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观音朱唇浅笑, “陛下，怎么会认为我划算呢。金毛犼只是我的坐骑，但红孩儿是我的善财童子，乃是我的左膀右臂。还有金蝉子, 据我了解, 他也是您叔叔的干儿子, 还算您的干堂弟呢，您出手救他也在情理之中, 并非全是为了佛门。”

施铮不慌不忙的道：“金蝉子不管等多长时间都是我叔叔的干儿子，但是就怕在宝象国夜长梦多，再等几天, 他就不是你们想要的取经人了。”

六耳狝猴在一帮做解说，“菩萨，要是那女王等急了, 下了颠倒黑白的公文, 师父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观音当然知道其中厉害，但红孩儿法力高强，让她就此放手，心有不甘。

施铮道：“你现在不愿意的话，小心牛魔王过几天抓了木吒，塞到我这里, 增加筹码。”

牛魔王肯定也知道金毛犼不够资格交换红孩儿，这会八成正在哪里埋伏着, 就等观音手下出来干“坏事”，然后一举擒获, 再关到施铮这里来, 日后一并用于交换“人质”。

观音也想到了牛魔王的下步计划, 加上宝象国一事，除了施铮外，无人可解，她微眯起眼睛，“……牛魔王可以领走红孩儿，但要等，等到红孩儿那一难过去了再说。”

离职前，还得压榨一下红孩儿最后的价值，施铮觉得观音不愧是佛门中高层管理者，深谙“企业精髓”。

施铮道：“我信得过菩萨你，咱们就不用立字据了。你我都凭信用做事，我现在就派人给宝象国送法宝，让他们放走金蝉子。”

观音憋了口气，双手合十，“多谢陛下。”

施铮语气疲惫的道：“下次别再麻烦我了就好。”

谁想麻烦你了？！我才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俩个。观音脸上客客气气的微笑，“不会再有下一次。”

施铮便对九灵元圣道：“叔叔，你拿法宝随观音走一趟吧。至于转播的价格，你和宝象国国君谈一谈。”

九灵元圣道：“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吧。”

他便拿了一念分照镜和其他法宝，随观音和六耳狝猴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施铮伸了个懒腰，“真是的，下次别再麻烦我了。”

袁持誉顺势从后面抱住他，并拍了拍他的肚子。

“啊！”施铮被偷袭，捂着肚子，装作生气的道：“没完了吧你！”

袁持誉便抱着他，左摇右晃的哄道：“好了，别生气了。”

施铮眼睛看向别处，“这么哄人，一点诚意都没有。”

“怎么算有诚意？”如果让他吻他，他可太愿意了。

结果施铮剑走偏锋，“怎么着也得讲个笑话。”

“啊？”

“能让人会心一笑的那种。”

袁持誉眸子转了下，“也不难，我说两个字，你保证笑。”

“我不信。，”施铮道：“你说说看。”

“你要是笑了，今晚上都听我的。”

施铮抿了唇，沉下脸，表情肃穆的做好了准备，“没问题，快说吧，我不会笑的。”

袁持誉微微倾身，低声唤他，“铮哥。”

“扑哧——”施铮没防守住。

“笑了，笑了，你笑了，我赢了。”

施铮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还记得？”

当年他肯定脑子里哪里搭错了，否则怎么会让袁持誉这么叫他。

袁持誉想了想，又吐出三个字，“铮大哥？”

“不许说了。”施铮觉得这都有点像他的黑历史了，时隔多年被提起，浑身难受。

“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候选称呼……”袁持誉做思考状，“铮……”

就在他说出口之前，嘴巴被施铮温热的唇堵住，他便闭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了这个吻。

—

九灵元圣随观音和六耳狝猴来到宝象国。

作为妖国的丞相，九灵元圣受到了非常隆重的礼遇，待遇和金蝉子他们完全不同。

女王亲自设宴款待，考虑到观音也在场，准备的都是素斋。

六耳狝猴见有蹭饭的机会，也不客气的上桌了。

女王当年投胎时可是见过佛门三巨头和太上老君的，对待观音有礼有节，根本不怵。

她对九灵元圣道：“其实我也不想扣留你的干儿子，实在是前世宿怨，今世不得不做个了断。今日在朝堂之上，人员太多，不好明说。在私下场合，就可以讲清楚了。来人，把金蝉子带来。”

就见金蝉子虎虎生风的走了进来，看得观音直闭眼，心中道，怎么好像比离开大唐的时候皮肤更黑了呢。

金蝉子见到九灵元圣和观音都在，不禁阴沉着脸道：“你这昏君，又打什么算盘？”

“猪八戒跟你说明白我是谁了吗？”女王冷笑，“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坐下。”

“他支支吾吾的，我听不懂他说什么。”其实他听清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等金蝉子坐下，女王修长的双手交叠放在在下颌处，“这件事还要从上一次取经开始说，前世的你，金蝉子，还叫陈玄奘，而我的父母，则是天上的奎星和转世的披相殿玉女……”

她声音不急不缓，如珠串落玉盘一般的悦耳好听，将前世的“闹剧”讲了个清楚。最后看向金蝉子，“所以，你前世的骨血造就了我现在的肉身。”

九灵元圣想到自己曾经喝子母河水的经历，仍旧心有余悸。

“那已经是前世的事了。别说我是出家人，就算我是俗世人，现在的你与此时的我，也没有任何关系。”金蝉子道。

没想到前世的自己，不仅是个哭哭啼啼的软柿子，还是个生过孩子的男人。

怎么想怎么奇怪。

女王微笑，“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扣留你们，把你丢进大牢毫不手软。不过沙僧，我是真想杀掉。不过，既然妖国丞相都出面调停，答应给我们宝象国法宝，那便算了。”

九灵元圣道：“我们皇帝陛下说了，这不是免费的，除非你们是妖国的附属国，否则的话，可是要掏一些真金白银出来的。”

女王无所谓的道：“这个好说。只要肯答应让我们宝象国同步看到你们妖国播放的影像。对了，丞相，你知道，我最推崇你们妖国什么吗？”

九灵元圣不置可否，等女王自己揭秘。

她看着观音道：“没有神佛干涉国家事务。其实，在我登上王位之后，我就感受到了两股力量在拉拢我。有人指点我，说我的魂魄是奎星的女儿，宝象国理应推崇道家，又有人托梦给我，说我的肉身是陈玄奘的女儿，所以要和佛门亲厚。我的答案是，你们统统给我离开我的国家！”

观音话里有话，“不要神佛，只要妖怪？”

“你知道我要什么，无需神佛干涉的完全自立。”女王道：“所以，今日来的就算不是金蝉子，而是我真正的父亲奎星，我也一样不会给他面子。”

她对金蝉子一行人这般恶劣，也是给佛门看的，她不买任何人的面子。

当然，除了这点，真的讨厌取经团本身和想要妖国的法宝，也占据了相当大的理由。

观音想起她当年路过宝象国，见过还是小女孩时的女王，她当初还想让金蝉子路过此处，度化她，让宝象国成为彻底的佛国，现在想来，是她想简单了。

施铮带了一个去神佛的坏头，连人族这边都有效仿者了。

剩下的时间，九灵元圣和宝象国女王商谈了转播权的问题，最后以双方都比较满意的价格打成了协议。

让金蝉子离开前，女王笑问金蝉子，“我刚才已经把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你不好奇，那个害死你，有和你一起转世的黄眉童子是谁吗？”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就像你我，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金蝉子心中早就有数了，他终于明白他和弟弟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差了。因为弟弟显然就是黄眉童子转世。

女王轻轻鼓掌，“佩服。”

之后，她遵守约定，随后就放了金蝉子和一干人，不过，沙僧还是受了点皮肉苦。

金蝉子看着弟弟抓着光头走出了大牢，朝他这边走来，心中五味杂陈。

黄眉童子吧唧了下嘴巴，“你们谁有吃的？”没人理他，他看向金蝉子，“哥，你呢？”

“……”金蝉子内心道，弟弟不讨人厌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这时，金蝉子感到头上多了一只手，正是弟弟的。

这只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你这头发长得也挺快，头发茬子都扎手了。”

下一刻，黄眉脑门就挨了一锡杖，疼得他后退，“你脑袋是老虎腚啊，摸不得。”

九灵元圣赶紧上前，对着打成一团的两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咔嚓咔擦捏了两张照片，并道：“就叫宝象国刑满释放纪念。”

两兄弟立即不打了，不约而同的勾肩搭背，朝镜头露出笑容，“这样再拍一张。”

“不真实。”九灵元圣摇头。

“……”观音沉默的看了他们一眼，飞走了。

九灵元圣见观音绷着脸走了，他悄悄拉过金蝉子和黄眉到一旁，塞给他一样东西，“这个法宝，你拿着。是我那贤侄前几天刚锻造的，你念一声着，就帮你套人，保准将对方捆得跟粽子一样。”

这法宝是用孙悟空的紧箍锻造的，结实耐用，千变万化，就算对方是大罗金仙，也挣不脱它的捆绑束缚。

金蝉子就见手里多了一个金色的圆环，他比量了下，若是戴在胳膊上，粗细正好，“没必要吧。”

黄眉连声道：“有必要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这女王抓你们的人当人质，有了这个法宝，你也可以反过来抓她，免得受制于人。这一路凶险，你多防备一些没坏处。”

金蝉子犹豫了下，“有道理。坏人有花招，好人也要有抵御的能力。”将法宝直接套在了肌肉紧绷的胳膊上。

“我来保管。”黄眉去抢，结果被金蝉子一巴掌抵到脸上，给推到一边去了。

他只能悻悻作罢。

结束了在宝象国的磨难，告别了九灵元圣，众人继续上路。

金蝉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静辰感情这般复杂，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不和静辰多说话，不和他对视，尤其不要思考为什么会难受。

多读佛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赶路上后，他心里果然没那么难受了。

他一直相信自己有强大的自控力，凭借意志力，完全可以做到四大皆空。

—

上一次取经，小白龙作为脚力，驮着唐僧一步步行了千山万水，用脚丈量土地，所以对距离和速度有相当敏锐的体验。

而这一次的取经之路的，他的感觉是：快，太快了。

上一次十天能走完的路程，这一次三五天就能走完，若是天气良好，甚至一两天就能走完。

而阻碍上一次取经的最大障碍——妖怪们。

这一次的阵容，称得上寒碜，出场规模急剧缩水。

以前一个山大王领着数百妖怪，呼啦啦摇旗呐喊，擂鼓助阵的，气势惊人。

而今日，出来找麻烦的妖怪，都有可怜兮兮的几只。

还不如山匪路霸数量多。

而且他们的态度也很敷衍。

比如有一次，他甚至听两个跳出来拦路的妖怪互相嘀咕。

“为了那点金沙得罪妖国值得吗？咱们这种散兵游勇，早晚也要被收编的。”

“唉，金沙都收了，意思意思算了。”

“呔，臭和尚们，踩坏我门前的绿草，赔我十万两白银！”

而师父金蝉子则皱眉盯着妖怪洞府前挂着的三色旗道：“你们挂着三色旗，应该是臣服妖国的吧？怎么还干讹诈的勾当？”

那妖怪慌了，忙弄了一阵风将旗帜卷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嘴硬道：“哪、哪有什么三色旗？你眼花了。”

“就是那个三色旗！”金蝉子指着卷起来的旗子道：“不信展开来看看。”说着，就朝旗帜走去。

“呔，臭和尚站住！”

妖怪们轮着大刀们冲了上来，金蝉子拎着锡杖杀向两个妖怪。

小白龙就听几声惨叫后，两个妖怪捂着脑袋坐在地上，一个龇牙咧嘴的朝师父喊道：“住手，我们服了，你们过去吧。”

另一个则惊慌道：“血，出血了，金疮药很贵的。”情绪激动的反过来埋怨师父金蝉子，“这么认真干嘛？！我快疼死了！”

“别理他，走啦走啦，锅里的米还闷着呢。”

“真是屎难吃，钱难赚。”

两个妖怪互相搀扶着，骂骂咧咧的走掉了。

猪八戒提起钉耙对着两个妖怪的背影，刚要冲上去，就被金蝉子拿锡杖给绊倒了。

“师父，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打死妖怪是功果，不杀妖怪，到灵山怎么论功行赏？”猪八戒说完，又挨了师父一锡杖。

“天庭都承认妖怪和人一般平等，你怎么能随意打杀。”金蝉子重申道：“不管是谁告诉你们的，但打杀妖怪是功果这句话，我宣布作废。”

小白龙扶起猪八戒，“世道变了，不能照搬老黄历了。”

猪八戒揉了揉头顶，心中苦涩的想，这一次是别想分行李了。

随着路程的行进，六耳狝猴也发现，跟上次的取经难度想必，这一次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他之前伪装成孙如空，混入取经队伍后，遇到的磨难把他心态都搞崩溃了，而这一次，简直如同度假旅行般的轻松。

金蝉子根本不用人照顾不说，就连路上遇到的妖怪，也都弱得不值一提。

造成拦路妖怪青黄不接的原因乃是，二十年前，麒麟搞了一次鸿门宴大屠杀，有头有脸的妖怪差不多都被他灭掉了，剩下的中低层妖怪，差不多都投奔了妖国。

目前阻拦他们的，多是小门小户的散居妖怪，和一些佛门道门坐骑。

本来对付他们也有一些难度，但自打九灵元圣给了金蝉子一个金色圆环的法宝，这些妖怪们不堪一击。

“我乃金毛雄狮大王！你等留下性命来！”

一日，行至一个山头，突然跳出来一个象妖，指着他们怒道。

“……”六耳狝猴叹气，“你都号称某大王了，能不能雇俩小妖撑撑场面，就你一个人怪可怜的。”

想当年，他们七大圣结拜，每个人麾下都有成千上万的小妖，哪像现在这些后辈，端的寒酸。

这象妖也想早点结束，回去继续混日子，乱起兵器就冲向金蝉子。

六耳狝猴才要挡下攻击，就听师父道：“放着，为师来。”便拎着锡杖跟象妖斗了起来。

其他人只好在一旁旁观。

金童子就见银童子微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金蝉子打斗的“英姿”，不时咬咬嘴唇，便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清醒点！”

“我哪儿不清醒了。”银童子反驳道。

这时，就见金蝉子撸下手臂上金环，喊了一声：“着！”

这金环飞到半空，分裂出数个圆环，罩准象妖就套了上去，将此妖从头到脚，圆环套圆环捆了个结结实实。

象妖流泪了，为什么金蝉子会有法宝，究竟谁是妖怪啊。

金蝉子将这象妖抓起，放在了马背上，亲自牵着马继续赶路。

象妖趴在马背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跟你们说，别看我是个光杆大王，但我也是有来历的。”

金蝉子道：“你是普贤菩萨的坐骑吧。”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已经抓过两个普贤的大象坐骑了。”金蝉子面无表情的道：“还有两个狮子精。”

转天，九灵元圣又来拍照取材，金蝉子便将新抓住的妖怪交给了干爹，“这个象妖，就交给您了。”

九灵元圣道：“……虽然每次佛门都会拿金沙来赎，我们挺受用的。但把佛门坐骑交给妖国，普贤等菩萨不会记恨你吗？”

金蝉子义正言辞的道：“连自己的坐骑都看不住，得让他们缴纳一笔罚款，才能长记性。”说着，把象妖从马背上扛下来，念咒取下了金环，交给了九灵元圣。

九灵元圣道：“也是。”抓住象精，飞回了望霞城。

—

之后的日子，取经路上的日常如下：

六耳狝猴：“我来做饭！”

金蝉子：“放着，让八戒去化缘。”

银童子：“吃完饭了，我给你锤肩吧。”

金童子：“咳，咳……”

金蝉子：“不用了，我肩膀不酸。”

小白龙：“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内就能到灵山！太快了，速度太快了。”

黄眉童子：“没什么好玩，一路碰到的都是妖怪不说，还都是男的，男的！”

猪八戒：“老猪走不动了，喂，你们有谁听到了，诶，你们走慢点，等等老猪啊。”

沙僧：“妖怪，我师父来了！不对，师父，有妖怪来了！”

金蝉子：“放着，让为师来！着！”

妖怪：“啊——”

九灵元圣：“……那，这个妖怪我带回望霞城了。”

—

九灵元圣日常穿梭在望霞城和取经团之间，一边探望两个干儿子，一边接受抓住的“囚犯”们。

终一日，他接受了一个小男娃娃，正是红孩儿。

金蝉子不满的道：“这是谁家孩子，不好穿衣服，也不好好读书上学，跑出混江湖，真该打！”

“哈哈，放心吧，我就把他交给他爹。”九灵元圣抓住红孩儿的胳膊，一边飞，一边低头道：“随我走吧。”

红孩儿担心的道：“……我得回观音那里去。”

正说着，就见牛魔王踏着祥云赶了上来，“丞相——丞相——”

原来牛魔王一直蹲守在附近，见孩子被抓了，就赶紧出来了。

九灵元圣笑道：“你来得正好，不用找你了，孩子你领走吧。”

红孩儿一见他爹老牛，扑倒了父亲怀里，抽抽噎噎诉苦了好一阵。

牛魔王擦去儿子眼角的泪水，牵着他的手道：“咱们走吧。”

红孩儿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金箍，“这东西不摘，我就还是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

在观音菩萨身边做侍奉童子这么多年，他做圣婴大王时的锐气早没了。

别说吃人了，他饮食习惯都已经变成素食了。

他才说完，就见天空一道金光落下，取走了他的金箍。

他寻着光望去，见观音站在云端，身边跟着金毛犼，朝他摆了摆手，做了个“去吧”的动作。

红孩儿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观音肯放过他，他便赶紧握住父亲的手，一起驾云离去了。

“爹，观音菩萨就这么放过我了？”

“爹绑了观音的金毛犼，再加上多亏了妖皇，他肯出面和观音讨价还价，才把这件事办成。以前也怪我和你娘太溺爱你了，以后你可要老实点。”

红孩儿哪里还敢猖狂了，“对了，咱们等一下母亲吧。我埋伏金蝉子这段日子，母亲每日都来洞府照顾我。爹，这一次，你跟那玉面狐狸断了，和母亲好好过日子吧。”

“唉，你母亲已经不要我了。”牛魔王叹气，“一句话说不清楚，咱们先回洞府再说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妖怪家也是如此。

—

只需金蝉子一人加上九灵元圣赠予的法宝，便可以平推取经地图。

不过，事情又起了变化，每次抓住妖怪，不等他交给叔叔，就有妖怪的主人立即出现，笑呵呵的道：“我会领回去，严加管教的。”

总去妖国赎人，经费撑不住了。

所以抢在九灵元圣之前，先下手领走被抓住的妖怪。

金蝉子每到这时都免不了教训这些神佛，“怎么能连坐骑和童子都管不好？！”

有的神佛笑着暗示道：“我若是管好他们，谁给你们磨砺呢。”

“我完全没感到受到磨砺，只觉得很烦。圈子一扔一收，就是一个妖怪。”金蝉子直言不讳的道。

神佛总不能承认自己瞎折腾，假装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你以后就会懂的。”赶紧带着坐骑或童子离开了。

金蝉子不明所以的看徒弟们，“你们懂吗？”

“……”众人沉默。

一路快速行进，转眼取经之路，竟过去了一半，到了女儿国——上一世，折戟沉沙之处。

猪八戒一看到子母河的水，肚子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众人都清楚子母河水的厉害，半滴不沾，平平安安的进到了城内。

时值新女王登基不久，想从大唐取经僧中间选一个夫婿，便让一行人都进宫备选。

银童子不悦的想，每日都在赶路或者打妖怪，他和金蝉子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很少，就是偶尔抓住机会，独处一会，金童子准保过来搅扰。

这女儿国上下都是女人，和自己玩一样的套路，自己岂不是没有优势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女王的目光落到他们一行人身上。

看到金蝉子直皱眉摇头，毫无留恋的略过他，黄眉同样遭受了冷遇。

而女王看了一圈，指着小白龙笑道：“你可想留下做我的夫君？”

小白龙摇头。

黄梅不甘心，“陛下，我不行吗？”

女王嫌弃的摇头，“寡人不喜欢肌肉太多的。”又满面春色的看小白龙，“尽早准备吧，入寡人后宫，做个贤妃。不要试着拒绝，不要让寡人生气。”

银童子松了一口气，女王没看上金蝉子，太好了。

小白龙为了通关文牒上的印章，只得假意同意成婚，等师父等人离开女儿国，马上变成一条白龙飞上天际逃掉了。

再之后，也遇到了一些女妖精，有的看到金蝉子表示很失望，就比如荆棘岭的杏仙，看到金蝉子还后退了几步，“和我想象中的大唐圣僧完全不一样……你怎么是个样子的?”

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痛苦的扶额叹气，旁边的其他树妖都安慰他，“长歪了么，常有的事。”

杏仙没有过多纠缠，立即把他们放行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衡元城和狮驼城，这两处都归妖国直接管辖。

金蝉子是九灵元圣的干儿子，受到了虎力大仙的热情款待，给取经队伍塞了很多特产，才挥手作别。

从狮驼城出来，道路就变得更好走了，一片坦途，道路宽敞。

而且听路边收费的小妖说，从这里到灵山脚下，差不多都是这样好走的路。

银童子一估算，照这个速度，半个月就能到灵山

他还没勾引得金蝉子动凡心呢，结果相处天数，竟然所剩无几了。

而这时，金蝉子居然道：“恐怕还要半个月才能到灵山，我想，咱们挑战一下自己，争取十天内到灵山，大家觉得如何？”

银童子内心大喊，不要再快了！如来知道你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