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笔直大道

有了苏茂言的帮忙，今天的工作进展的格外顺利, john也不是一个苛刻的老板, 反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没事就下班嘛。

张磊没想到自己第一天跟项目就可以休息，连忙道：“我还是再看看病人的资料, 一会儿下班了再走。”

说起来他还没有苏茂言对病人了解, 这肯定不行, 以后其他专家问起他情况来, 难不成他还得去问苏茂言。

john点点头，也夸了他工作认真，然后就拉着苏茂言道：“走，既然你已经下班了, 我们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被迫下班的苏茂言：……

一点都不想下班，还想继续看书。

不过john似乎非常兴致勃勃，苏茂言只能把东西收拾了，又叮嘱了张磊几句，这才跟着john离开了。

john其实今天是约了一个朋友，当然也是医生, 没想到苏茂言这么快就把事情做完了, 所以想带着苏茂言一起去, 也算是帮苏茂言拓展拓展人脉。

毕竟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苏茂言了。

又有技术又认真还会制香, 他当然喜欢啊！

苏茂言顺便也把昨天答应给john的香料给他了。

john小心翼翼的捧着香料道：“一会儿咱们就试试这个。”

苏茂言不由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john嘿嘿一笑：“去见见这个私人医院院长的儿子，和我是同学，也是心胸外科的医生, 厉害着呢，没了他，这个医院的心胸外科也撑不起来。”

苏茂言他们现在在的医院叫做平安，确实是以心胸外科出名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原因在里面。

john一边开车一边道：“我和他是同学也是朋友，所以他才牵了线，帮我们借了这个场地。”

公立医院肯定是不成的，人太多了，他们要借地方，也不仅仅是借地方，还有各种医疗器械，所以john才把目光投向了私人医院。

苏茂言点头，知道john这是打算带着他去扩展人脉去了。

其实这也挺正常，不管是医生还是其他的行业，人脉都是挺重要的，一个人闷头做事、闭门造车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是多和同样优秀的人交流，肯定对事业更有帮助。

这位心胸外科的医生叫做平子思，苏茂言其实很少听到平这个姓，不由想起了之前拜师仪式时雷老爷子请来的见证人——平弘文。

没想到john很快就道：“说起来你和平子思还有点缘分。”

苏茂言疑惑道：“什么缘分？”

john笑着打着方向盘道：“上回拜师仪式的时候，有一个老专家，中医方面的，是不是也姓平？”

苏茂言点头。

john道：“那就是平子思的爷爷，只不过平子思的爸爸并没有学中医，反而开了个医院。”

苏茂言有点惊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看来john这个外国同志不仅华国语说得好，就连交游也很广阔嘛。

john笑着道：“那是哦，你别看我是个每天站在手术台前面做手术的，如果我不学医，去卖个保险做个房地产肯定也能赚钱。”

……这就扯远了。

john和平子思是约在医院附近的一家私房菜，他和苏茂言先到，到了之后他就把香料拿出来准备点燃了。

这是线香，随便找一个香炉就行。

john早就蠢蠢欲动的想要再次享受一下线香的美妙，所以也没等平子思，东西一齐，这香就被他点燃了。

这是苏茂言家卖的最好的一款线香，由此可见它的味道是非常大众向的，鲜有人不喜欢，john显然不是那些少数人，他刚一闻到这香的味道，精神就是一震。

虽然比不上“山海”，但是这香也有一种夜晚的静谧和优雅，让人不自觉就想到漫天星光下的群山。

john一闻这味道，也不话唠了，慢慢的就闭上了眼睛。

苏茂言闻着这味道也觉得心情安静了下来。

见john似乎已经要睡着了，苏茂言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去上厕所去了。

没想到他刚一出门，就看见大厅里面一对男女正在纠缠，因为这会儿还没到饭点，这里又是私房菜馆，所以就只有他们两人，吵得也挺大声的。

苏茂言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不过他才转过身，还没走到厕所门口，就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然后就是男人响起的叫声。

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发现刚刚还好好的男人摔倒在了地上，而地上是一屁股的碎玻璃渣。

他一愣，立刻上前帮忙，打算把男人扶起来。

女人见状也愣了愣，不过男人是自己摔倒的，几个杯子也是男人砸的，所以她只是好笑的抱着臂道：“你看你，软脚虾一只，连站都站不稳，还敢学别人包小三，我给你脸是不是了？你自己什么样你心里没点b数吗？她能看上你什么？看上你是只软脚虾？还不是看上了我的钱！”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苏茂言没想到吃顿饭而已，竟然还碰到了一场手撕渣男的大戏，不过现在这位“渣男”满屁股的血，他也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倒是女人见一个帅哥过来帮忙，态度好了一些：“你别管他，我帮他叫救护车。”

不就是一屁股玻璃渣子吗？正好，屁股戳烂才好呢，免得天天去外面拈花惹草。

苏茂言却是听到了男人越来越不正常的呼吸声，他扶起男人道：“你没事吧？”

男人表情痛苦道：“屁股痛。”

是真的痛。

苏茂言往后面一瞅，确实是被扎了不少血：“你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正说着话，又一个男人从外面进来了，正是和john约好的平子思。

平子思见状也停了下来，似乎有点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茂言却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因为男人一直喊痛，坐了一屁股的玻璃渣子肯定痛，但是不会这么痛，苏茂言不由严肃道：“是哪里痛？”

他有点担心男人是伤了骨头。

没想到他问出来，男人却说是肉痛，不是骨头痛。

不是骨头痛？

苏茂言道：“走，我帮你去厕所看看。”

平子思干脆也上前来道：“我也是医生，一起吧。”

女人已经放下了手机：“我叫了120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你们不用搭理他。”

不过在场的两个都是医生，也没法不搭理，所以两人扶着男人就去了厕所。

结果男人一脱裤子，苏茂言就一头黑线了。

平子思的表情也是一样。

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都有种今天运气不太好的感觉。

因为男人的屁股明显不仅是玻璃渣子弄出来的伤口。

男人还在问道：“医生，我这没事吧？”

苏茂言道：“你可能是肛周炎，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肯定会帮你处理的，不过你的情况可能要做手术。”

肛周炎？

男人一愣，又问道：“这是什么病？”

这下轮到平子思解释了：“就是肛门周围的炎症，这个病有的时候发病很快，你可能前两天才觉得有痛痒感，但是过上两三天屁股就烂一半了。”

还有因为这个病病死的，所以如果感觉肛门附近不舒服，是一定要及时去看医生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看了。

他最近没干啥啊，怎么就肛周炎了。

苏茂言道：“和生活习惯有关系，你这个还好，一会儿去医院就能处理好了。”

等女人知道了男人得了肛周炎之后，神色更是好笑了，不过最后还是陪着男人去了一趟医院。

苏茂言这才知道，这女人还是私房菜馆的老板，怪不得他们吵架的时候旁边连个服务员都没有。

不过也因为这个有点乌龙的事件，苏茂言和平子思也算是认识了。

john这会儿也听见声音出来了，一出来就看见苏茂言和平子思在聊天：“你们两个认识了？”

苏茂言这才知道对面那个人就是平子思。

平子思笑着道：“认识了，我刚刚和这位苏医生一起给人瞧病来着。”

“那正好，进来聊。”john道。

一进门，平子思鼻尖就传来了一股幽香，之所以说是幽香，是因为这个香味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夜里的幽昙，如果一定要用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应该是静谧之中藏着优雅，让人忍不住深深沉醉在其中。

他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一看，原来是窗边的香炉里点着一根线香，而线香这会儿已经燃烧了一半了。

“这是什么香？”平子思忍不住问道，“我原来也来过这家私房菜很多次，但是也没有见过他们点这种香，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他平时不爱用香，也有点不爱闻香料的味道，因为对他来说，大部分香料都太腻，不仅腻，还俗，像是这样清新中透着优雅的味道，他还是第一次闻到。

john笑着道：“不是这家店里的，是苏做的。”

他再次给苏茂言两人介绍了一下对方的情况。

平子思闻言惊讶道：“你是雷老师新收的徒弟？”

真的是缘分了。

john道：“你也没有想到吧，本来是牵线做这个项目的，没想到项目里的一位医生还是在你爷爷的主持和见证之下，拜了你的雷老师为师傅。”

平子思对苏茂言的感觉不由更加亲近了一些，他解释道：“我小时候曾经跟着雷老师学习认过中药。”

苏茂言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john道：“其实今天把你们约出来，还是有件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忙。”

平子思道：“你说。”

john道:“我有一个朋友，外国人，心脏方面有点毛病，冠心病，本来他是打算要回国做手术的，但是现在情况恶化，没有办法乘坐长途的飞机，所以打算在华市把手术做了，而且手术过后暂时也没法回国，所以想请我帮他找医生做手术。”

john本身就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不过这里是华国，而且他办的是旅游签证，没有办法随便给别人做手术，所以他只能请自己信得过的人。

平子思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作为同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平子思的技术了，可以说平安医院心胸外科的招牌，都是这个人打下来的。

平子思闻言道：“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先把病人送到医院里面来吧，我尽快给他安排手术。”

john松了口气道：“还是你够意思。”

不过john的请求还没有说完，他对苏茂言道：“至于术后的康复，我想要拜托你。”

苏茂言疑惑道：“你是指心脏康复？”

john点头道：“这个朋友知道我在研究这个项目，所以拜托我一定要帮他，可是目前我们这个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始，我只能找信得过的中医帮他在术后调理。”

其实john才开始是没有想着找苏茂言的，毕竟他们团队里面还有另外三位专家，不过后来苏茂言的表现实在太好，而且他和苏茂言之间的关系熟，可以算是朋友，但是和另外三位专家之间的就是一般的同事关系，所以他更加信任苏茂言一些。

“我也咨询过雷雨，她也告诉我你肯定没有问题。”john道，“我的这位朋友在国外的医疗行业也很有能量，如果能帮他痊愈的话，以后一些国外的项目，你想要参加的话，都可以找他。”

这就是john找苏茂言的另外一个原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以他这个朋友的身份，要在华国找到好的医院好的医生根本不需要通过他，但是因为他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没有动用自己的关系。

苏茂言点头道：“可以。”

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拒绝病人的问诊请求的。

john这下松了口气。

第二天，项目的病人就来了。

这时几位专家也都到了，听说了昨的事情，他们也有点惊讶，没想到苏茂言竟然会亲自整理资料。

不过惊讶之余又觉得年轻人果然有干劲，如果让他们花上七八个小时去整理资料，那也是做不到的。

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让助手整理完他们直接翻看，所以看见苏茂言这样，几个专家都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磊已经把今天的病人名单和之前的病历放在几位专家的桌上，开始介绍起了第一位病人的情况。

苏茂言对今天要看的十五位病人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因为昨晚回去之后他又认真的看了一遍病历。

第一位病人姓李，今年四十五岁，是刚刚做的pci手术，手术之后就出现了心律失常的问题，医院立刻进行了及时处理，这才把人从阎王殿里面救回来，目前已经出院，但是出院后的生活质量自觉很不好，一个是心理压力过大，一个是身体状态不好，所以病人才会主动参加到这次的项目研究里面来。

李姓病人进来之后，从脸色上来看确实非常不好，和诊所里面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之后，宁专家就开始询问病人的症状了。

苏茂言一边听着宁专家问问题，一边仔细的记录病人的情况。

从病人主述的症状来看，应该是本身底子比较差，手术后又出现了心律失常的并发症，所以出院后元气大伤，本虚症状加重，气血不能调和，所以才会在术后感觉到生活质量在下降。

宁专家问完问题之后就开始给病人把脉，两三分钟他松开了手，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也来看看。”

这里一共有四位中医大夫，当然都是要诊脉的。

苏茂言是最后一个上手的，在治疗心脏病方面，他的经验虽然是这里面最浅的，但是因为本身触感被放大的原因，他在诊脉上面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比如现在，他指尖下面的脉搏就很清晰的在告诉他病人的情况。

等四人都诊断完毕之后，肯定是就辩证进行讨论了。

关于pci术后的病因病机究竟是什么，目前中医界里主要有几种比较主流的说法，不过幸运的是，在座的四位都比较赞同的是正气不足，气血不能调和，所以导致血瘀痰浊内生，瘀阻脉络的说法。

所以对于这位病人的病机病因，四人的看法也差不多。

宁专家道：“冠心病属于一种病理性的改变，pci手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所以发生再狭窄是很正常的事情，针对病人目前正气不足，间有邪实的情况，我认为还是应该以扶正为主，祛邪为辅。”

苏茂言点点头，宁专家的判断和他差不多，都是从中医的角度去弥补介绍治疗后造成的本虚症状。

其他另外两位专家也点头表示认可宁专家的说法。

“在用药上面你们有什么想法？”宁专家问道。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要征求一下其他人的看法。

另外两位专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温阳活血的方剂，包括了熟附子、当归、生蒲黄等等的药材，虽然方子并不完全一样，但是大概的思路还是一样的。

宁专家点头，对两位专家的水平表示了认可，因为这两个方子一看就不错，也是针对病人的情况对症下药。

他又看向了苏茂言道：“你的想法呢？”

他本来以为苏茂言的想法估计也和前两位专家差不多，没想到苏茂言却提出了另外一个方子。

“病人的情况是本虚为主，间有邪实，所以我想的方子是以四君子汤为基础，加黄芪强化药效，再针对这位病人淤血较重的情况，选用破血之药双管齐下。”

苏茂言的这个方子的基础方是四君子汤，也就是人参、白术、茯苓和甘草，是最常用的补气方剂，也正因为常用，所以疗效肯定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流传得这么广，不少对中医不甚了解的人也知道这个方子。

这个方子加上黄芪，则是根据病人目前本虚的程度所加。

说到这里，另外两位专家还是赞同这个方子的，虽然和他们所开的方剂有区别，但是思路还是差不多的。

不过说到后面破血的药材，他们就有点不赞同了。

因为很明显，苏茂言在对病人淤血情况的判断上面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说的是活血，用的也是活血的方子，因为他们两人认为病人的淤血情况并不严重，不用太过用力，活血就行。

而苏茂言则认为，这位病人的淤血状况比较严重，所以得破血。

意见不合，三人只能同时看向负责方剂的负责人宁专家。

宁专家是他们里面年龄最大，也是从业时间最久的，所以这次的项目研究也是以他为主，再加上他的资历和水平也能服众，所以在方剂这一块儿上，他们肯定是更愿意参考宁专家的意见。

当然了，另外两位专家因为意见一致的原因，所以尽管宁专家还没发话，但是他们心里面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不用说，肯定他们的判断是对的，毕竟苏茂言才多大啊，在辩证这一块儿上，苏茂言判断过的病人，或许还没有他们治疗痊愈的病人多呢。

不过他们也能理解这种辩证的失误，毕竟他们年轻的时候，十个病人里面有两三个能完全辩证正确，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就在两人心里面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时候，宁专家开口了。

“我个人认为，这位病人血瘀的情况，是属于相对严重的类型。”

宁专家话音一落，就见另外两位专家齐齐看向了他。

不过他也是见惯了撕逼的，仍然继续道：“所以我赞同茂言的判断，在方剂之中，应为是以扶气为主，破血为辅，当然了，也可以根据病人的情况辅以静脉注射生脉注射液，加强益气的效果。”

宁专家说完后，另外两位专家就有意见了，开始问起来为什么宁专家会认为这个病人的淤血情况需要破血，而不是活血。

活血的效果确实要比破血稍弱一些，但是他们却认为以目前病人的情况来看，活血要更加适合一些。

宁专家解释道：“病人心络瘀阻的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从脉象中就可以看出来，病人的脉搏极为细涩，除此之外，舌头上的瘀点瘀斑也很严重，我赞同茂言是因为我也觉得，目前病人适合下重方，因为以他的情况，后续发生再狭窄的几率非常大。”

其实早在问大家之前，宁专家就是这么想的，他也猜得到，或许另外的三个人和他的意见会有所不同，因为在活血和破血的选择上，前者稳健一点，后者在这时仿佛稍显偏激，但是从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来说，他的知识积累告诉他，针对这个病人的情况，破血才是上上之法。

只是他实在没有料到，苏茂言的想法和判断竟然和他是一样的。

这也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因为苏茂言开的方子和他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整体的思路却是一样的，所以他虽然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头还是很高兴的。

听了宁专家的话，另外两位专家仍然觉得稳健一点比较好，所以持保留意见，不过这个方剂这一块是宁专家负责，所以最终给病人开的方子还是遵循了宁专家的意见。

只是整个康复治疗的过程中，只有方剂肯定是不行的，还得辅以针刺的治疗。

李专家是负责针刺的，所以他也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取穴的方法上，他认为辩证取穴的方法更加适合这位李姓患者。

苏茂言闻言也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病人主要是气虚和血瘀，所以穴道的选择应该是关元、气海、期门、血海。

他刚刚在纸上写下这四个穴道的名字，李专家口中便已经说出了这四个穴道的名字。

其他两位专家闻言后也对针刺的方案没有异议。

李专家点头道：“那针刺的方案就这么确定了。”

按照他的想法，针刺治疗还是得一天一次，五天一个疗程，中间可以适当休息两天，之后又再根据情况继续调整穴道。

最重要的两个治疗手段确定了之后，就是饮食、运动、睡眠、情志等几个方面的方案了。

饮食和运动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倒是睡眠和情志这一块是苏茂言提出来的新东西，所以大家都比较关注他的办法。

苏茂言想了想，在情志方面还是先采取了音乐治疗的办法，具体是哪些音乐，他在前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这会儿连思考都不用思考，直接就把方案拿出来了。

至于睡眠，他暂时没有采取安眠茶的办法，因为病人现在在吃药，几种安眠茶的方子都不是很合适，最后他是在香料大全里面找出了一种香料，不过现在只有配方，并没有成品，所以还得下周才能实施睡眠治疗。

另外三位专家虽然不懂香料，但是都懂药理，一一看过方子之后就说不出来反对的话了。

因为这香料配方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里面的中药材配合显然是非常巧妙的，宁专家甚至有点看入神了。

这也是因为苏茂言是参加了这个项目，所以系统才允许他把方子拿出来给其他医生参考，但是具体的制作手法是绝对不能够外传的，毕竟香料配方这本书，原作者的授权中，可没有外传这一个授权。

宁专家感叹道：“你这个方子真的是很巧妙，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苏茂言只能说是先祖传下来的，他也只是受益者。

可是不管怎么样，苏茂言今天的表现都让宁专家有惊艳之感，只觉得找到了一个治疗心脏病方面的好苗子。

作为一个雷吹，他也忍不住感叹了起来雷老爷子的眼光。

这么多中医师里，雷老爷子怎么就慧眼识珠，把这个宝贝给找出来了呢。

宁专家把香料配方递给苏茂言道：“你提出的这两样治疗的方法，在之前的方案里面都没有体现，所以也是我们这次完善康复治疗方案的一个着手点，只要做好了，研究结果发表出去，肯定反响不会差。”

他鼓励苏茂言道：“所以你也是我们这次项目能不能成功的关键，我之前还有点担心，但是今天过后，我算是把心彻底放下了。”

不管另外两位专家怎么想，宁专家现在已经非常认可苏茂言了。

所以中医圈子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要想人尊重你欣赏你看好你，别的手段都是小巧捷径，走着走着可能就走歪了，人品和技术才是征服同僚的唯一大道。

而苏茂言现在，显然就走在这么一条宽阔又笔直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