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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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丘眨了眨眼睛,看着陆冲。愣了一秒,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他是冰虎一样,误解了他与顾言两人纯洁的友谊。
不过,陶丘并不想辩解。
陆冲一笑,忽然伸手勾住陶丘的下巴。陶丘下意识,握了握拳,采取了一个防卫的状态,但唇一冰,陆冲的手指轻轻地放了上来。
陶丘一瞬间,脑子里拐过十来个念头。第一个,就要推开他。但第二个念头却是要不来个顺水推舟,把陆冲的衣服脱了,看看他那个地方没有溃疡。
虽然陶丘在这方面欠缺经验,但给人脱个的衣服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想,身体便一动不动,甚至抬手,拥住了陆冲的腰肢。陆冲的手指在他唇上蹭了一会儿,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陶丘。
陶丘的身份与他相差太远,他一时临时起意想要戏弄一下他,但现在,他的手指落了上去,意外的让他有些心动。
陶丘的手不紧不松地扶着自己的腰,也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他的嘴唇也干净清爽,凉凉的,没有一点粘滞腥浓的烟火气。
他的手指陶丘的唇上厮磨了一会儿,竟有心想进一步下去。但触到陶丘的眼睛,那种不辩天地般的混沌中,让他忽然像是跌入一个巨大的虚无中。
陆冲心里一颤,忽然升出一些怯意。
他挤出一丝微笑,推开了陶丘。
陶丘心里有些遗憾,也有些轻松。
看来要脱掉陆冲的衣服,靠自己是不行的。
从陆问刚才那段问话来看,顾言的话,倒是有可能。
“今天就到这儿吧。”陆冲说。
“那我就走了。”陶丘站了起来,收拾零碎到篮子里,站了起来。
陶丘一进屋,顾言已坐在自己里面等他了。看来,他即着急结果,更着急陶丘,只有在屋里等他了。
“怎么样了?”
“脚上倒是没问题。”陶丘说着,看了顾言一眼。
这一眼,似乎大有深意,让顾言的脸色变了变。
“他没怎么样你吧。”
陶丘衣衫整齐,神色镇定。
“他能把我怎么样?”陶丘边换衣服边说,“差一点就把他衣服脱下来了。”
顾言的手一软,杯子敲在矮桌上。
陶丘这么敬业,为察看陆冲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而牺牲色相,这是极有可能的。
顾言决定以后要把他看住了。
其实陶丘倒是很想建议顾言去脱了陆冲的衣服看看。
他看得出陆冲对顾言很感兴趣,如果顾言的话,脱他的衣服应该进展得很顺利。
不过,顾言虽然不拘小节,也喜欢盯着人看,但行为举止并不出格,而且陶丘也不敢确定他的性向,所以这个建议,他也只是在肚子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
“晚上我和你一起去温泉。”
带上顾言,肯定有些牵牵绊绊不利落的感觉,但陶丘还是点了点头。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陶丘想了想,“把鸡毛作成烟卷带在身上。水蜮属水,公鸡属南,属火。必要时可以向那东西投掷防身。”
“我以为是黑驴蹄子。”顾言小声地说。
陶丘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十点以后,顾言换了一身户外衣服以及自制的鸡毛卷,与陶丘潜伏在露天浴池边的一间茶室里。茶室是为泡完澡的游客提供茶艺服务,但只到晚上八点。时间一过,茶室便关门歇业。
两人也不敢开灯,就坐在里面,黑灯瞎火地看着外面,一拨又一拨前来泡温泉的房客。泡在温泉里面的人是挺舒服,但顾言却觉得全身不自在。
不能有大的动作是不自在。陶丘坐在他身旁,也是不自在。
两个小时过去了,外面也没有什么不正常。游客们也都很讲卫生,没有在把温泉当澡堂子搓泥,这让顾言觉得十分欣慰。
而且十一点一过,基本是也没什么人再过来。
顾言摸黑斟了一杯茶。
陶丘正安静地地趴在茶室的百叶窗前,密切地注视外面的一举一动。
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陶丘的面部表情看得并不太分明,顾言凑上去,一杵他的肩头,把茶替了过去水。
陶丘接了过来。
“困吗?”顾言靠着陶丘的耳边说,气息扑进了耳朵眼,有些痒。
“不困。我在浴足城这个时间正在上班,习惯了。”陶丘说着,轻轻一侧头,耳朵一下子碰了一下顾言的嘴唇,凉凉的。
顾言拿舌头舔了舔。
外面又一阵脚步的声音。借着外面幽暗的路灯,陆冲与刘阮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两人边走边说。万籁无声的夜晚,声音听起来十分清脆。
“小陆,脚好得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有点疼。”
“疼得厉害的话,我抱你过去。”
顾言十分震惊。
“刘导好兴致,如果你真心疼你的员工,就应该让他好好在屋里休息,巴巴地非要陪你来泡温泉。”
“这你就不知道了,泡泉里含有各种矿物质,还有酒店自制的中药,对活血化淤,缓解疼痛也有效果。”
陆冲只是拿鼻子哼了一声。
两人解了毛巾,光滑滑地下了水。
刘阮好色,而陆冲又对男人有兴趣。顾言似有预感地瞄了陶丘了一眼,陶丘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两人的动静。
两人拉开一点距离,相地坐着,安静地泡着澡,也没说话。缭绕的水蒸汽中两人都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两人实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顾言百无聊赖地喝了半口茶。
忽然刘阮张开嘴,长长地出了口气,哼叽般地说:“你的脚越来越厉害了……”
他还想再说话,忽然低呼一声,张大了眼睛,放在水池边上的手一下子*进水里,把陆冲的脚给捞了起来,水淋淋地正对着自己的鼻尖。
陆冲也睁开了眼睛,一脸冷淡而嘲讽的笑意。
“叫你使坏。”
刘阮说着,一口咬在了陆冲的脚趾上。
顾言心里叹口气,期待的大戏终于上演了。顾言也算是风月场中佼佼者,对这种戏码有着十足的免疫,可身边偏偏有个陶丘,又是自己喜欢的,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斜了一眼陶丘,陶丘依然沉着面容,一动不动地盯着正进行着各种前戏的两个人,一只手又摸向了自己那个随身的挎包。
顾言眼里看到的是风月,而陶丘的眼里看到的却是危机。
这小子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顾言心里有些惆怅。
那边刘阮把陆冲的脚趾咬了个遍后,矮着身体向陆冲那边潜了过去,头埋在他的胸前。陆冲则是一副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
在人前,刘阮对陆冲有着绝对的支配权,没想到人后就是陆冲占绝对的主导。
过了一会儿,陆冲把他刘阮推开,两只手臂在池边一按,整个人从水里出来,坐在了池边。
他把腿打开,冷淡地看着刘阮,刘阮把头埋了起去。过了会儿,陆冲抓住刘阮的头发,把他往更深里按了进去。
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却十分放|荡。
顾言又喝了半口凉茶。
两人从岸上又玩到水里,打得水花啪啪地响。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从温泉中站了起来。围上毛巾,一前一后地进了酒店。
一直全身紧绷的陶丘才像松了口气。在两人在水里兴风作浪的时候,陶丘整个人像是处于待命状态,从包里拿出了几根银针,夹在手指缝里,随时准备一脚踹出茶室。
现在两个人扬长而去,陶丘的心放到了肚子的同时,一股失望情绪也升了起来。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在陶丘*心的同时,顾言也在烦心。这两人在里面快活了,但把这一池的水却弄污了。虽说温泉每天都要进行放水消毒,但一般都是凌晨客人最少的时候,但指不定一两个失眠的客,一时兴起,跑了出来看月亮……
就在顾言心里*心他的温泉的时候,陶丘已推门而出。走到温泉边上,开始脱衣服。
顾言吓了一跳,紧跟了过去,“又要下水?”
“嗯。“陶丘点点头。
这夜深露重的,顾言不想让他下水。“要不明天把水放了,看看能不能找了蛛丝马迹。”
“没用。把水放了,它还会找别的地方。”
陶丘这次只把外套与鞋子脱了。“你别下来。”然后抬头看了看顶棚上的灯光,“站在这里别动,也不要离开这儿。”
说着,一个猛子,一头扎进了温泉。
顾言只有蹲在池边去看陶丘。顶棚的灯光落进了水里,折射出七七八八的光,陶丘在里面的身影便显得有些不真实。
顾言心里也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四周十分安静。
只有些细碎的蝉鸣,不知疲倦。
陶丘沉在水底,几乎贴着水池。过了几分钟,陶丘出来换了口气,再次沉了下去。换了三次气后,陶丘从温泉里站了起来。
树上传来几声蝉鸣。陶丘不由回头看了几眼。
顾言弯了腰,向水里的陶丘伸出了手。虽然陶丘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把手伸了出,抓住了顾言的手。
陶丘的余光中忽然什么东西一闪,心里一惊,一把把顾言从池上拉下了水里。
顾言整个人扑通一声跌落在水里,纵然水池不过及时腰,顾言还是喝了一口水。
顾言奋力平衡了身体,刚把头从水里露了出来,陶丘伸手又按住他的头,一下子把他按到了水里。
与此同时,一些颗粒状的东西,如同细雪一样,从池子里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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