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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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还是要继续,但顾言并不想急着上班。难得与陶丘独处的时间,他还不想这么快回归社会。
但王艳丽的到来,不失一个把两人拉入正常状况的时机。
顾言终于记起两人几乎两天一夜都没吃什么东西。便下了厨房。
陶丘利用这点时间冲了个澡,便窝在沙发上打量顾言的房间。虽说他在这里已入驻了几日几夜,但现在才能好整以暇地打量这间房屋。
房间十分阔大,家具物什十分简练,基本保留了原材料色泽属性,看起来十分清爽干净。墙壁的设计以灰白为主,大片的落地玻璃让视野十分开阔。
四通八达的房间设计,大自然的风、光、日、月随时都是涌灌进来的感觉。
客厅的电视大理石背景墙后面是厨房。
顾言正在冰箱里食材。他从里面找出一些火腿之类的熟食,又拿出一袋意面。烧了热水,把面下进去,又把火腿、香肠之类的熟食,微波加热,又捞了西兰花之类装盘。
准备好后,面已煮得差不多了,他捞了面,装盘,直接开了面酱兑了进去。
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又开了瓶香槟,才去叫陶丘。
陶丘没想到顾言居然也有如此好的手艺,一顿西式简餐,被他作得出此精致,富有情调。
心里不由赞了一句,真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
顾言当然听不到陶丘心里的夸奖,只是看着这个水淋淋的人,心情便大好。
陶丘恢复到他二十多的正常姿容,头发乌黑,面容柔嫩,连嘴唇都是水淋淋的粉色。
他像是经历了一场新生,整个人如同淋了雨才出生的一枚鲜嫩的果实,看着新鲜可口。
顾言把陶丘当下酒菜,看着他,喝着香槟,而陶丘依然风卷残去,吃得十分不斯文。
不仅吃完了自己面,还把火腿、香肠吃了不少。
顾言如他所愿的,也把自己面前的面推到了他面前。陶丘假意推了推,但也不客气,又吃了剩下的面。
两人都历了这么多劫,生生死死,这极其平淡的日常便像镀了金一样,闪闪发光,如美梦般极其珍贵。
吃完了饭,顾言去收拾碗筷,等他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陶丘已半躺在了沙发上,把貘抱在怀里,一边顺毛,一边看电视。
看起来十分的悠闲从容。
想起以后,这会成为自己的日常风景,连顾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活得久,但真正值得回味的东西却乏善可陈。
或许那个劫数,就是为了与陶丘邂逅的。
顾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把陶丘抱在自己的腿上,拥在自己怀里。一低头,蹲在陶丘手里的貘一双豆般黑溜溜地眼睛,正瞪视着他。顾言又气又笑,敢情这个小东西还知道吃味儿。
但顾言的心里是满足得不能再满足的。
这就样,静静地抱着这个人,日复一日,像是能到天荒地老。
两人也不说话,顾言可有可无地看着电视,陶丘枕在他怀里,撸貘。但渐渐的,顾言发间整个房间里似乎有些不大一样,空间里似乎涌动着一些如浮游般的生物。
或大或小,却又看不完整,只有个轮廓,若隐若现,似乎浮在空中,定神一看,又隐匿不见了。
屋里的电视无声的翻动,玻璃门外一天夜色,屋里安静如同深海。而这深海里浮游着各种大大小小,半透明的生物。
“这是怎么回事,法师?”顾言舔了一下陶丘的耳朵。
他的房间仿佛成了低等化兽的栖息地。
“大概是我们从蟪蛄的虫洞里出来的时候,一批化兽跟着涌进了这个空间。”陶丘接着说,“要不要我用驱虫剂给你驱驱虫。”
话一出口,陶丘便意识到不妥当,瞄了顾言一眼。
但顾言微微笑着,“好的。”
“算了。不用管它们,一会儿自己就会散了。“陶丘说。
“有件事,看来我要对你说清楚。”
陶丘瞅着他。
“你所有的生活,工作我都不会干涉,你也不用因为有我的存在,有任何的顾及。你我之间,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一切都是照旧的。”
陶丘瞅着他,“我们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
话一出口,陶丘便隐约觉得自己问了多余的话,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
果然,顾言已抬起了他的下巴,“你认为呢?如果还不清楚,要不要我再用身体告诉你一遍。“
“不用。我知道了。“陶丘飞快地说。
但顾言似乎并没打算放过他,嘴唇落了上去。
一条鱼像是从水中跃出来一样,在顾言眼前一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千真万确,那条鱼只有一半身体,如同被人沿着脊背一刀劈开,眼睛也只有一只。
“那是什么化兽?”顾言盯着这半只鱼,问。
化兽的种类繁多,并分布在不同的空间,纵然同为兽类,他知道的甚至没有陶丘多。
“图谱上的学名叫比目鲽,它们一出生,见风便分为雌雄,各自生长,等到发情期,再合而为一,产卵生子。它还有个名字叫王余。这还缘于一个传说,说是越王吃鱼的时候,只吃了一半,把另一半扔到了水里,便变成了这条鱼。”
“如果雌雄两只到了发情期,没有遇到呢?”顾言想了想问。
“忍着,等下一次发情期。他们的发情周期也短,一个月一次。”陶丘说。
“你挺清楚的嘛。”顾言不无钦佩地说。
“有一次,我被这东西附过体。刚好它又在发情期。”陶丘说。
“那是什么感觉?”顾言的语气大有深意。
陶丘忽然有些迟疑。有一次他为了解决一只鲽的生理问题,给它找另一半,便把它封在自己的眼里,恰值它发情期。当时那种感觉,全身被一种异样的波动支配着,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处于*状况,如同吃了一剂致幻的□□。
事实上,在化兽师支配化兽的历史中,曾有过一段时期,把鲽封在身体里当催情之物使用。
顾言颇有兴趣地注视着陶丘的表情。如果没理解错,陶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那时你也忍着?”顾言轻声地问他。
陶丘点点头,脸有点红。
那时他不过少年,那次经历无异于对他进行了一次性启萌。
“以后不用忍着了。”顾言把他抱了起来。
虽然两人在床上扎腾了很晚,第二天,顾言终于去上了班。现在工作对于顾言而言,又有了新的意义。
如果以前,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家族,现在却为了自己。他与陶丘的未来。他要给陶丘营造一个现世安稳的环境。
看到顾言要去工作,陶丘才意识到自己已将面临失业。
虽然没有工种歧视,但顾言已无法忍受陶丘去摸除他之外的人的身体,更何况,那个地方,还与那个潜在的情敌冰虎有关。
在顾言的心里,他对冰虎依然是耿耿于怀的。说服陶丘辞退云间阁的工作,为了安抚他,顾言便承诺给他再找份工作。
虽然在心里他觉得上不上班对陶丘毫无意义,他现在只想把他时时刻刻留在身边,但又怕*之过及,反而会适得其反,便暂时先把陶丘稳住。
而工作的内容他心里已有了个大概,周天那里的仓库管理员似乎挺适合陶丘。周天的仓库都是入手的古玩古书,陶丘想来比较感兴趣,而且事不是太多,他与周天又熟,迟到早退的,他与陶丘约个会,也不是问题。
同时,顾言提出了让陶丘从冰虎那里搬出来,与自己住在一起。虽然陶丘心疼那半年房租,但他心里也默认了自己与顾言的关系。
既然是爱人,当然是应该住在一起的。
这样一意识,陶丘便有些脸红心跳。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
其实他也并没什么东西要搬,充其量,只是向冰虎告个别,感谢一下他的收留之恩。只是如果冰虎知道自己与顾言同居后,伶牙俐齿的他,不知会说出些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这想一想,陶丘便没敢去给冰虎打电话。想再晚几天,去找他。
但并没等他找到冰虎,冰虎已先一步找到他。
因为顾言几天都没有上班,以致于文件堆积成山,诸多事事务必没有处理,于是晚上留在公司与大伙一起加班。
他给陶丘叫了送餐服务,并让他先吃,他会尽早回来。然后又嘱咐了一句,等他回来再睡。
陶丘果然听话地吃完饭,看电视。
其实他是有些困倦的。他被蟪蛄消耗了巨大的能力,虽然现在身体恢复了,但在虫洞里迷失时,精神与时间的紊乱依然没有调节过来。
从虫洞回出后,两个初堕情网的人,总是无法节制各自的**,过度放纵,现在,后遗症出现了,就是不过9点,陶丘又呵欠连天了。
但顾言说了,等他回来。
陶丘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从没有过在屋里等一个人的经验。带着一点焦灼,期待,还有*。甚至有点坐立不安。
等到十点,陶丘估计顾言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便去浴室冲了个澡,又在浴缸里放了水,躺了进去。
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现在他再看这个房间,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喜欢与亲切。
陶丘自己没觉得,他的脸上一直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靠枕在浴缸的沿上,脑子里全部都装的是他与顾言的七七八八。
不可否则,我们的化兽师陶丘法师,在这段感情中,表现得如同一个初堕爱河的高中生。
但就在他闭上眼睛的这一刻,浴室地上的积水开始慢慢变形,辗转蜿蜒,在地上扭动,如同活物般,慢慢地爬上了浴缸,并顺着缸沿,溜进了水里。
浴缸的水一瞬间如同被注入生命一样,颤微微地晃动,蹭着陶丘的皮肤,有些麻酥酥的。但这种酥麻与日常的感觉并不一样,像是一根羽毛在挠陶丘的心脏。
明明在水里,陶丘却有些出汗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至少有两次,它在陶丘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地异动,然后溜之大吉。没想到,这一次,这东西居然跟到了顾言这里。
陶丘搭着缸沿的手,无声无息地滑进水里。
这种化兽能化为液态,必然会有一缕两缕的气血在里面支撑着。陶丘的手指在水里保持着不动的姿态,忽然如闪电一般,手指夹着一股东西,从水里拎了出来,猛地往地上一掷。
那东西,如同果冻一样,明明是透明的,却有软柔的触感。
落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但下一刻,这些碎如珍珠般的水渍开始再一次慢慢汇聚,从地上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一开始是只虎的样子,等他完全站了起来,已是冰虎了。
冰虎一身月白衫子,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陶丘。只是这么几天不见,像是过了很长时间。
“我找了你好久,果然你还是在这儿。”冰虎依然是熟悉的样子。挑着嘴角,有点恨铁不成刚的样子。
陶丘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
现在他是明白过来。冰虎是种叫水虎的化兽。这种化兽基础形态是虎的样子,它们通常都生活在海水中,能力是*纵水,并且能液化自己的身体。
只有五行与气血齐备,才能以人的样子,生活在陆地。
那个几次三翻在浴池里,对他的身体进行狎腻,与他做着攻守战的,就是冰虎。
陶丘对自己的迟钝无法原谅。顾言也就算了,毕竟他隐藏太深,深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对冰虎,只要他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他的异样。而自己之所以会熟视无睹,大约是他先入为主地对冰虎产生了依赖与感激,所以丝毫没有对他有所怀疑。
“你还有什么解释的?还替那个姓顾的说好话?”冰虎依然咄咄*人。
“我也正要找你。”陶丘勉强想到了一句话,“我要从你那儿搬出来。”
“果然还是像顾言这种花花大少,把你骗到手了。”冰虎哼了一声。
“他没骗我。”陶丘说。
冰虎嗤笑。“他当然没骗你,像你这样的,就是赶着让人骗的。”
陶丘不说话了。现在,他开始尝到感情带来的纠纷与烦恼了。
对于冰虎他也是抱有歉意。毕竟他还欠人家半年的房租。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特伤心,也特别失望。我再三警告你,要你小心那个姓顾的。你却不当一回事。以后,以你后悔的时候。”冰虎的口*一如既往。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陶丘说。
虽然他有些难为情,毕竟在以前,他红口白牙地说他与顾言之间只是纯洁的友情。
“他喜欢你?他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没到手之前,是白月光,到了手之后,就是蚊子血了。你只是被他骗了。像你这种没有社会阅历的,很容易被花言巧语所引诱。不过,等你离开他后,就会清楚他的虚伪与狡猾了。现在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陶丘当然不可能跟他走。他只是有些犯难。
于公来说,像冰虎这种已融入人类社会的化兽,化兽师的原则基本上是不干预。毕竟在人类的漫长文明中,少不了他们参与。于私来说,他对冰虎还是有些朋友之间的感情的,他也想与冰虎和平相处。
但冰虎这样不依不饶,明显的敌意,陶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他看了看自己的处境,“你能让我先穿件衣服吗?”
冰虎瞅了他一眼,“我在外面等你。”说着,整个身体忽然摔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液体,顺着门缝,滑了出去。
陶丘庆幸自己把睡衣拿了进来,他心里叹着气,穿好衣服,拉开门。当他从浴室里迈出去的一瞬间,两只脚忽然像被什么绊住一样,他不由一用力,双脚又像是陷入了淤泥里,一点点地往下沉。
陶丘一动不动,但依然无法阻挡身体下沉的趋势。渐渐地,水与泥漫过了他的腿弯,腰际,然后是胸口,直到淹没他的头顶。
但他并没有窒息的感觉,全身的毛孔像都成了他的呼吸器官,与周围的空气,水交换能量与氧气。
而他的皮肤也成了他的眼睛,大水无比清澈,漫延的水草像是飘浮在空中,无所依凭。
他的身体忽然拔地而起,飘浮在透明蓝色的海水中。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冰虎。飘荡在水中,抱着胳臂,挑着嘴角看着他。
平常的衣服,白色的棉质唐装,在水里一漾一漾。
陶丘想动一动,但四脚被水所绑架,像是被钉在无形的十字架上一样。
但他发现,自己其实依然是在房子里。只是整间房间像是与一片海水叠加在一起。
所以,他看得到四周的家具,也看得到海水里欢腾的各种生物。
包括比目鲽。
本来还是透明状的比目鲽,现在已呈现出蓝色的的样子,在他的四周飘来浮去,如同一朵蓝色的花。
“你知道不,我特后悔。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没所你给强上了。否则,哪儿轮得上姓顾的。如果你第一个男人是我,我相信你也会爱上我。”
“不是。”陶丘想反驳,但他的话被这一屋的海水吸得干干净净。
冰虎的手抬了起来,那只蓝色的比目鲽便凑了上来,在他的手上蹭来蹭去。
“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冰虎说。
他与鲽同属水族,对鲽的生理特征与陶丘一样,了如指掌。原本透明的比目鲽现在变成了海蓝色,说明它现在正处在发情期。
那只鲽围着他转来转去,转到第三圈之后,身体消失在陶丘的身体里。
陶丘现在有些怒火上涌,如果在此之前,他对冰虎还有点歉意,现在就只有愤怒了。他当然知道冰虎对他做了什么。
冰虎的身体飘浮在他的四周。
潮水也飘浮在他的四周。
陶丘的身体里也像是浮动着潮水。一种奇妙而样的感觉从一个神秘的地方一点点上涌,进进退退,忽然又像大浪一样卷来,让他微微的有些发抖。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两个浪头,在从里到外地舔他。
他现在已不是以前那个对□□还有些懵懂的毛头小子,这几天,日日与顾言肌肤相亲,让他立即知道这种翻涌而上的是种叫情|欲的东西。
冰虎把处于发情期的鲽封入了他的身体。
冰虎的身体贴了上来。
陶丘大声地怒叱他。但他的声音被分解成为一个个嗡嗡营营的声音。以及无法抑制的吟哦声。
冰虎贴上了他的耳朵,“我希望那个姓顾的现在能回来,这样,我就能在他面前要了你。”
冰虎的手贴了上来,隔着一层层的潮水,冰虎的手感给他一种钝钝的力量的感觉。
“不要。”陶丘张了张口。但声音只是涌入了潮水更大的静默中。
但忽然海水忽然翻涌起来,冰虎惊觉了什么,转过身去。
潮水旋转着,疯狂地打着转,如同水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潮水一骨脑地被卷了起去。
那种似真似幻的潮水褪了下去,陶丘的身体从空中落了下来,一个游龙般的影子跃了过来,把陶丘接到怀里。
刚才冰虎把陶丘带入了自己制造的空间,现在,那个空间已被顾言打破。
“顾言。”陶丘张着眼睛,想要再多说一句,但只能发出一些忍耐的呜咽声。
“抱歉,“顾言低声说。
陶丘不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在顾言的胸膛上。
可他身上那股那种混合了草木、可可的香味,更让他难耐了。
顾言这才去看冰虎。这个曾经被他认为的情敌,现在以正式决战的方式与他对立。只是对方的手段,委实让他所不耻。
“你还不走?”顾言说,但却去看陶丘。他的小情人全身滚烫,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冰虎看着顾言半晌,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他千算万算,没想到顾言能突破自己制造的海洋空间。
“陶丘,这个姓顾的不是人,你也喜欢他。”
陶丘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地抬眼说,“冰虎,你曾经说过让我考虑过让你作我的男朋友,但是抱歉。”
陶丘垂下了眼睛,他把头更深地埋在顾言的胸膛,他的滚烫的呼吸,喷薄在顾言的胸口上,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焦灼与渴望。
“他已做起了选择。”顾言说。
“看来是被拒绝了。”冰虎一笑。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他依然收存一丝幻想,赌一把陶丘在心里的份量。现在,他知道了。但他并不后悔。
“顾言,你最好别给我找到机会。我还会回来的。”
冰虎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顾言一瞬间有些后悔,让冰虎就这样毫发无损地离开。但下一刻,他已没心情考虑这些了。
陶丘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蹭着他的身体,用他的喘息与呻|吟,催促着他慢腾腾的爱人。
顾言抱着陶丘走了卧室。“现在,你不用忍着了。”顾言把陶丘放在床上。
陶丘轻轻哼着,把顾言的头勾了下来,亲*着。
可顾言现在却有些怀心眼,与他交换着唇舌,一双手像是逗弄,又像是折磨。
“顾,言。”陶丘的声音已带着哭腔。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冰虎向你告白过。当时,你怎么没答应?”顾言的手温柔而点到为止,但他手下的那具身体却明显觉到了他深深的恶意。
陶丘哪有心思说话,但似乎不回答,那个人明显就故意吊着他胃口的意思。
“我,当时吓了一跳。”陶丘勉强地回答。
“为什么?”顾言不屈不挠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男的忽然向你表白,当然是吓一跳。”陶丘怒火上了来。
“难道不是因为当时你心里已喜欢上我了吗?”顾言在他耳朵吹着气。
“顾,言。”陶丘的声音弱了下来。这人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
“是不是?”顾言循序渐诱。
“......是。”陶丘说。
算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等现在先把这人利用完了,再秋后算帐。
顾言当然不知道他的小情人的心思,只是因为这一句回答,便心满意足,把陶丘拥在怀里,带着他进入了迷乱颠倒的世界。
在一轮轮的意乱情迷中,陶丘晕沉沉地想,可能自己是真的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他了。
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留在他身边。
草木香味越来越浓,像是织成了一张厚密的网,陶丘就在那张网之中。
当顾言拥着他,安抚着他的背部时,陶丘梦呓般地说:“在蟪蛄的时间丛林里,你对我说,我是你的爱人,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一直记的。”
在那个虫洞里,陶丘的记忆逐渐漶漫,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当时顾言在他的耳边这样的低语。
顾言柔情地看着他,半响才说:“我爱你。”
直到地老天荒。
几天后,陶丘见到周天,成为“天下文化”仓库管理员。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亲,故事结束了哦。
忽然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作者君的文太扑了,否则会把故事写长一点。
谢谢几个常回贴鼓励的亲们。
预收文《重生之我被小三了》,有兴趣的亲可以收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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