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 愚物语 第零章 骏河·Bonehead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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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密文就在眼前,就算稍微尝试破解一下,也不至于引发什么大问题——就这样,总而言之我还是对这封母亲留下的信稍稍做了思考。
在这样奇迹般的时间点,以奇迹般的概率映入眼帘的,本来最可能就这样没被任何人发现,就这样遗留于后世的信件,仅仅撕破扔掉的话也太煞风景了。于是就试着解读一下吧。
“诶——,居然要思考吗?意外啊意外。明明世界某个角落的某个人自作自受,是自己的人生偏离正轨这种事,比起骏河前辈把自己房间收拾得干净舒适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来着。”
虽说扇君再度像这样不厌其烦、不肯罢休地说着这种话,不过管他呢——倒不如说,最大的奇迹是,这一切发生在了这个学弟的眼前。
要是这孩子不在,说不定我就会佯装没发现过这样的谜之木乃伊,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因为是“扇”所以让人有被“扇动”的感觉吗。
“那就,既不是坐直也不是储存腰节,而是沉下身子(注:腰を矯(た)めて——坐直,腰を貯(た)めて——原文的“储存腰节”,腰を据(す)えて——沉下身子,坐定。西尾你没再给我来个腰のためで算是对得起我……)来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方便坐下吗?”
“嗯?啊啊,你随意呗。要是你能在附近腾出能坐下的空间的话。”
“不,我的意思是问能不能坐在骏河前辈的膝盖上呀。”
“这可不能让你随意啊!”
这样啊——意外地真的很失望地垂下肩,扇君大幅度地把附近的杂物踢飞,腾出一块空间来坐。
我也照着扇君的做法腾出了座位。不过是用手。
“果然,还是再减少一些物品的好呀。就算我说因为骏河前辈把东西乱丢到这等程度,而使得信件的发现有所推迟,也决不是言过其实才对呀。”
“我觉得再怎么善于整理也不会发现纸质屏风内部有信就是了……不对,你要说这是自卑的表现也确实如此,但是最根本的是,我是感情丰富的那种类型。对于丢东西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倒也正因为这份感情丰富,才成了战场原学姐唯一的,没断绝关系的初中旧友,所以这一点也有好有坏啦。那就不要想成是把东西丢了,而是项城市创造出空间来就好啦。”
“创造出空间……说得在理。”
“是呀。扮演好空间制作者的角色就好了。”
“空间制作者是谁啊?!”
是一里塚木之实唷,扇君一边展示着这种重度狂热者的知识,一边在露出的榻榻米上正坐。
这孩子只有礼仪会好好遵守吗……
沉默的时候摆出阳奉阴违的态度,还真是了不得的性格。
绕了一圈下来反而生出感慨来的我,叉开腿坐了下来——倒不是害怕正坐的姿势会引起脚麻,而是我实在没能腾出能正坐下来的空间。
虽说叉开腿坐了,但绝不能说是舒适。结果而言,我就像是一块拼图碎片一样,以镶进杂物堆的姿态坐了下来。真想现在好好去跑个短跑。
“接下来,密文的解读方法虽然有很多种,不过不管哪一种途径都有其适合的地方呢。骏河前辈是怎么认为的呢?”
“就算你问我怎么认为的……”
我又没有推理小说的储备知识,哪能说出个一二三呀——根本就连有很多种方法能解读密文都不知道。
“嘛,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按着文面指示一一做下来是不太靠谱……”
全是用命令句写成的文章,却没什么命令具有执行性——大部分行为,要是实行了,会变成大量杀人事件的犯人吧。
“不过,也有一些能实行得了的命令句呀,骏河前辈。比方说,‘靠近前胸’这种的。”
“明白了。只要把前胸靠近你就好了是吧。像这样吗?等等,刚才不是做了一遍这样的事了吗!!”
“没想到前辈真能再来一回……真是旺盛的杀必死精神呀。既然要做,不如就做到‘肌肤相亲’这一步比较好。不过我倒是没这方面的欲望啦。”
飘然地这么说着(飘然地做出不得了的发言),扇君把信纸举在自己眼前连一公分都不到的地方,定定凝视着。
离得这么近不是连字都看不见了吗——不过这也许并不是在看字迹,而是在看纸质或者笔压?
“材质是结合时代背景考虑,并没有特殊之处的粗草纸。应该就是用当时手边正好有的纸,和当时手边正好有的圆珠笔所写——也没封上信封,就这么往纸质屏风的内部一扔,是甚至让人感到简单粗暴的做法。”
像是发表犯罪推理一般地,扇君这样充满分析性地说道——不过,倒也能说是说中了我母亲那随意而又简单粗暴的性格。
“但是,要把信藏在纸质的屏风里,可不是简单粗暴就能办到的……这不是需要相当缜密的手法才行吗?”“嗯——实际又如何呢。不管用再怎么缜密的手法,把有着历史积淀的纸屏风拆解开再组装复原,这怎么都得说是粗野到带有冒犯意味的行为呀。”
“呼嗯。是这样的观点啊。不过再怎么说,不小心破坏掉纸屏风的我们,也没法说别人粗暴呀。”
“真讨厌,不是骏河前辈自己毁坏掉屏风的吗。请别把我也当成共犯呀。”
真是洋溢着忠诚心却在责任上泾渭分明的学弟啊——不,把木乃伊手腕扔出去的确实是我,但你也该稍微感到自己有些责任好不好。
“嘛嘛,先把屏风的事放一边不行吗。我们现在该来想想这封密文呀。”
一边这样打着马虎眼,扇君一边终于把粗草纸的信笺从眼前拿开递还给我,交换过我手中的木乃伊来。
嗯——。
为了解读而像这样拿着信笺的实物的话,先不说它的密文和文意,我再一次意识到,这张纸已经有些破烂,字迹也颇为褪色,真的很难读……
不小心处置的话搞不好会弄破了,我就连拿着它也觉得战战兢兢地危险。
总之先整理一下已知信息……虽然罗列了不少人体部位,可也有不少缺漏……命令的内容,虽然有着不少易生歧义之处,但基本来说是敦促人搜集某物……吗?
虽说带着这样的前提来解读密文了,但也缺乏确保密文一定是指示木乃伊部件所在地的证据。
“骏河前辈,一边读着信文一边听我说吧——我想到了一个假说。”
“嗯?什么假说?说来听听?”
“虽然罗列却又有所缺漏——这么说来该不会是减法吧?”
“减法?这可糟糕了。我对于理科可很不擅长呀。”
“把减法划归到理科的范围里去的话,会有不少科目没法学习吧。”
扇君苦笑着——嘛,这也是为了缓和此处气氛的玩笑话吧。
“然后呢?‘减法’又是什么意思?”
“嗯,也就是说有可能写下来的部分并不重要,相对的写漏了的部分才是重点,就是这样的假说——举个例子,要是列举地支的文面当中,独独缺乏‘丑’这一项的话,那比起其它的十一项来,‘丑’才有独特的含义,这不就抓到重点了吗——这样的。”
呼嗯。原来如此,并非写下的部位,而是没写下的部位成为了关键,这样的想法吗——虽然是我想不出的假说,不过成立的可能性还挺高。
“然后呢,骏河前辈。一边读着信文也无所谓,向我这边转过来把臀部朝向我吧。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了,臀部朝向你就可以了吧。”
“然后保持这样的体势,扭动臀部来写下我的名字吧。”
“我明白了,保持这样扭动臀……怎么可能写啊!!”
这算什么?!野生动物的求爱行为吗?!
“别给我在这里无理取闹!你对前辈的顺势吐槽要求也太高了!还什么‘一边读着信文也无所谓’!”
“不是啊,骏河前辈第一回不是玩得挺开心嘛,我也不得不进行接下来的第二弹啦。得意忘形这一点是彼此彼此唷——不过,密文跟我们的臀部没有关系,这一点是确实明了了。”
“让前辈摆出母豹一般的姿势,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吗?!都看到我把臀部朝向你这种风景了,给我得出一点建设性的结论啊!”
“是甚至想让人建设展望台一般,很棒的美臀呀。不过,要是把腰臀视为一体的话,也不能说臀部在信文中没有涉及——用这种观点来看的话,也不是不能说信文是在广义上网罗了人体的所有部位呀。”
“是吗……先不论我臀部的风景如何,这样一来,要想考虑信文没有涉及的部位就困难了呀。”
我生出了想抱头逃窜的心情。
跟不妙的早熟学弟一同面对不妙的母亲留下来的恶意密文,果然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本来我就不是头脑好的类型,在直江津高中要跟上进度也是相当勉强。
要是羽川前辈的话,可能一瞬间就能解出这样的密文了——战场原前辈的话,倒是可能根本不会去解。她一定会说“有想说的话就好好说”之类。
要是阿良良木前辈的话……
“我倒是不知道,要是阿良良木前辈的话会怎样,可要是说那位巨乳前辈能‘一瞬间解出这种密文’,对我的自尊心可是莫大的刺伤呢——我就接受这种挑战吧。”
扇君作了如上的发言。
嗯。
说起来,扇君似乎对羽川前辈抱有竞争对手一般的心态。虽然觉得他有时做得太过火了,也觉得他应该更谨慎一些,不过我觉得,自己也没有敢于对羽川前辈采取敌对态势的这等度量,因而就难以提醒他了。
“要是我想的话,这等密文也是能一瞬间就解出来的。但总觉得那样太过扫兴了,才煞有介事地按照程序来解谜,决不表示我走不了捷径呀。”“诶?那既然这样,要不就走走看……你说的什么‘捷径’之类的。”
我半信半疑地试问道。
倒是觉得反正他也只会说着些不温不火的话。不过就算这不明身份的学弟还身怀一些绝技,也说不准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心中升起了奇特的期待感。今天该做些什么来鼓舞他呢?
“要是今天你说中正确答案的话,真要我用臀部写你的名字也可以唷。”
“真要是前辈这么做了,大概会迎来连自己都为之惊愕的冷场效果,所以我觉得就免了吧——只要称赞一句‘好厉害啊,扇君’,就足够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啦。”
哦——?
说着十分谦逊的话——言下之意,是具有相应的自信也未可知。信任度从半信半疑提高到了十之八九可信——但总有一丝丝拂之不去的不安。
“那么,”结果,扇君做作地发出一声“咳哼”的咳嗽,然后将刚才从我手里拿到的猿之木乃伊的左手,跟自己的左手如握手一般交叉着,高高举向天花板。
“猿之手哟!请将这封密文解……”
“好厉害啊扇君!”
称赞了一句,一拳把扇君打飞了。
以头等运动员毫不放水的实力,用尽全身力气地打了过去——所幸扇君被背后的垃圾山撑着,没有受伤。
房间都差点散了架……不,虽说扇君没受伤,可也不能完全保证他没有异状。比起异状,这更应该说是异行——异动。(注:優(やさ)しい——温柔、善良、亚萨西。易(やさ)しい——联系前后文这里是騙(だま)しやすい,好骗的意思。)
怎、怎么样了?刚、刚刚的愿望,恶魔算不算受理了?毕竟才进行到一半……我宁可相信,这算是中途取消了,不过……
“好痛啊——。你这是干什么呀,骏河前辈?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
一边以这种不满到极点的口气说着,被打飞的扇君却毫无遭到打击迹象地,干脆利落地站起来——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啊。你是抖M吗?
“sh、扇君,你、你知道刚刚你都干了什么吗?!”
“那是当然呀。我可是自我意识过剩的集合体。我不过就是发自内心地,对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方便的魔法道具‘猿之手’许了个愿呀。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还什么自我意识过剩的集合体……我看你是自我毁灭愿望的集合体吧。”
每次都这样,真是令人害怕的学弟。
我把扇君被打得飞起来时掉落的左手木乃伊捡了起来——倒是至今也没有明确的变化。
我想想……按专家忍野咩咩的话说,恶魔之手虽以“任何愿望都能实现”为广告语,实际上却是只对人类消极愿望有所反应的道具。
积极的愿望必有其反面,而恶魔之手就是去实现这种反面的愿望——一言以蔽之,化表为里,表里一体的恶魔。
……虽然这是性质可怖的道具,但这也正是在当下局面当中很有利的情报。
分不出哪是表面或里面,仿佛什么都没在思考,空洞一般的扇君的愿望,就算进行到一半的许愿仍然有效,恶魔是不是也没有要帮扇君实现的意思呢?虽然说着“发自内心地许了个愿”云云,但我其实真不知道这个学弟有没有心……
不过,这也只是我十分具有希望性的观测。
是不具备专门知识的我所擅自妄想出来的。
虽不阴暗却很黑暗的学弟的愿望,就算实现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总、总之。扇君。解开密文的关键,有没有‘啪’的一下从脑中冒出来呀?”
“不,很遗憾,没有一点变化。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是完完全全蒙在鼓里。不对——该说是蒙在黑暗里吧?”
是吗——这样的话,刚刚许下的愿望,认为它被判无效了好像也没问题。不过,我以前许愿的时候,愿望倒是立刻就产生了反应……这里也不能轻而易举地妄下判断。
在切断意识睡着的晚上,才正是危险的时刻——正是那时,里侧的自己宣告登场。
反面的忍野扇吗……
“哈哈——对我来说,倒是无谓地浪费了一个愿望呀。”
“说不定这是在无谓地浪费自己的人生……你还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学弟啊。”
实际情况又如何呢?
该不该跟阿良良木前辈商量一下这回的事呢——虽然想把这次的事件当成是试着跟阿良良木前辈和好的契机,也想作为一次难得的见闻跟阿良良木前辈分享,但我终归还是有作为学妹的坚持。
一有困难就找阿良良木前辈帮忙,这样下去永远也得不到成长——人是不能帮助他人的。
人只能擅自自救。“哈哈——这可是舅舅的名台词呢。那么,我就决定自己擅自自救啦。就请骏河前辈把我这等人弃之不顾,只追求自己的幸福好啦。”
“你这人怎么说什么都带着刺啊……在这种局面下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呀。这由不得你。”
“哦哦,您为人是多么善良啊!”
扇君像感叹一般张开双臂。
虽然我觉得那是用身体语言在嘲笑说“这位前辈怎么就那么容易中圈套呢”——说不定他说的不是“善良”而是“好骗”?(注:怪我(けが)——伤口,怪事(かいじ)——怪事,怪なる(あやなる)——“奇怪”的动词用法。现在多用其形容词形怪しい。为什么我要在翻译中复习音读和训读和固定词啊……)
不过,这也不是玩文字游戏的时候。
“人只能擅自自救”这句话,说不定解释了一定的真理,但也不能就因此默认后辈一个人擅自走向破灭。
幸好,就算扇君这极度不经大脑的愿望真被恶魔受理下来了,我也知道相应的解决方法——这种经过专家教授的交涉技巧,在本次事件中也应当派的上用场。
针对恶魔实现了愿望这一状况,分别从表侧和里侧进行对应,有两种对策——一种是证实愿望的不可实现,另一种是抢在恶魔之前凭自己的力量实现愿望。
要点是,将恶魔逼迫到无法履行契约的死角。
这里应当采取的是第二种解决方法。
也就是,在恶魔解读出密文之前,我和扇君独力把它破解出来,这样根据契约,扇君的肉体就不会遭受恶魔凭附。
小小尝试一下没问题,但过于冒失地发起挑战只会凭空扩大危机感……我真没想到区区只是收拾房间,最终会演变成这样的遭遇。
阿良良木前辈去年的遭遇,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这说不定就是最高年级生的责任之类的。
“嗯?”
这时,扇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不好意思,骏河前辈,能把那个拿给我看看嘛?”
维持着半埋进垃圾山当中的状态,他指向了脚边——虽然这样恭谨的口吻中,不一定包含着对前辈所适当的尊敬态度,我还是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那边的是捡起木乃伊的左手时随手放在榻榻米上的,之前所说的粗草纸。
那张有二分之一几率反面朝上的纸怎么了?刚刚不是从头到尾都检查过一遍吗?
“不啊,只是看着它反面朝上的状态,又发觉了些别的事。能用脚趾把它夹给我吗?”
“怎么得用脚趾啊……”
但这说不定是有其意义的要求,我小心翼翼地注意不撕破密文纸,用脚的大拇指和食指夹起它(实在很像夹娃娃机的动作),将它递给了扇君。
扇君也用脚接下了它。
到底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做法呀。
“喔唷。”
跟我想得一样,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深刻含义(似乎只是想体会一下,不是跟我用筷子夹开食物而是用脚趾传开信纸(注:箸渡し(はしわたし),意为一个以上的人同时夹住一盘菜里的食物,在日本是只有祭奠死人的时候才做的事情请务必引以为戒,与足渡し(あしわたし)(用脚趾把东西递来递去)音近。其实第一个词直接用IME打的时候出来的是橋渡し(过桥),西尾没放进来真是太好了。)的做法。这算是什么样的欲求啊),扇君最终普通地把信纸拿在手里,又一次仔细端详起来。
只不过这次看的是反面——“嗯。”
“怎么啦?是不是其实反面,还写有别的信息来着?”
“不。虽然觉得也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才检查的,但是扑了个空。不过,扫除也好解读密文也好,实际行动都是最重要的啊——为了能通览整张纸的反面而展平了纸张,但是却发现了一开始由于纸张皱褶而漏下的,在正面一角的信息了呀。”
“皱褶?”
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扇君手中的信纸,我也注意到了……并非长期折叠而出现的折痕,而是刚刚木乃伊的左手胡乱抓住屏风内侧的信件,从而攥出的皱褶。
而且因为现在展平了,本来很难读的字句都清晰可读了起来……忽视了这一点确实是我的粗心大意所致,但由于害怕纸张破裂,确实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要去强行整平皱褶和折痕。
为了能仔细看清反面,而不害怕撕裂信笺的扇君的所作所为居然能联系到新笔迹的发现,看来不管如何,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至今为止,一直都看漏了这行字句的原因,除了它藏在皱褶里,字迹又褪色了之外,还有一个。
只有这行字,跟以往所看到的文章不同,任何一个语素都是片假名构成的——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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