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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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县的市集唐见微也来过不少次, 不过每次都在南边的食材区域逗留,很少来服饰日用这一片。
紫檀挽着唐观秋走在她身后,见她在各大商行中穿梭, 半天也没找到童少悬那身石榴裙。
“奇怪。”唐见微眉头都蹙成一座小山了,“季雪说她那身石榴裙就是在这附近买的啊,怎么找不到?”
紫檀说:“不是去年买的么?款式也是博陵前年流行过的, 可能已经不卖了。”
这么一说, 唐见微更觉心酸了。
季雪说那条被打烂的裙子是童少悬最喜欢的, 存了好久的银子才下决心买下, 平日里都舍不得穿。
好不容易穿了一次, 却赶巧遇上这种事情。
裙子被打烂不说还沾了血迹, 注定救不回来了。
唐见微光是听季雪说都要心疼死了, 完全没法想象童少悬心里该多难过。
“其实一开始四娘不愿意我们告诉你。”
昨晚童少悬昏睡之后,唐见微抓着季雪坐在东院的小木桌前,问她整件事情的经过。
季雪被她缠的没办法了才开口:
“我也不确定四娘是怎么想的,不过她想保护你的心意是真的。在医馆的时候还催大夫快些上药, 不然一会儿你回家发现大家都不在, 就该怀疑了。”
唐见微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傻孩子……
自己身子多脆弱不知道吗?居然替我扛下二十大板。
唐见微知道这仗棍打人有多疼,以前在博陵的时候她的朋友圈子里有人犯了事儿,打了二十大板回来人嗓子都喊出血了, 整个人如同一滩烂肉, 在床上趴了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地。
那还是个有武功底子的男人。
童少悬那用各种药物吊着的半条命, 别说被一通毒打了,就是没人打她, 来一阵强劲点的风说不定就能把她吹散架。
唐见微想象了一下, 如果这二十大板是打在自己身上的话, 估计她也得被拍成肉饼, 经历一场伤筋动骨的灾难。
剧痛,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场要命的折磨。
“你有家的,唐见微,我就是你的家人。”
大概童少悬听到了她在出发之前和紫檀说的那番话了吧,才会这么说来宽慰她。
耶娘去世了,唐见微失去了博陵的家,所以在嗅到了一点线索的时候才不顾一切铤而走险,想要抓住。
而童少悬却用弱不禁风的身子将她保护了起来,告诉她:
你依旧有能够挡风遮雨,称之为家的地方。
你依旧有愿意守护你的家人。
这就是被呵护的感觉么……
童少悬这么仗义,唐见微自然也要宠回去。
转了好几圈,确定夙县市集买不到同款石榴裙,她便写信回博陵,拜托吴显容帮她买。
博陵府汇聚了全天下的稀罕物,想要找寻一款石榴裙不是件难事。
自从嫁到夙县之后,她依旧和吴显容保持着通信。
夙县这边的邮差有些心不在焉,一封信寄去博陵得月余才到。等对面再寄回来又是一个月。
有时候信明明都已经到了县里,可信使却迟迟不送过来,得人自己去邮驿寻找才能找到。
即便如此,她和吴显容依旧没落下联系,两个月得以收到一封厚厚的回信,尽量将所有事都说得详尽。
在信中唐见微跟她说夙县这边的事,说童家的事,而吴显容则跟她讲述博陵近况,说她们朋友圈子里发生的变动,唯独不会说到她大姐吴显意。
上一封信刚寄出没多久,唐见微打算追一封信出去,将石榴裙的每个细节都画下来,上好颜色,附带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让吴显容帮她在博陵府中寻找。
麻烦她在找到的第一时间加急寄过来。
银子若是不够的话尽管跟她说,她再补寄过去。
除了吴显容之外,唐家的马夫陈叔,也是唐见微需要保持联络的重要人物。
陈叔在信中告诉她,她离开博陵之后,陈叔也远离了唐家,在博陵一处皇室马场找了份差事糊口。
从陈叔口中得知,自从她以索取嫁妆为名,狠敲了杨氏母子一竹竿后,如今的唐家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被杨氏强占的酒楼生意也愈发不好做。当初跟随她娘的大厨们在她娘过世之后纷纷离开,如今的茂名楼已经和从前名满京城的茂名楼没有任何关系了。
老顾客们在知道老板的遭遇之后非常愤慨,集体声讨杨氏,力挺唐氏原嫡一家,并表示:
“只要苏茂贞的后人一日不回茂名楼,他们一日不会为茂名楼花一文钱!”
唐见微看陈叔的信看得心中畅快又感动,回信给陈叔,希望他帮忙打探一个人物。
“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身形甚伟,骑术不算精湛,年龄大致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最重要的特征便是后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刀疤从后颈一直延伸到后背,着衣时只能看见一段。此人或许与唐家旧案有关,若是陈叔叔对此人有印象,务必及时告知阿慎!”
唐见微猜测那刀疤男人不是夙县人。夙县男子普遍偏矮,身形较博陵男人而言也更加瘦弱。即便是胡二郎这种在衙门当差的武夫,个子也没有唐见微阿耶那种文官高。
刀疤男身强力壮,穿着衙门里的衣服很不合身,而且唐见微从小在博陵长大,博陵男人的体型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最熟悉不过。
即便没有看见刀疤男人的正脸,她也能断定此人极有可能是博陵人。
若是陈叔能够找到线索,证明此人真的和耶娘一案有关,那是最好。
要是找不到线索或者是毫无关系的话,唐见微也不会气馁,她会继续追查下去。
这刀疤男人行踪如此鬼祟,必定和佘县令沆瀣一气,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日佘县令蛮横无理的打在童少悬身上的板子,唐见微一定会讨回来。
这笔账她已然记在心中。
将两封信用火漆封好,放入写了“博陵府”的竹筐内,唐见微走出邮驿的时候,紫檀被她发髻上发光的簪子晃了眼睛。
“咦,三娘,这是什么?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戴这个簪子?是新买的?”紫檀好奇地问她。
“是啊,好看吗?”唐见微将头转过来,让紫檀看得更清楚。
“好看是好看……”紫檀并不知道这是童少悬送她的,更不知道昨夜唐见微点灯苦熬了一夜,才将这翠羽簪勉强修复,还以为是方才她在市集上心血来潮随意买的,便实话实说道,
“就是有点老气。宋家主母戴还差不多,你戴么,凭白老了十岁似的。”
唐见微:“……你这张嘴,能吃饭就多吃点,少说话。刚才这话别在童家人面前提起,知道吗?”
“哎?是童家人送你的?”紫檀挽着唐观秋的手臂一紧,立即贴上来八卦,“主母给的?”
唐见微往前走:“不是。”
“是谁给的?嘘嘘!你别说,让我猜猜!不是童家主母给的,难道还是童少悬亲自送来的?”
唐见微笑而不语。
“不是吧,还真的是她送给你的?她为什么要送发簪给你,莫非是感谢你赐予她二十大板?”
唐见微脸色一沉,过来就要掐她,她赶紧躲到唐观秋身后。
“别拿姐姐胡闹!”唐见微拎着紫檀的后衣领将她领到面前来,“让你挽着姐姐,你怎么拿她当挡箭牌?嗯?你自己看看,像不像话?”
唐见微训着训着笑了起来,紫檀本来还缩着脖子,亲眼看见唐见微的表情由阴转晴。
甚至可以说不只是“晴”,完全是艳阳绽放啊。
“我错了……”紫檀道歉着,虽然唐见微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唐见微挽着唐观秋,将脑袋依靠在唐观秋的肩膀上,一副姐妹情深的姿态。
紫檀算是看出来了,这翠羽簪的确是童少悬亲手送的,而且她俩之间还达成了外人所不知的某种默契。
铁定是二十大板打出来的深情厚谊了……
唐见微开心了片刻,想到童少悬的伤,立即又变得愁眉苦脸。
好不容易将她养多了几两肉,这回好么,几棍子下去得重新开始养都算好,说不定被拆得更彻底,得从更惨的情况开始重新堆垒。
刚刚为了给童少悬买裙子散出去五十两银子,家里各种药和食材也不太够,得去采买一些。
唐见微计算着还要多少银子,脸色自然不太好。
紫檀全程围观她情绪变化的过程,心中感叹,恋爱的女人心思果然难测,瞧这变脸变的,可以直接拖去登台表演了。
唐见微在市集采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最后根本拿不下,雇了辆牛车给驮回了童家。
唐见微回到西院的时候,童少悬才刚刚醒转。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做了无数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在骑马,那马烈得很,无论她骑上去多少次都被甩下来。
每一次落地都是结结实实地墩在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后来她疼怕了,不骑马了,那马却腾空飞了起来,硬要她骑。
童少悬:“??”
根本跑不过马,到了最后那马也不知道是成了精还是成了疯牛,硬是将她顶上了后背,然后再甩下来。
她可怜的小屁股便这样反反复复地剧痛着。
童少悬终于醒了过来,穿着的中衣都湿了。
她迷迷瞪瞪地看了眼周围,是自己的卧房……
太好了,原来是做梦。
她想要支起身子下床,刚有了一点起身的念头,腰肢到臀部立即卷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仿佛这个动作活生生的把自己扯成了两截。
童少悬没忍住,惨叫了一声,嚎过之后牵动伤口,更痛了。
没敢再动也没敢再喊,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童少悬重新趴回了床上,全想起来了。
原来不是梦啊……她的确受了伤。
而且现实比梦境还要惨。童少悬揪着毯子喘气,忍过了一波钻心的痛楚之后,似乎平静了一些。
想起唐见微所说——月事的疼痛么,我已经感觉不到了,习惯就不疼了。
这句戏言很是时候地闯入童少悬的脑子里,让她想要发笑却又不敢笑,生怕牵动伤口,又让她一顿好受。
卧房被难闻的药味占据,这是她从小就习惯的味道。
可是仔细嗅的话,浓郁苦涩的药味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丝柑橘的清香在其中挣扎着,努力飘入童少悬的嗅觉之中。
那柑橘之香完全没有被药味沾染,每当童少悬闻到柑橘香味,精神便会为之一振,似乎疼痛感也缓解了一些。
门被推开,季雪进来查看童少悬。
“季雪……”童少悬小声地哼呢了一声。
“四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板子是她自己要替唐见微挨的,估计她耶娘和兄长们都要气死了,说不定会迁怒唐见微。所以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得太难捱,得轻松自在一些,减少家人的担忧。
童少悬说:“虽然不能马上来个空翻,但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
季雪嘴角都扬起来了,马上就要笑出声,却又长叹一番,继续愁眉不展,坐到她床边:
“四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哪儿苦了?我这是在修行,为我自己积福。修炼无疆之大爱,攒更多的福报,回头说不定阎王爷能开恩,不这么快收我。哎?结果我长命百岁了呢。”童少悬正想笑,刚起了个头,突然被一阵猛咳打断。
这顿猛咳咳起来身子不住地起伏,根本不受控制,伤口被牵连个干净,痛得她再也说不出调笑的话来,眼泪珠子挂在眼边,不动弹了。
季雪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嘱咐她先别开口了:“我去给你端些茶水来,还需给你换药。别说话也别动了啊,我马上就回来。”
季雪出门找宋桥,说四娘醒了。
宋桥带着一家子人到屋里来看女儿,因为童少悬伤处的特殊,童长廷和童博夷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候着,宋桥和童少潜进来了。
“我的阿念啊,你怎么样?疼不疼?”宋桥一开口就哭了,童少悬哪里见得了这场面,将脸转了进去道:
“阿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死。”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不许提那些生生死死的!”
“好,我不提,你也别哭了。”童少悬将自己的眼泪快速抹去,调整好了心态又转回来,笑道,“阿娘阿姐,你们该开心才对。”
童少潜红着眼睛嗔道:“胡说什么呢!你都这样了我们还开心个鬼!”
“二十大板。”童少悬伸出两根手指,“你妹我可是挨了二十大板,普通人打下去都没命了吧,我却还好好的。说明我看着体弱,实则强壮得很。说不定经此一役,回头我便可以上山下海,骑马打仗都不在话下……”
“得了吧。”童少潜让她赶紧打住,“就你,还骑马打仗,先学会骑马再说。”
不得不说,虽然童少悬这张嘴没有消停的时候,可她的乐观倒是让童少潜心疼又低迷的心稍微好受了一些。
童少潜哀叹道:“咱们童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姐妹俩的屁股接连开花。马上就要到岁旦了,等你能走路了得去庙里拜上一拜。”
宋桥到底是亲娘,听童少潜语气之间透露着相当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对妹妹也不心疼了,不爽道:
“你这屁股怎么开花的还需要提醒提醒你么?不就是你这嘴不老实?再不学乖,我还教它开花!”
童少潜:“?!”
我又说错什么了?
让去庙里拜一拜也有错哦?
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她干脆不说话,就在一旁打杂好了。
宋桥帮童少悬换药,要看她伤口。
上一回换药的时候,她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就这么换了。
这会儿意识清醒得很,即便是阿娘她也有些皮薄,叫唤着要自己来。
“你自己来什么,哪够得着。”宋桥将衣裤小心地掀开,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气又不打一处来。
知道这孩子仗义,可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疼谁来疼?
平日里含在嘴里都怕化的宝贝,如今伤成这样……都是那唐氏胡作为非惹出来的祸事!
宋桥越想越气,还没过门呢就闯出这样祸端,让阿念受皮肉之苦,若是真的过门,恐怕这童府都不够她造的!
“哎呀,我说了自己来。我手臂长,怎么够不着了?”童少悬还在跟她犟,宋桥怒道:
“给我趴着别动!我说了我来给你上药就是我来上药,怎么,娘这就管不了你了?!”
童少悬:“……”
被她娘这么一吼,童少悬老老实实趴了回去,稳如王八。
呵斥童少悬还嫌不够,宋桥回头再骂童少潜:“你说你们一个个的成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教我生气!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省心?”
童少潜冤枉死了:“这又关我什么事咯?!”
“你说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和那个翟家五郎到底怎么样了?给你说媒你又不让,非得自己找!你倒是自己找一个给娘看看啊!折腾来折腾去的一个都没成!你妹都要赶在你前头啦!”
童少潜不敢再说话,安静地与妹妹眼神交流。
别跟阿娘争了,童少悬劝三姐,你争不过她的。记得屁股的痛吗?再啰嗦下去你就得跟我一块儿躺这了。
童少潜扁扁嘴,我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娘和惹事精妹妹。
……
唐见微她们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搬回西院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饭菜香飘荡在街道坊里之间,弄得逛了一天街的唐见微都饿了。
紫檀兴致勃勃地问她:“三娘三娘,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唐见微却道:“午间不是还有些剩菜剩饭吗?你去把它们热一热吃了。”
紫檀:“啊?就吃剩菜剩饭啊……”
“我得给东院送点东西去,你要是能等得住就等我回来再做点像样的给你吃。”
“没事儿,我先把剩菜剩饭解决了,等你回来再吃一顿,有地儿装!”紫檀得意地拍拍肚子。
.
虽然没有买到石榴裙,不过裙子还是得买一条先赔给童少悬,等吴显容那边给信儿了,再赔条一模一样的过去。
平日里童少悬偏爱红裙,唐见微便买了一身红色的高腰襦裙,以及一件月光黄披肩。估摸着童少悬的尺寸,比自己小一些,应该正好合身。
除了裙子之外,她也将从博陵带来的妆奁里那套从杨氏等人手中夺回来的首饰中,她最喜欢的双孔雀纹玉梳背拿了出来,打算当做回礼,送给童少悬。
这玉梳背也是一对——两只孔雀展翅相望,风情月意,十分浪漫。
其实她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这是她抢回来的唯一信物,是她阿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她自然想要珍藏一辈子。
交给别人的话她是有顾虑的,可是童少悬不一样。
童少悬年纪不大,却是个心思细腻又温柔的人,有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珍贵的东西交到她手中,她一定会倾心呵护。
唐见微拿了裙衫和玉梳背去东院,此时宋桥和童少潜刚走,而童少悬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我的翠羽簪呢?!
明明是一对有两支的,为什么只剩下一支了?!
剩下的这支也断了……只有翠羽勉强将两截黏连在一块儿。
断了?我的宝贝为什么会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对翠羽簪是童少悬的命。
八年前和唐家定亲的时候想送出去,结果没机会。八年之后又迎来了新的机会,要送的人还是那个,童少悬在挨板子那天已经带上它们打算去找唐见微了,后来呢?
童少悬极力回想。
扛下二十大板之后就开始发热,脑子烧得浑浑噩噩,一些记忆也是支离破碎,想不太起来了……
等等。
童少悬卧在床上捏着那只簪,忽然想起自己送给唐见微了。
是的,她将其中的一支簪送给唐见微了……还说了一番极为肉麻煽情的话。
我就是你的家人。
这话,真的是我说的吗……
为什么不是做梦啊?
自小梦境就特别丰富,且时常陷入各种昏厥晕眩,混淆梦境与现实的童少悬完全没有想到,她以为的温馨梦境其实已经真实发生了。
她已经将聘礼之一送给了唐见微。
而唐见微当时凝视着翠羽簪,似乎落了泪……
童少悬想起了这一幕,心里有一只小鹿开始不停地顶撞。
唐见微是被感动了么?
斧头帮少主居然也会落泪,真是难得啊……
童少悬抱着枕头笑,想要开心地翻个身,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虽然这是件好事儿,可是下次见到面的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童少悬苦恼着。
她猜不到唐见微现在的想法。
幸好她这伤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距离下次见到唐见微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日……
“阿念。”
一声呼唤响起,童少悬诧异地看向大门。
唐见微居然已经出现在卧房门口!
两人被门和墙相隔两端,童少悬在听到唐见微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立即抓过被褥,慌张地将自己裹起来。
“你,你做什么?”
唐见微听她的话有点不理解:“我自然是来看看你。你醒着就好,我推门进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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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见微:我收了你的信物,就是你的人了,躲什么,开门(开始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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