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丑离得那样近，自然不可能看不到那条注入天空的火焰。

他清楚自己这次的计划是彻底的失败了，这一次一点都没有打击到蝙蝠侠，反而好像送了温暖，真是这点都不让人高兴！

这就像那些给小孩子看得故事情节。

恶毒的坏人终究被打败，阴谋被粉碎，正义的骑士和他的朋友们为胜利的果实欢呼，黑暗终将战胜邪恶。

多么无趣！单调而乏味。

小丑怎么可能会满意于这样一个大圆满结局！

所以他悄悄地离开。

这次计划的糟糕结果让他完全不想回到阿卡姆，没有蝙蝠侠的痛苦做支撑和回味，折腾阿卡姆的罪犯不能让他感受到乐趣。

坐上小丑车，小丑操纵着它快速驶离。

血液汇聚到下巴滴落，“啪嗒”打在小丑经历打斗已经褴褛的西装裤上。

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它有些挡住他的视线了，小丑车七拐八拐地往着偏僻的地方行驶，小丑眯着有些看不清东西的眼睛，不在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自得其乐。

小丑才不会因为一两次的失败而气馁沮丧，他是个玩得起的人，自然也输得起。

他已经在构想新的游戏了，吸取这次游戏失败的教训，大概下次要多拉一些人才行，虽然他最爱的还是蝙蝠侠，但玩游戏自然也越热闹越好！

一个又一个说出去绝对骇人听闻的念头和想法爆炸式地出现在他脑子里，小丑从来不为没有新的游戏而苦恼。

在这方面，他是天才，而且总是不缺乏灵感。

不过要邀请更多的人来，他就得仔细推敲游戏细节才行，不然让别人埋怨他招待不周就不好了。

沉浸在自己疯狂的思维世界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之中，他身上从伤口中渗出的的血液正悄没声息地消失，连同之前战斗场地中的血液也一起。

“闪电侠怎么样了？”

扎坦娜忽然想到那个可怜的年轻英雄，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问道。

“他被处理好伤势了，情况已经稳定，没有大碍。”

蝙蝠侠的人工智能简之前就对他说过，只是那时候情况正危急，他没有投以更多的注意。

“那就好，那种伤势竟然没有什么问题，果然是年轻人恢复能力好。”

扎坦娜感慨地说。

“运气也是一部分，那小子的运气也是不错的。

……不过现在的英雄年纪怎么好像越来越小了？以后不会再出来一些未成年？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钢铁侠双手环抱，皱着眉思衬着说。

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魏林已经同小丑正面相对了。

对于小丑来说，被人直接从自己的车里扔出来实在是个挺新鲜的经历。

魏林开了先例。

让小丑意外的是，来人的行为虽然极其不客气，动作却甚至称得上轻拿轻放小心翼翼，完全没有让他的伤势加重。

他看了看没有人操控而径直冲出道路，还因为速度太快直接撞进一侧的小公园里，被公园的设备和植物阻碍而弄得破破烂烂的小丑车。

和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十分有对比度。

“……你…想干什么？”

小丑有点困惑，魏林似乎很友好，但从一见面就把他车毁了的情况来看，似乎又不像找他合作的。

魏林没有回答，慢条斯理地将风衣外套的袖子挽起来。

小丑眼神阴沉，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可没办法和谁耗时间。

但就在他要动手弄死魏林时，他有点懵地看到魏林拿出刀子就在他自己手腕动脉上划了一刀。

位置明确没有半分迟疑，手很稳脸上表情更稳，刀落血就出来了。

小丑：……

“emmm，如果你是想自杀，非要找人当个观众我能够理解，但我觉得你至少应该态度友好一些，或者找个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会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狗，我保证。”

小丑难得语气正常地说，因为他有些生气，他自觉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因为能引起他情绪变动的人挺少。

但今天什么事都不在他预料之内，他喜欢自己的计划中会出现一些小意外，这可以看作可爱的小惊喜，却并不喜欢全盘脱离他掌控的意外。

如果平时遇到魏林这样的小疯子他还可能还有兴致陪着玩玩，但现在他完全没有那个耐性。

小丑舔了舔嘴上的血。

“这样的死法太慢了，我发发善心帮帮你，不用感谢我。”

小丑将扑克牌甩出去，正对着魏林的头颅，薄薄的卡牌却带起凌厉的破空声。

魏林轻描淡写侧头躲过，手腕上的血液汹涌而出，却没有喷溅，反而顺服地流到地上。

小丑不耐烦地想上去将魏林弄死，却骤然发觉自己不能动弹。

他低下头，才看到他脚下地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血色的图案，这个图案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很快到了魏林脚下，而他正位于图案的正中间。

随着魏林的血液流下来，鲜红的颜色给这个图案镀上一层更加鲜亮的色彩。

魏林将被划破的左手垂下，血液从指尖不断往地上流淌，血流量不大，持续又稳定，和平时水龙头里的水似乎没什么两样，正常割腕可不会这样。

“你是魔法师？”

小丑全身除了头都不能动弹，却是很冷静地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自己摆脱困境。

他试图和魏林说话，但魏林沉默着好像化为一尊雕像，任由他怎么说话都不予理会。

新鲜的血液快要将整个图案染红，小丑感觉很不好，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这个阵法还是什么的招式完成。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看着。

小丑到底还是普通人，面对这种非自然力量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小……小丑？！”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明明是粗嘎的大男人声音，此时却高昂地像尖叫的女人。

魏林暗道一声糟糕，果然，这么惊天一声尖叫让这一片区域以外的地方都升起诡异的寂静。

然后魏林就看到这个魁梧得跟熊一样却满脸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男人拿出枪-支，对着他和小丑就是一阵扫射

——对……就是扫射……

魏林简直无语凝噎险些抓狂，这哥们脑子里装的是猪粪吗？怎么在哥谭活到这么大的？

说他是想杀了小丑吧……小丑没事会这么杵在这一动不动的吗？明显是他的原因吧？连他一起打了是个什么鬼！

没办法，魏林让一统开启防护能力，用翅膀护住自己。

至于小丑，如果就这么直接死了也好，省得他耗时耗力还耗血。

“艹！你他-妈是不是傻！”

之前的大逃亡让哥谭的人分布的七零八落，这地方偏僻却也有别人，有在附近的人被男人的声音惊到，过来暗中窥视，同样被男人的举动惊呆了，拎着棍子就给人砸了下去。

他明显看出小丑此时毫无抵抗能力的状态，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这可是小丑啊！他平时也挺崇拜小丑，一想到小丑会死在他手里血液都要沸腾了。

不过他好歹比之前这个靠谱点，举起枪是正对着小丑。

……可惜就是太磨叽了。

一队黑衣保镖模样的强壮男人过来，十几把枪正正地对着举枪的男人。

男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十分烧手地扔开，但没什么用，还是被一枪爆头。

“小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中间出现一个燕尾服的胖子，他的长得十分一言难尽，就连声音都嘎嘎地像鸭子在叫，此时声音中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整张胖脸都透着眉飞色舞的味道。

“胖子，做点什么，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小丑皱眉看着被一点点覆盖的图案，现在魏林的血已经快到他的脚下了，最中间覆盖的属于魏林的血液说起来也只是一条血线，如果不是这个图案实在繁丽复杂估计早完事了。

“啧，算了，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但如果你下次还弄这种全杀的玩意，蝙蝠侠不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最好听从我得忠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挣钱！”

说完企鹅人高高抬起下巴，被肥肉挤得看不见的眼睛里透着阴鸷，他一挥手，他的手下枪全部对准了魏林。

魏林：艹

这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哪突然来的那么多人？！

魏林蹲下身，尽量地减少受攻击的面积，用翅膀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同时没再顾惜自己，把另一只手腕也划开，这次下手很狠，血液立刻逼近小丑，中心的图案被覆盖过去。

“先生，有媒体拍到小丑出现在西边，被人控制住了，但那个人正被企鹅人攻击。”

一直连接着哥谭和外界网络的J在第一时间看到有媒体正在直播这一幕。

立刻通知了钢铁侠。

“哈？对，差点忘记了小丑，指路，我们去帮帮那个人。”

钢铁侠对蝙蝠侠不待见而且没掩饰这一点，也不打算寒暄，原本都要散伙飞回纽约了，但听到这个消息又皱眉按着J给的线路飞向魏林的方向。

钢铁侠和J飞在前面，后面蝙蝠侠和扎坦娜紧跟着。

一统的法力消耗其实不太大，所以魏林也没有太慌张，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就是魏林沐浴在枪林弹雨之中，虽然只是一会儿，但绝对够把人打成筛子了。

在飞机上的纽约记者焦急的不行，恨不能下去把企鹅人的人全部弄死。

但直升机根本不敢飞得太近，不然也会处于火力范围。

此时记者只是用着高倍摄像头拍摄，小丑的脸被高清处理得能被看清，但魏林那边只能看到一团金色的光，即便事后让技术帝处理也只是能让人看到光球里面羽毛一样的纹路。

哥谭人刚经历刚才那一次笑气惊魂事件，对小丑的恨意正值巅峰。

很快企鹅人的人就被其他黑-帮的人怼了，最后演变成多方火并。

完成了召唤阵法后业火红莲沿着被联系的通道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地上的法阵发出越来越耀眼的金光，直到这光忽然转变为赤红，周围的黑帮成员好像被火燎着了屁股一样嗷嗷叫着退走，企鹅人更是完全顾及不了形象，真连滚带爬地逃离开赤光的照耀范围，大抵身子太过圆润，滚起来反而比周围群魔乱舞的打手们快，很快躲进一个角落里惊疑不定地检查自己，结果一点事都没有。

那种好像脑浆和全身血液都被烧灼的痛苦好像做梦一样。

没有了威胁，魏林将翅膀收拢起来，让一统专心召唤。

法阵形成一个看不见的通道，直通向另一个世界。

业火熔海之中，精美的业火红莲感知到其中罪孽深重之人的灵魂，沿着通道过去探寻。

地上的阵法红的越来越夺目，火红的光向外扩散到一定范围就停下，中心却被渲染的无法浓烈，将魏林的翅膀也蒙上一层暖色调，和之前激发的防护金光交相呼应，看起来圣洁庄重。

钢铁侠和其他英雄到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现场一片岑寂。

“……这是什么？”钢铁侠焦糖色的眼睛睁大，带着惊异。

“没有见过的魔法——大概是魔法。”

扎坦娜伸手，却感知不到任何元素波动，虽然看起来类似圣殿光明魔法实际上却似乎不是，但却依旧让她觉得很舒服和亲切，肯定不是邪恶的魔法。

所有的英雄甚至J这个人工智能都感觉到那种灵魂被温暖的舒适感，正惊奇地往前一步细细感受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与之相反，所有有罪之人比如企鹅人此时已经带着他的手下恨不能躲到纽约去。

小丑剧烈扭曲着表情，但此时的他甚至连惨叫发不出，身体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作为红莲针对的人，他受到的疼痛比企鹅人要重多了。

业火红莲不是凡世之物，其他人看到的只是被红莲卷携着的业火。

小丑被火红的火焰焚烧着，身体没有任何损伤，魏林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小丑的灵魂被赤红带金边的火莲根须缠缚着从躯体中脱离，和红莲一起被拉入无形的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