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圣月 第四百三十七回 天威浩荡

“轰隆隆！”

一股磅礴巨大的空间能量。顿时被秦湛单手给生生撕碎！

现在的他，身体与整个十方宇宙合为一体，一举一动，几乎都蕴涵着一个十方宇宙的力量，简直是强大到无边无际。

等闲合道至尊要想破碎虚空，必须要拼尽全力才能够做到，至于打开空间通道，整个人类联盟除了身怀先天灵宝昆仑镜的玉昆仑以外，更是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做到。

但是现在，那在合道至尊眼中看起来也无比坚固的空间屏障，却在秦湛一挥之下，生生的碎裂开来！

破碎虚空，这才是真正的破碎虚空。

空间屏障背后，是数之不尽的空间乱流，但是在空间乱流背后的空间壁垒，才是构造一个世界最为关键的一道防御——空间壁垒！

空间屏障被人撕裂，法则的力量自然而然，会通过各种方法将这一道缺口修复，但是，若是空间壁垒被打开，这个世界立即就会出现一个缺口。就如同天空，被捅下一个窟窿，除非有某些修为强大到极至的大神通者亲自以神通修复，否则，这个缺口将永远留下，并且不断扩大，进一步影响到这个宇宙的稳定，甚至于日后还有可能导致这个空间的破灭。

一进入空间乱流之中，哪怕秦湛这位十方宇宙的掌控者，都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那狂暴的空间力量带给他的压力。

他虽然掌握着十方宇宙，但是掌控力最强的，还是十方宇宙内部，出了十方宇宙，哪怕仅仅是穿越了空间壁垒，对于十方宇宙力量的掌控力，也会直线降低。

若是此刻来到这片空间乱流的不是身体已经被改造成星空世界的秦湛，而是一位合道至尊，哪怕强如玉昆仑这等将五道法则修炼至大圆满的至尊强者，也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强行为之的话，最直接的结果便是被越发狂暴的空间乱流耗尽能量，而后卷成碎片。

这一点，从林雪这位上玄一脉宗主那支撑的艰难程度就能看出一二。

扫了一眼身后的林雪，秦湛神色一冷：“我觉得，你还是尽快退出此处为妙，接下来的争斗，已经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够承受得了的了。”

林雪沉默了片刻。虽然有些不甘，但也只能接受现实的点了点头：“若是无法抵挡，我自会退去。”

秦湛不再理她，凭借十方宇宙掌控者的身份，很快在这片空间乱流中感受到了十方宇宙的空间壁垒所在，隐约中先前那股隐讳不已的全新空间法则，也稍微变得清晰了一些。

察觉到这一点，秦湛振作了一番精神，在锁定住空间壁垒所在的区域后，立即运转体内那蕴涵了一个星空世界的力量，一拳砸出，重重的轰击在空间壁垒之上！

“轰！”

剧烈的震荡之声，顿时从坚固无比的空间壁垒之上传递出来。

不过，空间壁垒的防御实在巨大，强大的反震之力，直让他这个身体已经被改造成星空世界的超级强者心神剧震，浑身上下几乎有一种被这股反震巨力生生撕裂的趋势。

不止如此。

那一直牢牢锁定住他的天道意志看到他强轰空间壁垒后，似乎是明白他是想要摆脱自己的控制一般，一些看起来很平常，但在此刻发生却不平常的事情豁然发生了。

轰击空间壁垒荡漾而出的震荡之力，就如同一颗投入了湖泊中的石子。在这片充斥着空间乱流的虚无空间引起巨大的涟漪，原本已经狂暴无比的空间乱流之力在这股力量的震荡下，变得更加狂暴，数之不尽的空间能量，宛如世间最为锋利的神兵利器，席卷起一股规模浩大的空间风暴，瞬间将秦湛整个身躯完全笼罩在内。

“这是天道的力量！”跟随秦湛进入空间乱流中的林雪豁然脸色大变，瞬间以最快的速度退回了十方宇宙！

“咻！咻！咻！”

凌厉无比的破空之声，不断的围绕在秦湛耳边环绕，那每一道放到十方宇宙中，都能够将空间屏障轰击的支离破碎的空间龙卷，疯狂的冲击着他那已经被改造成星空世界的肉身，使得体内的星空世界剧烈的震荡起来……

星空世界一震荡，秦湛对于这股力量的掌控顿时的弱了起来，再调动星空世界中的力量时，难度明显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

“秦湛，这只是天道的一次警告，如果你强行为之，接下来的空间风暴将会来的更加猛烈，到时候哪怕你有再大的神通都会被天道所控制的这些空间力量绞杀成粉碎！”已经退到十方宇宙的林雪大声呼喊着，想要劝导他改变主意。

“警告？呵呵，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巨大的能耐吧。”话一说完，凝聚着一个星空世界的一击，再次剧烈的落到了空间壁垒之上！

这一次攻击他完全没有丝毫留手，星空世界一次性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重重地在空间壁垒上爆炸开来，恐怖的穿透性能量不断地在空间壁垒上肆意蔓延，一股毁灭性的恐怖能量，浩荡的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轰隆隆！”

更加剧烈的震荡之声，伴随着一股恐怖的震波，不断的摧毁着虚空中所能毁灭的一切！同时，自秦湛右手拳头上传来的恐怖反震之力，也是猛然作用到了他的身体之内，一时间，他的胸口仿佛被一柄重锤轰击了一般，殷红的鲜血，豁然自口中喷吐出来！

空间壁垒，终究是空间壁垒！

那是在整个十方宇宙最为强盛的时期构建出来的，而且经过了无数亿万年的完善之后，它已经变得强大无比，哪怕是秦湛对于十方宇宙的掌握能力恢复到巅峰时期，要想将空间壁垒轰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至少三分之二的十方宇宙已经落入了人类联盟背后的天道手中！？

随着剧烈的震荡不断的传递到这片充斥着空间乱流的虚空，原本已经有一丝平缓趋势的空间风暴，再次被灌注了无穷力量，以比之先前来更加狂暴的趋势，再次席卷而来，肆意着在这片空间纵横来回……

秦湛在轰击空间壁垒时，本就已经被空间壁垒上传递而来的反震之力所伤，此刻再次被这股空间风暴卷住。无疑是雪上加霜，那具强悍到足以轻易轰杀任何一位合道至尊的肉身顿时出现无数个细小的伤口，大量的鲜血挥洒开来，随后被那绞碎一切的空间风暴撕裂，待那空间风暴威力稍微减弱一分后，他整个人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放弃吧秦湛，你现在所掌握的至高法则并不完整，根本无法将这道空间壁垒轰开，更何况还有天道在旁边对你进行阻击，若是强行为之，等待你的。绝对是肉身崩溃，魂飞魄散的结果！”

“这个空间壁垒，本就是十方宇宙的空间壁垒，我现在作为十方宇宙的掌控者，是唯一一个可以从内部将他打碎的存在。”秦湛对于林雪的话语丝毫不顾，强行压下自己体内的伤势后，已然再次将星空世界的力量调动！

“轰！”

“轰！”

“轰！”

震人心魄的剧烈攻击，再次猛烈的轰击到了空间壁垒那强大的防御力之上，每一记攻击与空间壁垒碰撞时，这片一无所有的虚空中，无不爆发出一股震人灵魂的剧响，而每一次右手与空间壁垒的碰撞，必然会迸射出大量血雾！

“这空间壁垒，我一定能够轰开！”

在连续性的攻击下，秦湛的整只右手已经被自空间壁垒上反弹的巨大力量震荡的碎裂开来，在那殷红的鲜血覆盖下，分明可以看到血肉之中的森森白骨！

不止是轰击空间壁垒的双手，就连他的身躯，在那一阵比一阵狂暴的空间风暴绞杀下，也是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体内的星空世界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起来，再这样下去，整个星空世界怕是都会在这接近疯狂的挥霍下迅速崩溃！

“秦湛，你干什么，你这是在找死！打到现在，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将空间壁垒轰破，更何况，空间风暴的力量随着你的攻击已经越发暴虐起来，再这样下去，你定然将被绞杀于天道的灭绝之力下。”

“嘿嘿，天道的灭绝之力？如果我连天道的控制也无法摆脱，又何谈正面抗衡天道！”

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意识，使得他的意识几乎要被这种铺天盖地而来的痛苦所淹没。

但是对于这一切，秦湛仿若未觉，话一说完。他的体内再次爆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那原本黯淡下去的星空世界，豁然再次绽放出万丈星辉，连带着他身体的伤口中，也有数之不尽的星光不断迸射而出！

这一次，他所凝聚的不再是全身的力量，通过右手奋力击出，而是将星空世界的力量均匀的遍布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你……你干什么……燃烧星力……你这是在浪费十方宇宙的力量……这样下去将会导致十方宇宙的天地灵气越来越薄……”

“我说过，我会完成我对珊儿的种种许诺，我一定会做到！”在这个没有上下四方概念的虚无空间，秦湛浑身上下的星辰力量越发的强盛起来，耀眼的星辰星辉不断的将他缠绕着，使得他整个人无不笼罩入了这种令人迷醉的星光之中！

“你再发疯！”

“空间壁垒，给我碎！”

当秦湛浑身上下的星辰力量强盛到极限时，口中顿时爆发出一声大喝。

刹那间脚下一弯，强烈的音爆自虚无的空间中突兀的炸响，他整个人如同一发出膛的炮弹一般，带着一往无回的恐怖气势，对准那空间壁垒，拼尽一切，不惜一切代价的狠狠撞了过去。

这是十方宇宙与十方宇宙空间壁垒的碰撞！

“轰隆隆！”

整个虚无空间在秦湛这猛烈的撞击之下，剧烈的摇晃起来，伴随着秦湛这燃烧星力，燃烧星辰世界的全力一撞，空间壁垒那坚固无比的防御终于被轰击的碎裂开来，大量数之不尽的裂缝不断的从这片没有任何光芒的黑暗中碎裂开来，一股全新的空间法则，突兀的变得无比清晰！

“成功了！”

感受着这股前所未有清晰起来的全新法则，秦湛那几乎被痛苦吞噬的意识中顿时浮现出一丝狂喜之色。

不过，当他脸上的喜悦之色尚未来得及彻底蔓延之时，一声充满惊恐之意的呼喊顿时从虚空中似乎透过无尽的空间传递了过来！

“小心！”

在秦湛刚刚听清楚这两个字的发音，破碎的空间壁垒裂缝处，猛烈的灌注入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毁灭风暴，这股比之先前那空间风暴还要强上无数倍的恐怖能量，直接沿着裂缝之中灌注而入，疯狂的倾泻在他这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之上，瞬间，令他体内的星空世界剧烈震荡，数之不尽的星辰豁然崩溃，碎裂开了来……

在这亿万星辰破碎的刹那，一股仿佛肉身被撕裂的痛苦，瞬间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汹涌的冲击到了脑海之中，直令他的精神世界不断崩塌。

星辰世界遭受重创！

不过，那股全新的法则力量，已经触手可及，透过空间壁垒的裂缝，他仿佛依稀能够见到一个仿佛世外桃源般的美好世界，正在向他不断招手，只要他再坚持下去，他便将彻底地摆脱天道的控制。

“不过一步而已，秦湛，天道拦不住你！”

在这股意识的执着之下，原本已经有了一丝崩溃的精神世界，似乎再次稳定了下来，那星辰之力几乎枯竭的世界中，再次爆发出一股新的力量，猛然将这碎裂的空间壁垒再次轰开，恰好出现一个可容一人度过的通道……

“轰！”

新的空间风暴剧烈的咆哮着，再次呼啸而至，以比先前更加强上数倍的威势，轰击到了他的身躯之上……

隐约中，似乎有一个清脆的声音，透过空间风暴的重重阻隔，缥缥缈缈的传了过来……

“秦湛……你是十方宇宙的掌控者，离开十方宇宙，你将立即被打回原形，同时再也无法借助到十方宇宙的力量……借助不到十方宇宙的力量在空间乱流中穿梭，等待你的，只有被天道力量抹杀这唯一的命运……”

“天道力量抹杀……”秦湛望着看股几乎近在眼前的世界法则，充满鲜血的嘴角边浮现出一丝冷意：“我秦湛要去的东西，谁能阻我，天道！？你不行！”

话一说完，秦湛体内仿佛爆发出一股回光返照的力量，顶着空间风暴的浩荡，猛然的向前迈出一步，瞬间踏出了十方宇宙的空间壁垒。

几乎在他踏出空间壁垒的刹那，他体内那原本已经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彻底崩溃的星空世界，再也无法支撑半刻，突兀间爆炸开来，数之不尽的璀璨星光，在一瞬间全部化作浓郁的血雾，散于虚无，原本那股堪称到掌握一个世界的强大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的倾泻而出……离他远去……

星辰世界……

破灭……

几乎在星辰世界破灭的同一时间，一股完全为了毁灭而生的恐怖空间能量，仿佛一条蜿蜒咆哮的万里巨龙，带着惊天动地的恐怖威势，浩浩荡荡的自那裂缝之中追随而出！

秦湛分明能够感受到，在那股狂暴无疆的空间风暴中，一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强意志，跨界而至，带着一种震撼到令人窒息压迫猛烈的降临到了他的身躯上，一瞬间，让他从肉身，到灵魂，仿佛同时被一只看不见的恐怖巨手牢牢抓住！！

没有了星辰世界作为力量后盾，这一刹那，他就如同一只被捏在一个恐怖巨人手中的蚂蚁，只要对方稍微一用力，从头到脚，从外到灵魂，他的一切就将被这个恐怖的巨人捏得尸骨无存……

“这是真正的天威么，你的真面目么……”

这个时候，只要他再往前迈出一步，就能够迈入这个全新无垢的世界……但是，失去了星辰世界，在那股恐怖意志的锁定下，只要他再稍微往前一动，浑身上下的骨骼，甚至灵魂，就将全部崩溃！

“不过，那又如何！？”

秦湛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股自十方宇宙空间壁垒中尾随而至的那股空间风暴！

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那股绝强意志，忘记了身上那哪怕动一个手指头，都会带来的那种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忘记了体内的星辰世界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破灭……心中，已经被一股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绝强执念所取代……

作为一个普通人，秦湛从来不觉得，自己会高人一等，自己在某些方面会比别人出色，自己拥有着别人羡慕不已的出身……但是，有一点，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和他比拟的！

那就是执念！

在他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执念！

有着一股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执念！

一旦这股执念成型，他的毕生，他的一切，他的生命意义，都将是为了这股执念而存在！

而现在，这股仿佛神性状态一般的执念已然再次苏醒！

“天道，你困不住我！”

“或许，你可以毁灭我的肉身！”

“或许，你可以毁灭我的灵魂！”

“但是，我要摆脱你的控制，进入那个世界开始我全新生活的执念，你绝对无法阻止！”

“绝对！”

重重的说出那两个字的刹那，秦湛手上，已经出现了那朵由无果花炼制出来的法器。

林雪并没有骗他，在那上面，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无比熟悉的灵魂之火在轻微的跳动着。

看到这，秦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珊儿，我们走，我带你去看我们即将定居的新世界！”

下一刻，秦湛已经一步迈出，瞬间踏入了那股全新的空间法则之中……

“轰隆隆！”

荡彻天地的轰隆剧响，突兀的惊遍了整个世界，哪怕秦湛已经踏入的那片空间世界中，也同时响起数之不尽的惊雷，一股绝世天威，浩浩荡荡的随着这股全新的法则，直接蔓延了进去，几欲将整个新世界全部压溃……

天道力量，尾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