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两仪锻体

怪老头儿给宋志毅服用闭息丹后，就把他丢进两仪眼里任他自生自灭了。

刚一进入两仪眼，宋志毅还有些紧张，他先在最上层的冰眼和火眼之间窜来窜去尝试，感觉还能接受。而且他发现只要他一动不动，他就会悬浮在那里，不会上浮，也不会下沉，仿佛自己已经融进了两仪眼中，很奇妙的感觉。

尝试完后，宋志毅就在火眼里慢慢下潜，到了自己勉强可以撑得住的位置停下来，开始运转功法，感受到能量在体内蓄满后，就挪进另一边的冰眼中。

进入冰眼的一瞬间，宋志毅感到自己整个人骤然收缩，他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吱吱声响。

他全身的经络也跟着收缩，体内的能量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往外窜，宋志毅完全控制不住，有些能量粒子速度过快，扎堆儿从体内的各种间隙穿过，疼得宋志毅意识模糊，险些失去知觉，好在他整个人已经被冻僵，动弹不得，否则他会本能地从两仪眼蹿出去。

“这小子可以啊，竟然没疼晕过去？”长青藤惊讶道。

“一般人可做不了我的弟子。”怪老头儿得意道。

随着能量粒子流出体外，疼痛感渐渐消失，身体也适应了冰眼这边的温度，宋志毅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成功挺了过来。

可是接下来再回到火眼那边会不会直接爆炸而亡？他有着深深地担忧。

鼓足了勇气，一咬牙，一闭眼，宋志毅钻到火眼那边。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气球，而且是快要撑破的状态，能量快速钻进来占据所有经络和缝隙。

但是由于他体内从不留存能量，与能量粒子不亲近，这些能量粒子短时间内还不会融入他的身体。宋志毅挣扎着从火眼钻进了冰眼，再一次体会了那种痛得令他神志不清的状态。

宋志毅在火眼和冰眼之间来回蹿了几次，身体适应了在当前深度下能量填充和流出身体的速度，以及热胀冷缩造成的身体状态的变化。

他又下潜了一段距离，重复起这番操作。

“怪老头儿，咱俩商量商量，你把这个弟子让给我如何？”

“想得美，你都活这么久了，还这么没脸没皮么？”

“你个老小子不让就不让，怎么还骂人？”

“你个老藤条，看见好东西就眼红，连老夫的弟子都不想放过，骂你不应该的么。”怪老头儿边骂边喝了口酒，他得把之前丢得场子找回来。

“哼，不过话说回来，老夫这么多年，都不曾收过弟子，就真的不能商量一下？”长青藤还不死心。

“你个老妖怪怎么教得好人，你找个小妖怪教教还差不多。”

“那你得再给我一坛天脉灵泉酿。”

“凭什么？不是说好了一坛么？”

“那一坛只是让这小子试一试，让他长时间使用的话当然还得再来一坛。”

“你个老藤条怎么没脸没皮的？”

“不给也行，把他留下来当我弟子，否则，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出去。”

怪老头儿眼珠子一转：“也行，那得他锻体完了之后，我们出了你的结界再给。”

“那你要跑了呢？”

“那你要再找理由敲诈我呢？”

一人一藤又开始针锋相对。

“你知道凤凰天族被灭一事么？”怪老头儿话锋一转。

“凤凰天族被灭？什么时候的事？”长青藤虽然无法表现出神情，但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震惊。

“不久之前，凤凰天族栖居之地被大火烧得寸草不生，我去探查了一番，曾有一种特殊的气息在那里出现过，我怀疑是魔族用了什么障眼法。”

“封魔渊出事了？”

“我当时也这么觉得，就去了趟封魔渊，但是天兵天将仍严密看守，我远远观望了下，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的怀疑有根据么？”

“之前北俱泸州就出现过魔族的踪迹，而且整个灵界能让凤凰天族来不及求救就被灭的势力，就只有天庭和当年的魔族。”

“可惜了那些可爱的小鸟，就没活下来一只保留下血脉？”

“如果他们当时来得及开启天珠的话应该能逃出来一只，凤凰天族栖居之地有一处地方的能量密度异常，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天珠在短时间内凝聚能量造成的。”

“唉，灵界不安宁，很多小生灵又要遭受无妄之灾了。”长青藤情绪低落。

宋志毅熟悉了那种痛得神志不清的状态，就不再恐惧，在火眼和冰眼间切换自如。当由冰眼进入火眼时，那种膨胀感不再强烈，他就继续下潜。

宋志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停下来，就一只重复着这种切换。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一次适应了那个深度准备再下潜的时候，他感受到自己的肉身承受不住那里的温度。

宋志毅想了想，打算回去请教下师父和长青藤前辈。当他蹿出两仪眼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早已不见，他准备硬着头皮跟师父先讨一件。

结果落地后，这一人一藤正吵得面红耳赤，对他视而不见，没错，那根绿藤也发红。

宋志毅觉得自己这样光溜溜地站在一旁看两位长辈吵架太尴尬，就跑进不远处的草丛里先避一避。他刚进草丛，一个声音尖叫起来：“你们快看，一个光屁股的男人，真稀奇啊。”

“人类不都是应该穿衣服的么，光屁股羞不羞啊。”另一个声音发出疑问。

“是啊，看样子也不是个小孩子了，连个衣服都没得穿。”

“你看他还是个光头，身上也没有毛啊，好奇怪。”

“他真的是人类么？怎么会有无毛的人类呢？”

好几个声音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宋志毅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周围，才发现是四株小花儿在讲话。

“哇，四个小妖精。”他惊奇又惊喜地把脸靠了过去。

“你才是小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四株小花儿挥舞着枝叶打在他的脸上。

“小妖精是形容你们可爱，又不是在骂你们。”

“你个大骗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小妖精在你们人类世界是形容专门祸害别人的女人的。”小花儿们气呼呼道。

宋志毅一愣，惊讶道：“谁告诉你们的？”

“长青藤爷爷告诉我们的，哼，你不要再骗我们了。”

怪老头儿哈哈大笑起来，骂了一句“老不羞”。

整根藤都红了，另一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