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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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平担任海北县委书记的任命,终于公示了。事情比预想的来得顺利,中途却又出现了一点预想不到的波折。
此时,省里人事格局已基本确定:龚书记晋升进京,关省长接任N省省委书记,梁副书记接任N省省长,卜国杰任西部某省省长。
这之前,阳城市党代会刚刚胜利召开,廖志国毫无悬念地当选市委书记,常委领导班子做了一些微调:
原市委副书记苗长林,本来正在重回省城与留任阳城副书记间徘徊。没想到,全省地级市党代会召开前一个多月,北边临海市长因为牵扯到京城一桩经济大案,突然被中纪委直接“双规”,很快就转为刑拘、逮捕了。当时,省里班子还没调整,廖志国获悉情况亲赴省城,找到梁副书记、卜副省长极力为苗长林陈情。经过如此这般一番游说与运作,终于使苗长林顶了上去。临海市虽说是个贫困地区,人口与经济总量无法与阳城相比,可市长毕竟也是主政一方的诸侯,苗长林总算如愿以偿了。
苗长林空出的市委副书记,由纪委书记何长来兼任。
贾大雄不再担任组织部长,到人大担任了党组副书记、常务副主任,主持人大日常工作。廖志国以市委书记兼任人大主任、党组书记,一般不过问那边的琐碎事务,而原来主持工作的张大龙退了二线。当然,按照贾大雄的年龄,再在原来的位置上干两三年也行,但廖志国打心眼里不喜欢他,其中缘由除了性格上的差异,还有就是廖志国考虑在当年的“三剑客”里,贾大雄骨头最软,属于那种风吹两边倒的角色。廖志国最瞧不上这种风格的人,因此将他请出了常委会。表面上看,如此安排也不违背干部任用原则。
于树奎出人意料地接替了贾大雄,升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这里面,当然有卜国杰帮助讲话的结果,主要却是廖志国的意志。廖志国作此安排,主要出于这样几个考虑:一来,当年在“三剑客”中,于树奎虽然冲在最前边,跳得最厉害,后来因为出租车事件被查,态度、立场却也转变得最快,在廖志国面前软话说得最到位。如此直爽性格、坦荡作风,恰与廖志国个性颇为相像,故而深得其赞赏。二来,自从出租车事件暴露之后,于树奎主动向廖志国承认错误,却没有丝毫委过于他人的意思,更不曾出卖卜国杰、苗长林等背后靠山。放眼当今官场,这样的豪侠仗义、忠诚不二之举已然罕见,更令廖志国深为感佩。加之,此次党代会前调整人事,于树奎主动向廖志国提出离开海北,理由是他在那里任职时间太长,无论他自己还是海北民众皆有强烈的审美疲劳,不利于事业发展。本来,按照卜国杰的承诺,于树奎完全可以在省里觅个副厅位置,可他主动提出不想离开阳城,表示仍愿在廖志国麾下卖力效命,只求平移到市里安排个闲职。同时,于树奎还主动向廖志国建议,由黄一平接替海北县委书记职务,此意又与廖志国高度吻合。
综上种种因素,廖志国经过仔细斟酌,又征求了黄一平的意见,最终决定用于树奎替换贾大雄,理由简单且直接:“像于树奎这种个性、品行的人,在敌对阵营里冲锋陷阵、不管不顾,可一旦调转了方向为我所用,那也一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像贾大雄那样的角色,首鼠两端、瞻前顾后。”
曾经有人建议廖志国,将政法委书记朱玉这样的老常委拿掉,换些新人上来。可廖志国权衡再三,自忖阳城不过仕途上的一个驿站,只要不损害自身利益,何必惹太多人不快呢?按照廖志国一向的原则,利人利己乃上策,损人利己是中策,损人而不利己则是下策。于是,他授意赵瑞星同省里联系了一下,发觉阳城常委平均年龄低于全省均值,而且,宣传部长马艳丽、纪委书记何长来以及常务副市长、军分区政委等几个常委,都是刚调来阳城一两年的新人。更主要的是,现在普遍实行领导干部异地任职,空出一个常委名额,大多是从省级机关下来或是别的地区调来,那些人绝不会将人情账算在你廖某人身上。
市委班子调整到位,于树奎接任组织部长后,廖志国决定马上拿掉赵瑞星,而且态度非常坚决,颇让黄一平吃惊。
“赵瑞星虽然任职时间不长,在几个大的事情上出力也不小,可是这种人就像一把双刃剑,刺向敌人的时候也容易伤及自己。也有些像野生的长江河豚鱼,美味却有毒。过去,因为有‘三剑客’作祟,需要他发挥制约与杀伤作用。现在形势稳定了,还是将他送远一点为好,免得日后尾大不掉、遗患无穷。再说,重用了这种人,影响也不好。”廖志国说。
“可是,像他这种职级、资历,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合适呢?”黄一平顾虑,万一对赵瑞星安排不到位了,产生不满甚至对立情绪,或许破坏力更大,同时也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毕竟,当初为了廖志国的利益,他与赵曾经联手做过很多事,赵瑞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根据他的情况,在几套班子里安排一个副秘书长,原本也就不错了。可我考虑这次送佛到西天,一步到位,让他做政协副主席。这样做的巨的,一是让大家看看,全心全意帮我廖某做事的人结局不差。二是给足赵瑞星甜头,也免得他以后多嘴多舌。”廖志国主意已定。
“啊!”黄一平瞪大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须知,一个组织部副部长,居然当了政协副主席,不要说在阳城历史上绝无仅有,就是在全省乃至全国恐怕都少见。不知情者一定以为阳城市委用人不拘一格,或者这个副部长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才,其中内幕只有黄一平这样的知情者才清楚。不过,黄一平还是对廖志国的深谋远虑表示由衷叹服:“您这个安排高瞻远瞩,可谓两全齐美!”
关于黄一平的去向,其实早在市党代会前就定下来了。
“你哩,就到海北接于树奎的班。唔?”廖志国正式征求黄一平意见。
“我服从廖书记您的决定,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单位主官,基层实践也少,还是感觉底气不足。再说,真让我离开您身边了,心理上一时也难适应。”黄一平心中欢喜的同时,不免有些伤感与失落。毕竟在廖志国身边工作五年多了,现在突然说到离开的话题,还是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嘛!趁着我在阳城这两年,你也赶紧到下边锻炼一下,积累些资本,万一哪天我离开了,说不定还能帮你再向上走一步。这个事,就这样说定了。唔!”廖志国神情也不免有点落寞,语气却非常坚决。
黄一平拟任海北县委书记职务,在阳城官场还是有些出人意料。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像黄一平这样的秘书,从大学课堂,到中学讲台,再到机关,几乎没有什么基层管理经验,居然一举坐上县委书记的位置,委实有点一步登天的意思。
平心而论,县(市)、区委书记说起来是个苦差事、难活计,其实那只是相对于高层次的机关干部而言,而且比较的只是辛苦、操劳程度。事实上,就权力的大小与覆盖面来说,就是省里的厅长、国家部委的局长,都未必堪与县委书记手上的权力相匹敌,更别说普通机关的处级官员了。不论多小规模的县(市),也不管其贫穷、偏僻到何等程度,却几可等同于一个独立王国,不仅各类机构一应俱全,而且权力运作空间很大,受到外界的干扰、制约又小,县委书记的自主、自由度堪比小国君王。况且,就岗位的重要性与发展前景而论,县委书记也绝非同级其他位置能比。如果一位官员没有在县委书记职务上历练过,通常鲜有晋升到地市、省部乃至更高层级的可能。因此,很多人都视此台阶为官途的一个必备基石。当然啦,县委书记岗位对官员能力、水平的锻炼也毋庸置疑。别人不谈,就说廖志国本人,正是因为在县长、县委书记任上蹲了不少年,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与政绩,这才有了平步青云的今天,也才敢于在阳江、阳城两地搞出如许大的手笔。其间,就是遇到再大的矛盾也能举重若轻。相比较而言,冯开岭就是因为缺少这个经历,上升得总是有点磕磕绊绊,遇事处置起来也难免优柔寡断。
县委书记一职既然如此重要,自然就会被很多人紧盯、惦记。像阳城这种地级市,别看处级机构上百,处级官员上千,真正的县(市)、区委书记却只有十个,而且于树奎们霸在上边一呆就是十年八年。许多已经在正处位置上坐过多年的干部,包括市委、市府的副秘书长,纪委、组织、宣传、政法等重要部委的副职,以及若干办、局的正职,早已脚踮得生疼、脖子伸得酸痛,内心里无不希望过一把县委书记瘾。故而,于树奎离开海北的消息一出来,马上就引起了阳城官场的极大关注,许多人的巨光齐刷刷盯紧了空出来的这个书记职位,其中有人甚至已经着手行动了。
廖志国知道其中利害,不敢怠慢,马上指令还没到政协上任的赵瑞星:“赶紧运作,让黄一平快点进入程序,让那些人早早断了海北县委书记的念头。”
赵瑞星刚刚荣升市领导,正当劲头十足,操作这种事自是尽心尽力。他以前所未有的最快动作,马上按照廖志国的意图,走了应走的民主推荐、测评程序,也搞了假模假式的各种投票,还拉了几个候选人作为陪衬参与考察。等到黄一平的名字尘埃落定,阳城官场诸公总算认清形势——原来这个位置早已姓黄,别人谁也不必记挂!于是,那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者纷纷识趣而归退。
当然,通过此事也又一次证明,在经历过种种风浪之后,廖志国此际在阳城的根基已然坚如磐石,他想让自己的秘书做个县委书记,谁又能拂逆其意呢?57
黄一平的任职,在省委组织部出现了波折。
省委组织部在审核黄一平简历时,发现其缺少必要的基层工作经历,因此而对其任职资格提出了质疑。
如此,倒是出乎黄一平意料,也超出了廖志国的权力范围。
按照现行干部管理体制,县委书记虽然只是正处职,同地级市机关、部门的同级官员却有些区别。上边刚刚说过,县委书记作为一县之最高首领,治下人口少说十万八万,多则百万以上,工农商学兵样样皆备,农林牧副渔行行俱全,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一方诸侯。况且,在当前一元化领导体制下,地方权力基本集中于党委之手,而党委之权又往往聚焦于书记一人。像书记这样的官员,不仅肩负的责任重大,而且其个人素质对一个地区的影响也不容小视。因此,对这部分官员的任免、管理,大多实行省、市共管体制。在有些省份,县里党政正职官员,主要由市委主管、省委组织部门协管,即日常管理与考核基本在市委,任免则需要在省里报批、备案;有些省份更进一步,实行省、市共管,即干部的任免、考核由市委与省委组织部门共同负责,联合操作;还有些省份则又进一步,除了日常管理由市委与省委组织部共管之外,任免事项还需要经过省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实际决定权完全归省。此举,也更为彰显出一县党政大员的重要。
N省的情况,基本上是第一种情形,即县委书记的任免主要由市委负责,省委组织部履行审批、备案程序即可。一般情况下,这种程序只是走个过场,很少有遭遇否决的情形。
黄一平的任职,在阳城市一路绿灯,报到省委组织部后,却迟迟不见下文。本来,黄一平认为,省委组织部主管市县干部的年副部长,是冯开岭的老朋友,对自己的情况也很熟悉,即便不会主动过问、关心,至少也不可能阻拦吧。因此,他压根儿没将省里这一关放在心上。当然啦,黄一平之所以没有主动联系年副部长,心里还有一个顾忌:当初,冯开岭竞争阳城市长遭到对手举报,差点牵连了年副部长。自己作为秘书虽然最后做了替罪羊,可毕竟很多事情是主办与经手人,总感到出了问题难辞其咎,有些无颜面对年副部长。事实上,自从回到市府担任廖志国秘书,他也就再也没见过年副部长,更加不谈相互联系了。
省委组织部的信息很快反馈到阳城:在讨论黄一平任职事项时,主管市、县干部的有关处负责人提出,黄一平是教师出身,长期担任领导秘书,除了有过短期挂职经历,并未真正在基层任过主官、实职,不是县委书记的合适人选。材料报到主管此事的年副部长案头,既未说行,也没说不行,就此搁在那里不动了。这一搁,何时是个期限谁也说不准。为此,廖志国曾亲自给省委组织部打过电话,那边表面很客气,说是还要再研究一下,实际上仍然不肯放行。
黄一平开始并没当回事,心想所谓研究一下,也许搁那么几天就行了。后来,省里多个渠道传来的信息并不令人乐观,他这才知道,自己要想顺利任职海北县委书记,还是不能轻易跨过那个年副部长。于是,他悄悄驱车南下阳江找到老领导冯开岭,请求他给年副部长打个电话疏通一下。
冯开岭似乎早有准备,笑笑说:“这么大事,就打个电话?你也太天真了。走,我和你跑一趟省城吧!”
黄一平一听,愣住了,道:“我来得匆忙,也没有什么准备,您看……”
冯开岭一乐,说:“到了我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由我处理。”
说罢,打开桌边一只保险箱,暗自在里面一番摸索,然后取出一只锦盒。
黄一平见状,知道是在准备带给年副部长的礼物。
那只锦盒外观非常精致,一看就有些年代了。冯开岭打开凝视片刻,似乎是在欣赏,又有点像在犹豫。最后,他还是从锦盒里取出东西,小心递到黄一平手上,吩咐道:“弄两张报纸简单包一下,千万不要搞得像真的一样。”
黄一平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方古砚,掂在手里感觉分量挺沉。他有些疑惑,指着锦盒问:“这个不用了?”
冯开岭点头道:“不用了,这个盒子太显眼了,到时候拿出来了怕人家不方便接受。”
黄一平顿悟其妙。他知道,冯开岭与年副部长是当年省委党校的同学,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们两人性格都偏于内敛,为人处事也皆务实、内敛,小心谨慎。
冯开岭简单向秘书交代了一番,当即放下手头诸事,与黄一平同车赶往省城。路上,经过冯开岭的介绍,黄一平才知道年副部长刚刚升任了常务副部长,已是部里响当当的二号实权人物。
“如果不出意外,年副部长两三年内还会再上一个台阶。利用今天这个机会,你同他再熟悉一下,以后要多主动联系。记住,县委书记的主要公关阵地在省里,千万不要还把巨光盯在市里,否则,你就可能只是个县委书记喽。”冯开岭的话不像戏言。
黄一平点头道:“冯市长的话,我记住了。”
到省城时,已经晚上七点多,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年副部长在办公室等候。
几年不见,年副部长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不是外貌有什么大的变化,而是神态、举止、说话的口吻变了,完全没有当初做处长时那种谨小慎微的模样,浑身透出一副大领导的派头。也难怪,省委组织部堂堂常务副部长,掌管一省上万名官员,在两个普通的基层官员面前,理应有这样的风度与气派。
冯开岭本想介绍黄一平,却让年副部长以手势挡了,说明他还记得这个小秘书。黄一平从对方握手的分量上,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由此,黄一平又长了点见识:即使是在这种人少的场合,不该说的话也应当少说。如是,方才算得上真正的谨言慎行。
晚饭还是放在省委食堂,却是专供省委领导接待客人的高级包间。菜的数量少内容并不简单,新鲜、时令且精致。席间,冯、年两人只聊同学当年、网络趣闻、流行段子之类,几乎一字未谈黄一平的任职,官场中事更是讳莫如深。黄一平除了敬酒,也很少有机会说话。不过,席上气氛相当亲切、友好、融洽。
其间,不知怎么就说到书法。黄一平知道,冯开岭与年副部长都喜欢书法,平时也经常写几笔,属于有点档次的书法票友。两人由省内某知名书法家,慢慢说到笔墨纸砚,冯开岭似乎很随意地说:“正好,我最近出差西安,刚刚淘了只端砚,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个老货。”说着,从随身包里掏出那只报纸包着的砚台。
起初,年副部长或许真是被那张包裹的报纸迷惑了,并未在意那只外观陈旧的砚台,只抬起眼皮瞟了一下。可是,等到砚台全部裸露出来,尤其是冯开岭展示了砚台背面的一行字,年副部长眼睛突然就亮了:“哦?真是李鸿章的用品?”
冯开岭哈哈一笑,说:“算你眼睛尖,也算你运气好。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确是真品无疑。”
年副部长当即恭然肃立,面露虔诚之色,双手接过砚台,一边小心摩挲一边喃喃自语:“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偏偏就到了你的手里?去年我参观过李鸿章故居,那里的摆设也没有这种档次的宝贝啊!”
冯开岭摆了摆手,道:“嗨,不就一只砚台嘛,也没你说得那样金贵。既然你喜欢,就拿着呗!”
年副部长闻言,将砚台夸张地搂在怀里,惊呼:“不许反悔!既然你话说出来了,那兄弟我就不客气啦。”
黄一平巨睹了这出游戏,心中不禁哑然失笑。官场中人就是如此,不论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唱,皆做得不露痕迹。有些事情,需要做得举重若轻不给对方负担,譬如冯开岭。而有时恰恰又需要表现成举轻若重,恰如时下的年副部长,说明你不是那种不识货、不知轻重之人。
一只砚台,就像文章中的一个逗点,很快被轻轻一笔带过。
酒席持续近两个小时才散。直到分别时,大家还是只字未提黄一平任职之事,甚至连一个起码的暗示都没有。但黄一平明白,越是这样,事情越是办得漂亮、顺当。
回程时,黄一平却不能不提到那只砚台,问:“冯市长,您为了我破费大了。那只古砚很值钱吧?”
冯开岭笑笑说:“算啦,说出来怕吓着你了。你跟随我多年,这点东西实在不足挂齿,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再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宁可别人欠我,我也不会欠别人。现在,就算你反过来欠我一个人情吧。今后到了海北,好好干吧,不要辜负了我就行。”
黄一平心头一热,答应道:“我知道。”
两天后,省委组织部批复下来,同意阳城市委意见,黄一平顺利任职海北县委委员、常委、书记,同时,在省委组织部网站上进行了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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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平上任之前,自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理,首当其冲者,是与接替自己的小马办交接。
说了也许很多人都不相信,黄一平离开市委书记廖志国,空出的这个秘书岗位,在阳城官场引发的关注度,一点也不比他接替的海北县委书记低。从某种程度上讲,前者争夺的激烈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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