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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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车开了很久,

从鹿鸣山开到城区最后又开进了山里。

一路上几个小时都没人讲话,换做其他人早就受不了了。顾引坐在后排,一动不动的姿势宛如一尊雕像。

要不是他穿着白衬衫,外面又套了件针织马甲,

脖子上还戴着环形止痛器的话,

坐在几个军人中完全不会有突兀的感觉。

他本该是他们中的一员,

即便现在,顾引依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可他看似心无旁骛,

心里想着的却是:

萧纵知道了吗?

他会不会很着急?

走之前该跟燕叔多交代几句的。

军车愈发颠簸,

前方连路灯都没有了,

黑漆漆的山林完全不知道哪里就藏着一组炮膛。

顾引想起来鹿鸣山的防狼狩猎系统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军区布防是绝密信息,

绝对不会泄漏给外人知道。按照萧纵的习惯,多半是他什么时候到华北军区参观后,

回去连猜带蒙的改造了个类似的出来。

很多军事迷都有这种喜好,

比如组装某种军用战机或者宇宙航母的模型,甚至给它安装人工智能。

本来是一件挺酷的事情,

但配上“怎么肥细”这种性格的,就很让人哭笑不得了。

明明才分开不久,

可顾引……好想念他的那只大猫猫啊。

想念他早上醒过来时迷迷糊糊地亲吻自己的额头说再赖会儿床。

也想念他捏着自己耳垂说,顾小引你别操心这些事。

远处山峦叠嶂,黑漆漆的只剩一团影子。

还要变得更强大才行,顾引心想。

军车又行驶了许久,通讯平台忽然被接入:

【军事重地,

减速慢行,

准备身份识别。】

前座的人将身份卡往车里的卡槽一插,身份信息直接通过系统传输至华北军区。

屏幕上的字体变绿:

【唐一柯上尉,验证通过。】

【准备放行】

前方隧道的灯尽数开启,

晃得人眼前有些晕眩,五台军车依次驶入军区。

华北军区坐落在临城附近的山区里,同时这里也是h国区最大的海事基地。

但整个联邦的国区中,近几十年来海军都是没落速度最快的。

军工研发投入集中在宇宙项目中,其次是空军和导弹装置,陆军因为兵种古老传统,并且不可替代,装备每年还有一到两次的更新优化,唯独海事军工企业近五年都没有大的发展。

这和国区的战略方向等因素都有关系。

h国区的四个主力军区中,华北和东南早期都训练海军。但东南军区在很多年前就将海陆特战队转型发展成为特种兵,对他们进行情报、间谍的训练,成为了最大的特种兵训练营,而慢了半拍的华北军区则向特种兵转型失败——国区不需要进行那么多的间谍活动。

于是华北军区只能通过地理位置优势,与恒华的军工企业保持着良好的科研测试的关系,时不时给萧家提供一些职能上的便利,才稳住自己在军部的话语权。

可这么多年来,两方始终只是合作关系,萧二对海军工程兴趣不大——研发耗费巨额,吃力不讨好。

虽然新能源也能用于潜艇和航母等设备上,但区别大概就是节能减排,降低一点成本,不能让海军摆脱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

华北军区的一把手齐连上将跟萧纵旁敲侧击好几回,都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商人油嘴滑舌精明狡诈。齐连将军不悦地想,不如军队出身的萧靖川来得稳重实诚讲义气。

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终于等到萧纵自己犯了事的机会。

这事可大可小,就看萧家要不要弃车保帅了。

“我能在开庭前跟狐狸见一面吗?”

一整晚,顾引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话。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把他领到一间办公室。

军区的审美都是相似的,简介利落,一丝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连天花板上用的都是惨白的白炽灯。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来人时顾引还是吃了一惊,“长官?”

顾引口中的长官姓陈,是他的直接上级军官,也是那晚他偷偷躲到阳台上联系的人。

这人曾经当过顾引的教官,受伤后退居二线,成为一名坐阵军区的指挥官。

“……从你参加选拔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特种兵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所需的'忠诚'和能得到的'公平'是难以匹配的。”

办公室里烟味很冲,陈长官一根接一根地抽,他左手拿着烟,但总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右手则完全是个摆设。

陈长官在一次平叛任务中被生化激光扫射中,导致神经大面积坏死。尽管及时做了医疗阻隔,双手还是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今天要是换别人站在这里,顾引没准能长点出息跟萧纵一样直接呛回去,可长官受伤时顾引也在现场,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陈长官冲到射线爆破仓前,用没有防护具的双手将机械毁坏的隔离门拉上,阻止了一场灾难。

当时他两只胳膊的皮肤全都剥落腐烂,伤口深可见骨。

他其实跟萧靖川的年纪差不多大,事后得了一等功,但废了一只手,又得了较为严重的应激创伤综合症,从此也只能留在军区内,未来不会有太大的晋升空间。

顾引从没问过他后不后悔,因为这是对一名忠诚的军人莫大的侮辱。

“军机失窃跟狐狸肯定没关系,”顾引道:“电磁冲击炮是我发射的,指挥授权存在瑕疵,也没有导致严重后果,即便按照军规予以记大过处分,退一万步说是开除军籍,但现在上军事法庭是摆明了要狐狸背下这个锅,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为了维护组织的纪律性,一些个人的牺牲在所难免。”

顾引直视着长官的眼睛,冷冷道:“用不必要的牺牲成全'严肃和神圣'本就不可取。”

陈长官愣住了。

他带了顾引近七年时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反驳的话。

从前他听顾引说的最多的就是“是,长官”和“好的,长官”,要不就是“谢谢长官”,从来没有过忤逆的言行。

“我明白。”顾引说。

“你就是太感情用事,当时联邦军部下来选拔时……”陈长官突然止住后半句话,把手里的烟一掐灭,不说话了。

顾引问:“长官,我能见狐狸吗?”

“狐狸在临城,你见不着他。”

“——他是这次行动小组的指挥官,又有授权瑕疵,军事审判是少不了的了。”长官突然叹了一口气:“他运气不好。”

顾引发射电磁炮的时候,队员泰山就在旁边,事后只要七处来处理一下后续的问题,直接在报告上写发射人是泰山这事基本就掩盖过去了,也算是事急从权的一种常见操作。

可偏偏闹大到国区军委亲自派人下来查,联邦监察会和廖议员也全都掺合进来。东南军区一下子被压得低了好几个级别。

在上级眼里,没处理好顾引也是东南军区的责任,就连程将军都被上级骂得狗血淋头。

天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几个月悄无声息地,居然是跟萧二谈起了恋爱。

讲道理,军区哪还管人家退伍搞对象的事!

“狐狸上不上军事法庭你决定不了,还是先考虑自己的问题吧,”陈长官冷哼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让我出面,”他的指关节在桌面用力地叩了两下,敲得烟灰缸一跳:“因为你的保密协议是我跟你签的!”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顾小引,闻言一噎。

“他查出来的也怪我么……”到底是心虚,顾引气势弱了下来。

长官越说越生气:“不怪你怪谁?你就不该跟萧二处对象!”

顾引:……

“顾引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为萧二好,就赶紧分手,”长官的声音愈发严厉:“你压根没搞清楚他家的情况,军区这么大一个把柄落在萧家,你信不信他能捅破了天去?!——他捅破天,不就正给联邦政府一个收拾萧家的机会?”

“过去一直是挺稳重的一个孩子,谈恋爱前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他突然指责得这么严厉,顾引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那双小鹿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上去像是被吓到了似的。

监控室内的军医一看,立即皱着眉头道:“今晚先到这里吧,陈特骂得太狠了。”

旁边的人还要说什么,军医却严肃道:“别管他做过什么心理训练,后颈腺体受伤的omega更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顾引对合成抑制药物还产生抗体,真要在军区里失控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吗?”

一群长年压抑的军a闻到失控的omega信息素,会瞬间引发暴

动,为争夺□□权他们会先自相残杀起来。

曾经在其他国区的军队里就发生过类似事件,omega在那场失控事故中也遭到了非人的对待,后来这件丑闻在星际范围被耻笑了几十年,到现在那个国区都振作不起来。

“……到时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萧二少从临城军事法院隔离区弄过来给他当抑制剂,要么就眼睁睁看着顾引发情热致死,”军医冷酷地说:“至于萧二少会不会发疯玉石俱焚,或者明天新闻媒体怎么报道那就是你们该处理的事情了。我只是个医生,解决不了这种生物科学界都攻克不了的难题。”

不管哪种选择都冒着极大的风险,守在监控屏幕边的人只得无奈道:“跟陈特中校说今晚先这样吧。”他盯着屏幕里摇摇欲坠的年轻人,抱怨道:“啧,omega就是麻烦!”

指令很快就传进了隐藏耳机中,陈长官面沉如水,把那剩下那半截烟屁股掐成麻花后,站起身来,道:

“后天就是听证会了,到时候需要你出面作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消失在走廊中。

顾引怔怔地看着长官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烟灰缸。

他余光扫了一眼办公室内的监视器,沉默了一会。

陈长官刚一离开,华北军区的人就进来要带顾引去关押室。

顾引借着站起身时魂不守舍地撞翻桌面上的烟灰缸,手忙脚乱地蹲身收拾时将那截烟头偷偷藏起来。

军区住宿简单,顾引再如何也是个omega,军区还是非常紧张的,要不是临城警方和稀泥的意图太明显,他们甚至不想用到军区的地盘。

萧家三代根基都在临城,基本上快混成土皇帝了,华北军区连夜审讯个退伍战士都这么费劲,实在是憋屈得不行。

顾引进了单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缓了神后才去洗那一手的烟灰。

岘独山特有的土质烟草味道特别冲,抽一根身上一天都有那股味儿。

摄像头就在头顶,顾引在哗哗的流水中搓开那一小截烟纸,里面的自一碰到水很快就化开了。

但他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字:

国区和联邦矛盾加深。

顾引冲完手上的脏污,面无表情的关掉水龙头。

**

听证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那晚的多方谈判并没有取得结果,自从萧纵听说顾引被带走后直接就谈崩了。

军方甚至有一种萧二少可能明天就直接把专利技术向全社会公开,大不了恒华不要利润了,百亿研发资金回馈社会,按照民间科技企业的水平,不出一周全联邦的新能源普及得就跟电能太阳能似的。

——然后到时候军方可能都还没走完使用审批。

萧二少……真的干得出来。

萧纵倒也不能那么冲动,顾引人在华北军区里,他要是再干出像之前新闻发布会那样自作主张的事情,顾引的人身安全就不好说了。

反正大家就这么僵持着,一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监察会和h国区政府倒也不怎么为难他,虽然人在军事法院隔离区,但是好吃好喝客客气气的,独立单间还不带摄像头。

强买强卖么,四舍五入还是买卖交易的问题。

其实国区政府与军委利益保持高度一致,撕破脸闹到这个份上政府却还在中立立场,主要因为萧家有军区背景——不提退伍多年声望大于权力本身的萧衍老爷子,现在的萧靖川可是个实打实的军区实权派。

到底是搞政治的人要更精明些,虽说两兄弟关系不和,但他们都姓萧,萧老爷子也还没死,过早表态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廖议员却因为那一晚将了萧纵一军而感到沾沾自喜。

只要萧纵听证会失利,真正上了法庭他势必不能再担任恒华的执行总裁,助理能代理一段时间但权力终归要回到萧家手里。

而他已经得到消息,萧靖川要正式跟他弟弟决裂。

这样一来,不管冷海云能不能在恒华争取到一个关键职位,起码萧靖川自己是亲军派,总比萧纵好搞定得多了。

假如能给联邦争取到新能源垄断权,在政绩添上辉煌的一笔,那么他参选下一届联邦议长就基本十拿九稳了。

萧纵再厉害不过是个企业家,拿什么跟政客比?

廖酊心情好得早上都多吃了一份早餐。

**

“所以呢,”周蘅卿淡淡道:“你自己什么态度?”

车厢内安静得不行,难得萧靖川今天开的是自己的车——军车坐习惯了,买的也是大型越野,线条硬朗得充满肌肉感,外形粗旷,马力超强。

这台车买下来开过的次数就不多,其中结婚接亲开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在车库里落灰,丢给家里佣人时不时开去保养。

要不是偶尔回一趟临城,萧总指挥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他们正开往军事法庭,听证会以非公开的形式在那里召开。

齐连将军让他出席,如果听证会上能压倒萧纵,监察会会第一时间建议由萧靖川临时接手——直接越过魏勉,毕竟那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萧靖川反思过,只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太少,不是萧家这一大家子就是周家那一大家子,不然身边就总有萧指挥官的副官或者周蘅卿的警卫员跟着。

人前周蘅卿很少发表意见,但记忆中如果俩人同时在家住几天,周蘅卿就会说几句自己的私事。

毕竟也没别的话可聊了。

至于萧靖川,三十多岁坐到别人六十岁坐上的位置,他其实基本没有私人时间。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啊。

只不过一坐上车,他们就习惯性地只聊公事,副官在时偶尔还会活跃一下气氛,找点话题聊:理由是一个人开车要睡着了。

现在副官不在了,萧靖川又习惯性地谈起了正事。

他刚刚跟周蘅卿讲了齐连老将军打的精算盘。

当然隐瞒了这帮人挖墙角事,这些年动这个心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萧靖川知道只是没搭理罢了。

“你觉得我是什么态度?”

萧靖川存了心思希望听周蘅卿多说几句话,直接把问题抛回给他。

周蘅卿有点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说:“冷夏这么多年没露出马脚,这次终于被你抓到把柄,还把一位联邦议员扯进来,廖酊要是倒台,h国区在联邦星也会相应少一个说得上话的,你觉得国区政府会站萧家?”

萧靖川看着马路前方:“错了,是萧家站国区政府那一边。”

周蘅卿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还不算太蠢。

萧靖川默默地瞥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偏要说错,为什么要试探我的意思?怕我防着你?”

周蘅卿一怔,随即有些被看穿的生出一丝愠怒:“没有,我怎么知道那么多。”

萧靖川不说话了,俩人之间又冷了下来。

周蘅卿看出他有一丝不快,这段时间萧靖川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说些奇怪的话,比如今天出发前还专程询问他结婚周年纪念日准备怎么过,在不在主星。

——周蘅卿一时竟还想不起纪念日是在哪天,以前又是怎么过的。

他匆匆说了句“没想好”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萧靖川似乎有些难过。

怎么可能。

周蘅卿自嘲地叫自己清醒点。

大概是副官提醒他了。

周蘅卿翻了一下星历,他们结婚那天是立夏,还有两个月时间。

他心里生出了一丝犹豫。

要不……等到那之后?

周蘅卿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部分时候萧靖川都不知道他想什么。

就比如他知道周蘅卿计划着离婚,可回到主星后却没有任何动作。

财产不转移,上级申请不打。

他怎么离?

萧靖川忍不住想,其实周蘅卿……并没有那么想离婚的,是么?

就像是专程打破他的幻想,也为了打破自己的幻想一样,周蘅卿突然说:“靖川,我出轨了。”

滋啦——!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冲,黑色的越野一个急刹车,在公路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狰狞的刹车印!

萧靖川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扭过头来,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怒容:

“你说什么?”

“……”刚才刹得太猛,周蘅卿颈侧被安全带勒出一道浅红的勒痕,他对萧靖川的激烈反应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佯装无事地看向窗外,“没什么。”

萧靖川在临城没有处于市中心的房产,因为太拥堵了。临城不是他的大本营,他只是偶尔过来,家里为他置办的几处不动产都在郊外的富人区,安静、打扰的人少。

公路上没几台车,否则就他刚才这一脚刹车踩下去,十有八

九要连环撞。

太危险了。

萧靖川的心脏砰砰地狂跳,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愤怒。他顺手将火熄了,免得一会儿作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他很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但是alpha应该很难忍受听到这种消息——其实不管是哪一性别都难以忍受,只是alpha的性格会使得他们更加暴躁罢了。

到底还是太冲动了。

律师说离婚给带来影响最小的方式,就是另一方成为完全过错方。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但最终会使俩人闹得很难看,以后连做朋友都不行。

周蘅卿犹豫了很久,其实今天并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他们马上要参加听证会,联邦议员、监察会、h国区政府、军委、恒华的律师全都要参加,光听这个阵营就知道,这是件很劳心费神的事。

但周蘅卿累了,他对自己这两个月患得患失的状态感到很失望。

萧靖川越是举动异常,他就越担心拖久了自己也就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七年了,耽误的时间还不够多么。

奇怪的是萧靖川并没有继续质问,但他肯定生气了,beta对信息素内包含的生物作用不会产生反应,但鼻子好歹没有失灵,周蘅卿感觉到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烈。

周蘅卿不想承认自己心虚不敢回头看,只道:“再不出发要错过时间了。”

萧靖川也不说话。

□□味简直要撑爆车厢,连周蘅卿都被这种沉默逼得心浮气躁,放冷了声音,说:“正事不做了吗?你要是开不了车换我来开。”

萧靖川终于开口:“现在什么事情比你给我的这个'惊喜'更重要?”

结婚七年,萧靖川从来不会用这种带攻击性的反问语气跟他讲话。

周蘅卿冰冷的嘴角有些绷不住了,他觉得喉咙堵得发慌。

直到这一刻,他心里的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不是的,他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

周蘅卿悄悄握住了拳头。

做信息工作处理的人需要清晰的条理性,逻辑性,可他脑子现在却跟缠成团的毛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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