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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答,小谢百忙之中抽时间扭头看了她一眼, 语气幽怨地提醒:“乔乔——”
乔茵这次特别配合,把相机随手放在一边,转头看了眼。
会所门口果然站了两个男人,正背对着她们在和服务生交谈,黑衣黑裤, 个子很高,至于长相——完全看不到。
还能是干什么的?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除了富家子弟,基本就是夜场干那行的。
她们干娱记的,就算说不上了解得门清儿, 起码也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 不等乔茵回答,小谢已经“啧”了声:“现在干这行也需要气质了吗?”
很明显, 那两个人被小谢归为了后者。
乔茵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行行出状元嘛,也不是没可能。
小谢的视线还黏在那两人身上, 双手托腮说得志气满满:“我一定要存钱。”
“存钱来睡男人吗?”
“不睡不睡, 就聊聊天喝喝茶的……”
“不斗个地主了?”
小谢眼睛一转闭上嘴, 默不作声半晌,像是真把这建议听了进去。
耳边这才短暂地清净下来。
乔茵把车窗降了几厘米透气, 凉风灌入, 猛地把她脑袋里的瞌睡因子给吹散。
小谢看向右面, 她恰恰相反,拿了手机靠着左侧车窗,边解锁边嘱咐小谢:“别看没用的了,好好盯着徐佳。”
徐佳是近两年娱乐圈红起来的流量小花,人长得漂亮,事业爱情双丰收,这段时间更是传出接了一部大制作。
而这个流量小花,就在几天前,很凑巧地成了她们这两个人称“狗仔”的娱乐记者的目标。
屏幕亮起,乔茵看见上头的日期:3月7日。
这已经是她们两个跟徐佳的第三天。
从城南到城北,从机场到饭店再到现在的会所,乔茵已经过了三天睡眠不足五小时的生活。
屏幕黑下去,好像还能映出她眼底下方小片浅浅的青色。
主编的消息刚好这时候发过来:【小乔啊,昨天写的稿子被买下来了,你好好盯着徐佳,最好把这个月的新闻稿换上她的。】
乔茵没回复。
中途停顿了几分钟,那头又道:【小乔啊,你这几天辛苦了,这个月奖金双倍。】
这几行字仿佛转成主编略显猥琐的声音在耳边晃,乔茵瞥了一眼,这次直接锁了屏。
“主编的消息吗?”小谢还沉浸在幻想中,美滋滋又甜蜜蜜,连声音都快飘了起来:“前几天你跟的那个那花瓶劈腿的事儿又被压下来了?”
乔茵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小谢感叹:“乔乔,拍劈腿专业户当着爽吗?”
她在娱乐报社实习半年多,已经拍了三起明星出轨,两起一线男星婚外情,最后有没有被重金买下不算。
就连这次的徐佳,被她跟的原因,也是疑似劈腿。
纯属屁话。
谁愿意当这种专业户。
乔茵默默地翻白眼,因为睡眠不足,她连白眼都翻的有些艰涩,揉了揉眼睛后低头摁亮屏幕,然后又快速锁屏,反复几次之后,小谢突然拍了她胳膊一下:“出来了!”
小谢已经麻利地开了相机:“角度不行,拍不到脸……”
乔茵于是开始倒车调角度。
“妈的……徐佳为什么要跟我抢男人!”
乔茵转头一看,徐佳正对着的果然是小谢想一起斗地主的男人。
“哇这徐佳是有多动症吗?转来转去的,还是拍不到……”
小谢都快从车窗跳出去了,但是那俩人硬是连个正脸都没有。
乔茵直接刹了车,转头开车门,然后拿手机,下车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小谢的声音都没关严实,“乔乔,你先多披件衣服啊……”
乔茵哪还有时间穿衣服,开了相机功能之后,一溜烟跑会所门口的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这地方相当于半个死角,如果那边的俩人不刻意转头看,基本注意不到她。
寒风凛冽,夹着冰刀子一样飞过来,乔茵才出来不到两分钟,手已经开始迅速降温,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然后开光源对焦,在拍照键上连续点了十几下。
两分钟后,她把手缩回来检查成果。
照片上,身上没几块布料的流量小花正眉开眼笑地往男人身上靠,视线在移到那男人身上——很明显不是徐佳两个月前公开的前男友。
又是一个大料。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除了最后一张照片上,那男人好像突然转了下头,像是朝她这边瞥了一眼。
乔茵把照片放大,然后再放大,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小谢的微信滴了过来:【拍到了没?】
【OK。】
乔茵抬眼环顾四周:【你人呢?】
【被交警叔叔赶到停车道了……】
小谢:【乔乔,你等我几分钟。】
北方不比南方,这个月份的风都是带着冰碴子的。
乔茵吐了口气,看着嘴里呼出的那片白茫茫水汽,短暂地郁闷了几秒。
她手都快冻地没了知觉,快速扫过小谢又发过来的那条消息之后,把高领毛衣往上一拉遮住了小半边脸,连手机带手一起揣进了大衣口袋里,抬脚去路边等人。
今天天气不好,有雪还有雾。
路灯光合着背景的会所灯光一起打过来,像是隔了层纱,寡寡淡淡看不真切。
乔茵低着头,神经放松下来之后,困意也紧跟着袭来,眼睛闭了又闭,直到下巴猛地撞了锁骨一下,她才瞬间清醒,抬起头来目视前方。
左前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黑衣黑裤,站得随意又笔直,乔茵视线往上轻移,看见那人垂在身侧的手,指骨分明匀称,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被冷空气激起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她直觉这身影熟悉,再往上看,果然看到了那有几分熟悉的侧脸。
就在几分钟前,这半张脸还出现在她手机的相册里。
乔茵心一跳,本想着往前再迈一步的脚不仅没有迈出去,反而又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到一米开外。
这个时候,只要那男人不回头,或者他回头的时候看不出她身上的猥琐气质来,那徐佳劈腿的照片应该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
万一……没有万一。
保险起见,乔茵又往后退了一步。
而她跟前的男人始终没有半分动静,像是根本不知道身后站了个人。
很快有黑色轿车驶过来,然后稳稳当当地停在男人身前。
乔茵用力眨了眨眼清醒,她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动作一顿,只半秒,人没坐进去,车门又被他关上。
下一秒,男人转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对视片刻后,男人开口,尾音上扬半分,轻而缱绻:“乔……茵?”
乔茵脑袋空了一瞬。
之前是因为没看见正脸所以没注意,这会儿看见了正脸,她她想不注意都难。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乔茵有印象。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见过,但是记忆又好像断了片儿,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来。
那人也不给她想起来的时间,眼帘一掀,视线从她揣着手的上衣口袋移到她的脸上:“记者?”
“……嗯。”
“刚才拍了照片?”
“……”
乔茵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问题,这话一出来,十有八九是威逼利诱让她把拍到手的照片给删了的。
虽然比起之前的那些人,这个男人显得正人君子了些,但是根本目的总不会差。
果然,下一秒——
“删了行吗?”
乔茵心里有底,勉强还算淡定地转开视线,转头装起无辜来。
反正他也不能过来查她手机。
如意算盘还没打起来,那人又开口:“不删也行——”
乔茵转了下头。
男人就站在路灯底下,黑色大衣白色衬衣,连领带都是极为冷淡的纯黑色,然后他抬手,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腕表。
乔茵也看了一眼,不过跟这人不一样,她是看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
下一秒,乔茵还没想到他看时间的意义在哪儿,就又听他开口:“给你一分钟——”
那人抬眼看她,长眉微挑,连眼尾都是微微上扬的,“想想我是谁。”
乔茵口水轻咽了下,盯着他右眼角下方的那颗痣,僵持了半分多钟,没想起来。
与此同时,副驾的车窗骤然降下,有人叫他:“寒声?”
这两个字对于乔茵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乔茵眼睛一转,脱口而出:“韩……”
那人抬眸,眼睛轻眯了下:“寒什么?”
乔茵这次是真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
但是名字乔茵也是真的没印象,她就只记得第一次见这人是在她母上宋女士的二婚婚礼上,和宋女士的现任老公魏延同辈分。
她是见过他几次的。
按照辈分……好像是要叫叔叔来着。
乔茵手指捏紧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把刚才车上那人叫的“寒声”两个字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猜测性地开口:“韩……韩叔叔。”
话音落下,那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尾飞着斜了她半晌,像是被气笑了一样扯了下唇。
车上的人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大少爷你能不能上车,今天几度你知道吗?”
大少爷不知道知不知道,但是乔茵是知道的。
零下三度,地面的雪都化不了。
乔茵已经抖了半天了。
男人又瞥了她一眼,从头到脚,轻飘飘瞥了一遍之后,连句多余的话都没给她,转身开门上车。
傅晏在车里等了半天,这会儿倒不急着走了,他开大暖风,转头瞥了眼带上眼镜开始翻文件的男人:“国外那边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
“还差一个专题,”男人半低着头,长指一动把文件翻了页。
顿了几秒后,“她刚才叫我什么?”
“谁?”
男人偏头抬了抬下巴,后视镜里,乔茵正拢着大衣跺着脚。
傅晏了然:“韩叔叔。”
“……”
“你改姓了?”
男人不接他的茬,食指轻抬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直到看着后视镜里俏丽的小姑娘上了车,他才轻轻一哂:“改个屁——”
韩叔叔。
呵,瞎叫都不带打草稿的。
后视镜里已经空荡荡一片,男人视线还定在那里:“叫得跟真的一样。”
傅晏这会儿正在隔壁病床上坐着,左手不自然地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干什么,乔茵过去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半晌,那人没动。
乔茵象征性地提醒:“趁热吃。”
男人瞥了眼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又抬眼看她:“不方便。”
傅晏简直目瞪口呆。
不就是破了个口子么,刚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看手机,结果这姑娘一来,瞬间变得跟残疾了一样。
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吃吗。
傅晏:“……”
他就没见过比纪寒声更不要脸的人。
乔茵下意识垂了下眼,男人右手掌心还缠着纱布,看不出绕了多少圈,反正是看不见血。
她看了几秒,然后问:“伤到神经了吗?”
那人漫不经心地回:“不知道。”
傅晏:“……”
不知道个屁!
明明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外伤,要不是因为长了张祸害人的脸,刚才去外科的时候估计被那小护士给轰出来了。
傅晏面无表情地看他眼,左手在屏幕上一点,把前几天委托人发过来的合同条款翻了个页。
乔茵:“真的完全不能动吗?”
“……”
纪寒声抬眼看她。
这人表情冷淡惯了,这会儿眼底深沉一片,他也不说话,眼角轻眯了下把视线又移到别处。
傅晏插嘴:“可能真伤到神经,现在残疾了。”
其余两人都不做声。
乔茵心脏狂跳,完全禁不住傅晏的吓,眉毛一拧,静了几秒钟之后才又开口:“傅律师,这种情况可以起诉他们故意伤人吧?”
纪寒声:“……”
妈的这就是她的重点吗?
傅晏点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上司饿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茵才想起刚才纪寒声说“不方便”的最初动机,她转而看了傅晏一眼,眼神无辜又带着点希冀。
“别看我,”后者指了指西装外套里吊在肩膀上的石膏右手,“我更不方便。”
他外套是披在外头的,刚才乔茵注意力又没在他身上,还以为他是过来陪床的,现在再看,好像他更像是住院的那一个。
果不其然,傅晏又开口:“乔小姐,你看不见我头上也缠了纱布吗?”
乔茵:“……”
她确实没看见。
傅晏今天刚出一场小车祸,医生担心会脑震荡,非要他留院观察两天,结果就住个院都能被纪寒声当枪使。
他耐性也强不到哪儿去,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耐:“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赶紧喂,喂完赶紧滚。
乔茵也不是听不明白,她没好意思再扭扭捏捏,当即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她长这么大,还没给一个男人喂过饭。
魏奕连之前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别人还不行,就非想让乔茵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