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么是军人？

“快！后面的人赶快跟上！”

“前面的人都给我快点，快点！”

苍狼轻蔑的羞辱声传开，刺激的不少集训队员眼冒怒火，奋发的朝着前面冲去。

集训队的前面，一名新锐战士不禁暗自骂道：“一群混账，自己坐车，看着爷们徒步跑也就罢了，竟还这样侮辱我们的自尊，他们又凭什么能够成为特战队员？”

“呼，兄弟，少说两句吧，他们是老兵，是真正的特战精英，是历经过血雨腥风杀出来的。现在咱们想要像他们那样，就得先好好的受着这些罪吧。”一名年长的战友在那人的旁边低声劝道。

“切，不就是上过战场嘛，有什么好稀罕的！爷们是个有原则的人，有机会爷们也一样能去战场上杀他个来回。”那人顿时嗤笑，显得不屑一顾。

“呵呵，兄弟好样的，有自信是好事儿，加油吧！”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脚下加速，朝着更前方冲了上去。

目送着另一人快速离开，那抱怨的战士努了努嘴，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四处打望，却发现在他左手边一名战士从始至终都是板着脸，一言不发，甚至在快速奔跑中也不见他有过激烈的喘息。

“嘿，兄弟，这样的山地越野，你都不觉得累吗？”那人不禁好奇的问道。

听得询问，那板着脸的战士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僵硬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在激烈的运动中，少说话是能够节省体力吗？”

淡淡的说完，那人也不再搭理，脚下陡然加速，整个人也是追着更前方而去。

“哎呀我的奶诶，这家伙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拽？”

顿时，那人不由得眉头凝滞，狠狠的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觉间暗暗咬牙。

“快快！后面的都给我跟上！”

“你们没吃饭吗？速度都给我快点！快快……”

苍狼的喝声源源不断，拼了命的催促着众人。

随着速度的加快，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越野的路线越来越长，被落下的队员也是越来越多。逐渐的，起初老长的人龙渐渐的断做了几截，化成了一条条缓慢蠕动的爬虫……

天色逐渐昏黄，太阳爬下了天边，隐入了山峰的背后。

终于，十五公里山地越野，一批批队员拖着疲乏的身体陆续归来。跨进训练场，不少人都是再难以支撑，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他们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足可以看出状况之惨烈。

直到夜幕降临，彻底回到训练场的队员却已是不足一半。当初集合的一百零八人，现在余下的大约仅有六十人。

训练场的军旗下，司马雷与一干特战狼牙尖刀突击队的老队员一字并开战列，一个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看着训练场倒了一地的集训战士。

好一会儿之后，司马雷抬头看了一眼月亮高升的天色，随即他转头看向了旁侧的一名狼牙队员说道：“通知苍狼，剩下的人送他们离开。”

“明白！”狼牙队员急忙撤开距离，联通苍狼的对讲机，很快下达了指令。

训练场中，一片沉寂，数十名累得死去活来的集训战士相互间依偎，跌坐在地上，忍不住的呼呼欲睡。

“吁！”

尖锐的口哨声响彻长空，刹那间惊得众人慌乱不已。

“起来！都给我起来站好！快！”在司马雷的示意下，几名狼牙队员纷纷冲上前去，拳打脚踢的催促着集训战士们集合。

顿时，众人抱怨着急忙起身，一个个拖着疲乏的身子迅速集合。好一会儿之后，队伍集结整齐，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注目着军旗下的司马雷。此时此刻，再看着司马雷那张脸孔，他们最初的好感霎那破碎，只觉这个当初笑得温和的教官是个恶魔。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看着剩余下来的数十名集训战士，司马雷摊了摊手，笑容洋溢的笑道。这一刻，他再度化身天使，笑容间令人亲切。

“不过，我不会恭喜你们，更不会再欢迎你们。为什么？因为，你们都是弱者！一群懦夫，一群弱不禁风的废物，你们没资格让我们欢迎，更没资格值得我们的恭贺。因为，弱者没资格赢得尊重。”

司马雷目光一一扫过数十位集训战士，毫不留情的冷笑呵斥。

“我知道，你们都是来自各个部队的精英，是你们原来的部队里的尖子兵，是你们部队的楷模，是一些菜鸟崇拜的偶像。你们或许很值得骄傲，也曾一度引以为豪。但是，到了这里，我就得告诉你们，你们什么都不是，连个屁都不如。”

“好歹，人家一个屁还能够散发一点恶臭！你们呢？你们能够做到什么？难道就是这样唉声叹气，狼狈不堪的倒地不起？然后摆给我们看，让我们觉得你们碍眼，觉得你们都是垃圾废物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得提醒你们，趁早的，有多远给我们滚多远，特战狼牙尖刀突击队不欢迎你们。”

司马雷言辞犀利，语态恶劣，毫不留情的直戳不少人的心，让得不少人都是怒目圆睁，怒瞪着他，对他的印象坏到了极致。

无视众人那如欲杀人的眼神，司马雷满脸厌恶，依然冷嘲热讽。

“你们看看，现在的你们还像个军人吗？你们现在还有没有一丁点的属于军人的荣耀和气势？”

“看你们那窝囊的模样，看你们那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姿态，再看看你们那衣衫凌乱，满面污垢的仪容，你们现在简直就不配称之为军人，反倒更像是被人唾弃的地痞流氓。”

“军人，不仅仅是穿着军装，更不是扛着枪支，或者带着军章。因为，你们根本不懂得军人的意义，更不明白军人的使命和职责。”

司马雷咆哮的声音充满了震慑性，让得满场诸人鸦雀无声。

目光锐利的一一扫过众人，司马雷冷然喝道：“你们谁能够告诉我，什么是军人？”

“报告！”一人大声喊道。

“讲！”

“军人是保卫人民，保卫祖国的英雄！”

“英雄？”司马雷遽然冷笑，目光锐利的凝视了那说话的战士，继而喝道：“真是可笑！你们也配称为英雄？”

“报告，我们为什么不能称为英雄？我们也为祖国奋斗过，奉献过。我们也为人民流过血，洒过汗，为什么我们不算是英雄？”

“谁说英雄就是军人？谁说军人又是英雄？”司马雷冷然嗤笑，“军人和英雄本就是两个不可对比的存在，你们凭什么将它们硬扯在一起的？”

“军人，是能直身，能挺胸，能抬头，能怒目，能杀敌，能建功，能奉献，能牺牲的人。试问，你们做到了吗？”

一声凌厉的喝问，满场战士皆都沉默，一个个目光深沉，眼眸中似有着些许思索之色闪掠而过。

看着诸位战士皆都是思索起来，司马雷的眼中闪掠过一道欣慰之色。暗暗的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很好，我很欣慰！欣慰你们还能够思考，还懂得去追寻军人的意义。”

“但是，单是思考，你们是不可能真正体会到军人的意义。只有切身去经历，去承受，去探索，去追求。你们敢吗？”

“为祖国牺牲！为祖国奉献！”低沉的咆哮在训练场久久盘旋。

看着一个个重新焕发生气的集训战士，司马雷的眼中微不可查的闪掠过一道笑意，然而很快，他却是再度冷漠了下来。

因为，只是这样还不够！他们还感受不到压力，感受不到责任的沉重。

蓦然冷笑，司马雷转过身，在身后的木桌上拿起了一叠叠简报资料。然后转身一一的扫视着众人。

“你们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司马雷淡漠的声音传开，众人皆都是不一而足的摇摇头。

“这是你们的资料，是你们各个部队传递上来的推荐信息。这上面记载了你们每个人的大小功绩，也记载着你们当兵以来的所有荣耀。”

司马雷沉声解释，让得一干集训战士的脸色倏然沉重，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让得他们的心中有些沉甸甸的感觉，同时间他们的呼吸也都是逐渐屏息。

“但是，我都没有看过！”司马雷豁然的一句话，让得所有人都是如坠冰窖，只觉遍体生寒。

“知道为什么吗？”察觉到众人的情绪变化，司马雷面含冷笑，不依不饶的讥讽道：“因为，现在的你们还没有资格让我认识，你们的一切都没有资格让我铭记。明白吗？”

这一霎那，所有集训战士的呼吸都是粗重起来，一个个双手紧握，眼瞳之中透着浓浓的怒火。那是被践踏了尊严的怒火，被亵渎了信仰的愤怒。

“喔，你们在恨我吗？”看着一个个如欲喷火的眼神，司马雷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看吧，你们果然都是弱者！只有弱者才会露出这种让人怜悯的眼神。”

“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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