过去,也咬着牙一声不吭。

寒山关终年的风雪好像在一瞬间被冻住,冰凌寒霜仿佛疯长的藤蔓,密密麻麻朝着明修诣的身体席卷而去,顷刻间将他冻成冰雕。

丹田中的寒冰灵种疯狂想要逃窜,却被紧紧禁锢住,缓缓同金丹融合,置于内府。

雪花簌簌而落,有一片轻柔地抚过明修诣的头顶,被一阵风垂着往旁边打了个旋。

一瓣如雪似的梨花打着旋落到宫梧桐鼻尖,他偏过头打了个喷嚏,一抹神识缓缓钻回“霜下客”的玉牌。

宫梧桐研究那玉简研究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明修诣回来了。

只是他左等右等,明修诣还不回来,刚好霜下客说书的时间到了,索性进入玉牌中去听说书。

今日的说书剧情异常套路,宫梧桐闭上眼睛都知道剧情是如何发展了。

“半魔体内的魔气在经脉中四窜,每晚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沈道君寻到压制半魔魔气,让其能顺利修炼的心法,只是要半魔的经脉彻底毁掉,再重新用魔气筑造。

因为半魔的魔气太过强悍,沈道君几乎倾尽自己全部修为,才勉强毁掉半魔经脉。

半魔不知沈道君的打算,还以为是自己半魔的身份泄露,师尊要废去他的修为折辱与他。

当即恨意四起,暴怒一掌将失去修为的沈道君打成重伤。”

宫梧桐激动得直拍桌子,灵石哗啦啦地往琉璃碗里塞。

“太好了。”宫梧桐从玉牌里出来后还难掩亢奋,捏着玉简心想,“将寒冰灵种和金丹融合,肯定也要让人痛不欲生,明修诣终于要对师尊‘阴鸷’了!”

就在这时,红尘苑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宫梧桐抬头一瞧,宫确没回来,一身寒意的明修诣倒是脸色苍白地回来了。

明修诣身上全是彻骨到吓人的寒意,正在被他一点点收回内府中,只是走到宫梧桐身边的这一点时间,那寒意已经被他缓缓收了回去。

宫梧桐眨了眨眼睛,看样子宫确的确把人叫去切磋,连他徒儿的寒冰灵种都打得冒冷气了。

明修诣努力保持着镇定走到宫梧桐身边,神色疲倦又惨白:“师尊,我、回来了。”

宫梧桐道:“乖徒儿,被打伤了吗?”

明修诣摇摇头:“未曾,多谢师尊关心。”

宫梧桐按捺住窃喜,拿着玉简干咳一声,正要开口为他融合寒冰灵种,却见明修诣踉跄了一下,手突然扶住宫梧桐身下的美人榻。

只听到细微的“嘶”声,宫梧桐只觉得身下寒意肆意,一低头,明修诣手指和美人榻接触的地方已经蔓延开了一层厚厚冰霜,将他冻在美人榻上。

宫梧桐发觉了什么,满脸漠然地看着明修诣:“我爹叫你过去,是帮你融合寒冰灵种了?”

那他还研究个什么劲儿?!

连阴鸷逆徒都见不到了!

明修诣脸色苍白地点头,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师尊的衣衫和美人榻冻上了,连忙伸手想要给他解冻。

只是他才头晕眼花,寒意又有些不能收放自如,胡乱拨了两下,反而将宫梧桐两只爪子都冻上,在美人榻上保持了一个个不知羞耻的姿势。

明修诣:“……”

宫梧桐:“……”

明修诣差点急哭了。

宫梧桐本来还在懊恼没办法见到怨恨他的阴鸷徒儿了,但见自己这个姿势和一旁“大逆不道”冻师尊的明修诣,勉强抠出一点话本里的剧情随便安了上去,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宁死不屈的清冷师尊,而明修诣明显就是要加害师尊或者对师尊为所欲是的逆徒。

宫梧桐孤独惯了,每个深夜孤身一人时,总能自己和自己脑补出一堆好玩的东西来度过那漫漫长夜,现在来了个明修诣更是让他如虎添翼,灵感如泉涌。

虽然被冻得透心凉,但他依然情不自禁得雀跃起来。

就在这时,明修诣已经将寒意彻底收了起来,看着浑身有些湿淋淋的师尊,犹豫半天,不知为何突然道。

“师尊。”

宫梧桐眨着眼睛期待地看他,恨不得将话本里的台词怼明修诣脑子里让他对着念,好满足一下师尊对话本剧情的追求。

谁知,明修诣却轻声说了句:“在我满月礼的时候,是您为我批的卦言,留的生路吗?”

宫梧桐:“……”

宫梧桐突然浑身一哆嗦,被“满月礼”三个字砸得头晕目眩,方才那些编排“师尊逆徒”的雀跃陡然遇上比寒冰灵种还要冰冷的寒气,将他从头到脚冻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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