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过史蒂夫在知道那个劫匪被送进警察局之后，神色还是恢复了几分：“以后注意安全，那些小巷子就不要走了。”

“我其实是知道的，可是从店里到停车场，走大马路的话真的很远，从巷子里穿过去可以少走十分钟，再说了，我每次都想着我是个男人，怕什么？”西里尔鼓着一边的腮帮子，其实自己也觉得很无奈，咖啡店开了这么久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啊。

其实西里尔之前一直有种侥幸心理，他觉得自己如果遇到了危险，可以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切换形态，他忘了还有今天这种情况，他直接被挟持住，完全没有机会切换形态，完全便是砧板上的肉。

所以他才很认真地想练格斗，不再抱着以前那种懒惰的心理了。

对此，史蒂夫表示：“你先把腿上伤养好吧，等伤好了我再教你吧。”

毕竟现在的西里尔走几步腿就软了，训练是不靠谱的。

“对了，史蒂夫，你之前不是说你出差回来所以放假一个月吗，怎么你还没去上班啊？”感觉他一个做健身教练的，比自己一个当小老板的还悠闲，不用上班的吗？

史蒂夫一愣，说实话，当初胡诌的这个职业是娜塔莎教他的，娜塔莎说他作为一个拳击教练的话会特别有信服力，因此他才会借用这个职业来为自己做一份伪装，只是西里尔再次问起他上班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得在健身中心找份副业了，不然实在是不好遮掩过去。

最后史蒂夫道：“好吧，其实我的工作出了些问题，所以我才一直没去上班。”因为心虚，史蒂夫双手捂面，没敢让西里尔看到他的神色。

不过这也让西里尔误会了，史蒂夫这样的老实人一定是遇到了职场暴力，或者是老板穿小鞋之类的，心中唏嘘之下也不敢细问，唯恐提到史蒂夫的伤心事。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斯塔克一切正常，钯中毒对他没有造成威胁？”不怒自威的尼克·弗瑞看着黑寡妇交上来的任务报告，紧紧皱眉。

“是，斯塔克经常随意地解开衬衫上的扣子，一改之前遮得严实的作风，观察他胸口露出来的皮肤，并没有出现之前的蓝色树状纹路，最近的一次血液检测结果，钯中毒也被压制在10%左右。”每次出任务时风情万种的娜塔莎在汇报时面容正经，如果西里尔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看出来这个娜塔莎不就是之前史蒂夫的同事“瑜伽教练”么。

“斯塔克最近有没有接近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交际上一切正常。”

“不对，查查斯塔克从阿富汗回来之后的所有外出记录。”

经过排查，最终娜塔莎锁定了目标。

“唯一奇怪的一次便是一个月前他参加一次宴会，在宴会上拉着一个女郎提前退场，期间经过一些摄像头不能监控的地方，最后斯塔克到达他的别墅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脸色很难看，这不符合一般掘金女郎的行为。”

一般的掘金女郎都会比较知情知趣，搭上斯塔克是为了一夜成名，名利双收，再加上斯塔克这样的花丛老手，是绝不可能突然在车上闹翻一拍两散的。

“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娜塔莎看着搜索之后一片空白的屏幕：“……查无此人？”

这回事情大条了。

他们查找了全美境内所有的身份记录、社保记录和出入境记录等等，都不能查找到那个女人的记录，不是没有长得像一些的，但年龄体型等各方面都对不上，最后，他们才找到了一段四个月前该女子出现在威彻斯特的监控录像。

“X学院？她会不会是魔形女？”科尔森特工道，“或者是别的潜藏得极好的变种人？”

“把我们在X学院的线人最近半年的任务记录都调上来。”弗瑞敲了敲桌子，脸色很难看。

X学院里有线人这是X教授心知肚明的事情，既然他们要取得政府相关部门的信任，他们只能容忍身边一个类似监视的存在。

从钢铁侠横空出世他们便决定将托尼·斯塔克吸引进他们的超级英雄组织中，利用钯中毒和他拉近关系，在他以为自己会因为钯中毒死掉的时候给他生的希望，这不能算是利用，而是一种合作共赢，实现一种利益最大化。

可是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他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不仅仅破坏了和斯塔克的合作计划，她本身的不确定性给神盾局的工作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一个号称全美最厉害的特工组织，居然连她的身份都查不出来，说出去对手都会笑话他们了。

X学院里近半年来的记录都显示没有任何奇怪的人进入，学院里一切和平。

弗瑞看了眼报告，冷笑：“所以意思是那个女人到了威彻斯特就走了是吗，没有进入X学院。”这样的结果，傻子才会信。

“联络斯塔克吧，超级英雄计划已经不能再等了。”

*

西里尔估摸着又到了该给托尼压制毒素的时候了，熟门熟路地从二楼阳台爬进去，然后——

“哎哟——”

西里尔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方才似乎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他狼狈地爬起来，才注意到阳台边坐了个人，托尼很随性地坐在地板上，身边放着一些威士忌，眼睛是睁着的，周围的气氛却有些沉郁。

“你怎么了？”西里尔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也随意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怎么，感情生活不顺？还是你的斯塔克工业破产了？”

他开玩笑道，希望能活跃一下气氛。

“破产？哥谭的韦恩破产了我都不会破产。”托尼冷笑了下，感觉确实比刚才心情好了些。

西里尔听了也扯开一丝冷笑：“我也觉得，你一定比韦恩撑得久。”

半晌，西里尔试图安慰道：“怎么了你就说呗，反正我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你告诉我你的烦恼，我也不会到处去说，给你增添困扰。”他一向觉得烦恼说出来是最好的缓解办法。

“……你和你父母关系怎么样？”

“父母都不在了，从小我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呢，也没怎么管过我，关系嘛，也就那样吧。”西里尔平淡地说道，

虽然西里尔以前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自小为人处世还是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一些，不会每日吵着要妈妈之类的。懂事之余也很让母亲省心，花费的精力也少些，最后也就没怎么管他了。感情总是陪伴出来的，少了陪伴，他和母亲的感情也变得礼貌有余，亲近不足。

托尼看着手上的酒杯，酒液澄澈，酒不醉人人自醉，在这样的夜色里，旁边还是个美人，他一时间也陷入了回忆：“我父亲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夸奖，对我从来都是贬低，他觉得我每个地方都是错的，就连他和母亲出车祸去世的那天出门前，我还和他吵了一架。”谁知道，那次争吵竟是永别呢。

其实他对父母是有爱意的，只是因为老是被父亲贬低，他便一直认为父亲对自己是非常不满意的，没想到在收到霍华德生前的录像带之后，他第一次听到了父亲的夸奖。

“What is and always will be my greatest creation is you.”

我最伟大的创造永远就只有你。

他甚至没有对父亲说过一句“我爱你”。

西里尔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最不会安慰人，最后扶过托尼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肩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静静地陪伴他。

托尼一直没有哭，他只是单纯地在心里痛苦，成年人很多时候的痛苦是没有眼泪的，真正哭出来的时候反而不是最难受的。

两人静默了很久，托尼自己振作起来，从地上站起来，居然还巧言欢笑吐槽了一句：“我第一次靠在一个姑娘怀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在靠一个男人。”

西里尔无所谓地耸肩：“大家都一样，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和我一样高的男人靠在我的肩膀上。”

柯基妮感觉膝盖中了一枪。

“Well，你要知道，斯塔克的魅力从来都不是单纯地依靠身高而已，他们靠的是智慧。”他右手在太阳穴处绕圈圈，有意显示自己的智慧超群。

“可是你还是只有一米七。”

“Wtf！是一米七五，四舍五入就一米八了！”

西里尔冷笑：“我以为你们搞科研的不会乱四舍五入，你体检的时候医生会把你的身高四舍五入么？”

“……你可以走了。”

“你不用缓解钯中毒了？”

“我已经找到新元素了，从此不用担心中毒的问题。”说道这个，他的眼神倒是有些神采，没有一开始那么沉郁了。

西里尔撇撇嘴：“最好如此，万一你以后又搞出什么元素中毒，你可别又找我给你解毒。”

他在大脑里悄悄问系统：“托尼的毒真的解决了？”

“当然，他可是钢铁侠！”

不知道为什么，西里尔硬是从系统的声音中听出了崇拜。

“行吧，既然你的毒已经没了，那我就走了。”

看到西里尔似乎要翻墙出去，托尼慌忙拦住他：“……要不，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也好找你帮忙。”

“然后你再通过我的社交信息查到我的身份？”西里尔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托尼。

托尼翻出一个新手机：“我新做出来的手机，无定位，电话卡是我的信息，有我做的保密软件，我保证，除了我，没人能破开这个安全软件。我也保证，我自己也不会去查。”

西里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好像听你说过，一个特工组织的人曾经黑进了你的系统，你确定……这部手机一定不会被黑？”

“我一直在进行系统升级。”托尼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会被别人黑掉的！”

“行吧，不过我从来不会和你保证我秒回信息啊。”十天半个月能看一次就不错了。

走出别墅大门，西里尔直接把手机放进了系统空间，那里类似一个异次元的小空间，每次他都把西拉身份的衣服放在空间里，其实他对斯塔克说的话并没有做到百分百的信任，他不敢拿自己的身份冒险，这部手机除非必要是必要时刻，他绝不会拿出系统空间。反正系统也可以帮忙回信息嘛。

不过……

“系统，解除和托尼的队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