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九百九十九位?
也就是说他得从第九百九十九名打到第三十名?
李飞有点晕,加加减减算了半天,然后更晕了。
特喵的!小爷要干翻九百六十多人才能够得着那个小疤?
卧槽!小爷我只是想报个仇而已,用得着这么前路坎坷吗?!
李飞斯巴达了,他哪里会真从最后一名开干?说什么也得去弄一张签名条啊!
于是喘成狗的中二少年又开始一路狂奔去找教学管事了。
可悲剧的是,他旷课长达二十天,还考核全部不合格,顺带还有个伤害同门的罪名在身,所以……他想找到一个管事给他开条,简直是痴人说梦!
其实,如果他家师父回来了,他还能要到签字条,但悲剧的是,他家师父心怀子弟,正在玩命的救死扶伤呢,哪有空管他。
李飞也不是没把师父的名号搬出来,只是他刚说完,对面的无论是哪个管事都对他呵呵哒了。
亲传弟子?闹着玩呢!老子都凝根期六阶了还特么没把上一个师父呢!你小子凭啥有师父?
别说是在说瞎话,就算是真有,我们也得趁没暴露之前折腾你一下,才能解了心头涌起的羡慕嫉妒外加恨!
于是……李飞奔波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没求到一个签字条。
没有签字条就只能从九百九十九开始,李飞眼泪横流,这得何年何月才能让顾小疤跪下来喊他哥?
路漫漫其修远兮,壮士向前开撸兮。
身为一根筋到能被人捡为亲传弟子的李飞同学,充分发扬了不屈不饶,艰苦不懈,打死都要报仇的基准理念,撸着袖子开始干了。
至于身后有这么一个‘忠诚不二’的老残粉这件事,顾然是浑然不觉的。
他和朱贵昌正喜滋滋地搬新房呢。
两人之前挑战的是位育种期七阶的土豪哥。
这位土豪哥不是叶土豪那一号的,虽说他钱多不多尚且不知道,但房子却是超级多。
这货是个体术狂人,在族学窝了整整四年了,打死不肯毕业,每日玩命的修炼体术,然后投奔竞战堂,二话不说就开始撸啊撸。
撸到最后,他别的东西不多,小院却占了不少。
从三十名到二十名整整十个排序都是他的名字。
因为他是竞战堂的常住居民,所以顾然和朱贵昌一下就找到了他,挑战,赢,拿了房子走人。
土豪哥赢得起也输得起,虽然只撑了一盏茶这件事有损他的英明,但他可是个惜才之辈,对这俩小子非常感兴趣,巴巴的把小院送上去,顺便还提醒他们:“一定要再来喔~~”
顾然和朱贵昌不愿得罪人,于是也笑着回道:“一定哒!”
土豪哥嘿嘿笑着,默默地决定再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这样体术才能进益更大,之后再争取一个更高排位,下次给这两个小混球一个大大滴惊喜!
顾然和朱贵昌来得快去得也快,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搅乱了两汪春水,给本就混乱的竞战堂增加了更多的混乱……
二人小院实在是太舒坦了,顾然和朱贵昌搬进来之后,仔仔细细的绕着小院走了好几圈。
瞧瞧这屋子,红瓦高墙,宽敞明亮,瞧瞧这小田,足足有五人间小田的四五倍有余,再看看这小田的土质,哎哟喂,竟然还有四五方良土,简直美呆呆。
看完外面再去里面,这屋子总共有三间房,两间卧室,一间堂屋,跟之前的大通铺比起来,简直是豪华居所!
顾然看着高兴,朱胖子更是鬼叫一声:“卧室里有独立浴室,老子终于不用大清早在院子里洗脸了!”
以前每天早上顾然都会先行抢占浴室,朱胖子为了不耽误时间都在外面洗漱,说起来也真是抱歉啊,顾然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转眼他又兴奋起来,独立卧室,独立洗手间,完全的私人空间,真是太……
“这下好了,宝贝儿,咱俩终于可以独处了。”刚睡醒的小少雍从布兜里爬出来,心情愉悦地说道。
顾然:……你想太多了!
朱贵昌因为隐种的事,如今见到守护神就跟见到亲爹似的,立马扑过来狗腿道:“少爷醒啦?少爷有啥吩咐没~~”
小少雍清了清嗓子,含蓄道:“把然然的衣服扒了,爷要爽一爽!”
朱贵昌对此没有任何疑义:“好勒!”说着就扑向了顾小疤。
顾然真是哭笑不得,这两货凑一起简直是贱上加贱有木有!贱的都快突破天际了!
朱胖子是真扒衣服,可顾然哪里会真让他得逞?他俩如今体术在伯仲之间,都有命种加成,隐种会提升主人的身体敏捷度,血莲种却会加强主人的力气,所以两人各有所长,打起来也没法说谁输谁赢。
但朱贵昌贱啊,还有个小少雍在捣乱,顾然愣是被拉开了领口,扯掉了伤疤,连束冠都弄歪了。
朱胖子仍在努力,小少雍端坐一旁瞧着,只觉得少年貌美如画,肌肤胜雪,红唇剔透,嫩的像水蜜桃一般,真想咬一口啊!
于是,他挥挥手:“行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朱贵昌气喘吁吁,特喵的扒人衣服也不是个容易事啊喂!
他刚闪开,小少雍就一个箭步弹跳过来,对着顾然白净的额头吧唧了一口:“乖,等我长大了再亲手把你扒光。”
顾然气急,一把将这小不点给扇飞,顺便再拎住朱胖子,狠命踹了几脚解恨。
朱贵昌鬼哭狼嚎:“少爷喂,我为了你可是受老罪了!”
小少雍抱着顾然的指头摇啊摇的:“再接再厉,爷不会亏待你的。”
朱贵昌欣慰了,心甘情愿地挨踹。
顾然正经把他们给收拾了一顿,直到天色黑了,才扔了他们去浴室冲凉。
一听他要去浴室,小少雍再度蠢蠢欲动。
顾然转头威胁道:“你俩要是敢进来,我立马把这张脸给划上一道真疤!”
一大一小分分钟老实了。
顾然气哼哼地去冲凉了。
小少雍端坐在朱胖子头顶,忧桑道:“他以为我喜欢的只是他的脸吗?”
朱贵昌:“……”
“我喜欢的明明是他这个人,只是怕他受伤而已。”
朱贵昌:“……”
“哎。”小少雍托着腮,越发忧郁了,“他不懂我的心,我这这追妻之路,可真是漫长且坎坷啊!”
朱贵昌感觉了一下头顶的重量,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您想太多了,就您现在这体型,真追到了您又要怎么满足您的‘妻子’哟……
顾然冲凉归来,那一大一小已经开吃晚餐了。
朱胖子狼吞虎咽,小少雍坐在*高椅上,守着迷你小盘子,吃得优雅闲适,姿容俊美……当然,前提是得放大一百倍再看……
顾然在远处瞧着,莫名在脑中勾勒一个十分蛋疼的场景。
他是回家的丈夫,朱胖子是他媳妇儿,而小少雍是他俩的儿子……
&**&*&**%&*%&**&%……顾然被自己的脑洞给吓哭了,大脑直接乱码了。
赶紧洗刷刷,他浑身上下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晚饭过后,他们早早歇息了,第二天,顾然和朱贵昌一起去找了孙远之。
孙师兄刚采集了两屉奶黄包一屉素烧鹅,又自制了一壶米糯豆浆,还颇有情趣的挑了个青花瓷的新杯子,正准备享用美食呢。
可谁知他还没动筷子,这两熊孩子就不请自来。
朱贵昌大老远就闻到味,还没进屋就吼道:“师兄,嘴下留情啊!”
顾然也笑眯眯地进来,看看那满桌子美味早餐,顿时小心脏砰砰直跳,孙师兄真贤惠呐,爱心早餐神马的,太美好了!
“师兄,谢谢啦!”
谢个毛啊!没等孙远之抢救他的美味早餐,这两货就已经坐下开吃。
好吧……不止俩货,还有个挑三拣四的小小守护神。
“阿胖,餐椅伺候。”
“阿胖,我要吃然然手里的奶黄包。”
“胖子!快把头递过来,然然嘴边有豆浆,我要去帮他擦掉!”
顾然彻底忍不了了:“你俩吃不吃?不吃就一起滚!”
小少雍正努力往他脸上跳呢,一听这话顿时悲伤起来,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声音里全是忧郁:“然然……你凶我。”
顾然低头一看,瞬间心头一软,想想小少雍没爹没娘(……)还早产发育不良,只能依赖他。他再凶他,他的确是挺可怜的。
于是,顾然又柔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来我这,我给你弄吃的。”
他眉眼放软,在清晨薄薄的晨曦下,神态显得意外温顺动人,小少雍又开始心痒痒了:“好,不过先让我尝尝你唇瓣上的豆浆……”
顾然“……”去泥煤!蹬着鼻子就上脸,就不该同情你!
一顿早饭吃的鸡飞狗跳,孙远之看看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早餐,长叹一口气:所以说,千万不要生孩子,单身生活多么美!他要申请退货!
从孙师兄那里要到了探亲牌,顾然喜滋滋地回去收拾准备了。
朱贵昌也拿着牌子,但却没他那么开心,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小疤,邀请我去你家玩呗。”
“行啊。”顾然笑道,“我家就我和我妈,你去了,她肯定欢迎。”
朱贵昌一听,高兴了:“那我得给伯母准备些礼物!”
顾然笑道:“不用啦,我都给我妈准备好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就行。”
朱贵昌眨眨眼,羞射道:“第一次见面,怎么好意思空着手。”
他刚说完,小少雍也沉吟道:“是啊,这是我和然然第一次见父母,我得好好准备一下。”
顾然嘴巴一抽,真心不想理这俩货了。
回到小院,顾然去收拾东西了,朱贵昌也去忙活了。
顾然手头有不少钱,之前陈家人的随身物品里不仅有种子包,还有不少钱币。
他们五人本想摊开了平分,后因叶土豪表示他不差这点钱,而卫峥也手头宽裕,所以就成了顾然、孙远之、朱贵昌三人平分。
二十多号人,总共携带的钱币一折合将近三十金币,三人平分,一人的了将近十多枚金币,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顾然自己用不了这么多,他打算自己留一枚金币,剩下的回去给母亲存着,一来希望她不用那么辛苦工作,二来也可以物色间大屋,换个居住条件。
不仅要带金币回去,顾然还精挑细选了一枚二星种子,这是一粒玉镯种,价格不菲,但属性非常不错。
长期佩戴,能洗涤身体,有强身健体之效,而且这玉镯种属土,自带一个小型土盾,若是有什么危险,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将玉镯种收获了,顾然带好自己的东西和朱贵昌一起出发了。
在路上的时候,其实顾然挺想问一问的,为什么朱胖子不回自己家,但想了想朱贵昌没提,他还是别问了。
凡是不想回家,大约是家里有什么事儿,他贸然去问,反倒是接人伤疤。
从紫涯山去四方镇有些远,在车子上颠簸了整整四个时辰,顾然总算看到了熟悉的小镇。
虽离开了只有一个多月,但因为经历太过坎坷,所以一回到家乡,真的是心里感慨良多,总觉得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快要忘了这里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安逸和自在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顾然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他想念母亲,十分想念。
他和母亲俩相依为命数十年,从未分开这么久过,之前因为忙于求学所以并没想太多,可此刻眼瞅着要到家门了,才感觉到鼻间酸涩。
顾然疾步赶到家里,刚想推门而入,却发现房门锁上了。
母亲没在家?
顾然看看时间,已经是酉时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母亲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是去收集棉线了?顾然再度起身跑向自家的田地,可举目一望,却是一片空旷,地上什么都没种,人更是没有了。
看到这里,顾然心里微微一紧。
母亲去哪儿了?为什么连棉线都没种?这不可能啊!
看出顾然的焦急,朱贵昌问道:“伯母是不是出门了?你们可有什么亲戚?”
“没有,完全没有。”顾然急声回道,声音里有些慌乱,“我去问问邻居。”
他白着一张脸,走得飞快,不多时就赶到了最近的杂货铺。
迎面看到打小玩到大的小李子,顾然急声问道:“李子,我娘……”
还不等他说完,小李子就满面惊喜地抢声道:“小然你回来了!你活着回来了!”
顾然眉头紧皱,刚想再问几句,小李子又急声说道:“你赶紧去找顾姨吧!她以为……你出事了,所以三天前就去族学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