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圣殿在，宇宙的那些东西有入侵我们应该不会不知道，但天堂和地狱之前在地球盘踞了那么长时间，就算被破坏了来地球的通道，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在这里留下后手。

小丑是死多少次都不过分，但这个孩子的力量让我很担心，我自己去探查过，也问过扎坦娜，这不是寻常魔法。

我觉得对这个孩子应该持续关注。”

唐德姿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摩挲着戒指，黑亮的戒面光滑还透着点紫，款式典雅古朴，和它的主人一样透着中世纪一样雍容神秘的意味。

“你没有试过找到他？”

斯特兰奇聚精会神地看着平板上的画面——正是魏林用业火焚烧小丑的画面，普通人看不到，他们却能看到小丑被焚烧扭曲到消失殆尽的灵魂。

身体是因为灵魂的脱离才死亡的，虽然被焚烧却没有任何物理层面的损伤，这个血阵直接作用于灵魂。

“我试过，但你知道，我和英雄们其实没太多交集，不论是钢铁侠还是蝙蝠那一家子听到我询问都立刻警惕起来的样子，而在这之后那孩子没有再使用过这个能力。”

唐德显然有些无奈，一年多都没有找到人，这对他而言也是前所未有了。

但魏林身上没有邪恶力量的味道，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而他的那点黑-客技术在蝙蝠侠和斯塔克面前显然是班门弄斧，找不到人也在情理之中。

“我大概知道是谁，我会把他带过来。”

别的都没怎么变，只有蝙蝠侠的养子和这个男孩变了，对他来说这变化是很突兀的。

说完，斯特兰奇就要离开。

“等等……”

唐德皱着眉头抓住斯特兰奇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他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唐德面色有些难看，他刚才竟然从斯特兰奇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我只是……打算将他带过来。”

斯特兰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

他的状态确实不好，现在事态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现，整个多维宇宙的压力都压抑在他的身上，他稍有不慎，所有生命就是万劫不复，这让他难以控制地焦灼不安。

“现在你先休息一下，你看起来就像下一刻就过劳死一样。”

唐德忧虑地说。

“不用，早点解决就好。”

斯特兰奇想走，但唐德反而将手抓得更紧了些。

他转头看着唐德，无奈地解释说：

“和未来有关，容不得我不谨慎。”

他的心肠早就硬如磐石，时间宝石对‘死亡’无效，他没有更多的机会了，必须得一次成功。如果魏林真的变数太大，他绝对会动手除掉他……不能再出意外了。

“又是未来……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德难得显得暴躁起来，他知道斯特兰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方预料或者经历过的未来，为了改变某个结果，但具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越来越压抑。

“如果未来真的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你也不应该把所有责任全部担在自己身上，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人！”

“……未来是不可预料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要保留地球上的战力，但同样也要尽力维持原来的轨迹，偏离过多会让一切驶向未知，我得保证让它不走向危险的岔路，尽量往好的方向偏离……”

“但你不是全知全能，你到底也只是人类，不可能毫无错漏。而且既然事情已经有所改变，未来从你回来的那一刻就是不可预知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再纠结于维持余下的局部不变。”

唐德烦躁地把斯特兰奇甩在椅子上。

“……你说得对。”

斯特兰奇好像被摔得有点懵，双目出神良久，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后就沉默下来自己想着什么。

“……感觉和你认识以来我所谓的风度和耐性全都没了……你又在想什么，我刚才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唐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坐回椅子上。

“我只是在想，我确实不该再纠结着要完全按着原本的轨迹来……”

作为阿戈摩托之眼的拥有者，他竟然连这么最基础的道理和常识都忘记了。

轨迹，在他回来的那一刻已经变了，未来从来都是未知的。

只是他在‘死亡’的面前的力量太过弱小，蝼蚁一般，‘死亡’比他想象中动作更快，也更隐秘，他想要阻止，却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强大。

他也变得越来越不自信，不自信自己能够力挽狂澜，不自信能够撼动那样强大的存在，他所能依赖的，似乎只有曾经的记忆，所以对忽然出现的变数过度紧张。

他的心态乱了，过度的焦灼致使他失去了一开始的步步为营和冷静沉定。

而且，他的精神状态确实堪忧了。

在没有确定情况的时候就对一个人产生了杀意，什么时候，他已经这样武断了，像个独-裁者。

但对自己的反思并不会让斯特兰奇放弃探究魏林，如果只是天堂或者地狱的势力或阴谋他倒是不担心，怕只怕魏林是又一个被附身者。

‘死亡’知道地球是抗击他的主要战力来源，大抵也会采取一些措施，海拉作为死亡女神可是能掌控死灵的，如果是这样的悄然渗透以缠食地球呢？必须防范于未然。

“我把那个男孩带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总是要弄清楚的。只是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再放回去。”

然后他大概要放松一段时间，已经这样的局面了，跟在‘死亡’身后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反而容易应接不暇，还差点给自己心态崩了，倒不如整理好状态地迎接。

“你的压力太大了，不论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不该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一直会在你身边。”

唐德握拳锤了一下斯特兰奇的肩膀，脸上的忧虑终于浅淡。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看着唐德又想想自己这边的战力，情况还不是太糟。

他在空气中画了个圈，从唐德这里离开。

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阳光没有阻碍地照射下来，透过树木间的缝隙在黑发少年的身上打上斑驳的影子。

庆幸这具身体的拟人程度足够高，刚开始的只是一个大体的模版，魏林经过大量锻炼也是可以练出一些肌肉的，而且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长得越来越像前世的他。

十六岁的少年样貌精致中透着锐利，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只是有了一个轮廓，却不会让别人一眼看上去就很弱鸡的样子，即便身形依旧比较单薄，魏林面无表情时气势凛然的样子看起来也足够不好惹。

魏林刚从泽维尔离开，他拒绝了阿福为他安排，而是自己订了机票，现在在等着预定的车过来。

他当然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子，他把布鲁斯他们看作朋友亲人，但不会真的把韦恩家的势力和资本当作自己的。

这一点迪克和文森特也持同样的想法，文森特即便学了经商也只是将自己定位在卢修斯这样的位置。

而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对美国的一些生活常识都是不太清楚的，为了更好地习惯在异国他乡生活，还是凡事亲力亲为的好。

这时太阳正烈，没有几个人喜欢在这个时间出来，所以周围的人很少。

魏林这个身体对冷热都不是太敏感，他倒是觉得这个程度的太阳晒着暖烘烘的，径自坐在正对太阳的公共座椅上，唯一不好的大概也就是光太强不好看手机，不过他对手机没有那么离不开，倒是没什么。

“当心！有人攻击！”

就在魏林被太阳晒得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时，一统忽然提示。

魏林猛然睁眼，翻身就从座椅上下来，而后就看到他原本的位置上一个在热烈的阳光下依旧亮眼的灿金色圆圈缓缓合上，额角渗出冷汗，如果不是一统提示，他甚至完全没有发觉。

没等魏林看清楚敌人在哪里，又有不断的金色圈出现在他的落脚点甚至身前。

魏林身手灵活地走位躲避，最后凭借着一统的提示在一颗树后找到了穿着打扮奇怪的男人，他毫不迟疑地冲向对方。

跑酷一般避过路上的金色圆圈，这两年魏林在泽维尔学院几乎都在练习控制自己的身体，有着前世的基础，这具身体又确实给力，此时他对每一块肌肉的控制都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好像完全脱离了惯性一般，不论斯特兰奇把法阵扔在哪里都能完美躲开。

魏林一点点地逼近这个莫名其妙攻击他的人。

斯特兰奇对魏林本就重视和谨慎，在魏林敏捷地避开他的阵法后对魏林的评价已经提高到和蝙蝠侠差不多一个程度。

这种灵敏度，如果身份上没有问题，再有装备辅助的话绝对也能成为地球的战力。

不过现在还是不要想太多，面对魏林犀利凶猛的进攻，斯特兰奇没有任何慌乱，他只是空间传送最出名而已，又不是只能画圈。

斯特兰奇自信满满地用了幻象……然而魏林速度不减，然后催眠……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斯特兰奇表情有点崩，在魏林伸手要抓住他时把自己转移到魏林身后。

没关系，他还会近战，虽然完全没法跟蝙蝠侠这类近战相比，但加上魔法就算奥丁他都有一战之力。

魏林胯骨一转没有半分迟疑地回旋踢。

却是一脚踢在一个灿金色的法阵上，对面的人拿着这好像盾牌又好像武器的东西甩过来，魏林敏捷地避开。

不过他觉得自己或许该撤了，毕竟他没忘记自己就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根本打不了人。

于是斯特兰奇就看到魏林踢了一脚没成功后干脆利落地往回跑。

斯特兰奇又一次瞬移到魏林身后。

魏林皱眉，旋身抓住了斯特兰奇的胳膊就将对方摔向地面，这一次要是砸瓷实了估计能直接给人砸晕过去，不过他肯定也得晕一会。

斯特兰奇没有反抗，半空中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魏林抓着他的手。

灿金色的法阵忽然出现在半空和地面，魏林再要挣开对方桎梏时已经来不及了，一起摔进了一个虚无的通道。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断的下降中，魏林紧蹙眉头揪着男人的衣领问。

原本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的斯特兰奇挑了挑眉，魏林竟然没有动手，看着少年带着怒火的锋利神情，他没有说话，身体渐渐透明虚化，就这么在魏林面前消失。

“他人呢？”

唐德看着忽然出现的斯特兰奇，询问。

“弄到无限通道里了，他近战还挺厉害，而且对迷惑类魔法免疫，找个地方我画个法阵好控制住他。”

“直接去我家魔法大厅吧，那里我画了多少法阵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估计地狱君主都能控制住一段时间，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唐德耸了耸肩，收起手里的大部头，带着斯特兰奇走进空间传送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