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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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虽然早已对慕容思炫那天衣无缝的推理深信不疑,但夏咫涵心里,还是存了万一的指望,希望唐诺时并没有杀人。
但此刻听到她亲口承认,夏咫涵可真是肝肠寸断,一颗心疼得像被抽了出来一般。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唐诺时鼻尖一酸,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众人没有打断。哭了好一会,她才擦了擦眼旁的泪珠,缓缓地说:“咫涵,我有一个亲弟弟,这事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们还一起打过球呢。”
“是吗?可是你知道吗?五年前,他被检查出患上了白血病。”
夏咫涵讶然:“什么?”
“当时医生说,如果不进行化疗,他最多只能活三个月。那可是我的亲弟弟呀!我怎么能看着他死?所以我跟医生说,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放弃治疗。但是呀,你们知道吗?化疗每个疗程要上万元!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金额!”
唐诺时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激动,声音又呜咽起来,她定了定神,叹了一口长气,才续道:“这几年,我都在为他的治疗费四处奔波。不久前,一个自称李睿的摄影师联系我,说想跟我进行人体私拍,事后给我丰厚的报酬。”
“人体私拍是什么?”这几年来不谙世事、满脑子只有自己和夏咫涵两个人的爱情世界的孙芮伊问道。
唐诺时向这个生活在幸福国度的公主般的女孩瞥了一眼,冷冷地说:“就是脱光了衣服让别人拍照!”
“啊?”孙芮伊轻呼一声,两颊红了起来,回过神来后,微悔自己失言,心中歉疚无比。
“你……答应了?”夏咫涵颤声问。
“我能不答应吗?”唐诺时又激动起来,红着眼睛嘶吼道,“当时我们已经花光了所有钱,弟弟马上就要被医生从医院赶出来了!”
夏咫涵轻轻地“嗯”了一声,低下了头,不敢跟她视线相接。
唐诺时狠狠地抽泣了两下,用嘶哑的声音接着说:“这几年,我考虑过各种可以赚快钱的途径,甚至想过去当小姐,只是终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期间,也有摄影师联系过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当‘人体模特’。他们给出的拍摄费是每场一千五百元。我虽然也犹豫过,但终究没有答应。可是呀,李睿给我开的条件是:让他一个人拍两个小时,给我五万块!五万块哪!我能不动心吗?”
想到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孩为了医治身患绝症的弟弟而作出如此牺牲,夏咫涵的心真的很痛。
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喉咙却似乎被一些无形的硬物堵住,使他挤不出半个字。
“后来怎样了?”发起提问的是蒋熙雯。她的声音在同情之中夹杂着几分好奇。
唐诺时咽了口唾沫,抽泣着说:“那天,李睿在拍摄的过程中兽性大发,对我……”
她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虽然她没把话说完,但众人根据她的反应,已能猜到九成。
夏咫涵吸了口气,走到唐诺时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安慰。唐诺时一时无法自已,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举动让孙芮伊微感不悦。但她又觉得,此情此景,如果自己出言阻止,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咫涵,这几年,我过得好苦……真的好苦……呜呜……”
唐诺时尽情发泄着这些年的凄苦和委屈。她的哭声让众人动容,甚至心酸。
“我知道。别哭了。”
夏咫涵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
这句话,却让她哭得更厉害。
她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停下来。夏咫涵轻轻地把她放开,低声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他?”
唐诺时摇了摇头。
“我不断说服自己,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几个月后,我开始慢慢地淡忘这件事,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可是这时候,李睿再次联系我。他用我的裸照威胁我,强迫我跟他发生关系,一次又一次。每次当我试图结束这种丑恶的关系时,他就说要把我的裸照发布到网上。”
“贱人!”夏咫涵忍不住骂道,“死不足惜!”
蒋熙雯清了清喉咙说道:“据我所知,私拍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摄影师拍摄的作品,只允许自己私下欣赏,或跟其他摄影师切磋交流,但决不能公开,更不能发到网上。”
“我也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定,可是,”唐诺时冷然道,“你认为像李睿这种小人会遵守吗?”
“所以你终于对他动了杀机?”蒋熙雯紧紧地盯着唐诺时的眼睛。
唐诺时并没有避开蒋熙雯的视线,大声答道:“是!”
她的声音坚定无比,似乎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也会毫不迟疑地把李睿杀死。
她顿了顿,语气渐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知李睿是咫涵的上司,我还知道李睿看上了咫涵现在的女朋友孙芮伊,叫咫涵带孙芮伊到这里玩,想要伺机占有孙芮伊。我就借此机会跟李睿说,夏咫涵是我的前男友,我想跟他一起到度假村玩儿,见见我的前男友。李睿答应了。他一定没有想到,我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把他杀死!”
“原来唐诺时在此出现并非巧合。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只是,她没有计算到,度假村里会有一个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作案手法的服务生!”夏咫涵心中感慨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主宰。“在我的计划中,不仅要杀死李睿,还要嫁祸孙芮伊。我甚至天真地幻想,李睿被杀死后,我不会再受到威胁了,我的裸照也不会流传出去,至于孙芮伊呢,她当了我的代罪羔羊,被警察带回公安局判刑,而我跟咫涵,就能重新开始……”
她说到后面几句,声音越来越低。
二
孙芮伊的心又难过起来。
她对唐诺时,在同情之中带有几分厌恶。她可怜唐诺时的遭遇,佩服她坚持为弟弟治病的毅力,却又憎恶她对夏咫涵念念不忘。
这种复杂的心情,在她的神情之中若隐若现地展现着。只是,夏咫涵并没有觉察到。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跟唐诺交往时那段难忘的曾经。
“重新开始?你的心里还有我?”他轻声问。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我从来没有放下过我们这段感情!”
唐诺时泪流满面地宣布着爱的宣言。
“那当年你为什么……啊?”
霎时间,夏咫涵什么都明白了,惊呼,“你是为了你弟弟!”
唐诺时凄然一笑:“夏咫涵,那时我在电话里跟你说,我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要当他的情人,要跟你分手,当时你一定很难过,对吧?可是你知道吗?我是流着泪、咬着牙把这些话说完的。我说出这些话时,我的内心比你难过十倍!可是我只能这么做,因为他答应我每个月给我两千元。如果没有这些钱,我的弟弟就不能进行化疗,他就得死!”
“为什么当时不跟我商量呀?”夏咫涵大声说道。
“商量?当时我们都只是大学生,哪里有钱?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我把我弟弟患病的事告诉你,你宁愿铤而走险也会帮我。可是……”
唐诺时狠狠地抽泣了几下,大声哭了出来,“我怎么忍心连累我深爱的人?我宁愿跟你分开,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把你拖下水!”
她的这句话,让夏咫涵痛彻心扉,让他的男儿泪刹那间滚滚落下。
与此同时,孙芮伊也在默默流泪。
她为什么要哭?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不断地想:原来他们曾经爱得那么刻骨铭心。相比之下,我算什么?
“我们走吧。”慕容思炫冷不防说道。
他已经好一会没说话了,众人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在推理李睿被杀的过程时,滔滔不绝,几乎没有留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但在唐诺时自述杀人动机的时候,在众人都为此唏嘘感慨之时,他却一言不发,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或许他认为,除了推理,除了利用推理还原真相,其他事情都跟他无关。
李睿的尸体暂时就被放置在几号房里。众人随慕容思炫回到漆黑馆的大厅。
慕容思炫走到大门前,扭动门把手,只听“咔”的一声,门并没有被打开。
“门开不了?被困封闭的建筑可是本格推理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事情。”
夏咫涵心中一紧,吞了口口水,声音微颤地问道:“怎么啦?”
“门锁生锈,被卡住了。”慕容思炫头也不回。
“啊?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与此同时,夏咫涵义胡思乱想起来:“难道真的像推理小说的情节那样,凶案会继续发生.我们会一个接一个地被杀?”
然而小说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只听慕容思炫冷冷地道:“现在是九点四十分,再过二十分钟,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会到这里来巡房。当他们发现我们被困后,就会用工具从外面破门。”
“嗯。”夏咫涵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哪怕只有二十分钟,也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众人在沉默中等待。
这时候,只见唐诺时慢慢地走到孙芮伊跟前.低声问道:“小伊,在离开这里前,我想跟咫涵单独谈谈,可以吗?”
唐诺时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孙芮伊有些不知所措。她心翟当然不愿意唐诺时跟夏咫涵单独相处,最好两个人一句话也别说。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拒绝,众人会不会觉得她有些不近人情呢?而且,唐诺时说出这句话时,那已经哭得沙哑的声音,也让孙芮伊心生同情。
她心里拒绝,但却点了点头。
三
于是,唐诺时把夏咫涵带到十五号房——那是唐诺时的房间。
一进房间,她便把夏咫涵紧紧抱住。夏咫涵吓了一跳,两手稍微使劲,欲把唐诺时推开。
“咫涵,”唐诺时霎时间义哭了出来,“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夏咫涵一听到她的哭声,一听到这句话,一颗心顿时软了,身体也软了下来。
“咫涵,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苦,呜呜……”“我知道……我知道……”
夏咫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只好把唐诺时轻轻搂在怀里。
“我经常想,如果我的弟弟没有患上白血病,我们就不会分手。我们会在毕业后结婚,生孩子,快快乐乐地度过一辈子。如果真的能这样,哪怕要我折寿二十年.甚至是付出我的一切,我都愿意!”
咫涵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唐诺时用嘴唇紧贴着夏咫涵的脸,吻去了他的眼泪:“咫涵,你别哭,我舍不得让你难过……呜呜……”
两个人的眼泪交融在一起。
“咫涵,你还爱我吗……”
“我……”
“告诉我,你爱我,好不好?”
面对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初恋女友,面对着这个为了医治弟弟而犯下杀人罪的可怜女孩,夏咫涵实在说不出以个“不”字。
“我……爱你……”
虽然声音很低,而且有些犹豫,但却足以让唐诺时的泪腺彻底失控。她疯狂地吻着他的嘴唇,吻着他的脸,吻着他的脖子,情到浓时,还脱去了他的衣服。
至于夏咫涵,心理上,他拥抱着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身体,这个跟自已曾经形影不离的女生,脑海中掠过无数往昔片段,心中爱怜渐生。恨不得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在生理上,这个“新鲜”的女性娇躯,这种另类的激情,也足以让他热血沸腾,身体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地跳跃。
漆黑中,他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
这时候,他却突然想到了孙芮伊。
“如果被孙芮伊看到现在这情景?地会怎样?她一定会非常难过。她是我女友,是我未来的妻子,是我将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我怎么能让她难过呢?”
想到这里,夏咫涵身体的欲望消除了大半。
他轻轻地放开了唐诺时的身体,叹了一口长气。
夏咫涵如此反应,令唐诺时兴致索然。她也幽幽地吁了口气,从激情之中慢慢回过神来。
两人沉默了数十秒,唐诺时突然义说道:“我突然感到很后悔。”
“嗯?”
“我很后悔杀死了李睿。”
唐诺时舔了舔嘴唇,接着说:“我不该杀李睿,也不该受他威胁,大不了就是照片被公开呗。虽然我会身败名裂,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但至少,我还能跟你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呀,我们还能吸到相同的空气呀,偶尔我还能看到你。这一切,不就挺好的吗?”
她说到这里,声音义有些哽咽了,“可是现在呢?我杀了人,要被枪毙了!我要死了!”
她的哭声,让夏咫涵痛心入骨。
“我不怕死,经过了这几年,我真的觉得做人好累,死了或许还是一种解脱呢。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唐诺时的每句话,都像利刃一般刺入夏咫涵的心脏。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哪怕是几年前全情投入的初恋毁于一旦时,心痛的程度也远远比不上现在。
人生除死无大事。正如唐诺时所说,哪怕两个人没有缘分在一起.但至少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偶尔还能见见面,说说话。可是现在唐诺时要死了,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从此夏咫涵看不到她的面容,听不到她说话,只能在残留的回忆中寻找那些关于她的零碎片段。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夏咫涵心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唐诺时杀死李睿前,那该多好?”
“咫涵,离开这里之后,我就要被带到公安局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现在是我们这一辈子最后共处的时光了。”
“嗯。”
“你能不能最后一次把我紧紧地抱住?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唐诺时还没说完,夏咫涵胸口一热,已把她紧搂在怀里。
两人疯狂地热吻。这一次,似乎哪怕是天崩地裂,也无法阻止。
其实夏咫涵绝非什么花花公子,他对孙芮伊一心一意,从来没有想过要出轨。偶尔看到令自己心动不已的美女,他也只是在心中幻想一下足矣。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在各种因素的组合下,身体竟战胜理智,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
不消一会,两人消除了衣服的阻隔,即将融为一体。
就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夏咫涵大惊失色。与此同时,刚才被暂时屏蔽的孙芮伊的面容,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本能反应般地放开了唐诺时。
紧接着,只听慕容思炫那冰冷的声音隔着大门传进来。
“漆黑馆的大门打开了,我们要走了。”
夏咫涵和唐诺时随慕容思炫回到漆黑馆的大厅。孙芮伊和蒋熙雯正在等候。
夏咫涵心里愧疚,低着头,不敢跟孙芮伊视线相接。虽然在传统意义上他并没有出轨,但他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已足以让孙芮伊痛心疾首。如果是孙芮伊跟别的男人如此拥吻,甚至玉帛相见,他也无法接受。
漆黑馆的大门已被巡房的工作人员从外破开,日光透过大门直射进来,在一定程度上,暂时打破了漆黑馆那黑暗的主题,也暂时驱散了馆内的恐怖氛围。
走出漆黑馆后,慕容思炫把众人带到别墅区的接待处,并且打电话报警。数十分钟后,刑警到场,封锁了漆黑馆,并且把相关人员带回公安局接受问讯。
问讯结束时,已是中午时分。
五个人进去,却只有四个人出来。唐诺时大概永远没有机会享受自由的生活了。
四
分别跟慕容思炫和蒋熙雯告别后,夏咫涵和孙芮伊到公安局附近的快餐店吃午饭。
等候上餐时,孙芮伊淡淡地说道:“咫涵,有些事我想问你。”
然而夏咫涵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听到孙芮伊的话。此刻,唐诺时的事情占据了他的整个脑袋,挥之不去。
“唐诺时真的会被枪毙吗?她是因为被李睿强暴且多次受到他的威胁后,才动了杀机,法官会不会因此轻判?对了,黄药师好像认识一位复姓诸葛的女律师,据说她出道至今从未败诉,被称为‘神话律师’。如果由她来为唐诺时打官司,是不是可以改变枪毙的命运?甚至,无罪释放?”夏咫涵越想越远。
“咫涵……”孙芮伊又叫了一声。她的表情已有些失落。
夏咫涵还是没有听到。他在想:“如果唐诺时真的无罪释放了,接下来事情会演变成怎样?我会跟她重新开始吗?可是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消逝了,我现在爱的人是孙芮伊。”
“夏咫涵!”孙芮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啊?”夏咫涵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怎么啦?”
“没什么了。”孙芮伊轻轻叹了口气,黯然神伤。
两人再也没有交谈。夏咫涵继续东思西想。当他终于从意义不大的思考中回到现实的时候,发现孙芮伊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独自离开了快餐店。
夏咫涵走出快餐店后,刚好一缕日光直射在他的脸上,却让他突然感到有些迷惘。他不想回家,却又想不到该到哪儿。漫漫人生,他似乎一下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他一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逛,一边精神恍惚地幻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到昨天,我一定会阻止唐诺时杀死李睿。可是我该怎么阻止呢?跟唐诺时说我知道了她的全盘计划,劝她放弃?还是对李睿说唐诺时会对他不利,提醒他小心?他明明死有余辜,我却还要救他,这个世界实在太荒唐了……
是的,这个世界真的太荒唐了!可是我们又能改变些什么?没有。除了幻想它会变得更美好,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五
夏咫涵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家心理咨询中心前方。他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这里当心理咨询师。两人忙于工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夏咫涵突然想去跟这位老朋友见见面,聊聊心事。
走进咨询中心,前台小姐向他展现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问道:“先生,下午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
“我想找黄医师。”
“哪位黄医师?”
“黄浩欣。”
“哦。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是他朋友,刚好经过这里,想跟他见个面。”
“嗯。请问先生您贵姓?”
“姓夏。”
“好的,请稍等。”
前台小姐拿起电话,快速地按了几个数字:“黄医师,有位姓夏的先生说是您朋友,想跟您见面……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前台小姐向夏咫涵说道:“夏先生,黄医师请您到他的办公室。”
“好的,谢谢。”
夏咫涵来到办公室。老朋友黄浩欣早已在门前迎接:“夏总,这么久不来找我?”
所谓“夏总”,那是老朋友之间的调侃。
这位黄浩欣比夏咫涵大三岁,是一名高级心理咨询师,最擅长心理危机干预和精神障碍治疗。他跟夏咫涵可谓生死之交。
“唉——”两人坐下后,夏咫涵叹了口气,“黄药师,我今天经历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
“药师”乃“医师”的古称。
“黄药师”是夏咫涵对黄浩欣的戏称。
“哦?是什么事?”
夏咫涵又长长地吁了口气,才把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在漆黑馆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整个过程,黄浩欣都没有打断。
最后厦咫涵说道:“如果当年唐诺时跟我分手时,我坚信她不会变心,我刨根究底,就能知道她的苦衷,那么现在,她就不会走上杀人这条不归路。又或许,如果我昨天能觉察到她的杀意,阻止她行凶,那么悲剧也不会发生。我总觉得,是我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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