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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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着透亮烛火的书房里,不知不觉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不易让人察觉的。

此事时间还尚早,书房门外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下人们来去匆匆的脚步声。

两人不知待了多久,最后陆乘舲是跌跌撞撞走出的书房,头上的青丝有些许凌乱,面颊潮红,艳红的唇上沾着点水渍。

谢安澜半摊在椅子上,目光有些许涣散。

只要一想到陆乘舲那么清润的一个人,方才半跪在自己面前,扬头看着自己。

他的耳尖就忍不住透红到发烫起来,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这跟他想象的陆乘舲有些出入啊。

他一直以为陆乘舲在这方面应该是挺含蓄的,所以总是喜欢言语戏弄他,看他表情变幻来给自己找些乐趣。

但他没想过……

他其实一点不都含蓄!

谢安澜稍稍归拢思绪,忽然想起陆乘舲方才离开的方向,眉心一皱,稍稍整理了一下,就追着出去了。

陆乘舲一路脚步虚浮地来到厨房。

这种事,他也不好让下人打水来给他洗漱。

此时厨房里的下人们正在忙碌的准备晚膳,见陆乘舲进来,都纷纷行礼。

他摆了摆手,自己打了一盆清水,到厨房的角落,一点一点的清洗起来。

从发丝到眉睫再到脸颊,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沁着一股灼热,用冰凉的井水镇了镇,才有所有缓解。

最后他握着手帕的手来到唇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唇,将上面沾染的水渍,全都吞进了腹中。

虽然羞赧,但他莫名地还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虽然背对着下人,可下人们却吓得不轻,不知要不要上前帮忙。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清洗一番后,陆乘舲呼吸逐渐放平缓,人也恢复正常了。

众位下人听他这样一说,逐渐放心了,各自下去忙自己的去了。

陆乘舲也准备离开厨房了,忽然他的眼睛停顿在,两个丫鬟从一个屋子里抬出一桶冰来。

错愕地停下步子,转而向她们问道,“这冰是从哪里来的?”

朝露听见陆乘舲的声音,忙从那间紧闭着的屋子里出来,向他解释道,“是王爷用芒硝制出来的。”

陆乘舲眯起了眸子,“你知晓制作的法子?”

朝露点了点头,带着他进屋,对着那摆满木桶,堆满芒硝的地方,一一与他讲解起来。

陆乘舲抿紧了唇线,长长的眼睫下眸光晦暗,神情略略有些阴暗。

“王妃?”朝露见他神色不好,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弱。

“嗯?”陆乘舲回神,应了一声。

“没……没事吧。”朝露有些颤颤巍巍地看向他,她还是第一见陆乘舲神情也有如此阴郁的时候。

“没事。”陆乘舲呼出了一口浊气,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谢安澜赶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陆乘舲与朝露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制冰的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错了。”谢安澜牵过他的手,想也没想的率先认错。

陆乘舲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抬眸对上那双收敛起光芒的凤眸,平淡地说,“殿下何错之有,是我会错了意,做出了错误的举措,还打扰了殿下。”

说着陆乘舲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睫,像个没事人似的。

两人一同走在回正厅的回廊上,谁都没有说话,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越是平静,谢安澜心中就越是不安,觉得周围的氛围都有点儿暴雨前宁静的意味。

待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谢安澜终究忍不住了,把人按在墙面上,抬起凤眸,语气无措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陆乘舲微微有些错愕地看向他,耳背有些发热,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是他先不由分说将人按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先动手的人也是他,他为什么要生气。

再说中午谢安澜也只是对他说了一句,晚上到他书房去的话,也没有说什么露骨的话,是他自己会错的意,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再一想到殿下昨夜本就被他折腾得不轻,又两天一夜未睡,他方才还……

就有种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想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静默无言的。

“那你为什么……”谢安澜感受到陆乘舲口中的气息,微微一愣,剩下的话却是默默地咽了回去。

两人此刻脸贴得十分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陆乘舲见谢安澜盯着他的唇,不再言语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微微偏了偏头。

却被谢安澜扼住下颌。

一点点地凑近他的唇。

“别……”

陆乘舲稍稍推了推他,脸红都快滴血了,早知道如此,他方才就不该任性。

“无妨。”谢安澜的唇瓣落在他烫红的唇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轻柔语调道,“我不介意,尝尝我自己的……”

剩下的话语尽数堵在喉中。

陆乘舲闭上眼,是彻底对他的没脸没皮没辙了。

再一想到他自己在书房的时候,也没比谢安澜脸皮薄多少,索性摊手不管了。

反正他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就是了。

到最后,谢安澜是抱着陆乘舲回房的,两人谁都没用晚膳。

本以为的吵架,就在半推半就间,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有了制冰的方子,陆乘舲也算是与谢安澜一样忙碌起来。

七月初夏,天气就逐渐灼热起来,正是卖冰的好时候。

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商人贩足,在这炎炎夏日,谁不想家里有能让人凉爽的冰块。

可这冰实在是太贵了,能够修得起冰窖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小商人和普通百姓,哪里敢肖想。

就在整个帝都都被酷夏晒得有些恹恹的时候,在帝都的各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好几家冰店无声无息地开了起来。

开业的时候也没有招呼街坊邻居,更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

导致开业好几天过去了,冰店里的生意还是冷冷清清。

直到某日,街上的行人匆匆路过之时,忽然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店,抬头看了看店招。

一个偌大的冰字映入眼帘。

看到这个冰字,此人呢喃了一声,“莫非这家店是卖冰的?”

随后又自说自话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有冰卖。”

叹息了一声,就打算离去。

此时冰店里的伙计正好看到此人,笑盈盈地从店内迎了出来,“客官,小店出售冰块,要进来看看吗?”

“咦?”正要离去这行人,听到这伙计的话,惊疑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道,“这世间还真有卖冰的店?”

“有的,小店就正是。”那伙计笑盈盈地诱哄道,“客官不妨进来看看,若是我欺骗你,你大可不买就是。”

此人一想,此话有理,与是爽快地跟着这伙计进了店。

刚一踏进店门,那从店里渗透出来的寒气,瞬间就把他身上的炎热给带走了,全身一个激灵,发出舒服的喟叹。

“还真有冰。”

虽然还没有看见冰块,但就凭借这股寒气,他也万分确定这家店的存冰量不低。

“客官请随我来。”陆初一笑了笑,领着这人过了靠门边的柜台,揭开包得严严实实的木桶,露出里面寒气袭人的冰块来。

看到冰块,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面露羞涩地呐呐问道,“敢问小店家,这冰块如何出售?”

这冰块若是放在冬天,分文不值,但在这三伏天里,那可是价值黄金,他刚才也就是在店门外感叹一声,并未存购买的心思,如今被这小店家一带进来,见了货,不买些似乎不合情理。

就是不知这价格他是否能够承担得起,若是承担不起,他今天大不了就不要这张老脸了。

“一贯钱一桶,盖不讲价。”陆初一大大方方说出价格。

此人正在心中斟酌着待会该用什么托词离去,听到陆初一的报价,舌头打了卷,“多……多少?”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耳背听差了。

这木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桶少说也有几十斤,怎么可能一贯钱一桶。

陆初一又笑了笑,态度恭敬道,“客官你没有听错,一贯钱一桶,童叟无欺。”

此人即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初一,这伙计怕不是听岔了主家的吩咐,弄错了价格吧。

几十斤的冰块,就卖个一贯钱,回去确定不会被主家打死吗?

杜文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就不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这个价格终归是这个小店家自己说出来的,就算被主家罚了,也怨不得他。

抱着占便宜的负罪感,很是爽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串用麻绳串好的铜钱来,递交与陆初一,“来一桶。”

“好的客官。”陆初一收下了钱,去柜台入了账,这才给他提出一桶未开过封的冰块来,交代道,“客官,这存冰用的木桶是特制的,用完冰后,可以再拿到小店回收一百文。”

杜文听到这木桶还能回收一百文,眉心挑了挑,这样算下来,这桶冰总共才花九百文?

想想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再看这小店家态度也好,从进店就对他笑盈盈,还给了他一桶未开封的冰块,心中终究有些愧疚,“小店家,我是东街三巷杜氏茶肆的杜老板,你若是回去受到主家责罚,可以到茶肆来寻我。”

陆初一一下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也没解释,只点头应允了,就送他出了门。

杜文提着一桶冰,尽量挑没有阳光照晒的偏僻巷子走,走了一半路程才猛然想起,他是出来买茶叶啊。

他家茶肆的茶叶就快用尽了,家中妻子还在等他买了茶叶回去招待客人,这会没买到茶叶回去,该如何与妻子交代呢。

有心想提着冰桶回去退了,但又拉不下来那个脸,最后只得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提着冰桶回了茶肆。

“回来了?”他的妻子刘氏见他回来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利落地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说,“这次你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有好几桌的客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下次你可得麻利点。”

刘氏擦干净了手,伸手去接丈夫买回来的茶叶,却扑了个空,茶叶没见到,倒看到丈夫提了个桶回来,问道,“茶叶呢?”

杜文讪讪一笑,老实答道,“茶叶没买到,中途被一家冰店吸引,买了桶冰回来。”

“冰?”杜氏皱了皱眉,有些怀疑地说,“我给你的那一贯银子,不够买一桶冰的吧。”

“是真的。”杜文怕妻子不相信,主动揭开木桶的盖子,让那里面的寒气飘了出来。

刘氏看到冰后,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丈夫花了一贯钱买了一桶无用冰回来。

他们这茶肆也不大,只能够勉强容纳十桌客人,而茶水走的又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幸苦一月下来,除却店租与成本,也就挣些辛苦钱。

以前日子倒也过得,可自从去年家里孩子上了学堂后,日子就过得紧巴巴起来。

一两银子恨不得劈成两半花。

如今丈夫轻飘飘地就花出去了一两银。

杜文见妻子的脸色阴沉下去,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老板娘,添茶啊,你们茶肆再这么磨蹭,下次就不来光顾了。”

就在刘氏快要发作的时候,茶肆的客人闹了起来,刘氏只得应了一声,先行招呼客人去。

由于没了茶叶,刘氏无法只好拿过贮藏在灶头上的红糖罐子,往只剩茶渣的茶壶里倒了些红糖。

这红糖贵,想必用这个来招待客人,客人也不会埋怨。

可她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气的,气丈夫买回来的那桶冰。

这东西除了能给人带点凉意,过了今天明儿就化了,有什么用!

等等,凉意。

刘氏看了看茶壶,又看了看冰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冰桶里敲了些冰块丢到茶壶里,待茶壶都有些冰凉了,这才将这壶茶上给外间等得不耐烦的客人们。

“抱歉久等了。”刘氏一个劲的道歉,把冰冰凉凉的茶壶往客人桌上一放,略有些歉意地说道,“这是小店新出的凉茶,几位客人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壶茶就送你们品尝了。”

“凉茶?”一桌三个等得不耐烦的客人,听到她这个说法,有些迷茫。

其中一个抽了抽嘴角,颇有些不屑道,“凉茶,难不成你这茶壶里还掺了冰不成?”

说着这人就去接刘氏推过来的茶水,触碰到一阵冰凉,惊讶道,“呀,还真有冰!”

他这一嚷嚷,旁桌的其他人,都纷纷向他望去。

揭开茶壶盖子果真见里面沁着几块将化未化的冰块。

“老板娘可莫要说谎,这壶茶送与我们几个品尝。”这客人抱着冰冰凉凉的茶壶不愿意撒手,咄咄地看向杜氏。

“不说慌,怠慢了客人,这是小店赔罪的。”杜氏见这个难缠的客人总算是不闹,松了一口气。

这人见刘氏是诚心相送,当下轻飘飘丢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也不闹了,执起茶壶与同行的其他两人斟茶。

在这炎炎让人心情有些暴躁的夏日,一壶带着丝丝甜意的凉茶下肚,浑身的燥热都解了,哪里还有那些烦躁。

周桌几人见这三人凉爽了下来,心下有些羡慕,向刘氏问道,“老板娘,这凉茶多少钱一壶。”

刘氏微微一怔,她适才只想到安抚客人,还没想过靠这茶赚钱,被客人一问,愣了愣才不确定吐出一个数字来,“五十文。”

“来一壶吧。”

“啊?”

刘氏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什么数字后,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有人买,心下真是又惊又惧。

“还愣着做什么,上茶啊。”

被客人一催,刘氏惊醒了过来,转身去了后厨,照着先前的步骤又冲泡了一壶凉茶出来。

凉茶一入口,这位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值这个价。”

周遭的其他客人,见他评价了,也跟着纷纷点道,“老板娘,我们这边也要来一壶。”

“还有我们。”

大夏天的能出来喝茶的都是手里有点闲钱的人,原本一壶茶也就十文钱,但这加了冰,价格提到五十文也无可厚非,天一天比一天热了,多花两个钱解解暑气也好,当然也抱着尝尝鲜的心思。

生意的火爆让刘氏喜上眉梢,忙前忙后的,哪里还记得去骂丈夫,转而一脸喜气对丈夫道,“还不快过来帮忙,杵在哪里做木头啊。”

杜文一喜,跟在妻子后面忙碌了起来。

晚上,冰桶里还剩了下冰碎,刘氏掺在凉粥里,也给自家人解解暑气。

杜文在一旁算了算账,今日除却一斤红糖的钱和一桶冰的钱,还剩下了半贯钱。

也就是说,只今日一天他们就挣了半贯钱。

这可是他们以往七八天的收益啊。

刘氏这会也彻底不生丈夫的气了,还特意数了一贯钱出来放在杜文的手中,“明日一早,再去那冰店提一桶冰回来。”

杜文应着,这时又想起那小店家的话来,与刘氏道,“那店家说了,一个冰桶还能回收一百文呢,我明儿提着去看看,能不能收。”

刘氏挑了挑眉,如此算来,只今儿一天他们家就挣了六百文?

这可真是误打误撞。

次日一早,夫妻两人都有些兴奋,早早就起来开门了,杜文则是提着冰桶去昨日那家冰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够再用一两银子买到一桶冰。

结果还未靠近,便看见冰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冰桶。

杜文反应迟钝了一顺,那长队上又增加了两人,他便也学着其他人,加入到了长长的队伍上去了。

向前后的人左右打探了几句,听他们也是用一贯钱买的一桶冰,放下担忧的心神来。

不多时,冰店开门了,大家都一窝蜂地挤了进去,杜文也不例外,见到昨日的那个小店家,还冲他笑了笑,贺了一句,“小店家生意兴隆啊。”

陆初一还记得他,也朝他点了点头,“也祝杜老板生意兴隆。”

谢安澜看着被挤得爆满的冰店,抬手戳了戳怀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太开的人,好笑道,“现在放心了吧,生意好着呢,不用宣传也不愁买。”

“嗯。”陆乘舲打了个哈欠靠在谢安澜怀里,身上有气无力的,眼睫一下又一下的下滑,恨不得立马倒头睡过去。

听完谢安澜说的话,又立马自己醒了醒神,看清楚那店外长长的队伍后,满意地笑了笑。

这店已经开了好些天,没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也在暗暗发急,今天没有忍住让谢安澜带着他出来悄悄是什么个情况,看到这一排排的长龙他就放心了。

“殿下,回去吧。”陆乘舲从谢安澜怀里起来,拍了拍脸颊,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不困了?”谢安澜好笑地看着他。

“不困了。”陆乘舲摇完头,又浅浅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又开始困倦。

但天都亮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了。

“睡吧,待会我抱你回去。”谢安澜看他那么辛苦,让车夫尽量把马车赶得平稳一点。

陆乘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彻彻底底让自己清醒过来,满脸好奇地看向谢安澜,“你为什么不困?”

昨夜他与谢安澜一同在寅时睡的,这才过去两个时辰,为什么谢安澜身上半点睡意都无,还是那么有精神。

谢安澜看着他,笑了一下,“我可能体力比较好吧。”

陆乘舲,“……”

陆乘舲羞赧地不理他,撩起车窗,绕有兴致地看向这帝都的早市。

自从跟了谢安澜之后,他就很少早起,也就很少看到过这么繁华的早市。

只是在那繁华的角落里,总是会出现几只零星的,与这个繁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他们身上穿着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手上都是脏兮兮的。

蹲缩在那卖早点的摊前,闻着那早点的香味,暗暗咽口水。

陆乘舲忍不住蹙起了眉。

“怎么?”谢安澜向他的目光看去,低头问道,“不忍心?”

陆乘舲点了点头,“还都是些孩子啊,没准那天就饿死在街头了。”

“想帮就帮呗,现在王府又不是没钱。”谢安澜算了算,他们手头上的钱已经十分多了,这么多钱捏在手中是会出事,还不如想办法花些出去。

“不知道怎么帮。”陆乘舲摇了摇头,都是些小孩子,总不能让他们去烧水泥,或者去草原行商吧。

他总觉得不管是给自己给钱也好,或者弄个慈幼局收养他们,都不如教他们自食其力来得好。

“先组建一个校舍,把这些孩童乞丐集中在一起来,统一培训改掉他们身上的一些恶习,等到他们与正常人无异时,你就可以让他们替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你现在不是有个冰店,回头做些冰棍,让这些孩子去到大街小巷卖也可,卖来的钱可以你给他们存上,也可让他们自己保管。”谢安澜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

“回头你若有心想培养他们成人,也可以请些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等他们长大后,没准还能助你一臂之力。”谢安澜低头娓娓道来,觉得这些只要有钱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陆乘舲静静听着,越听越入迷,越听越对谢安澜崇拜。

等谢安澜讲得口干舌燥,再一抬头时,对上他那双看自己时泛着星光的眼眸,蠕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痒的喉结,轻咳一声,“别这样看我,我怕我养不起你。”

“我吃又不多,为什么养不起?”陆乘舲微微蹙眉。

谢安澜没有回答,侧过头看到一队尘土飞扬的加急士兵从他们的马车旁掠过,用手指敲了敲马车车壁,“渭城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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