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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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快速通信的邹云在接到地府传来的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到美国巫师国会,拉了一个和他相熟的处理外交事物的巫师官员,用神识把目前已知的消息一股脑灌进他的脑子里,接着直接被巫师幻影移形进入了美国国防部的反导系统控制室。
全程不过须臾,当两人出现在控制室内时,美国军方长官下意识的自己拔出了枪,对准两人。
坐在各种仪器操控系统的数十位技术人员在焦头烂额的情绪中被手枪上膛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靠墙站立的士兵跟随着长官的动作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枪支上膛的金属声让焦灼的气氛变得冷凝。
但邹云和巫师直接忽视了这些□□。
在监测屏幕上看着一个毫无预兆地从大洋彼岸西部冒出来的快速飞向美国本土的不明飞行物,军方长官已经紧张地咬牙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凭空冒出两个人没有立即开枪,甚至可以被称赞一句心理素质极佳。
但没错,他们现在还只能称呼它为不明飞行物。
这鬼玩意儿的飞行速度超过了50马赫,警报响起时,快速回放数据系统模拟的未捕捉飞行轨迹,它已经飞行了超过1000千米,但仍未减速。
天基红外系统捕捉到了高速飞行时出现的数千摄氏度的激波,但跟踪识别弹头的x波段雷达分析显示其反射面积与导弹相差极大。
长官暂时不谈技术革新带来的飞行器结构改变,光是从现有燃料来计算,如此一个小体积飞行物,既无法达到这样的超音速,也没有办法飞行超过3000千米。
但问题是这玩意儿做到了,它甚至没有进入宇宙亚轨道,而是直接在相对低空飞行,距地高度不会超过10千米。
人类现有的飞行器的一切性能在这个飞行物面前几乎都失去了尊严,如果不是发射地点不是外太空,长官都快要以为这真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外星人入侵的第一站就是美国。
面前的两个人也足够让他心中绷紧的弦继续被拉直,大脑的预见视角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弓弦崩断的音效 ,“你们是谁?”
“修安部总部特聘通讯员,”邹云手握身份玉牌向美方长官展示,“依据相关条例,我本人有权在修安部三级及以上警报发出时,进入你方相关部门协调,我这次来是为了……妈的,那玩意儿。”
就在邹云身后的超大显示总屏上被标注出来的红点展示着慕柯的金剑的飞行轨迹,它已经运行到太平洋了中部,同时反导系统在邹云和巫师进入之前已经开始运作,另一个绿色的点正在不断逼近红点。在两者的高速飞行下,只需要几十秒钟,它们就会相撞。
邹云刚才那句脏话是用英语说出来的,这让美方长官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更让他表情僵硬的事情紧跟着发生。
邹云嘱咐了随行的巫师,“你和他们解释这件事,后续还会有修安部的人员来做更详细的报告交流,我得走了。”
下一刻,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长官手中的枪被他自己的手指按下了扳机,穿破邹云原在位置的空气,后面的几个技术员猛缩起脖子趴在操作台上,子弹越过他们的头顶打进了墙壁里,没有跳飞。
“你又是谁?”长官额角的汗珠滑进脖子,被衣领的布料吸走一部分,他眼神锐利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五官看起来像是美国人的男性。
“长官,我来自巫师国会……”
巫师没有说完,就被技术人员快速而焦急的话语打断,“报告长官,我们的反导弹头和不明飞行物相撞了。”
所有人包括差点被子弹击中的那几位都抬头看向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硕大屏幕,屏幕上,绿点消失了,定位信号被切断。
“但是它没有摧毁不明飞行物,飞行物方向不变,还在加速。”
“what the hell…”
红色的圆点闪烁着穿过太平洋的中部,不断逼近陆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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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云离开美方国防部后按惯例施加了一个隐匿术,以穿梭之术赶回国内。
但即使是一只正直青壮的驺吾,它的速度仍然无法超过金剑飞行的速度。就在驺吾飞越太平洋时,金剑与反导弹头已然相撞。
普通的热武器无法摧毁这柄剑,这甚至不会使它减速。但冲撞时带起的激波和翻涌的灵力几乎搅开了云层和大气。
海面翻腾出恐怖的涡旋,巨浪滔天而起。爆裂的灵力波及驺吾越过太平洋的穿梭通道,它被逼回防御自守的驺吾原型,长鸣一声,坠落入海。
穿梭通道被霸道且不同寻常的灵力撕开一道口子,扭曲的空间与现实世界相触后开始膨胀,如巨石般把海浪撞到千米高空,四方掀起的浪花撞在一起,树立起了一圈厚而高的水墙,表面覆满了银白泡沫,直插在海面上,水声互相敲击,犹如惊天雷闪。
水墙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下落,强力的撞击冲刷着海底的泥沙和岩石,搅浑了一整片水域。浑浊的泥沙掩去了鱼类在激流中被绞死后溢出的血水。一个隐匿术已经不足以隐藏太平洋中部的巨变,环绕着这个巨大球体飞行的卫星捕捉到了这惊人一幕。
各国的卫星信息中心和地质灾害遥控中心此时有多么混乱暂且不提,修安部总部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们确实在修安部成立之初就应人类上级的要求做了上万套针对不同情况的应急预案,现在的情况一定会被归入最高等级,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今日在职的轮值部长觉得自己头发掉了一撮又一撮,他在办公室里踱步,周身旋绕着一个又一个以灵力为能源创建的光屏,向他反映各部门的行动情况。
他不需要吼出声,对面也能接收到他的清晰声音和影像,但此刻的他下意识地大吼着:“以戊辰号预案为基础开始工作。宣传科去找地震局和海洋资源局说明情况,外事科去找人类部门,协商好之后赶紧去和各国协调,带好孟婆汤稀释剂。外勤科下的救援小组去把被打翻的船只和飞机该捞起来捞起来,该消除记忆的消除记忆,带几个医疗科的人去。然后武装署…武装署先按兵不动,派人通知分部的赵寒藏部长,赶紧去拉架,控制战损,不要把人家的落基山脉都炸完了,修安部赔不起这个!对了,后勤科和财务科一起去统计损失,并且和地府方面进行核对。
给海里的龙族发超能力者义务征召令,能控水的赶紧去控水,不要让海啸继续扩大,把驺吾捞起来。还有资源署……”部长扶着额头,“等到战损统计完毕之后,去处理事发海域的生物死亡问题。”
“那慕柯呢?”
站在所有悬浮屏幕后的助理问道。
“别问我,我哪里管得着他。”部长说。
“他会赢吗?如果情况已经危险到他需要召剑。”助理发现部长并没有派人去协助慕柯作战,连赵寒藏都是被派去控制战损的。
“从理论来看,他不会输。我们最近面对的最高级别事件还少了吗?”部长叹口气捋了捋头发,“只是这次的波及范围太广,这该是修安部做的善后,不是慕柯。把其他几位部长和监察员都请来,我们需要共同讨论这次的善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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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剑尾拖着火焰冲向尤且布阵之上的翻滚云气。
云层逐渐变薄,浅灰紫的云雾以肉眼可见的快速向四周流散,金剑明亮的光芒如浮现在云层之后的月轮透出光华,它的光芒没有那么庞大,却亮得惊人。
散射作用为灰云染遍了金色,金剑在这一刻冲破云层,就像是旭日东升破开浓云,云气翻滚着四散、稀薄,最终像是金色的丝绸环绕在金剑的尾炎在天空中破出的空洞四周。仍旧云气厚重的天际四角不断落下惊雷。
长剑入手,天际的金光消散,云洞却难再恢复,空洞中射出群星的光芒。
尤且的阵法被金剑冲破,裂痕在阵法屏障上蔓延。尤且迅速用荣光补上裂隙,又以金色的灵气编织出数道刀痕击向慕柯。
阵法屏障直入云霄,其尽头隐藏在浓云深处,慕柯没有多看,而是翻转手中的金剑,锋刃一转,击碎了直面而来的刀痕,破碎的金色灵气化作细缕汇入剑中。
慕柯的本体中金光从来都不必黑雾少,只是它们更多的时候都凝聚在剑中,酝酿着柔和的光华。
尤且的攻击接连不断,慕柯周身的灵气仍随着运转如常的阵法快速流逝,又被破碎的金光补充回剑中。
但这感觉不会让慕柯好受,他摒着气,长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尤且的攻击在这个空隙中接触到了慕柯,甚至在他的神魂上划出了裂口,黑雾在伤口中翻涌。
尤且见状对看似轻敌的慕柯扯出一个冷笑,更加强劲的攻击在他的手指尖酝酿,天际的雷光愈发粗壮,点燃了远山上的针叶林,浓烟在夜色中像是上升的沙粒,但这里没有雨将它们砸回地面。
慕柯的全部目光都对准了剑尖,他双手握剑高举过头顶,黑雾在光滑的剑身上刻出细碎绵长的符文,他不需要念咒掐诀,控制金剑就如控制他自己的手臂一般顺畅,剑尖被猛地插入慕柯脚下的土地中,他的周身冲出了一股气浪,穿过屏障,推平了原野上高处人腿的杂草,草木为之俯腰。
一尺剑身没入湿润的土壤,强光顺着土地颗粒的缝隙穿出来,如同发现猎物的苍鹰一般扑向了土地八角的流淌着灵力的裂痕。
来自不同的主人的同样的金光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大地开始颤动,先是细微的,可愈演愈烈,甚至在土层中突破了阵法的界限向外传播。
大地在嗡鸣。撕扯崩塌的震动随着阵法的通感冲撞着尤且的灵魂,他赌上了所有的力量来布下这天罗地网,包括构成灵魂的能量。凝实的躯体再一次从皮肤上飘散出沙尘般的红雾,尤其用手背擦去了嘴角溢出的滚烫而真实的血液。尤且为这一战做了无数准备,他从来没有全胜的信心,但他本以为自己会有一线胜算,而他确实有过,在慕柯只使出了五成力量时。那把金剑上的灵气对厉鬼来说比一切道德金光更加痛苦可惧。
厉鬼邪恶的魂魄早已被天道打上烙印,尤且剜不掉这印记,便想着夺取天道的力量,但这剑上的力量仿佛出现就是为了让他们灰飞烟灭。尤且能够夺取慕柯身上的一部分力量,这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进行到让天道的力量吞噬他的那一步。
原本由阵法的纹路流向尤且的灵力化作数到绳索,穿透尤且的四肢骨肉把他拖拽着跪向地面。
一声惨叫之后,尤且跪在地上,俯下背,额头敲在地上,他的双臂还在挣扎,但是绳索如滚油泼在四肢,把他凝成的实体熔成一片流淌震颤的红雾。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站在破碎的阵法中的沉默伫立的慕柯,声音残破地问:“你信命吗?玄奴?”
慕柯抬了抬眼,注视尤且通红的双眼,“......天道轮回,善恶有报。”
下一刻,他握剑的手转动着把剑再按入一寸深,强光从八道绵长宽阔的地陷中涌出,以金剑为中心炸开,光亮在这时吞噬了一切画面、一切声音。远方的山脉与盆地被光芒波及,笼罩在大地的震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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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藏在接到总部轮值部长的命令后暂时把处理邪物入侵的任务交给李归全权指挥,由晏青在一旁督查谨防意外,尤且在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勾画的阵法翻涌着狂暴的灵力,足够赵寒藏在几千公里外捕捉到信号。
他以龙形飞往西部,隔着几条山脉尚未靠近阵法中心,就见刺目的金色屏障直立在地表上,光芒越过山隘射向遥远的灯火霓虹的城市。
慕柯没有设下隐匿咒,尤且更不会这么做,赵寒藏已经能预见到明天桌面上堆成山的卫星报告。他向总部申请了大范围云相隐匿,就在云气被总部的大能驱动着勾勒出符文,大面积的能量波动和强烈的亮光在卫星系统中隐去时,在赵寒藏的视线中,尤且阵法中心的灵力突然猛增,又迅速爆裂。
威压随着灵力挡开的波纹扩散百里,而那凶狠的属于慕柯的灵力本身正在地下奔突燃烧。赵寒藏掩藏的龙威被激出了原态,白龙在威压的碰撞中长嘶一声,将三枚晏青刻的玉符抛给身后跟着的帮手,“东南西北四宫,各司其位,结定虞阵。”
北美分部无法立刻凑齐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兽,只能由白龙、鸣鸾、老龟和唯一对应的白虎暂代定虞阵四方阵眼。
三人化为原型奔向三方,赵寒藏站定东宫,龙身盘旋上游,长尾在半空中勾勒出狂草般的阵法符文,符文向外蔓延同西北南三处的符文相接,砸入地下,阵成。
灵力流淌的地陷被拦腰斩断,灵力冲撞着定虞阵,但山脉中央的金色法阵的光芒开始熄灭,定虞阵之外的地动戛然而止,但阵内的地动却不再是一个阵法能够结束的。
在地下奔腾的灵力向岩石的缝隙之间蔓延,如岩浆般溢出地表,在阵法熄灭的刹那,云层失去了金光的照耀恢复了灰紫色的絮状,但很快,这絮状就被地动山摇带起的狂风搅乱。
大地开始下陷,山脉崩解,高耸的树木被山石碾压着折断埋进地底,轰隆巨响和漫天烟尘遮蔽了定虞阵内的世界,闪电在混着灰的云层间突显,却又只能在远方看见灰尘中的一个稍亮的长条形轮廓连接着上下,勉强显示出天与地的方位。
一切看起来像是末世。
溢出地表的金色灵力在这时如丝线般向上游动,刺破了挤占了空气的厚重尘土,拉动漂浮的尘埃缓缓下坠。大地的嗡鸣停息了,烟尘散去后的天空渐渐清朗,一阵风吹散浓云,闪电随之消失,群星再次露出光芒。但是泥土碎石铺在脚下,原本的山脉碎成土丘,水流在泥中盲目地狂奔,遍地狼藉。
白龙化回人形,吸了一口气,一切平静下来后,定虞阵渐渐褪去,鸣鸾、白虎、老龟回到了赵寒藏身边。
赵寒藏驾云正准备往混乱的中心去,却发现三只兽没跟上,转过去一看,白虎白敏和鸣鸾陆风都躲在老鬼老王的身后,还没化回人形。
“......算了,你们此处等着。”赵寒藏也不逼他们去面对慕柯,自己一个人腾云而去。
慕柯站在原有的阵法中心,脚下的泥土还算完整,八条地陷布满了焦痕,他玄袍猎猎,背着手反手握住金剑,剑光照在玄袍上。
尤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赵寒藏降落在不远处,踩着满地焦痕缓步走向慕柯,观察着他的神色。
慕柯看见他来,眨了一下眼,摆了摆左手。
这个动作让赵寒藏停在原地,下一刻看到金光从慕柯的指缝间散出飞向混乱的四方时,他悬起的心才被放下来。
没有结阵,没有咒语,只是一个手势,便让溪水回流,山石归位,地陷愈合,草木簌簌重生,和蔼的云气半遮半掩地挡住了肆无忌惮的星光,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修安部暂时不需要担心赔美国政府一整个落基山脉的问题了。
“一切都解决了?”赵寒藏站在两臂之外问他。
“嗯。”慕柯点点头。
赵寒藏不知道该再说些别的什么,只道:“那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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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坐在意大利巴勒莫警局给访客用的长凳上。
就像欧洲其他许多警局一样,巴勒莫的警局办公厅设在一栋非常传统的建筑中,成列的大理石柱支撑着吊高的屋顶,通向二层的楼梯配有雕花的扶手。
“格雷厄姆先生,我是来自佛罗伦萨警局总部的总督察林纳多.帕奇。”和威尔并排坐着的中年意大利人自我介绍道,他穿着大衣,但不是警服,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座位的宽度。
“这里离佛罗伦萨很远。”威尔回答。
“你离巴尔的摩也很远。”
这句话让威尔转过头去看他,这位帕奇总督察不只是知道他配合调查告诉警方的护照上写着的姓名,或是他居住在沃尔夫查普,巴尔的摩这个地名联系着无数起凶杀案。
林纳多.帕奇知道威尔是谁,也知道他为谁工作。
“对,上万公里。”威尔往下扯了扯嘴角
林纳多.帕奇知道这是一个不太情愿的,但是的话可以继续下去的信号,“你来到巴勒莫,没多久,在帕拉提那礼拜堂就出现了一具尸体,牧师说你最近经常去那里。”
显然巴勒莫当地警方也收到了牧师的说明,威尔又一天进入帕拉提那礼拜堂,看见了突然出现在礼拜堂中央的警方办案挡板,当地警方希望他去警局做一个简单的笔录说明。
有些事情不对劲,威尔知道。
他来到巴勒莫,是因为寻找慕柯的过程中他始终有一种来自灵魂层面的直觉,那种感觉指引着他向西走,但也仅仅只是这样粗略的方向,直到有一天他在头脑的幻想中看到了一幅基督画像。
画像绘在圆形的穹顶上,穹顶四周环绕着希腊文字,扁平的绘画技法比西斯廷的穹顶画更加古老。
威尔从不信仰上帝,但是他将梦中的这个幻想作为一种指引,只有慕柯唯一与他灵魂相连同感。
这幅基督像真实存在于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的帕拉提那礼拜堂的穹顶上,威尔决定进行一次尝试。
所以他来巴勒莫呆了几天,常常走进这座位于诺曼王宫内的礼拜堂,但他不是一个祈祷者,每一次,他只是来看上几眼,然后匆匆离开。
直到今天,帕拉提那礼拜堂内出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头颅被砍掉,四肢分别切断下半部分,受害者被打碎了所有的骨头,接着,凶手把尸体折叠起来,剥掉受害者的皮露出皮下纹理分明的肌肉,用两把剑穿透尸体支撑在教堂的正厅长凳前。
这让这具尸体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心脏。
两把剑构成的支柱就像是一个展示台。它们立在一块圆形的画像砖上,红色为底的砖上绘着一个双手相合作祈祷状的骷髅。
——以一颗破碎的心脏祈祷,或是祈祷带来了破碎的心脏。
威尔看到了一个带着现代意义上的神学研究色彩的质问。
“魔鬼(the devil)是否向上帝祈祷?”
林纳多.帕奇把威尔重新带回了帕提那礼拜堂,又给了他这起案件的全部资料,换来了这样一句话。
“神学家也在发问天使能否变成撒旦。”帕奇说,“你知道谁是魔鬼,你知道是谁杀了这个男人,并把他留在这里。”
威尔偏过头去,隔着眼镜片看着这个意大利人,帕奇的脸上有一种笃定的神色。
“你不知道吗?”威尔回答。
“我二十年前就见过那个恶魔,在佛罗伦萨,他用尸体临摹了一幅波提切利的《春》。我们找到了他,却没有抓住他,现在恶魔又回来了。”帕奇递给了他另一份资料袋,里面装着佛罗伦萨恶魔的案件照片,一副几乎分毫不差的《春》的尸体临摹,如手术刀般精准,又充满了属于艺术者的感性。
这是汉尼拔年轻时的杰作。
“切萨皮克开膛手,我们这样叫他。”威尔说,“FBI几乎抓住他了。”
“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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