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选择的权利

挂了电话，张建洋带着王文玮走向凯旋门。

像这种地方，张建洋不管是现实里，还是幻境里，几乎没有什么经历。

刚进到幻境里的时候，严酷的环境，让张建洋一刻也不能松懈，几乎每天都是在撕杀中渡过。不仅仅要跟变异兽搏杀，还要跟人勾心斗角。当时的张建洋，一路全是咬着牙过来的，几乎每一次都是几经生死，根本谈不上休息和享受多余的时间。

回到现实中，忙于安抚家人，忙于提升自己的等级，让张建洋根本分不出身来。

幻境里的勾心斗角，让张建洋感觉到很累，现实中，他并不想这样。曾经站在巅峰上的他，领悟着一个深深的道理，这就是当你的实力大到不需要理会一切的阴谋阳谋时，面对一切的敌人，你不用去想太多，直接了当地闯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不过是一片浮云。

当张建洋拥有六星彪悍的体魄时，至少在沙城这种边远的城市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可是张建洋的见识，可不是小小的凯旋门能比的。

像在核大战中幸存下来的迪拜帆船七星酒店，还有世界之心中的世界之心八星酒店，海底庄园，张建洋都是里面长期订有房间。

和这些地方比起来，凯旋门夜总会，不过是这些地方几个房间的造价而已，上不了层次的一种娱乐场所。

王文玮就有些不堪了，至今还是处男的他，见到这些性感暴露充满着诱惑的迎宾小姐，早就打起退堂鼓来：“建洋哥，要不我在车上等你？”恐怕这种表现，让认识王文玮的人会大跌眼镜，畏畏缩缩的，根本不像个男人。

张建洋笑了起来：“她们又不会吃人，你害怕个屁啊！”

王文玮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张建洋走了过去，眼睛几乎不敢放到这些迎宾小姐身上。

“两位老板，欢迎光临。”

进了夜总会，里面是一个大厅，也算是休息大厅，摆着众多的沙发，供到夜总会的人可以临时休息。

张建洋拔打着唐耀骢给的号码，站在大厅里的一个高大的保镖显然一早就等在这里接到张建洋的电话，确认是张建洋他们后，然后走到张建洋的面前，神情冷漠地说道：“请跟我来。”

乘坐电梯到了八楼，这里是一间间的凯旋门最好的豪华包房。

保镖将张建洋他们带到其中一间，说道：“老板已经吩咐过，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黄云梅很快就会到。”说完，关门离开。

王文玮对这里好奇万分，坐在沙发上。

张建洋掏出烟来，又是点上。

十几分钟后，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王文玮站了起来，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颤抖地说道：“鼻涕梅，你……”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化着浓浓妆的女人，穿着暴露只有几块薄纱布穿在身上的女人，会是他记忆中那个清纯总会甜甜地笑着的女孩重叠起来。

进来的正是黄云梅，她同样是惊愕地望着王文玮，还有张建洋，想必为什么张建洋出现在这里，夜总会并没有告诉过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黄云梅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想要离开，面对这两个邻居，两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她感觉自己这个样子没有脸见到他们。

“站住！”

张建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股不可质疑。

张建洋站了起来，指着沙发，说道：“坐下。”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黄云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发泄一样吼道：“你们不应该来的。”

王文玮有此不知所措：“鼻涕梅，你怎么能这么对建洋哥说话？”

黄云梅倒是放开了，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说道：“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这时候刚刚带着张建洋两人上来的保镖，推门进来，对着黄云梅冷漠地说道：“黄云梅，你现在自由了，马老板已经批准你可以离开了，不用再到这里来上班。”他望了一眼张建洋，什么也没有说，又是退出房间。

“自由了？”这个消息，让黄云梅有些呆滞，然后哈哈笑了起来：“自由了，现在自由了又有什么用？”她拿起张建洋放到桌面上的烟，抽出一支来，点燃吸着，她个这样子，让张建洋再也没有办法和以前的黄云梅重叠在一起。

一时间，房间里并不是充满了欢喜，而是沉默。

“建洋哥，很感谢你让我获得自由，但我也想你尊重一下我，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至少现在不会。”黄云梅很冷静地说着。

王文玮一听黄云梅这么说，顿时激动起来：“鼻涕梅，你说什么狗屁话，你知道为了让你自由，建洋哥花了多少心思吗，还差点就要动手硬闯凯旋门。可是你现在却说你不想离开这里，你觉得呆在这里很光荣，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吗，对得起建洋哥吗？”

“我离开这里，我能去哪里？”黄云梅惨笑起来：“从当初进到这里，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张建洋平静地说道：“是你自己的真心话，还是马永清逼你这么说的。”

黄云梅盯着张建洋，说道：“是我自己的真心话，现在小巷里还有谁不知道我黄云梅现在是做什么的？我父亲已经不认我了，我也没有脸回到小巷里。天地之大，能够让我容身的却没有。建洋哥，至少呆在这里，我不用忍受着外面人的风言风语，我怕我承受不起。”

“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不会逼你离开。”张建洋沉默了片刻，这才是缓缓说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以后在这里，你一样是自由的，将不会有人会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你就是凯旋门的自由人。”

其实张建洋又何尝不明白，黄云梅并非不想离开，正如她刚刚所说的，她的人生道路，已经偏离了轨道太多，已经无法纠正。

事实上，从她被钟浩带到这里的那一刻，黄云梅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面对世人的眼光，还有父女间的决裂，她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算她真的离开凯旋门，也只会是流落到其他的城市里去，以其这样，还不如呆在这里，至少她还熟悉这一座城市，有着她内心里的美好回忆。

张建洋也有想到过给她找一个住的地方，安排一份工作给她，但他了解黄云梅，因为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屈强。

门外，马永清的保镖还没有离开，张建洋走出去，平静地说道：“麻烦带我去见一下马老板。”

也许是出于张建洋是唐耀骢的朋友，接到保镖电话的马永清，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张建洋的要求。

既然黄云梅想要呆在这里，张建洋尊重她，但是做为曾经的玩伴，张建洋还是决定为她做些什么。是的，就是给她一个承诺，让她在凯旋门里得到尊重。而能给她这一些的，只有凯旋门的老板，马永清。

……

等到张建洋带着王文玮离开的时候，黄云梅还抱着双腿缩在包房的沙发上。

去而复返的保镖走进来，说道：“黄云梅，马老板吩咐，从现在起，你升为凯旋门的一级领班。”

听到这个消息的黄云梅愣住了，她当然知道一级领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享有的权力和自由度，并不再像普通小姐一样，什么样的客人点到你，你都必须要接。而一级领班，已经脱离接客这个范围，哪怕有客人看上你，你也有权利拒绝或者是同意，而且你的意见，受到凯旋门的保护。

整个凯旋门中，只有区区三名一级领班，她们站在所有凯旋门女人的金字塔上，对凯旋门有着巨大的贡献。

黄云梅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站在这个金字塔尖上，有了选择的权利，不用再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黄云梅疯狂地冲到阳台上，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张建洋的白色皮卡消失在夜色下的街道上，这一刻，黄云梅知道，她和张建洋的关系，画上了一个句号，儿时的记忆，只能永远地珍藏在最内心的深处。

……

车上，王文玮有些不理解张建洋为什么这样子做。

张建洋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每个人生活方式的权利，她既然选择这一条路，我们身为朋友，只能是为她营造更好的环境。”

“建洋哥，是不是你找了马永清说了些什么？”

“是谈了一些！”张建洋应着，为了让黄云梅过着更好的生活，让她有着女人的尊严，张建洋当然要为她做些什么。

将王文玮送回到小巷，张建洋并没有回家，而是将皮卡调头，又是在街道上狂奔。

钟浩怎么说也是马凯桥手下的一个重要头目，张建洋将钟浩给干掉了，绝对是捅了马凯桥的马蜂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马凯桥没有理由放过张建洋。张建洋现在虽然不害怕马凯桥，但是却担心家人会受到伤害。祸不及家人是不错，但谁能保证马凯桥就一定遵守这一条规则？

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让威胁到自己和家人的人，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