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惹事的生日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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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出人意料的结局啊。”在回去的路上,莫兰的父亲暗自嘀咕着,却听到女儿在身后尖叫了一声。

“爸,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跟妈找了你老半天。”

“我去会我的老朋友施永安了。”莫中医笑嘻嘻地说,“他就是白丽莎的老公,一个不开窍的老顽固。”

“你做了什么?”郭敏担忧地问道。

“我只是准备给他介绍个女朋友。”莫中医说完大笑起来。

郭敏对着老公的后背白了一眼。

“爸,人家老婆刚死,你就给人家介绍女朋友也太离谱了吧。”

“那不正好吗?”莫中医得意地晃着脑袋,“我手头正好有个年届40的半老徐娘。也刚刚死了老公,两人正合适。”

“你这样胡闹要出事的。妈,你也不管管他。” 莫兰觉得老爸真过分。

“好了,这不算什么。”郭敏优雅地一笑,“我就是因为你爸与众不同才嫁给他的。要找一个永远有童心的男人并不容易。”

“可是,在人家办丧事的时候,给人家介绍女朋友也太那个了吧,人家还在悲痛中呢。老爸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莫兰的脑子里忽然晃过一个人影,不禁心中一痛,禁不住有点恨老爸了,如果他昨晚不刁难高竞,现在没准她正跟他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在什么地方约会呢,可现在她却要被迫来参加倒霉的葬礼,而且居然葬礼上还遇到了有人死,这真是霉上加霉。

“我是好心。施永安娶白丽莎根本就是个大玩笑,我早跟他说过100遍了。”莫中医一脸无所谓。

“是啊,你爸是好心。”

莫兰没想到对父亲的出格行为,连一向知书达理的母亲都会随声附和。

“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过了好一会儿,莫兰才恶声恶气地说。

“记住,女儿,所谓夫妻,就是在明知他犯错的时候,也要站在他这边。”郭敏笑着说。

“在明知他犯错的时候,也站在他这边?”莫兰听得莫名其妙,“那不就等于是非不分?”

“他做的对,你站在他这边根本毫无价值,只有他做错了,别人都在谴责他的时候,你站在他这边才有价值。这才能体现你们是夫妻,是一家人。”郭敏悠然地拿出一把檀香扇轻轻摇了起来。

“together。懂吗?这才是爱情。”莫中医从前座回头瞄了莫兰一眼,“什么时候,你违了法,高竞帮你逃跑,这就说明他真的爱你了。”

“这根本不可能。”莫兰说着,又心虚地争辩了一句,“我根本不可能违法。”

“好了,别把话说过了。”郭敏说,“莫兰,我们的这种做法是基于对对方的了解。我知道你爸是什么人,他什么道理都懂,不用我来给他上课讲大道理。可违法又是另一回事了,老公,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干违法的事的。白至中今天跟你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在葬礼之前,他拉着我,心急火燎地想说什么,可结果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

“因为看见别的客人来了。”莫中医道。

“那你跟施永安一起除了给他介绍女朋友,还说了什么?”莫兰好奇地问道。

“我们聊了很多,他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像在拍言情片,直叫我犯恶心。他跟我说起了白丽莎的生日派对。”莫中医说到这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白丽莎究竟是怎么死的?”从刚才到现在,莫兰就一直想问。

“她因为被查出患了癌症自杀了,就在她生日派对当晚。”郭敏的话语中帶着犹豫。

“自杀?”莫兰不太相信地又重复了一遍。

“也许她是被人谋杀的。”莫中医马上接口,“也许她是被人谋杀的,白至中今天碰到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兰还想再问下去,却忽然发现父亲变了脸色。

“爸,你怎么啦?”

莫中医没有答话,脸色凝重。

郭敏觉得不对劲,紧接着问:“老公?”

“老婆,我闯祸了。”片刻之后,莫中医才说。

“你干什么了?”郭敏紧张地问道。

“白至中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给他喝了一杯饮料。”

郭敏倒抽了一口冷气,莫兰还不太明白母亲因何反应如此之大。

“我在那饮料里加了巴豆。我本来想看他念悼词的时候出洋相,谁知道他会……”莫中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像白至中只是多上了几次厕所。

巴豆,一种泻药,莫兰的脑子里立刻作了名词解释。老爸真是够损的。

“爸,你加巴豆的时候谁看见了?”莫兰马上问道。

“我不清楚。”莫中医茫然地答道。

郭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才低声道:

“但愿没人看见。”

莫中医想起了今天下午他跟老朋友施永安的会面。

虽然5年不见,但施永安还是老样子,穿着花格子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副老年花花公子的模样。施永安是莫中医的大学同学,原来学的也是中医,不过毕业后改了行,他现在是位专职编剧,虽然名气不大,但在业界也颇有人缘。10年,他跟白丽莎在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中相识,随后鳏居多年的施永安便很快跟白丽莎结了婚。

莫中医一向不看好这两人的婚姻,因为他对白丽莎多少有点了解。很多年前,他跟白丽莎还谈过恋爱,但这段交往一个星期后就画上了句号,还是莫中医首先提出分手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女人把生活当成了舞台,时时刻刻都在做戏。当他发现老朋友施永安坠入爱河的时候,曾经苦口婆心地劝他斩断这份感情,但结果却收效甚微。施永安最后,还是在1997年跟白丽莎结了婚。从那以后,白丽莎便不再参与影视剧的拍摄。

莫中医从施永安那里知道,这几年,白丽莎好像有志于成为一个女作家,经常在晚报上发表一些感言类的小文章,还写过几篇不知是真是假的言情小说。

“中玉,你不要把丽莎看扁了,丽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施永安曾经这样对他说。他在法国期间,施永安还曾经把妻子发表的文章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他,可惜他根本没看,他这辈子最不要看的就是软绵绵的言情小说了。

“心情怎么样?老兄?”他拍拍施永安的肩膀,坐到他对面。

“心如刀绞,万念俱灰。”施永安轻轻摇了摇头,“你是不会理解的,中玉,丽莎就是我的生命,现在她去了……”

莫中医不由地打了个寒噤。

“好了,斯人已去,节哀顺便。”他敷衍的点了点头,随后马上问,“你知道要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施永安摆了摆手:“我不想听你那套理论。”

“就是新人换旧人,你觉得宋小春如何?”莫中医积极地问道。

“就是那个美女作家?”

“对啊,虽然年龄超过40岁,但不仔细看,也就30出头,而且长得也不错,又有文化,人家的小说现在很畅销,还经常上电视发高谈阔论,最近还有部小说被改编成了电视连续剧听说很红,娶到她是你的服气。”莫中医津津有味地说着。

“别再说了,我的心已经被丽莎帶走了,噢,丽莎……”

“宋小春到底哪点不如白丽莎?人家是才女,从来没结过婚,最重要的是,她家世清白,不会说谎。” 莫中医不耐烦地抢白道。

施永安用手按住脑门,痛苦地摇了摇头。

“中玉,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人,根本就不是。”

莫中医轻蔑地扫了施永安一眼。

“好。我不是人,真是好心没好报。”他说,随后问道,“白丽莎到底是怎么死的?”郑冰在警察局的走廊里碰见高竞,不禁心中一动,他还是跟几年前一眼,无懈可击的外形,挺拔强壮的身材,加上忧郁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表情,举手抬足都充满了男性魅力。他们认识的时候,他29岁,她26岁,警察局里两个倍受关注的大龄未婚青年。

她那时候是在分局上班,由总局的好心人牵线搭桥,把她介绍给了高竞。但两人的这次相亲很不成功,见过一次面后,高竞就拒绝再跟她继续交往,后来她主动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想约他出来谈谈,都被他礼貌地拒绝了。

郑冰记得,她最后一次给高竞打电话,他好像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冷冷地说。

“可我听说你没有女朋友。”虽然他的态度让她措手不及,但她还是固执地问道

“是的。”

“这么说你是在暗恋她?” 她认为他只是在故意搪塞,所以又非常不明智地问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她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太强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的声音更加冷漠了。

“这与你无关。”

“好了,你别骗我了,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存在,对吧?你是在故意诓我。”她继续纠缠道,“人人都知道你没女朋友。否则谁会给我们作介绍?”

他没说话。

“我到底,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她现在想想,这么问可真蠢。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有些事就跟谋杀一样是命中注定的。”高竞的声音从电话里飘过来,“虽然临时起意也是杀人,但我总觉得蓄谋已久的谋杀,才是最正宗的谋杀,而且最完整、最合理,也最无法逃开。”

恐怕这世上会把爱情形容成蓄意谋杀的人,也只有高竞了。

她觉得这比喻一点都不恰当,再说无论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结果还不是殊途同归?她并不十分明白他说这番话的真实意思,但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那就是他确实不想再跟她来往了。

果然,说完那番宏论之后,他又用无比冷漠的语调说: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再打电话来,我只好换号码了。”

从那以后,两人再无交往。

她知道他刚刚破获一个年度大案,目前正在休假,所以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他。

“你好。”她落落大方地在走廊上跟他打招呼。

看见她,他似乎吃了一惊。

“你好。”

她伸出手,他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他的手真热,她想,忍不住用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下,他竟然没注意。

“最近好吗?”握完手后,她问,她知道他还没结婚,巧的是,她也没有,“听说你最近破了个大案子,我看见通告了,祝贺你。”

“谢谢。那是前阵子的事了。”他心不在焉地朝她点了点头,随后说,“听说你升职了,恭喜你。”

“谢谢。”她望着他,发现他比前几年成熟了一些,那会儿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可是眼神却还是一样的忧郁,他有烦恼吗。“有空吗?”她问。

这问题似乎把他吓了一跳,随后她发现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有什么事吗?”

“噢,没什么,我正好要去现场,送我一程怎么样?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她大方地说。

他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找到拒绝的理由,于是他说:“好吧。”

接着他们一起出门上了高竞的车。

“这次是什么案子?”车启动后,高竞问她。

“你知道白丽莎吗?”

“不知道。”

“是个演员,她的弟弟在她的追悼会上被人毒死了。”郑冰简短地答道,一边回过头去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侧面也很有型。

他发现她在看他,有些不自在,但没有别过头来。

“你怎么啦?”他问。

“高竞,我想跟你说件事。”她用很真诚的语调说。

“什么事?”

“我就快结婚了。”她决定骗骗他。

“是吗?!”他回头又看了她一眼,“对方是谁?”

“也是个警察。”

“恭喜你。”他笑了,这回他是真心的笑,虽然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齿,看上去又帅又诱人,但是这仿佛松了一口气的微笑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谢谢。”她忍住心中的不快,尽量用轻快的口吻说,“个人问题终于解决了。现在就得忙工作了。高竞,你现在可是局里的大红人,以后在工作上,我得向你讨教,你不会拒绝吧?如果那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别这么客气,我哪有什么可教你的。”

“有空探讨一下吧。”她说。

“好,没问题。”他爽快地点了点头。

“她那天心情不好,她在生日派对上喝了很多酒,还发了一通脾气,你知道,丽莎不是爱发脾气的人。”施永安伤心地用手绢捂住鼻子。

“对,你的丽莎脾气一会儿像林黛玉,一会儿像薛宝钗,就要看是什么戏码了。她究竟为什么要发火?而且还是在她自己的生日派对上?是不是因为更年期?”莫中医一边问,一边走到桌边东翻翻,西翻翻。

施永安没有立即回答。

莫中医回过头来:“什么原因?”

“癌症。”

“什么?”莫中医皱了皱眉头,这结果让他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白丽莎的反常表现是绝经期妇女常见的神经焦虑症呢。

“子宫癌――晚期”施永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消息的?”莫中医又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正对着老朋友。

“是她死了以后,我看见了她的化验单。”施永安说到这儿,抽泣起来,“天哪,丽莎,她应该把这事告诉我,我们应该一起承担,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做这样的傻事。”

虽然莫中医很同情老朋友施永安,但他还是不禁要在心里问一大堆的问题,白丽莎真的得癌症了吗?你怎么会知道的?病例是真的吗?化验单是真的吗?你有没有去医院问过?有没有找过给白丽莎看病的主治大夫?她有什么症状?不过莫中医马上想到,如果有人要假装患癌症,子宫癌应该是最佳选择,因为这种癌症不仅在初期没什么特别症状,有资料上还说,有5%的患者直到癌肿扩散到其它脏器的时候,仍然没有自觉症状。所以,假装生子宫癌的确非常有隐蔽性。白丽莎真的患了子宫癌吗?他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是现在,他不打算再问下去了,因为他估计施永安什么都不知道,也可能什么都不想知道。

“说说那个生日派对吧。都有谁参加?”于是,他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就几个她以前的朋友,还有我的儿子和她的女儿。”

“哪几个?”

“宋恩、骆平、”施永安想了想,“还有一个沈是强。”

“沈是强?那是谁?”莫中医对这个名字很陌生,真想问这是不是你老婆的旧情人,但看到施永安那副窝囊相,他终于还是把这句话扼杀在了他的牙缝里。

“晚报社长。”施永安解释道,“他跟丽莎是老朋友了,以前经常写文章捧她。”

莫中医想,谁知道这种“捧”是不是要付出代价。

“她连前夫骆平都请了?”这点让莫中医十分困惑,她知道白丽莎跟骆平已经离婚很多年了,而且两人之间好像还积怨很深。

“是啊。”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也许,丽莎是想临走前见他一面吧。”施永安说到这儿,再度深深叹了口气,“噢,丽莎,我的丽莎……”

拜托,别念了。莫中医真想开口求他,但思路又一下子又飞到了别处。

她为什么要把旧情人和前夫都请来呢?她有什么目的吗?根据莫中医对白丽莎的了解,这女人做什么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所以,她这么做一定是目的的。而且,莫中医知道,施永安那个32岁的儿子施正云跟白丽莎也不和,至于白丽莎的女儿,骆小文呢,似乎母女之间永远是会存在代沟的,而且她似乎也很讨厌施永安这位满口文艺腔的继父。所以如果把所有人都请来的话,在座的大部分都是白丽莎的仇人,如果这样,这生日派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热闹啊,莫中医幸灾乐祸地想。

“跟我说说那个倒霉的生日派对。”莫中医兴趣盎然地提议。

“噢,中玉,你真不是人,为什么总让我回忆令我心碎的往事呢。”施永安叹息道。

“好吧,就算我不是人。”莫中医催促道,“快说。”

施永安从手绢里抬起脸白了他一眼。

“丽莎,你看谁来了?”施永安兴冲冲地从外面进来,却看见妻子白丽莎正一个人愁眉不展地站在窗前,似乎在想心事。

“谁来了?”白丽莎无精打采地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身热情的招呼。

“丽莎!”

她转过头去,果然是宋恩。她走上前,跟宋恩拥抱了一下,随后疲倦地笑了笑。

“你怎么了?”宋恩问道。

“嗨,没什么。今天你要陪我跳支舞。”她妩媚地瞥了他一眼,又轻轻捶打了一下宋恩的胸口,“我到现在都很想念我们在拍那部《爱情为你舞蹈》的电视剧的时候跳的那支探戈呢,那时候你的舞技可真让人着迷。”

“陪你跳舞是我的荣幸。丽莎。”宋恩把礼物盒子递给她,她打开一看,便露出惊喜的神色,那里面是一只色彩斑斓的手袋,“太漂亮了,谢谢你。”

“祝你生日快乐。”宋恩说。

这时候,骆小文跟父亲骆平一起走了进来。一进门,骆平就朝宋恩投去轻蔑的一瞥。

“你来了。”白丽莎冷淡地朝前夫点了点头。

“嗯。”骆平也冷淡地回了一眼。

“里面坐吧。”施永安假装没看见妻子在那里跟宋恩窃窃私语,客气地招呼骆平,却发现对方两手空空就来了,不禁皱了皱眉。

“爸,先坐吧。”骆小文热情地给父亲倒来一杯茶,对施永安则置之不理。

施永安正忙着招呼客人,却见儿子施正云从里屋走出来,他环顾四周,随后耸肩一笑正准备再回房间,施永安叫住了他。

“正云!”

施正云转过身来,好像在问父亲,有什么事?

“海波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去打个电话。”施正云冷淡地答了一句便拐进了里屋。

施永安知道,当建筑师的儿子施正云一向就非常讨厌当演员的继母白丽莎,这次如果不是他这个当老子的竭力劝说,他可能根本不会参加这个生日派对。说来也怪,往年丽莎的生日派对,都只有他跟丽莎两个人,他们或者去看戏,或者去高级饭店吃饭,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丽莎会如此兴师动众要请来那么多客人,就连跟她关系一向不好的前夫都请来了,这真是出乎意料。而且白丽莎还特别关照他,一定要把家人都请齐。可是施永安知道,家里的三个小辈,儿子施正云,儿媳齐海波,以及白丽莎自己的女儿骆小文都不喜欢她。他不明白白丽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记得沈是强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客人。

“抱歉,抱歉,丽莎,我来晚了,刚刚我在总社开会。抱歉,各位,等会儿,我自动罚酒三杯。”沈是强意气风发地走进来,一边跟施永安握手,“好久不见,永安,你又胖了,是不是最近营养太好了?”

“还是这么啰唆!快坐吧,我们都在等你。”白丽莎只是冷淡地沈社长笑了笑。

“其实丽莎那天不过是发了一通牢骚。”施永安打岔道,同时懒洋洋地瞄了莫中医一眼,明显不愿意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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