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审判

翌日，洛奇王国的王宫中。

贵族法庭，从位于王宫内部的最高法庭，到设置于哥哥城市的下级法庭，都秉持着同样的一个设计理念。

那就是奢华，最能体现一个贵族本质的奢华，同样，无论是那些贵族，还是审判贵族的法官们都认为，这种风格，叫做高贵，而不是奢华。

巍峨的大厅，在整个王宫的建筑群里也很是醒目，神庙一样的石柱，再加上那三角形的顶端上，一个个用不知名的贵重金属镌刻而成的贵族家徽，从最高处的洛奇家族的王室徽章，到最底层的男爵家族的徽章，所有在洛奇王国历史上出现过的贵族家族，除了那些重罪抄家的贵族，剩下的全部都在这个地方，像金字塔一样地排列下来，一眼望去，大气不已。

就在今天，这个贵族法庭的最高法庭，却像是要召开一次贵族全体会议一样，迎来了它众多的客人。

“德奥子爵，您也来了？”

“是啊，不得不来啊，这种事情，在我们洛奇王国，还是第一次吧？”

“谁说不是呢，审判王储，这种事情，在整个大陆上，恐怕也是第一次啊。”

……

“看那边，是莱奥大公，真是，没想到，这件事把那位阁下也惊动了。”

“废话，本来，费锐王储的位置已经很稳固了，这次突然来这一档子事。王储肯定会重立，这种关系到王国继承人的大事，怎么可能不来！”

“对啊。而且，莱奥大公的那位小女儿，据说以前和费锐王储的关系非常好，好像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么一来，可都全泡汤了。”

……

……

一大早，就有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从王都的各个地方开来。俱是金镶玉配，豪华非常的马车。甚至有些家徽不凡的，拉车的都是军中顶级的战马，或是一些罕见的奇异魔兽，在王宫正门前停下后。一个一个名头甚响的大贵族从中就走了下来。

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议论着今天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有些关系好的凑在一起互相打探着消息，谁也不想被这场风波卷进去，可惜，谁都无法置身事外，王都里数得到好的贵族，一个不漏，都来到这个贵族法庭了。也是这座法庭建起来以后的第一次！

“铛！～～”

“铛！！～～”

“铛！！！～～”

三声钟响，在一众贵族的注视里，原本紧闭着的贵族法庭的大门。轰然而开。

审判，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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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

“开庭！”

木槌一敲，巨大的圆形法庭正式开庭，正前方的高台上坐着四位审判官，当中坐着的，正是前几天刚找过麦瑟斯的那位大法官。一身黑色肃穆的法官服，圆形的透明晶体眼镜下。是一双满是威严和严肃的眼神，全然没有前几天去找麦瑟斯时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

法庭足足有两三亩地那么大，围绕着正前方的审判台，呈放射形安排了一层一层的阶梯位置，黑色的天鹅绒坐垫靠椅上标刻着各个家族的家徽，或有或无的坐上了不少贵族，能够在这个法庭上留下位置的，最低都是世袭子爵，像菲林那种小男爵，甚至都没有资格列座。

在大法官的位置右侧，还有一个比普通座位布置都要精美的椅子，椅背顶端镌刻着一个小小的王冠。

那是国王的位置，但是，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就算他们的国王陛下有过不少次出席贵族法庭的经历，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的。

因为，他是不会想要看到，那位被告，他亲爱的长子，被审判的那一幕的。

“被告入庭！”

大法官一声令下，两个满身甲胄的侍卫押解着一个人慢慢地从侧门走了进来。

原本精美的长发散乱地披挡在脸上，亚麻色的囚服，双手上还加着一副抗魔手镣，双眼早已没有当初做王储时的光芒，下巴上甚至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渣，任谁看了都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储殿下。

“被告，费锐。洛奇，王国原王储。”

“所犯罪行，危害王国安全，为一己私利，引发巨风城魔兽暴动，造成经济损失——三百七十五万八千九百金币，人员伤亡无数。”

“指控方，贵族法庭。”

“证人，菲林。格里尔斯男爵。”

“证人出场！”

……

“菲林。格里尔斯？那是谁啊？一个男爵？”

“格里尔斯…没有听过这个姓氏啊？是那个大家族的伪姓吗？”

“竟然是这种罪名！上次的魔兽暴动，竟然是因为费锐王储的原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就说么，魔兽暴动的时间一向都很有规律，这次提前了，绝对是有鬼，果然不出我所料，再说了，就算是贵族法庭的人，也不可能会在这种地方说胡话吧？！”

“话说，一个小小的男爵，是哟什么了不起的背景吗？竟然敢做这种证，就不怕得罪国王陛下吗？”

“戚，谁知道呢？说不了，这位子爵，只是某些人的一个借口，比如说……”

“噤声噤声，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

法官的声音刚落，下面的贵族们马上就不淡定了，这种罪名，已经足够额让人惊骇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证人，而且，是这里再做的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小男爵，这是什么情况？

“铛铛铛！！”

“肃静！！”

嘈杂的声音迅速蔓延，坐在上面的审判官急忙敲锤喊道，维持秩序，还好，这些贵族也有分寸，不敢在这种地方乱来，探头探脑几句，就都坐正等着后续发展了。

就在这时，那位证人，跟着两个侍卫，也施施然的登场了。

正是我们的主角，菲林。格里尔斯。

说实话，当菲林看到高台上大法官那张严肃的脸，和台下那一束束投向他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紧张的，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位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费锐王储，在听到他的名字后抖动一下，然后慢慢抬头看向他的那个眼神。

菲林相信，自己前半辈子，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凶狠到绝望的眼神，哪怕是在那些死在菲林手上的魔兽和敌人，也没有过这样恐怖的眼神。

“格里尔斯男爵。”

就在菲林站在证人席上发呆的时候，大法官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啊，是！”

菲林急忙应道。

“你，是否愿意，为这次指控作证，证明被告人费锐。洛奇的罪行？”

这是例行的一道程序，为了保证上贵族法庭的证人，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逼做伪证，不过，在这个时候，意义却完全不一样了，这个时候，全会长所有人的眼神都头像了菲林，包括那束来自费锐王储的眼神，菲林能够感受出来，那个眼神中，已然多出来一丝渴望，和请求。

菲林轻轻勾起嘴角，他的回答，决定了这个审判是否能够继续下去，是把这位前王储殿下推下深渊，还是伸手拉他一把。

虽然，就算菲林拉他一把，他也不可能再起来了。

“是的，法官阁下。”

菲林挺直了身躯，直直地看着台上的大法官和审判官们。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