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了,去年为了维护尤莉莉也打过一个集团的CEO.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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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清纯有那么一段天和地的距离。
“老婆,你要温柔一点。”墨玦轻声道:“女孩子要温柔点,才会讨人喜欢。”
叶薇眼睛危险眯起,一把揪着墨玦的衣领,凶神恶煞,“说,哪家姑娘对你温柔过?你又喜欢谁了?”
墨玦惊恐摇头,连带着手都摇起来,“大白只喜欢老婆一个,真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叶薇心情大好,赏赐般地亲亲他粉色的唇,“真乖。”
墨玦眉开眼笑,一脸满足,他小心翼翼地圈着叶薇,“老婆,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大白。”叶薇脑海迅速做出反应,她当真是很喜欢现在的墨玦,不过,他要是能和墨玦合二为一就好,偶尔挺想念墨玦一身诡谲的风华。
墨玦他也圆满了。
叶薇笑了,这厮现在真是好说话啊,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她看着有点酸酸的,墨玦,等你恢复了,你是否还记得这时候的你?
是否记得,你曾说过,我只喜欢老婆一个?
是否记得,你捧着我的手,满眼疼惜?
是否记得,你为我一句话,快乐萦怀?
她不知道,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想得太多,他们已经在岛上逗留得太久了,一定要想法子离开,找到程安雅和宁宁宝贝。
外面估计已经翻天覆地了。
“大白,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么?你好好再想一想,这对老婆很重要,老婆有很重要的事要离开。”叶薇沉声道。
墨玦自动忽略叶薇前面的话,他就抓住叶薇后面那句了,心,微慌,“老婆要离开,去哪儿?不要丢下大白,不要离开大白。”
叶薇囧,忍不住想拧他耳朵让他跪算盘,丫丫的,“我说过要离开你,要丢下你了吗?要走当然一起走,老婆不会丢下你的。”
“真的?那就好。”
叶薇深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板正墨玦的脸,说道:“大白,你记住,只要你还是大白,老婆是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丢下你,但是……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质疑我的话,我说什么,你要照做,有三条,第一,老婆让你去死你得立刻饮弹自尽,二,老婆让你杀人你立刻得上,三,老婆说话不准有疑问,一律照做。听见没有?”
墨玦吞了吞口水,“第一条,可不可以不要啊。”
墨玦他快哭了,他好想和老婆亲亲我我,不想死的说,叶薇断然否定,“不行!”
顿了顿,“当然,你老婆也不是这么霸道的人,无缘无故不会让你去死。”
墨玦很纠结,她还不霸道吗?
“知道了。”墨玦认了,乖巧地应承,叶薇心满意足,说了一声乖。
十一回答,摊摊手,一无所获,岛上没可用的东西了,通讯断了,交通工具也没有,叶薇凝眉,“坐竹筏吧!”
“要遇上风浪呢?”十一抬眸,看天气。
叶薇看了墨玦一眼,“上次我和墨玦吵架后他曾经出去一会儿,我听声音是东北方向,哪儿不远估计还有一座岛,宝贝可能在那边。”
叶薇心思缜密,那一次吵架后墨玦就离开了,没一会儿就回来,那么距离应该不远,回来第一句话还告诉他宁宁没事。
所以叶薇猜测着,这座岛不远处一定还有另外一座。
“大白,起来,去做竹筏。”叶薇命令,苦力活自然是男人来做的,大白应了一声起来,老婆说话不准质疑,只能照做,他可是严格执行的。
“等等。”叶薇想起什么,拿起一边的朗姆酒瓶,抡起,砸在墨玦头上,酒液顺着墨玦的头哗啦啦地滴下。
头真硬,一点反应都没有,酒瓶倒是碎得难看。
墨玦脸上,衣服上都是酒,紫眸一片迷离*润,拿那种老婆你为什么打我,你为什么打我,你不疼大白的眼神很委屈地看叶薇。
叶薇挥挥手,“去做竹筏吧。”
十一,“……”
这姑娘是越来越彪悍了,遇上墨玦之后,功力很显然直线上升,可敬可佩。
墨玦很淡定地挥了挥衣服上的酒液,脸蛋凑了过来,“老婆亲亲。”
叶薇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墨玦果然很听话什么都没问就去执行老婆命令了,十一戳了戳她的肩膀,“你打他做什么?”
“没事,我就试验一下能不能一个酒瓶就把墨玦打回来。”叶薇风轻云淡地回答,笑容很扭曲。
十一,“……”
“咱们要是和平年代,这大白挺好的,又乖又听话,全能老公,打着灯笼找不着,可现在危机四伏,他一个小白痴不顶用啊,还是墨玦管用。”叶薇妖娆地笑。
历史很淡定地告诉我们,战乱时代,百无一用是书生。
十一摇头,叹息,“……墨玦不白的时候,你觉得我两还能离开吗?”
叶薇也叹息,非常感慨,“所以我就说啊,大白和墨玦要是合二为一该多好。”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说,你刚追墨老大没追到?”叶薇很好奇,竟然还让他切了通讯系统,把飞机给开走,这一点绝对是不符合逻辑的,这要叶薇相信他们两没碰面,没奸情那是侮辱了她的智商了。
十一说道:“追到是追到了,不过来不及阻止。”
她一贯的冰雪作风,说出来的话一直是字字赤金,叶薇一直不疑有他,但是,当十一遇上墨老大,那么这份赤金绝对是冲了水银的。
大打折扣啊。
“一枪崩了他不是难事吧,我就纳闷了,一个人都有时间启动飞机你还没能下手,你手抽筋了吧?”叶薇微笑打趣,倒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好玩。
十一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眯眼,冷笑,百里冰封,“要是墨玦在开,你会开枪?”
“哎呀呀,十一,奴家和墨玦是啥关系啊,地球人都知道我两有奸情,墨玦还喊我老婆呢,你和墨老大怎么和我们对比呢?莫不是你还真看上墨老大了吧?”这眼光,真独特了,本是一块冰,要看上一团火还能中和融化啊,也看上一块冰,冬天可咋办啊,会冻死人的。
十一一时不查被叶薇套话,心中极为懊恼,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冷冷一哼。
叶薇笑着说道,“我说十一,要比狠你还真不如我,你也就看着比较狠,我朝墨玦开枪的时候可一点也没留情,没死是他命大绝不是我留情。”
这话绝对真实,叶薇美女很少动手,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是必杀令,墨玦是她唯一的意外,只能说命大,老天不收他,她也没办法。
“哼,成了,我们都知道,不管是谁,不会有结果。”十一冷然道,眸光投向海面,一时气氛冷凝。
“说的也是。”叶薇轻笑。
不知是谁的喟叹,散落在海风中,片刻消失无影无踪。
这么关键的时候,风花雪月绝对不是她们的作风,叶薇力气一恢复就去帮墨玦捆竹筏,墨玦的野外生活还真算不错的,临时做出来的竹筏很有水准。
叶薇暗自惊奇,一个人白了,性子全变,可该有的本事一向没少,亏得他还有本事,不然叶薇美女绝对把他一个人丢在孤岛上。
今天风向刚好,墨玦来掌舵,叶薇和十一坐着休息,闲暇之余聊聊天,墨玦偶尔插一句,不过都是讨叶薇开心的,叶薇对他白痴般的纯真话语也就好心情的忽略不计了。
几人在海上航行了整整一天果然看见一座岛屿,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果然猜对了,叶薇心情大为*,她想着宁宁多半在这里。
那么依照判断,程安雅也该离这里不远才对。
有墨玦再手,她不怕有什么意外,能下命令最好了,如若不能,了不起她就抓住墨玦当人质,总能换得她的宁宁宝贝。
越是临近岛屿,叶薇和十一越是淡定了。
许诺早就接到消息出来,本来这座岛就是墨玦赠给许诺的,她才是岛主,岛上大小事务都以她为准,但被她师父抢了控制权。
许诺一心扑在训练上对此事也不在意,如今她师父走后,许诺第一时间就整顿,把大部分势力化为己有,她不会在站着不动挨打了。
这是最后一次。
“墨二哥。”许诺招招手,墨玦叶薇十一等人下来,墨玦很疑惑,他牵着叶薇不撒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许诺本是很敏锐的孩子,瞬间冷了眸,后退一步,手腕一动,银枪出手,一挥手,身后的几名少年齐齐动了手,几十把枪支冷对他们三人。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暗自敬赞,这个小姑娘好气势,好魄力,那么小身板竟然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很好,很强大,那一股沉稳,绝对是普通孩子也许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你们是谁?”许诺冷声问。
墨玦搂着叶薇挡在身后,沉声道:“放下枪!”
那一刻好似又恢复了墨玦本尊的诡谲,许诺疑惑挑眉,因为墨玦还是一副很纯真的样子,眸光清澈,许诺不曾见过这样的二哥,不敢有所松懈。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小姑娘,你看见我们对他做什么了?”叶薇轻笑,这里一眼就知道谁是说话人,叶薇很干脆,“我侄子程宁远呢?”
“程?石头不是叫叶宁远吗?”许诺蹙眉,颇为不悦,眸光滑过怒意,该死的,敢骗我。
“石头?”叶薇诧异,额,她家那么可爱的,那么优雅,那么彪悍的宝贝被人叫石头?算了,暂时不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还随母性,以后会改名叫叶宁远。”
许诺不悦顿消,挥手,让身后的人放下枪械,她收了银枪,“二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诺诺?”
墨玦摇头,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许诺的头,动作分外温柔,叶薇一阵吃味,这墨玦白了之后对十一都视若无睹的,竟然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温柔。
反了他。
不过……二哥?看来关系不浅,墨玦应该很疼这位小姑娘,靠,他是二十四孝弟弟都能出手打墨晔,不知道让他打这小姑娘会有什么效果。
叶薇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争宠!
太……囧了。
许诺难得一笑,挥手让身后的人退离,看着叶薇的眼神已转为平时的冷淡,“石头已经不在岛上了,昨晚被转移了,你们来慢了一步。”
叶薇大惊,“你知道他被转移去哪儿了?”
许诺抿唇,“还不确定。”
目标还在移动,她必须确定了才能有所动作。
“你知不知道宁宁的妈妈关在哪儿?”叶薇急声问。
许诺抿唇,看了墨玦一眼,“他妈妈?”
很显然,她一无所知,叶薇忍不住爆粗口,“靠,都怪你,早不白,晚不白,偏偏这个时候白。”
墨玦很委屈,咬着唇泫泫欲泣,许诺惊悚了。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有什么办法恢复?”十一问许诺,他们关系不浅,应该知道。
许诺摇头,“我第一次看见二哥这样,可能只有墨大哥知道,大哥呢?”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叶薇说道:“他有事,暂时离开了。”
许诺只是疑惑,没多说什么,她对叶薇和十一是一个字也不信,“我记得你们是被大哥和二哥关起来的吧,你们怎么逃出来了?该不会杀了墨大哥吧?”
许诺的音色,掠过一丝肃杀,墨玦道:“诺诺,他真自己走的。”
叶薇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许诺这么犀利的问题,听墨玦回答心中安定多了,她沉声道:“诺诺,想不想救宁宁,借我电脑一用。”
“我为什么要救他?”许诺挑眉,风云不动如山,“你们和我们势同水火,我不会傻到让你联系别人。”
“诺诺,听话。”墨玦说道,依然一片纯真,他温柔地摸着小许诺的头发,“她是二哥的老婆,你要听话。”
“二哥。”许诺不干了。
叶薇暗忖着,大白的用处果然多啊,被叫老婆和在他重视的人面前被承认是老婆,那个意义是不一样的,叶薇心中叫一个*润,同时决定要好好疼墨玦。
许诺看了叶薇一眼,冷哼,叶薇还以为会多费一点唇舌,谁知道她转身就走,她和十一立刻知道成了,拉着墨玦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许诺沉声说道:“二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墨玦摇头,“我记得她是我老婆。”
万年不变的一句,许诺很惊悚,叶薇很欣慰,许诺说道:“你醒了,一定会骂我的,所以,你去把你们现在说的话给我录下来,以后当个证据。”
叶薇,“……”
十一,“……”
丫的,这妹妹太也狠了些吧?墨玦这要醒了,看着自己骗他,听自己这么白痴的语气,这是多大的挑战啊,是人都觉得……很诡异啊。
叶薇说道:“诺诺,你不用这么狠吧。”
“我叫许诺。”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不要套近乎,许诺冷若冰霜,盈亮的眸光分外坚毅,一点也不领叶薇的情,她不是墨玦,也没有失忆。
叶薇美女素来魅力无边,男女通吃,老少皆宜,这回碰了一个硬钉子也不免得有点受打击,瞄了十一一眼,“你确定这丫头和你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血缘关系?”
“确定!”十一凉丝丝地回答。
叶薇笑,她怎么看都怎么像,直到叶薇和十一看见一大片白茶花,两人同时一愣,叶薇沉思,“许诺,这座岛的主人是谁?”
“我!”许诺沉声道,忘忧岛是她的,这是全世界唯一能让她称之为家的地方,即便这里有血腥,有杀戮,有残酷,可天大地大,能让她有所归宿的,只有这里。
忘忧岛,从未忘忧。
十一扫过这一片花海,冷眸深沉,难道真是巧合么?她和叶薇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白茶花,叶薇眸光转了一遍,这才发现,这儿的建筑和她们那惊人的相似。
“老婆?”墨玦见叶薇停下脚步,一脸疑惑,许诺也停下来,顺着她们的眼光看过去,那片白茶花,她蹙眉,岛上一大风景线,只是……
那里很血腥,有太多的机关陷阱,她好几次都差点命丧在那里。
“诺诺,这片白茶花是谁种的?”叶薇沉声问,眸光冷凝。
许诺道:“我师父。”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果然如此,叛徒!
怪不得墨玦墨晔对第一恐怖组织如此熟悉,她冷笑,正愁着没机会清理门户呢,十一音色极冷,“他人呢?”
杀气顿时弥漫。
叶薇冷冷地笑,虽然老巫婆对她们不咋好,又太严厉,但是……
清理叛徒,人人有责。
“他带石头转移了。”许诺看了墨玦一眼,沉声道。
叶薇脸色微变,顿时杀气狰狞,一把拽住许诺的肩膀,“找出他来,你有办法对不对?不找出来,宁宁会没命的。”
许诺眸光一闪,叶薇沉了眸,“你也不想石头死吧?”
“从昨晚到现在,石头身上发出的信号都很不稳定,还没确定下来。”许诺说道,带他们进入别墅,“你们要找石头,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说!”叶薇沉了声音,这事不能开玩笑,许诺现在提什么条件她们都答应。
“杀了我师父。”许诺冷声道。
十一叶薇异口同声,“成交!”
许诺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二哥,你来吧,我水平有限,不能确定转移路线。”
墨玦有点茫然,叶薇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去,找出我侄子。”
339
程安雅昏昏沉沉醒来,夜,还未过去,一轮明月又高挂苍穹,朗朗的白扑洒在帷幔上,地毯上,一室冰凉,程安雅神色一丝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
做梦吧!
她一定是在做梦,她没有出去过,也没看见楼顶的磁波光,也没有看见直升机,更没有看见飞机坠海,这一切都是梦,只是一成怕的梦罢了。
程安雅,别怕,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开始自欺欺人,心头涩涩地拧着,指甲里还遗留着沙子,很残酷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确确实实存在的,真的有直升机被击中坠海了,她似乎还能听到有人欢呼的胜利声音,听见有人说,叶三少终于死了。
“阿琛……”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她都没死呢,他怎么敢死去?
真要先她一步离去,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程安雅心中一阵发狠,只觉得疼痛难忍,所以眼睛都疼了,眼泪簌簌地落下,这日子越来越难捱了。
本来充满希望的她,正在被黑暗一寸一寸地吞噬,不留余地,她想,再这么下去,恐怕她真的会放弃希望,放弃生命吧,太痛苦了。
坐困愁城,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
明知走出围城就是阳光,就是希望,可你偏偏走不出去,只能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不停地挣扎,挣扎,再挣扎,而有人在上空,冰冷地凝望。
这是一种无法逃脱的阴影,不管你多淡定,多睿智,被砍去翅膀后,只能被囚禁,折磨,慢慢地扼杀你的希望。
路易斯和叶三少不愧是兄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兄弟的行事作风还是很像的,都很喜欢把人慢慢地琢磨,享受天堂到地狱的过程。
他不是一步就扼杀你的希望,而是慢慢地告诉你,叶三将会如何如何,你将会如何如何,你们又将会如何如何,给你一点希望,又亲自把你推向地狱。
他给她自由,却走不出这座孤岛,他给她空间,却让她害死了张波。
他给她,叶三即将到来的希望,又让她亲眼目睹直升机坠海的残酷画面,路易斯,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他才会满足,才会收手?
程安雅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她好恨他。
当年宁宁肺炎,她抱着他走在敦伦每一家大小医院,呼救无门,也曾恨过老天的狠心,可却不曾像如今这般的恨,仿佛都融入骨血中。
若是能选择和路易斯同归于尽,程安雅会毫不犹豫去做。
月光在宁静铺满一地,光线那么柔和,却又那么沁凉,程安雅身子发冷,紧紧地把自己藏锦被中,依旧忍不住发抖。
这一层锦被似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令人骨子都冰冷了。
程安雅头昏脑胀,刺痛着,思绪也有点迟缓了,缓慢得好似一切都看不清楚似的,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种感觉相当的可怖。好像溺水的人沉浮在海面上,抓不到救命的浮木。
这种感觉,叫绝望。
黑暗中,泪水滑落。
不知从哪一部电影中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脆弱的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能掩饰所有的脆弱,能掩饰所有的无助,你即便是哭,黑暗也能帮你掩饰。
她当初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台词编得有点偏激,如今才体会到,什么叫此话说的是真理。
她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这部电影所说,心如刀绞,灵魂在哭泣,无助,脆弱,只能以黑暗来掩饰,不想让别人看见此般狼狈的一面。
门外,有脚步声,其实不重,可在黑暗里特别的清晰,程安雅抬手,擦了眼泪,脸上一片凉意,她顾不上什么,用被角擦去脸上的液体。
她想,她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眸中的红,但起码,没有泪水了。
她并不爱哭,就算极度羞辱,她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哪会此般窝囊地哭,可这十天来,她几乎把她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尽了,为别人,也为自己。
门被推开,程安雅心中一沉,那高大的身影她很熟悉,没回都能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
路易斯。
他竟没有离开?这是怎么回事?程安雅混乱地想着,唰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路易斯偏手开灯,一室冰凉散去,一片明亮。
男子一身灰色的长风衣,装束很迷人,举手投足都很有魅力,唇角微勾,掠过几丝危险的张力。
程安雅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他是故意的,说什么离开,他根本就在岛上,看他们的笑话,她的心凉透了,突然生出一股恐惧来。
“怎么了,做噩梦?”路易斯温柔地笑着,慢步走近,她若是有选择,这一次肯定会逃走,可房间虽大,四处都是他的人,她逃无可逃,只能被困囹圄。
噩梦,呵呵,也不是做噩梦,路易斯本就是一个噩梦,无需去做,睁眼就能看见,她此生还没见过比他更残忍,更无情之人。
“你根本就没离开?”程安雅几乎肯定了,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路易斯的聪明,一直很深藏,很难被人看清。
历史很纠结地告诉我们,暴君都是聪明的孩子,如纣王,如杨广。
路易斯翡翠绿的眸掠过淡淡的笑意,“离开了,半路又折回来,不然怎么看到这一出好戏呢?”
程安雅心中大震,一时无语,路易斯微笑道:“你猜,叶三做了什么壮举?”
她沉默,打算把沉默是金的美德发扬光大,她如今一点也不想听路易斯说叶三少做了什么壮举,她只想他赶紧滚了,她一个人静一静。
她刚刚是糊涂了,所以才会认为叶三会有意外,如今看路易斯和没事人一样,她就知道,她的阿琛没事,还活得好好的,路易斯对叶三少扭曲的执着是不会轻易让他死去的。
她的阿琛也不会那么蠢,若是知道这座岛屿,不可能会毫无防备就这么冲来,那是自寻死路,还么见她一面,他怎么会如此不冷静。
没有周详的计划,他不会轻举妄动。
“不说话?”路易斯唇角勾起,笑容讥而冷,“三枚导弹轰了西西里岛的总部,你说,他够不够胆子?”
西西里岛总部?那不是意大利黑手党总部么?
被轰了?
真好啊,以前她的宝贝经常说,要轰就轰了黑手党总部,谁知道宝贝没动手,她男人倒动手了,很好,轰了好,怪不得路易斯匆匆忙忙离开。
原来是老窝没了。
“原来是老窝没了,恭喜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被轰了再重建。”程安雅冷冷讥诮,苍白的脸浮起一丝讥诮的红,阿琛他是耐心尽失了吧?
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冲动。
宁宁曾经说过,黑手党总部轰不得,所以即便是杰森对路易斯多痛恨,小*包对他多不待见,他的老家一直都没人动,毕竟和黑手党做对,代价不小啊。
得不偿失。
阿琛他,多半是……忍无可忍,她能想象得出,他是多么的忍耐,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天才会轰炸,早几天就该轰了。
路易斯在笑,程安雅也在笑,可她笑得有点不安。
“安雅,你猜我为何去了,又折回来?”路易斯问。
“不知道。”懒得去猜,她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除了叶三的心思,她懒得动脑子去猜测别人的,他还不配,“不说就滚,我要休息。”
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路易斯脸上阴鸷,“因为我猜到他是*我出面,调虎离山,我偏不如他所愿,你是不是很失望?就算你他来了,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岛。”
“路易斯,总有一天你会自打嘴巴。”
路易斯脸色阴狠,每当程安雅如此不逊时,他总想狠狠地掐断她的脖子,这个女人总是过分的嚣张,即便是看似柔软,尚且看见哭过的脸,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嚣张。
忍无可忍,手猛然一动,狠狠及掐住程安雅的脖子,眸光狠厉,“安雅,我有时候就这么想,这样掐死你,火化了,叶三一辈子也找不到,岂不是很好?”
“你没种!”程安雅甜甜一笑,脸上是那种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明亮的笑容,路易斯眸光一沉,俊美的脸上肌肉扭曲,翡翠绿的眸阴鸷骇人,扬手,一巴掌就甩过去,直接把程安雅的脸打偏了。
程安雅依旧微笑,他的确没种。
“我没种,我都上过叶三,你说我没种?”路易斯阴鸷地笑。
340
程安雅脸色瞬间惨白,有好几分钟,属于呆滞状态,反应过来,急怒攻心,扑过去就想找路易斯拼命,却被路易斯控制双手,反手一拧,程安雅顿时听见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
好痛……
额上冷汗阵阵,好痛。
“路易斯……”程安雅喘着粗气,硬是忍着剧痛挣扎,模样有点疯狂,“你会有报应的……”
身体痛,心口更痛,这比起看到叶琛在美国那段黑暗日子她更觉得愤怒和屈辱,这个恶魔,她诅咒他不得好死!
程安雅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希望过,她就是叶薇或者十一,能有叶薇和十一的彪悍身手,能够一招就把路易斯打趴了,她去找十个,百个男人来上他,让他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痛恨此般脆弱的自己。
太多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程安雅疼痛到窒息,脑海里闪过一幕幕,都是叶三少当年受辱的画面,她几乎疯狂。
她的阿琛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十岁,啊啊啊……路易斯,你这个变态,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竟然会对一个孩子做这么残忍的事,你该死,该千刀万剐。
普通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叶琛,怪不得当年他会杀了路易斯,他会自闭,他几乎被毁了,如果她的阿琛不是太坚强,那么十七年前,他就死了,死在路易斯手里。
他何其无辜,他又何其悲伤,令她心怜。
路易斯,你又何其的残暴无情,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也不该如此残忍。
程安雅眼泪夺眶而出,真真正正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好似要把心脏都掏出来,抚平上头的伤痕,这种感觉,令她绝望到窒息。
阿琛……我心痛得要死掉了,怎么办?
“报应?”路易斯轻笑,神色有一点扭曲的温柔,“爱一个人,怎会是报应呢?我那是爱他。”
“你恶心!”程安雅讽刺,一擦眼泪,近在咫尺的脸看起来如此的丑陋,“你他妈的就是恶心,变态,龌龊,怪不得你不举,你活该。”
路易斯眸光一沉,扬手狠狠地打了程安雅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趴在锦被上,他又狠狠地揪着程安雅的头发*得她不得不抬头。
程安雅忍诅痛,冷冷地笑,“怎么?恼羞成怒了?路易斯,你可悲,你可恨,你活该,你不配爱人,给你一个爱人,你也没零件上他。”
身为男人,不举算是很严重的伤害了吧,很少有男人能够忍受自己有这方面的缺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伤害自尊的,路易斯就算变态,他也不例外,他也在意。否者那天在沙滩上,他就不该死命地揍她,*得她有所反应,她没反应,他也没反应,他一定很恼火,很屈辱。
她是气得失去了理智,才会如此不淡定,她现在心痛愤怒都顾不上理智了。
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候,生命,尊严,羞辱,统统排在后面,奋不顾身,九死不悔,这就是爱情,和坚贞。
叶三,是她此生最心怜之人,若有人伤他,十倍百倍的痛等比落在她身上,她哪顾得上其他。
“程安雅,你有种!”路易斯眸光阴鸷,冰冷地笑,“你和他抱在一起你就不觉得脏吗?你的男人被别的男人碰过,还不止一个。”
“你给我闭嘴!”程安雅疯狂大吼,沙哑了声,不管不顾地拿起一旁的古董花瓶砸他,很希望就这么砸死了他,一了百了。
路易斯闪过,程安雅身体毕竟弱,哪有路易斯敏捷,花瓶落在地毯上,滚出很远,很滚……
碰上桌脚,发出哐啷的一声,裂开了。
“你最脏,阿琛的名字从你嘴巴里吐出来我都觉得脏。”程安雅冷声嘲讽,状若疯狂,“你最没有资格说他,叶雨坤,你不配!”
阿琛的名字,他不配提起。
路易斯冰冷地笑,“我不信你真的不介意,程安雅,是个女人都会介意,除非你不爱他。”
“我爱不爱他,我自己知道,你凭什么说话,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变态恶魔,不该存在地球上,再说白了,你十七年前就该死了。”程安雅冷笑道:“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更爱他,更疼惜他,我抱着他时刻都记得,这个男人受过伤,我会比以前更疼他,更怜他,更爱他,不会让他再受伤。路易斯,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爱,也是,人和畜生本来就有代沟,跨种族的生物就不该存在一个空间,你丫的冲动你怎么不去找畜生?”
程安雅是怒极了,指甲都深深地刺入掌心,疼痛不已,可却抵不住眸中的酸涩,她逞一时口快就抱着必死的心,路易斯,她休想利用她来打击叶三。
他爱叶三,哈哈哈……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阿琛,我是不是要惊叹一下,你魅力无边呢?可你魅力无边就魅力无边,为什么会被这种畜生看上,这是杯具加餐具,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想起叶琛知道路易斯身份的那一晚的疯狂,程安雅心如刀绞,那是多痛的伤啊。
路易斯在笑,似是没听到程安雅的话,独自陷入了回忆中,笑得很怀念的样子,“你知道那时候的叶琛有多可爱吗?你一定不知道。”
程安雅根本就不想听下去,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会让她崩溃,可除了死亡,她要怎么来阻止路易斯?
“那时候他小小的,明明是一副小孩样子却要装深沉,看见哥哥明明很崇拜,却要装疏离,眼光总是怯生生地看着你,看得人心都酥了。”路易斯笑着说道,“我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渴望他,有一天晚上情不自禁亲了他,竟然被他发现了,这小子立刻就和他妈妈说要回家去住。我爸爸当然求之不得,他本来就不想要他,可我怎么会如他所愿呢?所以我绑了他,找上我们圈子五个人,一起轮着上他,他哭,我们揍,昏了,醒了,都继续,我们当着他妈妈的面,就这么玩了他七天七夜,家里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女人被我们绑在一边看她儿子被玩,多*啊。”
“你闭嘴,路易斯,你给我闭嘴。”程安雅尖叫,用力捂住耳朵,疯狂地尖叫,寂静的别墅,只听到她撕裂般的尖叫声,响彻半空。
一片凄婉!
一片凄厉!
程安雅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里涌动的情绪,再不发泄,她就要疯了。
十七年前的真相,令人崩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十七年的事吗?”路易斯笑得畅快,脸色转而阴鸷起来,不理会程安雅的尖叫,继续说道,“谁知道我低估这小子,他们走后,就剩下我,他本来都想一个碎娃娃了,没想到竟然从床底拿出一把刀来刺我,哈哈,他真够机灵的,在那次之后就开始防备我,竟然忍了七天才动手,可惜啊,我命不该绝,他反而把他老妈给害死了,你说,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你们能奈我何?”
“你疯了!”程安雅抱着自己卷缩到角落去,路易斯他,肯定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做这样的事,她根本就无法理解路易斯。
“哈哈,是,我疯了,我想得到他,想得快要疯了。”路易斯笑道。
程安雅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是什么,一颗心如同在火上焚烧似的,翻滚着,疼痛着,银针穿心……
“你做梦,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梦,路易斯,你真的很悲哀。”程安雅说道,冷冷地笑,“你顶替别人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所以你才如此执着阿琛,想要证明自己。路易斯,你等着看吧,你这一场梦,该醒了,你会发现你错得有多离谱。”
路易斯冷冷地笑,仿佛程安雅说了什么笑话似的。
程安雅亦冷冷地笑,直直地看着他,“路易斯,世界上谁还认识叶雨坤是谁?你活着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只是一场悲剧。”
不,应该,叶雨坤,他的一生都是笑话。
“哈哈哈……”路易斯疯狂地大笑,笑得不可抑制,形态疯癫,有几分可怖,“你说的对,所以,你们一个一个,都要陪我下地狱。”
变态!
程安雅神色冰冷,路易斯,最终下地狱的,只会是你一个人。
如果同你共处一个地狱,我宁愿魂飞魄散。
341
路易斯疯狂过后就离开,程安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夜无眠,太多的情绪在心中交织,身子被病毒侵袭,免疫力本就不成,下半夜发起高烧。
烧得不是很严重,但她情绪闷着,心气不顺,身子很是难受,整个人酸软得厉害,就差没哭起来,有几分难言的绝望,她在床上翻了一夜。
越来越闷,后面都只觉呼吸困难,心口扯痛。
她不想回忆路易斯的话,每想一遍,心口就疼一次,好像被人砍了几刀,可是,路易斯的话却一直在脑海里不断地盘旋,不断地盘旋。
她清晰地记着他每一个字,那些羞辱般的字眼,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她。
“不要想了……”程安雅疯狂尖叫,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不醒人事一了百了,可偏偏身体却顽强得很,没有一点失去意志的征兆。
她一直翻滚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天已大亮,已是算准了时间般,桌上有热腾腾的早餐,程安雅洗漱,看着镜子里和鬼一般可怖的自己。
她苦笑!
她快要认不出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了,她过去虽然瘦,可是脸颊润泽有光,很降,可如今,脸上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眸子也是一片黯淡。
下巴尖了,两边脸颊深深地陷下去,没有一点肉,露出的颈子,血管青筋暴跳,手臂就这么伸出就感觉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甚是恐怖,这副身子被糟蹋得不成*人形了。
程安雅讥诮,也不过十天的光景,她好似过了一辈子,这种折磨,好似没有尽头,的确令人绝望,她要不要对自己好一点?
她绝不相信昨晚坠机中的人是叶琛,但他应该知道她在哪了,没准这几天就找上门了,要是看见她这副鬼样子,嘴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程安雅想着,想着,忍不住掉了眼泪,她用冷水洗了脸,冷却脸上的热度,头发就这么散着。
早餐分中西两种,女仆摸不准程安雅的脾胃,每天都准备了两份早餐,以前程安雅三餐都没有胃口,吃得不多,有时候两三天都没吃。
今天却一反常态,拼命地把食物往嘴巴里塞,她其实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着自己吃下去,补充身体应有的营养,她不想叶三看见她这副鬼样子。
吃了早餐,有点撑了,程安雅头昏沉得厉害,忍不住又爬上床去休息,昨晚睡得不够,精神极差,这一次她想好好地睡一觉,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程安雅做了梦,她梦见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她看见一堆人在围着虐待叶三少,耳边传来叶三少愤怒的嘶吼声,她想要冲过去阻止,双脚却死死地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她又看见了有人拿着鞭子一直抽着她的宝贝,耳边听着小*包的哭喊声,一声一声地喊妈咪,爹地救命,程安雅听得心都碎了,疯狂地尖叫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包在她面前被打得半死。
程安雅哭着,喊着,可没有人理会她,一会儿,路易斯从阴冷地出现了,他的脸上挂着很温柔地笑,拍着手欣赏着叶三少和小*包的惨状。
路易斯问她,“安雅,怎么样,这是我专门为你排演的节目,你喜欢吗?”
程安雅怒骂着,诅咒着,想要冲过去和他同归于尽,可是空气好像一张网,画地为牢,把她紧紧地困在其中,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大喊,大叫,大哭,嗓子都沙哑了,耳边还传来叶三和宁宁的惨叫声,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软地跪在地上,卑微地求着路易斯放人。
风凉凉地吹,她的骨子都冷透了,尚能感受到这股刺骨的冷,正在向四肢百骸扩散,程安雅很无助,只能这么哭泣着,放下自尊,跪着求路易斯放过他们父子。
路易斯不肯,不饶,扳着她的脸,让她看着叶三少怎么被凌辱,看小*包怎么被揍得半死不活,程安雅泣不成声,几乎死去。
转而嘲突然一转,她梦见了她和叶三少重逢了,叶三少一下子冲过来,程安雅大惊,立刻喝住,悲惨地告诉他,她身上有病毒,不能触碰别人。
叶三少怒眸远睁,两人两两相望,近在咫尺却不能拥抱,只能这么看着,看着,哀伤绝望。
他问,“你还有几天能活?”
她说,“19天。”
他神色顿时萎靡了,怒吼道:“为什么不是七天?要是七天,老子就能碰你了……”
声音转而又弱了,深情中透出一股哀伤,“然后我们能一起死,老子就算要死也要上了再说,要死也要死在你里面。”
她一听这话就黑线三条,本来很哀伤的气氛竟然转成轻松,明明是一出狗血悲情剧,竟然活生生地转成了喜剧,她很纠结,笑了。
这话说得非常有叶三风格,典型的嚣张狂妄,典型的色胚流氓,偏生她爱惨这个流氓,此生非他不可,所以才会如此憎恨路易斯,恨不得将他凌迟,五马分尸。
镜头转而又是一转,程安雅看见路易斯几个身材粗壮的中年人按着手脚,狠狠地被折磨,被轮,脸色潮红,嘴巴里一直哼哼的叫,她心头一阵畅快,叶三少和宁宁父子在一边扭曲地笑,一边放着催*情药雾,狼狈为奸。
“爹地,我要把他拍下来,放到各大网站,各大电视台去观赏。”小*包戏谑说道,漂亮的大眼睛有着和他爹地一样的扭曲。
叶三少的遗传真是不错,好的不遗传,这坏的都遗传过去了。
只见叶三少淡定地怕拍小*包的头,“剪辑最精彩的,放大了播,让他好好欣赏。”
“爹地英明。”小*包狗腿地笑,父子两一边商量着怎么磨路易斯,一边琢磨着用那样的chun药才不至于让他太猛死了,又能很YD地表演。
那如出一辙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爽快。
程安雅哈哈大笑,抑制不了心中愉快,哈哈,哈哈,路易斯,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老天有眼了,落在这对父子手里,你会被叶雨堂更享受的。
他们的手段会让你后悔生为人。
程安雅放肆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倏地浑身一震,程安雅猛然惊醒,房间里似乎还有她大笑的回音,程安雅很郁闷了,原来是做梦啊,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果然是想虐路易斯想很久了。
所以才会做这么变态的梦,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那个梦不要醒,镜头不要转换,她能看着叶琛和宁宁父子狠狠地折磨路易斯,把他往死里整。
这是多么畅快的事。
她的心理也有点扭曲了,没办法,人和人是会同化的,她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奉还,路易斯,他的确是活该。
他说,老天也站在他这边,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你以为老天有情的时候,他无情得令你战栗,你以为他守护你的时候,他会把你打入地狱,不是老天不能奈你何,而是时间未到,你的报应还没来。
她想她是信佛的,很相信因果循环这一说,他总归会有报应的。
而且,她相信,这个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头疼得厉害,窗外已是午后,阳光最毒辣的时候,程安雅在睡不着了,起身出了别墅,昨晚一男一女依旧跟着她,她也不在意,这只让她更确定了,叶三少真的要来了。
不然路易斯不会如此戒备,这个认知让她很*,很*,雀跃地等着他的到来,也许,他在来的路上了。
转而*的心情又有点暗淡,昨晚那些磁波光和导弹她印象深刻,叶三就算来了,他能躲得过么?这座岛屿拥有最先进的现代化武器设备。
他要闯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程安雅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又沉了。背后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程安雅很烦躁,想要喝令他们离开,可转念还是忍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惹火了他们,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得不偿失。
身子很酸软,晒着太阳很舒服,越是毒辣,她越是舒服,因为这么灼热的感觉让她察觉到,她还活着,她沿着沙滩走,倏地听到脚步上,一排孩子沿着沙滩跑步,有男有女……
他们看见她,为首的孩子迅速和她隔开一段距离,不敢靠她太近,张波的事,每个人都印象深刻,孩子们哪敢去碰触程安雅,深怕下一个张波就是自己。
在这里,未必能活着长大,可起码他们都很努力地活下来。
程安雅看着他们避如蛇蝎的模样,又想到张波那个可爱的孩子,心中拧痛,每次想起张波,无异于一把刀在她心脏滑过,她想,即便是张家人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们跑步,很快就远去了,程安雅愣愣地站着很久,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衬着那张瘦得惊人的脸有几分可怖的苍白,孱弱的身体在海边这么站着,好似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似的。
令人心疼。
她倏地没有了晒太阳的欲、望,本来屋子里闷,她出来走走,可没想到心口更闷了,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遇见路易斯,这是她唯一侥幸的。
转身,向别墅走去。
一男一女也随着她一起回去。
“莫名其妙。”女人不屑地冷哼。
在他们背后是一片大树林,岩石林立,树后男子的眸光灼热,心疼,又隐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最终闪入树林中,不见踪影。
程安雅一直觉得背后的视线太过灼热,疑心顿起,回头看那一男一女,女人脸色很不好,从未给她好脸色,程安雅冷冷地笑,不再看了,回了别墅。
回别墅,午餐已经摆好了,她起的晚,早就过了午餐时间,程安雅一点也不饿,却扫光了盘中的食物,转而接着睡觉,她祈祷路易斯别再来打扰她。
转眼,到了晚上,夜渐渐深了,程安雅用了晚餐就睡,岛上没什么娱乐,她不睡觉就会胡思乱想,干脆睡觉,可是,她的高烧突然重了起来。
身子很热,裹在棉被里,如在火炉中烤着般,汗水淋漓,可片刻后,她又觉得浑身冷得很,牙齿都在打颤,冰火两重天,很是吓人。
程安雅早早就熄了灯,裹在锦被里,不管在躺着,平躺,卷缩都举得身子好难受,哪儿都不对劲。
生病的感觉很不好。
她一点也不想向路易斯求救,太暗了,他即便是装了监视器也不会看见她的难受,她现在状态一点也受不起路易斯的折磨。
倏地听到别墅有动静,程安雅心头一拧,路易斯这变态,不会又要来了吧?
但转而感觉不对,声音好像从楼顶传来的,因为夜很静,听得比较清楚,程安雅翻身抬眸,竟然发觉一直亮着的摄像头暗了。
同时通风道上传来她熟悉的音色,“安雅,睡着了?”
叶三的声音。
程安雅倏地坐起来,脸色很激动,“阿琛……”
她听到一阵长长的叹息,“能听到就好,别怕,明天中午,你去今天散步的地方,记住了吗?”
程安雅几乎落泪,连连点头,她想站起来,却被叶三喝住,程安雅急忙说道:“阿琛,我身子有病毒,你切记,不要随意碰到我的身体。”
“躺回去!”叶三少急急忙忙喝道,程安雅听话地躺回去。
摄像头亮了……
一切归于寂静……
342
程安雅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心情的心情难以平复,一想到叶三就近在咫尺,一想到坠海的不是他,程安雅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分钟时间,对她来说却是如此的珍贵,这是她十一天来最振奋的一天,心脏的地方划过最尖锐的喜悦,那么清晰,她觉得自己现在立刻死去,她也觉得值得了。
阿琛,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了!
程安雅久忍的泪终究是落下来,无声无息,*了衣襟,她就知道,阿琛不会死,不会离她而去,她以为还要过两三天才会看见他,没想到这么快,程安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激动地有点昏眩,她紧紧地咬着锦被,这才防止自己没有哭出声来,阿琛来了,宁宁呢?他会不会也来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们了。
天知道,用锦被这么紧紧地盖住自己,是怕路易斯发现,可她更怕的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这么冲出去喊阿琛,喊宁宁。
那会置他于死地,所以她要拼命忍住。
十一天了。
她天天数着日子,就盼着叶三的到来。一开始,她并不惧怕路易斯,只是单纯地以为路易斯拿她来威胁叶三少而已,所以她还很淡定地认为,叶三少会来的,一定会救她出去。
这是一种信任,她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可是后来,路易斯的手段,她怕了,他从精神上对她的折磨,异常的残酷,一点一滴地摧残着她的意志,直到她无法呼吸,几欲崩溃,从沙滩上差点被凌辱到张波的死,一次比一次残酷,他几乎要把程安雅变成一个只有躯体没有灵魂的怪物。再加上这一次的打击,故意让她以为飞机上的是叶三这种错觉,更让她绝望。
幸好,他来了。
在她忍受到极限的时候,他终于来了,程安雅贪婪地想着,要是见一面,恐怕她真的什么都不怕了,毕竟太过思念了,又近在咫尺,不能相见也是一种折腾,但总比以前好过太多了,不是吗?
她又哭,又笑,自己都觉得太过疯狂了。
这十一天来的折磨,变得不再那么痛苦,心里一下子松了,有了他,她无需一人在承受了,即便是有再大的风雨,有叶三少顶着,她怕什么?
她还有十九天的命,也许,也许还有救,只要出了这座岛,世上能人那么多,她就不信都会拿这个病毒束手无策,宝贝儿子认识那么多奇人异事,白夜还医术无双,她怎会没救。
曾经湮灭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烧,越来越烈,程安雅再也没有一丝悲观的情绪。
她就像一株小草,即便烈火燎原,她也没有失去希望,即便是被烧毁了,只要给她三月春风,她又会露出新芽,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
路易斯,等着他们反击吧,岂止是轰了黑手党总部那么简单。
这一次一定要让路易斯一无所有,永不超生。
程安雅发狠地想着,她靠着对叶三的信任,对生命的执着,和对路易斯的恨,撑过了十一天。
海浪呼啸,拍打在岩石上,声音很明显。
程安雅听得一清二楚。
锦被里很热,她难受得吸了吸鼻子,因发高烧了,又闷着,被窝里温度很高,感觉都有的热气的冲了上来,额头的温度更烫了。
她悄悄地露出头来。
她不敢去看天花板的通风口,只敢看着帷幔,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冷却了激动后,程安雅慢慢地找回理智。
她知道叶三还没走,那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还在房间里,可因摄像头的关系,谁也不敢有所动作,她心中一凛,刚刚说话太短了,尚且来不及透露什么信息给他。
程安雅暗忖着,该怎么样才告诉他,她身上有病毒一事呢?
她得快点,他还没走,刚说得太匆忙,他根本就没记住,程安雅倏地低低地哭起来,似梦非梦地说,“阿琛,我好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
她委屈地卷着身子,哭音更重了,“我害死人了,阿琛,他叫张波,是个很可爱的,很礼貌的孩子,我很喜欢他呢,可是我害死了他,我好难过,好自责,恨不得把这条命赔给他。他也就比我们家宁宁小一点点的样子,和我们家宁宁一样有礼貌,一样漂亮,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为什么要让我来当凶手?”
她的声音很委屈,很自责,本想只是借着这件事告诉他事实,可是越说,越是勾起程安雅的心底的伤,血淋淋的痛再一次铺天盖地卷来,“路易斯那个该苏的混蛋在我身上打了病毒,我只有十九天的活命时间了,呵呵……你以为常说,祸害遗千年,可是这一次也许真的再见了。这种病毒有传染性的,那天我摔倒了,张波浮了我一把,结果他自己也传染了病毒,第二波传染体只有7天的活命时间。你说,是不是很恶毒?”
“他死的时候,模样很惨,我至今都不敢去想,要是接触我的人是你,或者是宁宁,我一定会发疯的,阿琛,我有时候希望你真的别来了,可是又希望能再见你一面,是不是很矛盾的想法?不见一面我很不甘心啊。”
“昨晚坠海的人一定不是你,一定不是,你说是不是?”
程安雅的声音染着一层朦胧的悲伤,痛苦无处隐藏,本想着做戏,却是假戏真做,也许知道他在不远,她有了撒娇的权利,有人能容纳她的伤痛,所以她恣意地发泄隐藏在心底的痛。
……
她毕竟不是爱哭之人,不久就咬着锦被,不出声了,只是一句,一句,我想你,我想你的重复着,闻者动容,落泪,全无折扣的思念和等待。
连夜色都显得有一丝悲凉。
好半晌,程安雅不再说话,慢慢的沉静了,享受着这一抹宁静的陪伴。
说起来还挺不容易的,叶三什么时候这么安静地陪伴她了?那一次他们独处若没有公事,剩下的时间绝对是赤、裸裸的调戏,他总是饿狼扑羊的,装色胚,装无耻,装可怜,为了吃肉,十八班武艺都耍尽了。
谁知道肉到了嘴边却被路易斯给叼走,不得不说,他多半是很郁闷着呢,现在好了,想吃却吃不到了,世事多么的有喜感啊,果然是谁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阻碍。
叶三少最终是走了,程安雅知道的,她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
头看向窗外,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过去十一天里,她总觉得要是天一直是黑啊,那该有多好啊,没有白天,就这么藏在黑夜里,她自欺欺人地不用面对路易斯。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夜色是如此的冗长,她开始期待第一缕阳光划破天空的喜悦,开始期待太阳升到半空的激动……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叶三少从透风道悄悄地退离别墅,别墅里有一条排水道直接通往海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排水管里一路爬到别墅来,要是被人知道了,叶三的一世英名进尽毁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见他的小安雅比什么都重要。
这条排水道不算大,他的身板又很可观,在里头爬了大半的小时,非常的累人,一直爬出来,他得庆幸这一边盲点区,不然他哪会这么容易。
黑鹰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叶三少去的时间太久了,他们很担心,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回来,谁都知道出了问题,可别墅那边没动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回看见他回来,黑鹰等人都送了一口气。
这座岛上有很多感应区,为了保险起见,叶三少等人身上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若是被检测出来肯定要全军覆没,这一点黑鹰很有经验。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用最原始,最笨的方法传递消息,等待。
“三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黑鹰急急地问。
叶三少凝眉,情况,很不好!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就带了六个人来,他一一扫过六名好手,暗忖着要如何作战,似乎难度太大了。
“怎么了?”
“今晚,得偷几件隔离衣。”叶三少沉声道,“路易斯在安雅身上打了传染性病毒,第二波传染体只有7天活命时间,你们切记,不要乱碰她。”
六人脸色大变。
“三少,这要怎么办?情况似乎不妙,我们几个刚刚巡视了一遍,岛上的感应区有很多陷阱,一道晚上,所有自动开关都开启,六子刚刚差点踩到地雷。”
叶三少脸色阴鸷,转而低吼,“*他的妈的路易斯,够狠!”
343
从墨玦带着叶薇十一上岛开始,许诺就命人准备岛上最快的飞机。
那块暖玉里有最墨玦设计的追踪信号,许诺一直关注小*包的下落,听叶薇口气不善,怕是宁宁有危险,她便建议先起飞,减少搜寻时间,叶薇自然求之不得,十一驾驶,墨玦在找人。
许诺只能简单地寻找到宁宁在移动,要待确定之人才能找出具体的位置,墨玦不一样,他的技术已到神乎其技的地步,很快就找出准确的经度纬度。
小*包的移动范围还在大西洋上,在飞机走了二十五个小时后终于确定下来,在大西洋另外一座岛屿上,许诺没什么印象,墨玦查过那座岛的资料,属于私人岛屿,是黑手党关押囚犯的地方。
这个囚犯也有点特殊,不是什么囚犯都能被关在这里,一般是那种硬骨铮铮的敌人,知道黑手党的秘密却死也不吐出,于是会被送来这里,严刑*供又不会导致死亡。
有的人被关押在这里一辈子,暗无天日,混沌一生,有的熬不住*供,屈服,也有的熬不住*供,又不想出卖自己主子,选择自我了结。
这些都是黑手党内部最大的机密。
转来转去,都在大西洋上。
这座岛屿很大,兵力不多,但很精锐,叶薇让墨玦查过岛上所有的兵力布置,因为岛屿占据面积很大,所以岛上有很多的盲点区,根本就没有人把守。
“大白,你把整个岛屿的分布图调出来看看。”叶薇说道,飞机从上空开过,墨玦利用电脑顿时拍摄下整个岛屿的画面连线分析,叶薇看得一清二楚。
防守,军事要地,人员分部,无一不清楚,因为怕他们疑心,十一不敢停留太久,只是在高空飞过,叶薇有点懊恼,“宁宁要在就好了,可以动用我们组织的卫星勘察。”
十一表示赞同,她们两人技术有限,而大白,就算他现在就和一个白痴一样懵懂无知,叶薇和十一也不可能会放心把组织的机密交给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婆,你要什么资料,我都能给你查好。”墨玦说道,澄澈的紫眸一片纯真,那是孩童般的纯净,没有一丝欺瞒,只有满满的纯。
就像是一个孩子,要争取到最艰难的任务,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强大,墨玦的心理年龄退化了,可男子心中的高大感没有退化。
“你乖,找出附近最近的岛屿,居民岛。”叶薇说道,直升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落在岛上,只能找最近的居民岛雇游艇上岛。
墨玦轻快地应了一声,嘟起粉嫩的唇,“那老婆先亲亲。”
叶薇很想一脚把他踢下海,这只说白又很腹黑的猪,她都被揩了多少油水,但鉴别于墨玦目前用处还很大,能打能杀,又神通广大,亲他的感觉还不算很烂,叶薇决定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重重地在墨玦唇上亲了一下,墨玦圆满了,“老婆,你对我真好。”
他开始干活,叶薇唇角狠狠地抽搐,回头见许诺冷冷地看她,叶薇转而妖娆一笑,“小许诺,你肯定是十一的妹妹。”
许诺看着她,“我二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叶薇很无辜地说,一脸纯洁,她自然不会告诉许诺这是她揍出来的,这多损脸面,指不定这丫头一枪就毙了她。
“喂,小许诺,你挺关心我家宁宁的嘛。”叶薇坐到她身边,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笑得极为*,“来,告诉嫂子,是不是看上我家宁宁了?”
等待是无聊的,没事玩玩这块小冰块也是一种乐趣。
“滚开!”许诺冷冷地道,想要拍掉她的手,叶薇是何许人也,很快就避开,又勾着她的小肩膀,许诺冰冷的小脸上布满不悦。
墨玦回头,纯纯一笑,“诺诺,不许无礼。”
叶薇赞了他一声好样的,许诺果然很听墨玦的话,不管他变成什么摸样,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她很忍耐叶薇的动手动脚,暂时不发表意见。
有这么一个大靠山不用就不是叶薇,“小许诺,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二哥说,要礼貌的哦。”
许诺冷冷地看她一眼,面不改色,“不是!”
“啊,你没看上那小子啊,你真没眼光,这么一个极品在面前都看不上。”叶薇颇为惋惜,妖娆地笑,“那,怎么说你们也算是对手,既然看不上我家宁宁,你怎么就那么关心他呢?”
“与你何干?”许诺语气平平板板,年幼尚且有点稚气的音色竟然没有损了她办法气度,叶薇暗自称奇,这孩子,不简单啊。
路易斯真是人才,手下竟然有这么极品。
“怎么会和无关呢?”叶薇笑着,忍不住伸手拧了拧许诺精致的脸颊,许诺瞪眼,企图用冰眼射死她,可叶薇是千年老妖了,雷打不动,怎么会被她震住?叶薇笑着畅快,“小丫头,你可别自打嘴巴哦,要知道,我可是宁宁他姑姑,指不定以后你还得有求于我,乖一点,现在叫声姑姑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多说好话,知道吗?心上人的家人,那是用来巴结的,你年纪小,姑姑免费教你一招。”
许诺看着叶薇,面无表情,叶薇觉得这小姑娘有时候板着脸的时候挺吓人的,她长得的确是不赖,很漂亮,和宁宁站在一起绝对是金童玉女,但这脾性么?
鉴别于她家宁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叶薇觉得其实冰山配腹黑也算不错。
“不需要!”许诺冷冷道,没什么表情,叶薇大为惋惜,她和十一小时候可真像,她毕竟搞定过一个十一,怎么搞不定许诺呢?
经验是很有用的东西。
“真不需要吗?”叶薇眸光流转,笑得恣意,“你可别后悔哦,我们家宁宁可是香饽饽,好多人抢着要呢。”
许诺倏地微笑,叶薇有点发悚,她看走眼了,不是冰山配腹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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