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叶孤城微微皱了皱眉,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本世界并没有破碎虚空的概念,王动将这话题抛出来,也根本没指望叶孤城正确理解,反而叶孤城若是持肯定答复,他怕是要怀疑叶孤城被人穿了。
“明还日月,暗还虚空!打破肉身和精神上的束缚,抵达另一重天地!这便是破碎虚空,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武学上的至高境界。”王动尽量以简单的语言讲解,“佛门中有修正果金身,道门中也有成就金丹元神,举霞飞升的说法,这也是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成就。
“王兄一代高手,莫非也相信神仙方士之说?”叶孤城孤疑的看了王动一眼。
王动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并非神仙方术,而是武道上至高的一重境界,叶兄非是愚人,我自不会以神仙之说来说服你。”
“哦?破碎虚空的境界如何?”叶孤城不动声色道。
王动仰望苍穹,目中露出悠然神往之色,道:“那种境界尚不是现在的我所能企及,其间玄奥,我更是说不出来,唯一能告诉叶兄的是,任何一位晋入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都是人间世无敌的强者,傲视苍生群雄,哪怕举世皆敌,千军万马,照样奈何不得!虽非神圣仙佛一流,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目光一转,落到叶孤城身上,笑了笑续道:“似我和叶兄这般武功,在寻常人眼中已是高不可攀,超凡入圣!可若是在破碎虚空一流的高手面前。怕是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将我们击溃。”
这话如果换成一般人来讲,叶孤城只会当成笑话来听,但他已见识过王动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此时听来,当真是惊心动魄,面上第一次变了颜色,耸然动容道:“这世上真有如此高手?!”
“有!”王动肯定的点头,“虽然不多,但却的确存在着。单是我知道的便有绝代剑圣燕飞,无上宗师令东来,传鹰,浪翻云,庞斑……。”
至于主世界,王动如今虽然还是个没出过定州的土鳖。但到底过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有了些了解,从一些武林传说来看,主世界的武力层次只怕比起大唐等世界还要高了一个层次,疑似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虽然仍是凤毛麟角,但从一些故老相传的典籍中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绝代剑圣燕飞,无上宗师令东来……传鹰……。”叶孤城咀嚼着这几个名字。忽然问道:“为什么这些名字,我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倘若世上真有如此高手,绝不至于默默无闻。”
“很简单,他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叶兄自然没有听说过。”王动瞧着叶孤城,又是一笑:“佛家有大千世界的说法,这其实是没错的,正如我的来历,我相信叶兄应该调查过,想必是一无所获!我的武功。叶兄只怕也是没见过的。”
“不错。”叶孤城承认,目光落到王动身上,隐隐有了猜测。
“叶兄应该也猜到了,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王动直言不讳道:“我之所以来此,不过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武道罢了。而要想打开回归的同道。须得满足一个条件,这也是我邀请叶兄加入青龙会的原因。”
叶孤城沉默了。
以他的心性,世上能令他心动的只有一种,那便是剑术上更高的境界。
“打开通道,我也能去往你的世界?”叶孤城又道。
“通道一旦打开,就会产生三个名额,叶兄若是愿往,自然是其中之一。”王动笑了笑。
叶孤城点了点头,续道:“打开通道的满足条件是什么?”
“这点我稍后再为叶兄解释,不过单是叶兄一人加入,只怕犹有不足,还得再邀一二人。”王动道:“我有个人选便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叶孤城在剑术上的天赋未必逊色燕飞,浪翻云!之所以成就无法同后者相提并论,不过是受世界所局限罢了,再好的天赋终究受困于环境而裹足不前,徒呼奈何?!
正如书剑,鹿鼎世界永远无法诞生五绝一流的高手,非是世上没有天资超卓的人物,实在是环境如此!
自身成就如何,除了自身因素,还要看对手是何等人物,倘若对手超卓,压力便能化作动力!浪翻云和庞斑便是如此,两人早就视对方为终极对手,最终拦江一战双双突破,破空而去,成就传说。
这就是环境因素!
覆雨世界的环境是高手如云,武道路上绝不寂寞,处处都能寻得对手,这才能造就破碎级别的高手,原本大唐世界也不缺乏高手,三大宗师,石之轩,宋缺一流都是有望破碎的人物,之所以无一成功,非是天赋,缘法的因素,实是自身格局不足!
毕玄,傅采林将自身命运同家国捆绑在了一起,若是没有超脱之道的世界,这自然是大格局,可世上明明有超脱之道,却仍是如此做,这便是格局问题了!
宁道奇甘做静斋打手,武功虽高,格局之低,却是教人发哂。
石之轩被一个女人搞得精神分裂,纵然才情绝世,百年后也不过黄土一堆,难得超脱!唯一有大格局,有希望破碎超脱而去的宋缺就这样被坑了,世上能堪一战的对手皆是如此,徒之奈何?!
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本质上与庞斑,浪翻云之战没有丝毫区别,可惜这个世界的环境决定了根本没有任何破碎的可能性,就算将天魔策,长生诀,战神图录,剑典这四大奇书都扔到这个世界,也要经过数百年的发展,等到高手积累到一定程度以上后,才有可能诞生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
破碎之道便是超脱之道,上古金仙广成子写就长生诀,最终却是在战神殿内抛弃了肉身,元神成道,证破碎金刚而去。
其后数千年岁月,江湖武林人杰辈出,真正超脱出去的却不过是一掌之数,破碎何其之艰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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