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压线玩脱了

之后整整一周，和马都很紧张，担心这个千江一男跑过来偷袭美加子。

所以他按照之前的计划，让美加子申请了一周的在家学习，然后天天带着她去东京大学上课。

这下可羡慕坏了那帮跟和马同班的男生。

比如那个自封泡妞达人的藤田进，看着和马带着两种款式的美少女来上学，眼睛都快喷出血来了。

美加子现在是不折不扣的名人，所以她跑到东大来的消息传开之后，就不断的有人从别的院系过来看她。

甚至有人当天没课都千里迢迢跑过来，就为看看她真人。

日本大学没有宿舍，很多人图便宜租房都租在神田川那边，有些特别没钱的甚至住在三鹰之类的地方，从这些地方要过来，不堵车也两个多小时。

和马不由得感叹，荷尔蒙真是可怕，这么多人就为了看个猴，整这么麻烦。

美加子在东大也没闲着，抓住各种机会展示她跟和马的亲密，甚至在上课的时候都要人歪着靠在旁边的和马肩膀上。

后来教刑法的须贺川教授不高兴了，拍着桌子质问和马：“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享受生活的，享受生活从我的课堂上滚出去！”

美加子当时还想呛声须贺川教授，和马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胳肢窝这才让她闭嘴。

不过，须贺川教授有一点说对了，美加子整天贴过来确实让和马有点享受，毕竟现在天气那么冷，有美加子半边身子都能暖和起来。

可惜玉藻不贴，不然就能一边美加子一边玉藻，完美的冬季对抗策略就完成了。

再膝盖上坐个晴琉当怀炉，美得很。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千江一男那边什么动静没有。

和马拜托了花房隆志以取材的借口去盯千江一男，这大记者真的带着若宫大辅和一堆设备，跑到千江家别墅对面租了个房子盯了一周。

按照花房隆志的说法，千江一男每天都去一个社工机构，以义工的身份参加各种活动。

看起来就是个心理受创之后正在治疗复健的普通人。

和马问起这个社工机构有没有福祉科技的背景，花房隆志回了他一句：“现在整个东京，所有的社工机构基本都拿了福祉科技的捐款，很多还接受了福祉科技的理疗仪捐赠哦。”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和马放心，但是他也没办法。

花房隆志肯接受他的委托，是想看看千江一男身上有没有新闻可以挖，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发现没有新闻可以挖之后他就得去追别的新闻线索了，毕竟人家要吃饭的。

花房隆志结束监视之后，和马只能拜托锦山平太让几个小流氓每天过来盯着千江一男。

没办法，和马毕竟手下没兵，也没有钱请专业的侦探公司干活。

美加子在一周的在家学习之后，再次回上智大学上课去了。

她老大不愿意了。

……

很快，东京下了1981年的第一场雪，下雪那天，正好是冈田幸二他们的项目第二次审议会的前一天。

“完成啦！”公司里，冈田幸二拉响了手里的礼花筒，“啪”的一声彩条和金箔被压缩空气喷到空中。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整个公司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负责摄影的大船君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卷拍好的影片从摄影机上取下来。

赛璐璐时代的动画摄影的工作量异常的巨大。

巨大的摄影机被固定在一个架子上，竖起来镜头对着下面带背光的桌面。负责摄影的人要不断的更更换在镜头前的赛璐璐片，还要根据赛璐璐上人物动作的变化调整背景图，麻烦得很。

庵野明人搞的这个东西，动作还非常复杂，人物还要频繁和背景里的杂物互动，所以经常拍几下就连背景图一起换，简直是在折磨摄影。

和马是想不到自己在这地方还能体会到生产工具的革新对生产力的提振。

庵野明人开口了：“别庆祝了，胶片还要洗还要剪接呢，今晚原画和动画都可以回家，但是我和冈田都是要加班的。”

和马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绘声绘影之类的便利工具，剪接是要拿带子来剪接的。

好在动画本身就是按着分镜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拍的，本身就比较连贯，不像真人电影拍完全是散的，要从头开始组装成一部电影。

如果冈田幸二他们搞的是真人版，今天就真的要爆肝了。

冈田幸二拍了拍庵野的肩膀：“庆功宴总是要吃的，吃完再回来剪，反正今晚我们都是要通宵的，不差这一点时间。”

庵野明人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眶发黑的眼睛：“说得对。”

冈田幸二转向和马：“桐生监修，这些天辛苦您了。没有您这个项目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完成。”

说完他向和马鞠躬。

其他人听了也全都转向和马，非常整齐划一的鞠躬。

和马现在的感想是：这帮人是怎么做到连鞠躬的角度都几乎一样的？

回想一下，上辈子菅义伟首相对美国防长鞠躬，好像也是这个角度。

冈田幸二直起腰之后，对和马说：“去吃庆功宴之前，先让财务把最后一笔薪水结算给您吧。”

和马点头。

其实他想说：你们要不就多雇佣我一段时间，干脆一直雇佣到明年东大开学好了。

这样靠这里的工资就能把和马自己的学费都交上，多出来的钱应该勉强够把阿茂的学费给交了——如果他能考得上的话。

至于晴琉的学费，再想想别的办法应该能凑上。

和马忽然想到白鸟刑警。

白鸟家里也是两个大学生，真不知道他哪里搞的钱交的学费。

他两个儿子上的可都是私立，比东大这种国立大学贵多了，字面意义的“贵”族学校。

以一个警部的工资，肯定供不起。

日本又没有双职工的说法，家里女眷是不出来赚钱的。

和马又想到了自己拆了津田组那天晚上，白鸟刑警那一枪。

不知道这一枪值多少钱。

冈田幸二：“桐生监修？”

玉藻轻轻捅了下和马的腰。

和马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转：“哦，结算工资是吧，好好，非常好。今天晚上回家可以顺便给我家两个考生带点好吃的宵夜了。”

庵野明人奇怪的问：“考生？啊，是那个前不良是吧？”

庵野明人也去过好几次桐生道场，自然见过阿茂。

和马点头：“是啊，他也要考东京大学。”

“哦哦，很厉害嘛，明明之前还是不良来着。”庵野明人露出真心实意的敬佩表情，但马上转化成担忧，“但是这个很难吧？那可是东京大学啊，竞争太激烈了。”

日本这个大学自主招生机制，使得好的大学生源优质充沛，烂的大学则根本没人去报考。

东大竞争超乎寻常的激烈。

庵野明人：“考得上嘛？”

“不知道啊。”和马摇了摇头，“第一次模拟反正砸了，马上要全国第二次模拟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阿茂参加模拟考的钱是他自己出的，没有增加道场的负担。

庵野明人挠挠头：“我们当年备考的资料，他都用不上，不然我们就凑一点出来给他了。”

“你们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和马笑了笑。

说实话，阿茂如果考不上复读一年，道场的压力会大大减轻。

但是自己还挺喜欢这个徒弟的，还是希望他能顺利地追寻自己的梦想。

冈田幸二：“好啦，还有什么话到酒桌上……额，桐生监督满20岁了吗？”

和马耸肩：“还差一点。”

“啊，这个这个……”

“我可以以茶代酒嘛。”和马自己打了个圆场，“走吧，我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好，走！”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庵野明人的第二个概念展示片，在和马的努力下，完全成了带有杰克陈烙印的赛博朋克忍者故事。

整个概念片看起来都很酷，非常的酷，剧情则简单到极致，就是给了忍者一个砍人的理由，然后就各种砍人，还是运动战，追逐战。

追逐的过程中顺便展现了赛博朋克风格的未来城市。

当然作为赛博朋克作品，少不了展示各种义体，脑机接口什么的，庵野明人他们用这些现代科技元素重新解释了忍术。

火遁就是嘴巴里有植入式的火焰喷射器，分身术就是人工智能控制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机器人，诸如此类。

和马还很恶趣味的给主角的义体机械臂弄了个能挡枪弹的内置伞。

这个时空的宫崎英高以后只能致敬这个设计了，他绝对想不到这本来就是另一个时空的他在《只狼》里的设计。

这个炫酷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概念影片，被冈田幸二带到了千代财团的审议会议上。

当天下午，冈田幸二打电话到桐生道场，告诉桐生这一次的宣传片通过了，追加投资很快到位。

和马当时拿着听筒，贼想问冈田幸二，既然你们经费有着落了，是不是再继续雇佣一下我这个监修啊？

但是冈田幸二压根没提这事情，告知完了就直接挂电话了。

和马挠挠头，决定回头继续翻打工杂志去。

接下来几天，和马面试了好几个时薪不错的打工场所，但是都没有被录用。

这几天和马一回家，千代子就像妻子在数落被炒鱿鱼的丈夫那样数落和马：“你怎么回事啊，连个简单的工作都找不到，还东大学生呢！你看阿茂，能同时干四五份打工！”

和马看着这样的千代子，莫名生出些感慨：女儿果然就是泼出去的水啊，妹妹也差不多。

又过了几天，因为记者们渐渐不来打扰藤井家了，所以藤井女士到道场来，把老大不乐意的美加子给接走了。

美加子不想走，被老妈带走的时候还在发嗲呢：“让我在这边住着怎么啦！”

藤井女士瞪了女儿一眼：“你还问我！这都多少天了，你每个月该来的东西准时来，都不带晚点的！”

“哎呀老妈！如果做了避孕，也是会准时来的呀！”

“那我问你，你干了没？”

美加子立刻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有很多理由的啦，比如气氛啦，月相啦，总之我一直在努力的！我已经让和马习惯了我粘着他的感觉了！”

“光粘着有什么用啊！”藤井女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得吃肉啊！吃肉的时候用的设备上弄个洞，中了你就赢了笨女儿哟！

“你现在就在这住着，每个月白给住宿费和伙食费，我们家只是普通中产啊，要供你上大学就很不容易了！”

……

这段对话，和马靠着超绝听力基本全听到了。

他默默的在脑海里记下了一条：不能轻易用藤井女士提供的设备，指不定上面有多少洞呢。

美加子被老妈拽走后又过了几天，和马终于找到了一个短期打工。

工作地点在涉谷一个新建成的购物中心顶楼天台。

这个年代日本建的这种购物中心的顶楼天台，一般的配置跟和马上辈子那些商场里的美食街类似，就是给顾客购物累了上来歇会儿准备的。

除了各种美食摊之外，顶楼还配置了儿童游乐设施，给小朋友们玩。

和马找的工作，就是在顶楼的儿童小剧场，扮演假面骑士表演。

其实也不能算假面骑士啦，这种商场一般都不会为了个儿童剧场就去买死贵的假面骑士授权。

和马扮演的是神似假面骑士的不知名英雄，好像叫希曼还是什么的。

但是那个皮套，看起来和假面骑士非常微妙的相似。

就是处于假面骑士版权方来告，刚好告不倒的程度。

这天下午和马从东大下课，就直奔涉谷。

……

和马一进商场，就看见中央天井下面那块空地，围出来一小块区域在搞宣传。

宣传的产品是一种理疗仪。

和马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又碰到福祉科技了，但是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这是一个没见过的牌子的理疗仪，但是整体包装和福祉科技的东西很像。

不知道是福祉科技搞的换皮，还是别人眼馋他们的份额，开始上马竞品了。

带着好奇的心情，和马凑上前拿了免费派发的宣传册。

福祉科技的宣传册和马也拿过，那个宣传册里面混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什么天人感应之类的，一看就不像是个正经宣传册，册子上还有合川法隆的半身照片。

这个宣传册虽然也是在胡吹，但是看起来就科学多了，主要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词汇糊弄人，什么频谱啊、超波震动啊。

其实这种理疗仪就一个会发热震动的垫子，除了声波和热能辐射估计就发不出别的波了。

和马粗略的翻看了册子，大概有了判断。

福祉科技爽赚，肯定会有别的人进场分一杯羹。自由市场嘛，资本主义嘛。

和马把小册子揣兜里，上了顶层。

儿童剧场很好找，一上到顶层就看到剧场那棚子的彩色尖顶了。

和马从员工入口进去，迎面碰上了一个高大的男性。

男人上来就问：“你就是今天来打工的桐生吧？”

“是，我就是。”

“不错，很壮实。”男性上下打量了一下和马，“我是不是见过你？看着有点眼熟啊。”

和马：“啊，我是桐生和马，是之前那个上智大学的母猴子——我是说才女的剑道师傅，经常和她一起接受采访。”

“哦哦！”男性恍然大悟，“是你！我记得你是个耍忍术的！”

和马尴尬的笑了笑：“差不多吧。”

至今没有自我介绍的男性上来勾住和马的肩膀，神秘兮兮的问：“你的徒弟，爽吗？”

和马尴尬的笑了笑，模棱两可地答道：“还行。”

“哇，这还叫还行？你眼光太高了吧。”男性拍了下和马的肩膀，然后这才伸出手，“你叫我乔尼就可以了。”

和马：“乔尼？”

“艺名啦。别看我在这里干这种活，我可是正经在事务所登记在册的现役艺人，只是没出名而已。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全日本最红的大明星，然后娶一个不输给你的徒弟桑的老婆。”

和马心想，想娶不输给美加子的女孩，还是比较难的，那猴子除了性格和脑子其他都是顶配啊。

乔尼继续说：“我给你讲讲待会的戏……”

和马：“还要讲戏？我昨天来应聘的时候，面试官说我只要能打就行了啊。”

“是这么回事没错，你太复杂的剧情小朋友也看不懂。但是还是要讲戏的，你看过一本书叫《演员的自我修养》吗？就算只有一句台词的一个瞬间的戏，也得好好演。”

和马仔细观察这个乔尼，确定他长得不像周星驰也不像曹达华。

——妈蛋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原来真的存在的吗？

乔尼已经开始讲了：“我们这个舞台很简单，上去就打就行了，你翻几个跟斗，我和那些战斗员翻几个，很简单的。重点在于中间，有段我和你的对手戏，我要一个飞踢，你就应声倒地，最好滚几下。”

和马：“这个，吃瘪不应该都是二骑负责吗？”

假面骑士有个传统，有主骑和副骑，又叫二骑。剧情里为了凸显敌人的强大，时不时会让二骑被痛打吃瘪。

在这种剧情设置里，二骑发挥的就相当于龙珠后期贝吉塔的作用——只要登场新的牛逼的Boss，就要让Boss痛打贝吉塔凸显它的牛逼。

乔尼拍了拍和马的肩膀：“你看看我们这个配置，像是请得起那么多强力演员的样子吗？整个剧场能做出飞踢动作就我，其他人只是过来充数的舞蹈练习生，翻个跟斗就极限了。”

和马：“哦。”

“反正你就倒下，然后这时候旁白的小姐姐会出来跟小朋友说，‘小朋友们，我们把力量借给超人吧，跟我一起喊’……”

和马：“然后我就起来？”

“当然是等小朋友们喊得起劲在起来啦。起来之后你就用你最酷炫的办法打到我。不是我吹牛，我稍微练过一点柔道，你尽管打过来，我没事的，能配合你。”

和马抬头看了眼乔尼头顶三级的柔道等级。

三级啊，这确实是“稍微”练过“一点”的程度。

这货柔道等级甚至不如和马在“业余时间”跟铃木老爷子学的空手道等级高。

和马毫不怀疑自己用空手道的投技就能克制他柔道的投技，把他人给扔出去。

看来待会得悠着点，别把这人给打坏了。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乔尼伸出手，拍了拍和马的肩膀，“希望合作愉快。”

和马点头：“我尽量。”

乔尼点点头，这时候他手表忽然响了。

他带着个电子表，现在发出了蜂鸣音。

“哦，已经到这个时间了。”乔尼嘀咕着，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塑料袋——看起来就是医院装少量处方药时那种袋子。

乔尼打开袋子的封口，从里面倒出一片蓝色的药片。

和马蹙眉，警觉的问：“这是什么？”

“一种能够提高大脑活力的药，据说能让你看到演技之神。”乔尼说，然后马上补充说明道，“这可不是麻药！我专门拿着去第三方的检测机构查过成分，好像主要是各种维他命和果糖，大概是通过这种方式提升大脑活力吧。反正我定期吃，效果还不错的，我感觉我的演技确实变强了。”

和马表情严肃的问：“这种药，在你们演艺圈用得多吗？”

“我们事务所基本都在吃，当营养剂。我们演员为了维持身材，经常不吃饭只吃营养剂啦，这种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乔尼不以为意的说。

和马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我也想试试看，这个药在哪里有得卖？”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们是事务所发的，和其他营养剂什么的一起。”乔尼耸肩。

和马咋舌——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问出来啊。

福祉科技，老子又抓到你们的尾巴了。

他看着面前的乔尼，咧嘴一笑，为了抓到福祉科技，可要和这位搞好关系，然后认识他们事务所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