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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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心思本就沉而细,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林然自认应该懂,怎奈自己一病,就将自己所有的弊处都暴露出来了。
她不敢面对穆凉的质问,那个梦就像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刻影响着她。
屋里暖和,两人共搭着一床被子,林然被穆凉的眼色看得心口发慌,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穆凉摸摸她的脑袋,“小乖,我担心你。”
她眼神被如海的温柔包裹,宠溺与无奈与梦中一般,就像一记耳光抽在了脸上,林然惊得一颤,翻过身子想避开她的视线:“我累了。”
她躲避,穆凉的手在她的腰间盘桓不去,不让她翻身,“你不累,你在躲避我。我知晓母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您心里难以放下。”
“没有,我没有在意。”林然摸着她的手,想要掰开,动了动,发觉她的力气惊人,一时间竟挪不开。
实则,并非穆凉力气变大,而是她病了多日,身子大不如前了,力气自然比不得穆凉。
她心急,近乎哀求地看着穆凉:“阿凉,你松开我,好不好。”
“你与我说,到底瞒了我什么,我便松开你。”穆凉硬下心肠,也不顾林然的哀求,眸色紧紧凝视着她。
十几年来,两人第一次僵持着,林然知晓过错都在她身上,怨不得阿凉,也没有生气,只垂下眸子,不言不语。
她这般抵触,让穆凉也硬不下心肠来,叹息一声,终究松开她。林然得了自由,就裹紧着被子,将自己埋藏在被下。
穆凉一夜未睡,也无困意,听着林然沉重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自身后将她抱住,下颚抵着她的肩膀,轻轻蹭了蹭。
林然全身紧绷着,穆凉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细雨无声的安慰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然忍不住自己心里的亲近,转过身子,往穆凉怀中挪了挪:“阿凉,我在意你的,喜欢你。”
近日,每每遇到这些问题,她回应的就是这句话,穆凉听得次数有些多,也不知如何说。
顿了半晌,她才出声:“小乖,我对你也是一样的。”
屋内无言,林然紧紧贴着她,如稚子般无助,向她倾诉心里的委屈。穆凉安抚她,不想再问,免得情绪过于起伏,反对病情不好。
林然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穆凉低眸看着她,眸色生凉,轻轻退了出去,唤来穆槐。
“穆师父近日也不要守着林然了,你去跟着长乐殿下,瞧着她做了什么,与什么人见面。无法近身,就远远看着。”
穆槐功夫好,来去轻松,最善跟踪一事,他应下来,即刻去办。
穆凉心不定,眼前的局势并非明面上这般简单,甚至更为难办。能做下这等隐秘的事,除去秦宛外,她着实不知还有谁。
既然长乐去查,就跟着她看看,也省去一番心思。
次日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洛阳城内的棉衣价格又涨了,几月间林家绣坊又占了上风。林家归林肆打理,价格不变,生意好了很多。
林然风寒病了七八日后,也好了很多,长乐处没有进展,穆凉显得有些急躁,眼看着大雪纷飞,时间愈发紧迫了。
在大雪停下时,洛家事查清了,太子本有颠覆明皇之意,与洛家定计,后被苏长澜知晓,以此为胁迫,改变计策,设计洛家谋逆。
所有的罪过由三万洛家军承担,太子一党摘得干净。
苏长澜无非因信阳而记恨洛卿,最后洛卿**,信阳也未曾回头。
如今两人都已死了,至于苏长澜当时哪里来的兵马,就不得而知了。
朝臣心知肚明,洛家灭后,苏长澜才渐渐站在人前,太后渐渐倚重。
兵马十之□□来自于太后,三司在记录中没有提及,也无人敢再追究。苏氏虽说退位,可依旧坐在紫宸殿内,她若要想复位,也是极有可能的。
定案后,殿内寂静,这样的结局早在人心,洛公若想反,就不会甘愿辅助先帝创立大周,胸襟与气魄都是常人难以比的。
信阳不言语,片刻后,太后宣布退朝。
午后,太后下了罪己诏,满朝震惊,唯独长乐没有在意。
入夜后,白雪的光由灯火折射进来,廊下的光更亮了些。府里的侍卫来回行走,见到人来后,脚步放轻,冲着主人行礼,复又往前走去。
秦宛在后跟着长乐,两人一道进屋。
屋门点着炭火,与外间的寒冷恍若两个世间,长乐脱下遮寒的大氅,伸手拉着秦宛往里屋走,面色带着欣喜:“我只当你明日才来,太后歇着了?”
“近来太后身子不大好,得空我就过来了,宫里有人守着。”秦宛笑了笑,巡视着周遭,与她离开还是一样的。
长乐给她沏茶,道:“洛家的事平冤后,你也是清白身了,过几日,我就像太后求娶你,可好?”
“那你的驸马呢?”秦宛接过她的茶,浅浅饮了一口,笑意浅淡,无殿上的肃然冰冷之色。“我已将和离书送过去了,只要太后同意,我们就能成事了。”长乐自信道,今日难得相见,也无旖旎的心思,只想与秦宛将事情定下。
秦宛不语,走到窗户下,推窗望着雪景,朦胧一色,天地间美得动人,“长乐,你我成亲以后,如何呢?”
“明春就成亲,你我前往封地,那里无人管我们,可好?”长乐站在榻沿,疾走几步,凝视着秦宛的面容。
庭院里的雪并未扫去,疏淡的星辰下,那抹白色映入眼帘,秦宛双眉蹙起:“长乐,你以为太后会放我离去?”
“她如今还需仰仗你从中周旋,无法再禁锢你。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去封地,秦宛,你我敌不过信阳。她不仅有兵,还有林家的家产,你有什么?除了太后的利用与支持,你什么都没有。”长乐出声提醒她,语气激昂,很想唤醒痴迷的秦宛。
她知,在与陈知辰的周旋中,秦宛未动分毫,保全自己的实力,就算她有强大的人脉,可信阳的兵就在城外,谁人见了不胆寒。
秦宛神色冷凝,对她的劝说没有分毫动容,“长乐,你觉得你能回头吗?”
长乐又上前一步:“为何不能?”
“夺嫡一事本就凶险,目前太后希望你替她争一争,你觉得你能回封地?”长乐转身,目光灼灼,不带一丝温度,冷漠至极。
“你勿要在意她,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带你回封地。信阳答应过我,只要你肯,我们就能全身而退。”长乐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她知晓秦宛不答应,是对太后的恐惧。
只要让她明白,太后眼下不行了,只要信阳点头就可。
她们盼了这么多年,可不就盼的是太后能退位,如今太后退位了,还有什么可犹豫?
秦宛眼中波澜不起,对长乐的激动与劝解无动容之色,就像是一波静水,扔了石头也不管用。
“长乐,你想离开,信阳答应,林然会同意吗?信阳对林然几乎是事事顺从,林然会将你这么一个劲敌放回封地?她本就不是心善之人,杀苏昭、灭苏党,对新帝下毒,你觉得她是良善之辈?”秦宛转身,步步逼近长乐,眸中光色带着逼迫之势。
长乐讶然,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做了什么,让林然不肯放过你。”
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颤抖,死死看着秦宛,又道:“我查过诏狱,得知林然是被一道刻着玉玺的密旨带走的,陈知辰手里的是假玉玺,你手中的才是真的。信阳查不出来,或认为是陈知辰,可如今他死了,死无对证。”
秦宛立在窗前,不动分毫,面对长乐的逼问也没有恼怒,就像听着一件很平静的事情,没有表态。
她太过镇定,让长乐无法接话,踉跄着后退半步,“你对林然究竟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秦宛平静道。
长乐捂着双眼,忽觉得一阵沉重感,仿佛难以启齿,“你什么都没做,却让穆凉坐立难安,不惜派人跟着我,你若做了什么,我真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局面。秦宛,你就算杀了林然,也无用。”
“是啊,杀她也无用。”秦宛跟着长叹一句,如何会想到穆凉离开洛阳,会带着孩子回来。就算林然死了、疯了,信阳照旧有储君可立。
长乐一阵悸动,脚下似万丈悬崖,她动一动,石头不稳固,她就在一息间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秦宛教她看得难受,垂眸道:“长乐,你还想带我走吗?”
“我带得走你吗?林然倘若怎么,穆家都不会轻易放下,秦宛,我不知你做了什么,但眼下林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成功了。”长乐目光沉了下来,她待林然虽说无诚心,却从未想过要将害她。
冬日的雪风刮了进来,树枝上窸窸窣窣的残雪飘落下来。
秦宛被风吹醒了,冷得打了寒颤,回道:“她不会死。”
长乐看着她的眼神出现迷糊,心碎得厉害,不知这句话该不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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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景好看,病中的人总算找到些许乐趣。
林然穿着厚衣裳,趴着窗户想要去够枝头上的雪,方一伸手,手心就挨了下,疼得她缩回手,哀怨地看着突然而来的人:“殿下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宫里回来的,你这模样还有脸玩雪?”信阳不客气地训她,站在窗外,见到窗户大开,就忍不住生气,骂了一句,就见窗户砰地一声关上了。
她惹了没趣。
也不想过问太多,转身往屋里走去,进屋就听到林然懒散的声音:“进屋先将寒气去了,免得过给病人。”
“闭嘴!”信阳又抑制不住怒火,张口骂了一句,还在在外屋见大氅去了,陪着手炉进去,“真是个祖宗。”
“我如何是个祖宗,你屋里的那个才是祖宗。”林然裹着毯子,靠着迎枕,见人走近了,眉梢一跳,玩笑道:“你找祖宗做什么?”信阳当即冷了脸色,若非她病着,早就将手里的火炉砸了过去:“没大没小。”
林然笑了笑,脸色也好了些,道:“洛家昭雪,你可将洛郡主的牌位迎回公主府?”
“正是与你来说这件事的。”信阳在她身前坐下,将手炉递过去,趁着她接手炉的功夫,扣住她的手腕,探上脉搏。
“你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动手,可是今晨早饭用多了。”林然被她控制住,难以脱身,努力挣扎一番,也是无果,“殿下,我命硬着,您就可以放心了。”
脉象虚了些,好在无大事,信阳也算放心了,放开她,“明日我欲迎回她的牌位,你可要过去?”
林然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你莫要问我,我做不得主。自去了九王府后,阿凉就不让我出门。明日可有风雪?”
“明日没有风雪,你若不去,就晚些时候过去,洛卿也不会怪你。”信阳松口,穆凉对林然的病极为上心,天气寒冷,还是莫要出去的好。
她没有坚持,林然也不想陡生风波,再说就说起来朝堂上的事:“太后如何了?”
“精气神都好,想必还能撑些时候。”信阳面色淡淡,没有其他的情绪。
林然摸着被角,想起秦宛,道:“过几日,我想见见秦宛,殿下可能安排?”
“你见秦宛做什么?”信阳瞳孔一缩。
“与她说说旧事,城楼刺杀一案,我觉得是她所为,只是没有证据。”林然惋惜。
信阳震惊:“城楼刺杀是她所为?没有证据,你觉得会有用?”
“试探罢了,要证据做什么。”林然笑了笑,把玩着毯下的九连环,对信阳的惊讶也释怀,毕竟信阳对秦宛还没有认识深刻,凭着对秦家老辈的感知,她先入为主也是常事。
“你要出门之事,不要找我说,你去找穆凉,我不管你。”信阳烦躁地起身,想起秦宛,不免想到长乐。
长乐言明不会介入夺嫡的事,她心底微微松动。
林然瞪她一眼:“你怎地就不帮帮我?”
“帮你?你就跪算盘罢。”信阳淡淡一笑,怜爱般地摸摸她的脑袋,“小妻奴的名声在外,本宫爱莫能助。”
林然:“……”你二人说好的不和呢?
信阳交代一声后,就离开,留林然一人在窗下哀叹。
朝堂上的事都在信阳的掌控下,时间久下去,以秦宛的心思,扭转局面不难,城外的兵接过犒赏之后,必然是要回原位的。
她捏着被子想了想,秦宛不除,太后势必不会死心,除去秦宛就要快些了。长乐处如何安抚,还要细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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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卿的牌位迎回公主府后,不少人前来拜祭,洛公几人的牌位也被林肆请回郡主府,林然从头至尾未曾露面。
她不出面,就让人心存怀疑,六王八王几人拜祭过后,前去九王府找穆能喝酒,穆凉知晓后,让人送了些好酒,令酒肆办了席面一道送去。
穆能没有拒绝,算是接受她的好意,父女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穆槐回来禀报长乐的行踪,恰好穆凉不在,林然接见了他。
长乐近日去了不少地方,酒肆青楼还有宫廷各地,穆槐记不清,就一一记录在册,递给林然。
林然看到秦宛晚间出宫,歇在长乐公主府时顿住,“在秦宛离开公主府后,长乐可去见了凤阁中的人?”
穆槐仔细想了想,回道:“见过不少人,凤阁中人也都记录下来了,您往后看看。”
林然翻过去看,凤阁是秦宛掌控的,眼下信阳殿下未曾插手的,她思考一阵后,执笔见这些人的名姓誊抄下来,这些人若能招降也就是罢了,不能就打发出洛阳城。
誊抄后,林然直起身子,又道:“穆师父,你继续盯着长乐,若情形不对,您就撤回来,保重自己为紧。”
穆槐应下,林然觉得有些疲惫,看着上面这些名字,记得赵九娘处曾将凤阁中人都查过,记录在册。她使劲揉着自己鬓角,想不起来册子放在哪里。
努力去想,也是不行,想过一刻,就不想了,与穆槐道:“穆师父去浮云楼见九娘,要一份凤阁中人的册子,你问她就给你。”
“好,属下这就去。”穆槐得了吩咐就离开公主府。
林然头疼得厉害,册子放在哪里始终想不起来,这么重要的事竟也忘了。她拼命揉着脑袋,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要将所有的事都忘得干净了。
名单紧紧捏在手心,被汗水浸湿,名字开始有些模糊,她想过一阵后,躺在榻上,急促呼吸。不知怎地,忽而心慌起来,唤来婢女去取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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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风小了些,郡主府来了很多拜祭之人,林肆在祠堂门口坐着,身穿孝衣,可惜他站不起来,总觉得无颜面对父亲阿姐,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守着。
大周旧将凋零,剩下的大多在外间做着郡县令官,鲜少留在洛阳,几位王爷来后又离开。冬日的郡主府有些凄楚,落叶时不时地吹落在地,林肆瞧着那些落叶,不言不语,长乐来时,他坐姿未动。
林肆见到她一身宽袍上的绣花后,扬首,俯身行了半礼:“殿下。”
长乐与他并不相熟,只道:“你虽说是庶子,可照旧是洛家的人,既然活着,就可继承王爵。”
“我无此意,殿下费心了。”林肆直接拒绝,他不想留在朝堂上,再者林家的生意还需有人接手,他离不开。
长乐不言语,越过他,直接进祠堂拜祭。
见到洛家数人的牌位后,她深吸一口气,香烟袅袅下,氤氲着视线,几乎看不清牌位上的字迹,那就像数座山压在信阳的身上,压了十几年。
她拜祭后,快速离开,林肆唤住她:“殿下,你与林然之间感情如何?”
提起林然,长乐脚下一晃,一片枯叶落在脚下,她定睛去看,叶子经脉分明,挪动脚去踩。脚下传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十分清晰,她抿着唇角,道:“自然很好。”
“很好就好,殿下慢走。”林肆没有再说,示意婢女送她出府。
长乐没有停留,脚步不停,仓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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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槐办事很快,半日间就将册子取来,亲自送进公主府。
彼时林然在府里做画。她画工好,是穆凉亲手教出来的,落笔有神,她曾给太后送了副长青树的画作,太后并未恼怒,可见她的画工不差。
她爱画物,青山流水,锦鲤蝉鸣,画人却很少。总觉得阿凉很美,画在纸上就缺了她的那份温柔神韵,亵渎了她的阿凉。
今日却摒弃了旧日的想法,想要画一画阿凉。画时屏息精神,抛弃杂念,能将阿凉的容貌刻入脑海了,日日画一次,或许记得就更深些。
画了半日后,画作成了。墨迹未干,她瞧着还缺了些神韵,不满意,只是今日没有时间再画了,明日再来。
待阿凉回来,她多看几眼,记忆深了,多画几次,就有那番温柔神韵。
等墨迹干了,她将画卷好,收了册子,坐下来细细去看,与名单上细细对比,将那些古怪的人圈出来,让信阳殿下派人挨个去试试,定有所获。
看完册子后,她将最值得怀疑的人用笔画上,让九娘再去查一查,与秦宛是否有关系。
她记得那人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似是女子。男女的声音不同,就算再是如何遮掩也是不同的,这些人当中也有女子的。
这些人与她都无联系,为何要抓她?究竟是自己所为,还是听了秦宛的?
她坐下来,翻开册子,看着那些名单,怔怔出神,她与穆凉之间的□□,谁了解得最深?
长乐是一人,秦宛也是,信阳也是,但只有中间人才会对她出手。
若想错了,她岂非害了秦宛与长乐。
心中多了几分狐疑,不知怎地想起失踪的赵浮云,前齐战败,战将被俘或被杀,赵浮云已然没有机会,她在朝堂中有几分势力?
后退一步说,若真是赵浮云,就不会留下她的性命。
她觉得疲惫,实在想不通道理,俯在案上,揉着脑袋。书案的冰冷冻得她打了寒颤,看到画作的边缘后,她伸手抚了上去,想到阿凉眼底的温柔缱绻后,指尖也染了几分热意。
她抿唇一笑,觉得也没有那么麻烦了,查清就好,必要快些。
不然,她等不了那么久的。
她伏案许久,穆凉才从外间回来,见到她这般模样,忙走近,见她来回摸着画轴,心中好奇,轻轻地自她手里抽了出来。
林然迷糊睡着了,未曾察觉,穆凉打开画后,见是自己,唇角抿了抿,眼底泛起涟漪,轻轻放回原位,拍了拍林然:“小乖,去榻上睡。”
她扶起林然,半道上林然醒了过来,见是她,以手摸了摸她的眼尾,“阿凉,我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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