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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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冬令营高门大户云集,在这种场合搞垮一个人的名声必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宋依闻就是看中这一点,才选择这个时间点布下陷阱,引诱邵宁自投罗网。
而她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乔若安。
邵宁喜欢顾矜北,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攀附顾家,却苦于没有门路,故而将冬令营视为能够顺理成章接近顾矜北的唯一途径。
拿捏住了这一点,宋依闻便开始给邵宁放饵。
她对邵宁说,顾矜北这个人高傲冷漠,与其直接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招致不满,不如先找人玩一玩乔若安,试探下乔若安在他心里到底几斤几两。
当时邵宁正苦于找不到接近顾矜北的理由,听宋依闻这么说觉得挺有道理,再加上这件事不需要他来动手,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给邵宁放完饵,宋依闻又开始进行计划的第二步,找到男女通吃的马尔斯来充当工具人。
她告诉马尔斯乔若安是双性人,是百年难遇的极品。
这事换其他人肯定不会答应,但马尔斯刚转来宁城不久,压根儿没听说过顾矜北和乔若安,以为宋依闻就是单纯的好心给他介绍猎物,便兴冲冲的前去赴约。
让顾矜北在乔若安被侵犯时找到他,是宋依闻计划的第三步。
她提前确定了乔若安随身携带了手机,并让马尔斯把人带到距离教堂后门不远的空地上行不轨之事,这样一来顾矜北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以便她将马尔斯被狠狠修理的场景录下来,发给邵宁。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逼迫邵宁主动献身。
毕竟她清楚,邵宁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幻想,觉得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会接受枕边人被弄脏,因此这段视频里的内容必定会对他造成巨大的打击。
接下来,宋依闻进行了她计划中的最后一步——将药交给邵宁,怂恿他在化妆舞会当天吃下去。
她料定这个时候的邵宁不会拒绝。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邵宁在宋依闻的算计中一步步落入她布下的陷阱,最终摔得粉身碎骨,再无翻身之地。
遗书的结尾宋依闻说,其实她根本不在意邵宁是否将她流产的秘密说出去。
因为在她得知自己再也无法生育后,心就已经死了。
而她也明白,真正毁掉她一生的人除了邵宁,还有她自己。
……
看完宋依闻的遗书,乔若安仍然觉得很不真实。
明明前几天对方还在博物馆和教堂里跟他侃侃而谈,怎么眨眼之间就……
“别想太多,都已经过去了。”顾矜北将乔若安揽到怀里,“接下来还有比赛,不要让这些事影响情绪。”
乔若安点点头,看向顾矜北:“临走之前,我想再去一次博物馆,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乔若安想做什么,但顾矜北还是答应下来:“好,我陪你。”
冬令营的后半程,所有学生将乘船前往K岛参加比赛,回国则是从K岛机场起飞,不会再经过市都。
乔若安和顾矜北走出酒店时,发现天空中竟然下起小雨。
顾矜北到前台借了把伞,撑伞与乔若安步入雨中。
K国大部分时间都是风和日丽,很少有雨,路上的行人估计也都没看天气预报,慌乱的用衣服和背包充当避雨工具。
“安安,靠我近点。”顾矜北紧了紧搂住乔若安的手臂,又将伞往他那边挪了一些。
等到两人走到市都博物馆,顾矜北的肩膀上已然湿了一片。
乔若安默不作声抽出纸巾,擦掉顾矜北衣服上的水渍,嘴里小声念了句“笨蛋”。
“什么?”顾矜北收起雨伞,看向乔若安。
“噢,没什么,夸你帅呢。”乔若安笑了笑,牵起顾矜北的手,“走吧。”
他这次来博物馆,就是想在离开市都之前再欣赏一遍《瞳》。
自打上次回去他就一直对这幅画念念不忘,脑海中时常浮现文森将军的眼睛,冥冥之中总觉得丹在向他传递着什么。
站在围栏前面,乔若安盯着那只眼睛,轻声道:“北哥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幅画不只是在讲爱情。”
顾矜北:“嗯?”
“它还在讲人性。”乔若安说,“文森将军的眼睛就像一片深渊,当丹在注视这片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他。”
“是丹将自己困在了这片泥沼中,越陷越深。”
“这是一种自我惩罚,是世界上最狠毒、最残酷的的诅咒,深陷其中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深渊之外还有更灿烂,更广阔的人生。”
就像宋依闻和邵宁,以及千千万万沉溺于贪婪与仇恨之中的人。
他们甘愿作茧自缚,亲手将自己推入深谷,直到被黑暗彻底吞噬。
顾矜北:“我倒是觉得,这幅画还有一层更简单的含义。”
乔若安:“什么?”
顾矜北扶住乔若安的肩膀,稍稍调整角度:“你看,不管你站在哪里,他都在看你,这就说明不管你在做什么,总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你,只有行的端坐的正才能无愧于心。”乔若安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如果你心里有别人了,也会被我发现的。”顾矜北勾住乔若安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安安怕不怕?”
乔若安瞪他一眼:“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你桃花那么旺,都有人爬你床了,指不定哪天就喜欢别人了呢……”
像他这么平平无奇的人,到现在除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男朋友似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顾矜北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身边会不会出现下一个邵宁。
“不会有那天的。”顾矜北直视乔若安,“我这个人怕麻烦,看上一个人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只要你不放手,能拆散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乔若安望着顾矜北认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顾矜北两个人。
“北哥,谢谢你……”乔若安目光变得柔软,“谢谢你愿意喜欢这么平凡的我。”
顾矜北闻言叹了口气,轻声道:“傻瓜……”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可爱呢。”顾矜北搂紧乔若安,“走吧。”
……
来到博物馆门口,两人被一位工作人员拦住,问他们是不是冬令营的学生,然后将一条手链递给他们,说这应该是他们的同学落下的。
顾矜北拿起手链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刻着三个字——宋依闻。
“这是哪里找到的?”顾矜北问。
“那边的走廊。”工作人员指了指远处,“那边原来有夜光壁画,现在撤掉了,你们同学可能是在找壁画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吧。”
宋依闻的手链……
顾矜北微微皱眉,回想起她遗书中的内容,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手链是宋依闻故意落下的。
看来那晚,她还做了第二手准备。
“北哥?”乔若安见顾矜北若有所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顾矜北回过神来,对工作人员说:“谢谢,这个手链我会转交给她的家人。”
工作人员没听出这句话的怪异之处,微微一笑之后,转身离开。
两人从博物馆正门走出来时雨已经停了。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是晴空万里,天边甚至出现若隐若现的彩虹。
“雨过天晴了啊……”乔若安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
雨后的空气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乔若安心情大好,这几天的阴郁情绪也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一扫而空。
途径一条小巷时,乔若安停下脚步。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水洼,应该是刚刚阵雨时积下的,看着有点儿深,踩进去应该会弄湿鞋子。
乔若安有点纠结,不知道是该踮着脚尖走过去,还是一鼓作气跑过去。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顾矜北忽然弯腰将他抱起来。
“北哥?”
“抱你过去就不会弄湿了。”
顾矜北笑了笑,果断踩进水洼。
少年身上的淡淡香味萦绕鼻尖,乔若安环住顾矜北的脖子,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
顾矜北脚步一顿。
“小东西,看现在没人胆子就变大了是不是?”
“没有啊,不小心碰到的~”乔若安靠在顾矜北肩上假装看风景,脸颊的绯红却早已出卖了他此刻雀跃的心情。
“不小心碰到?”顾矜北挑眉,“那你再不小心一次让我看看。”
“不要!”
“你说不要就不要?”
“哎呀,快走,小心雨水灌到你鞋子里!”
“不亲我就不走了。”
架不住顾矜北的软磨硬泡,乔若安咬咬牙,把嘴递过去。
没想到这次顾矜北早有准备,一下子咬住他的嘴唇!
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顾矜北忍不住加深这个吻,甚至忘了自己还站在水洼里,直到身后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才依依不舍松开乔若安。
乔若安被吻得小脸通红,软绵绵的靠在顾矜北身上,由着他将自己抱出水洼,放到地上。
“咱们回酒店吧。”顾矜北忽然说。
“啊?”乔若安微怔,“不是说最后一天,再逛逛吗?”
“不想逛了,”顾矜北握紧乔若安的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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